天邊盡頭,風起云涌。
厚厚的云層被強勢破開,一柄散發著無雙劍氣的橫天大劍,從天而降,落在白苗城外的一處空地上。
巨大的劍身劍氣凜然,從上面走下來,一名名風姿綽約的劍閣弟子。
還有幾名打扮英氣十足的女弟子,夾雜在隊伍中,讓周圍的人看上去賞心悅目,溢彩連連。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長須飄飄,雙鬢處各有一縷白發垂落,宛如一尊絕世劍仙臨塵,傲然而立。
他就是風塵霄,劍閣老祖劍九陵的第八位弟子。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劍眉星目,長相極為英俊的冷傲少年。
他懷抱一柄劍匣,神似一座孤峰,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快看哪!是劍閣來了!
“那位領頭的就是巴山劍雨?
“沒錯,就是他!
…………
人群中武者喝喝,不少見過風塵霄的人激動萬分,心情震蕩。
“那個少年郎是誰?莫非是他的弟子。”有人疑惑道。
“錯了,那是風塵霄的獨子,風飄渺,十年前不知從哪里帶回來的。
“我們進城吧。
風塵霄不堪忍受周圍熱情的目光,招呼一聲門下弟子,向白苗城走去。
劍勢開道,一股股無形劍氣推開數十米遠。
擋在前方的人,身體好像被針扎一樣,本能的離開那個范圍。
沒過多久,九天飄雪綻落,一股冰冷的寒氣驟然降臨。
地面上所有人都一陣哆嗦。
一輛華貴車攆,從云端落下,白色的車體好似一座冰宮,從雪山而來。
車攆有著八匹白色獨角獸馬拉拽,它們像是天地的精靈。
每踏一步,腳下升輝,百花齊放,車攆里面隱現出一道倩影,孤傲如雪,非一日之寒。
在車攆背后,還有兩名身著銀色鎧甲的騎士,隨行而來,看不清真容。
一些人用靈覺探試,瞬間被一股柔和之力彈開。
“這到底是何方勢力,一舉一動居然能引發周圍的天象,真是不可思議。”有人驚訝道。
“看樣子和裝束,應該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雪國使者團。”有知道內情的人解釋道。
“什么?原來他們就是……那個神秘女子豈不是。”有人莫名驚呼,
“沒猜錯的話,她大概就是出身雪國寒氏的天之驕子,寒云煙了。
在她身邊的兩名騎士也深不可測,就連一些大巫師都未必見其真容。
綻放著白芒的馬車,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化作一道炫光遁入城內,那些守護白苗城的護衛甲士,根本沒有阻攔,這就是一國使者的權利。
緊接著,又有許多百越國境之內的大勢力匆匆趕來。
有的乘坐一只山巒大小的蟲獸,直接降臨在城中。
有的則是站在一片羽翼之上,羽翼散發著紫芒,氣勢驚天。
應該是一種強大蟲獸的遺蛻。
有樓船飛天橫渡山巒群峰。
有地底魔蟲咆哮一聲,帶著一群華貴之人,從地底鉆出。
各種各樣的出場方式,令人目不暇接,嘖嘖稱奇。
這些勢力中有第一蠱師家族呼風城烏家。
也有第一巫法家族王室越家,至于還有第一蟲師家族白家,就在白苗城中。
今天來自四面八方慕名而來的散修們,可謂是大開眼界,吃驚不小。
白苗城,四個巨大的城門口早已掛出警示牌。
明日舉行巫蠱祭,驟時才會請遠道而來的群修前去觀禮。
為了照顧,外城這些修行者們的情緒,白家特意吩咐了下去。
以城外東南西北四個區域為中心,四座臨時坊市拔地而起,大家可以隨時交易或者做些別的事情。
白家的做法,讓群修們稱贊不已大聲叫好。
“看來今天是沒法進城了……
陳北魚知道白苗城住的地方,恐怕已經被那些大勢力包圓了。
除非有通行令牌,不然只準出不準進。
“我要是能早點趕上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和我爹一起進去了。”錢通海也有一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陳北魚記得錢通海自己介紹過,他來自錢塘城,估計又是一個富家子弟吧。
“別灰心,反正明天進去也是一樣的,不如我們去逛逛如何?
陳北魚開解一番道。
“陳兄弟果然夠哥們,那我們現在就出發,至于大懶蟲就先放在這里吧,以它這個丑樣子應該沒有人會打它注意。”錢通海隨口一聲道。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位于東城門口,所以走下山去就是東門坊市了。
臨時坊市非常簡陋,但是一些必備東西還是有的。
比如一個個小攤位。
交上十兩黃金,就可以租聘一個攤位,先到先得。
兩人游走在人潮中,手中拿著附近剛買的吃食金瓜子。
這種食物,一般是用來喂養特殊蟲獸的,珍貴無比。
但錢通海不差錢,一般來說姓錢的都不差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生血草!地靈花!…………
“各位客官,快來瞧一瞧!看一看!剛孵出的蟲卵,價值千金!這里面蝕骨蟲、裂地蟲,還有天花蟲,應有盡有。
“賣功法了,跳涯大甩賣,無論你是武者、蟲師,還是蠱師巫者,這里都有你需要的,保護天下的重任說不定就交給你了。
從這些吆喝聲來看,沒有更離譜只有最離譜。
只有初出茅廬的小家伙,才會上這種當。
“你們這是訛詐!這些破爛怎么會值那么多錢?
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微微怒火。
周圍許多人忍不住駐足觀看起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陳北魚拉著錢通海,也擠進了人群中。
“小妹妹,這種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說是訛詐呢。”一個刀疤男子嗡聲道。
他兇惡的目光緊盯著少女,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這種店大欺客的事情應該沒少做。
陳北魚驀然看去,這不是玄蟲谷的那幾個門人嗎?
“唉呀,這三個小家伙慘了,被刀疤虎盯上,哪有那么容易脫身。
“賭蟲這種事,本來就不靠譜。
他聽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賭蟲?這是什么賭博方式?
陳北魚疑惑萬分,他向身邊的錢通海詢問道。
“賭蟲!你可問對人了,我家就開了九間賭蟲坊。
“賭蟲有三種方式,開運!斗殺,還有片甲不留。
“看他們店鋪的牌子,應該是做的開運買賣,他們從各個地方收集蟲獸蟲卵,然后封存到一個個小小的蜜罐中,供客人來選擇。
“有的人運氣好,能得到大蟲或者異蟲,有的人運氣不好,只能獲得死蟲或者血蟲,血蟲需要用精血喂養,不然離死不遠了。
聽著錢通海的解釋,陳北魚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
“對了,聽說明天的巫蠱祭儀式,城中的地下賭坊會開彩,不知陳兄弟有沒有興趣買上一輪。
這時,錢通海卻突然這樣說道。
“我有興趣,到時候再說。”陳北魚敷衍一句,再將目光望向那個賭蟲店鋪。
“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這個時候,一個高大壯漢,一步步推開人群,拼命擠了進來。
“大師兄!
“大師兄!你要為我們做主!
三名嬌小可愛的少女,連忙跑過來告狀。
那個名叫刀疤虎的,看到郝正漢的身形,神色有些緊張,而且心中居然升起了一絲懼怕感。
“諸位同道,我們來自玄蟲谷,只是一個小門小派,吃了虧上了當是我們學藝不精,但是我們也不是任人欺辱不會還手之人。
“我郝正漢,玄蟲谷大師兄,正式向你發起蟲斗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