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吭哧吭哧吭哧!”
火車的轟鳴聲劃破夜晚的寧靜,從貴溪市駛出的火車上一個小孩正學著火車的叫聲對著窗外鼓動著嘴巴。
“好了,宇兒,安靜會兒別影響到別人休息。”這時一個老者對著小孩叫到,如今已經(jīng)入夜,大部分乘客已經(jīng)睡著了,只有幾個青少年體力比較旺盛仍然在小聲的說著話。
聽到爺爺叫喊,小孩乖巧的停了下來,慢慢地坐回了床鋪上。
這兩人正是張守陽和張清宇爺孫倆。自從上次新秀大賽過后,張清宇自然是被搜刮一空,閑時還被大爺爺拉過去研究陣法符篆,原本挺調(diào)皮的一個小孩,現(xiàn)在慢慢地變成了乖寶寶了。沒辦法,一旦玩鬧被逮,準又是一陣收刮,可憐張清宇辛辛苦苦積攢的符咒,全被拿走了,怎敢不乖呢?
這次下山,是爺爺張守陽準備帶著小清宇出來歷練的。達到筑基期的散人,沒有一點實戰(zhàn)經(jīng)驗怎么行,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一幕。
不僅僅因為第一次坐火車,同時也為了逃脫姐姐和二哥的魔爪,張清宇這次下山可是高興的不得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鬧著跳著,如今安靜下來了才注意到,原來隔壁鋪的幾人正在講著故事,頓時豎起耳朵靠在這邊的隔板上,想聽聽他們講什么。
“剛才的故事一點也不刺激,說點其他的。”只聽其中一人說道。
“好吧!接下來我講的這個故事可是一件大事,以防隔墻有耳,看我給你們展示一下隔音法陣。”帶頭的那個開始有模有樣的捏著印覺,看得其他幾個雙眼發(fā)光,一個個都是崇拜的眼神。
張清宇雖然生長在道門圣地,但是真正和其他道門同道接觸的并不是很多,這剛出山門就遇到其他的修真者,叫他好一陣高興,正準備告訴爺爺,只是嘴巴一張話還沒出口,就見到張守陽豎著食指,表示不要出聲。
這時在過道里突然飄起了一陣白霧,令張清宇感到奇怪的是火車上的其他人好像看不見這些白霧,還是該干啥的干啥,絲毫不受影響。
就在張清宇準備問爺爺時,張守陽的聲音也剛好傳了過來:“宇兒,好好感覺一下,記住這個氣味。”
雖然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要他這么做,但是張清宇還是乖乖的感受了起來。
而剛才講故事的幾人這時也開始繼續(xù)講下去了。
那個帶頭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里暗自得意:這次不知怎么的隔音法陣居然這么快就布置好了,難道我最近修為大漲了。偷樂了一把后,他就開始給這些師弟師妹們講開了。
“在東海有個無名島,島上據(jù)說有座困魔大陣,封鎖著上古八大魔仙之魂……”
這人故事才開始講突然發(fā)現(xiàn)師弟師妹們居然都睡著了,不禁惱怒道:“你們怎么這樣,我好心好意給你們講故事,居然就這樣睡去了,我……我,我的眼皮似乎也越來越重了……呼呼呼!”講著講著這人也打起了呼嚕來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張清宇感受完這股氣息后,發(fā)現(xiàn)整列車上只剩他和爺爺兩人還醒著,其他人都睡著了,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張守陽問道:“爺爺這是怎么了?”
就在這時原本飄滿白霧的過道,一個人影慢慢顯現(xiàn),只見這人白首白須,雙目赤紅,看著像人,卻渾身透露出一股妖異。
來人向著張守陽供手道:“小妖白羊,不知張真人在此,冒昧出手,請勿見怪。”
“爺爺,他是妖怪啊!”張清宇聽到白羊自稱小妖,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心想:原來妖怪是這樣子的。
沒理會張清宇,張守陽對著白羊說道:“處理你的事去吧,這里你不用管。”
“是,小妖這就去了。”說完白羊又隱進了白霧里,只是這次順帶的那些白霧也全都不見了。
看到張清宇顧自吃驚的樣子,張守陽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宇兒記住剛才的氣味了沒,這個就是妖氣。”
“這就是妖氣啊,嗯,我記住了。”張清宇這才知道,原來爺爺剛才要他記住這種氣味是要他以后學會去辨別妖怪。
“人、鬼、妖、魔,各自有各自的氣息,以后我們將會一一遇到,到時可得把握住別記錯了。”看到張清宇已經(jīng)將妖氣辨認的差不多了,張守陽接著說道。
這時火車外面卻傳來了打斗的聲音,張守陽知道是白羊開始處理他的事了,而張清宇卻十分好奇,他見過同門之間的切磋,但是看起來卻十分沒勁,這個真實的打斗還是頭一次見,因此十分向往,拉著張守陽的手搖來搖去。
“好啦,你這小滑頭,帶你去還不成。”被張清宇搖的快散架了,張守陽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道。
其實原本張守陽也是要帶張清宇去觀戰(zhàn)的,這種實戰(zhàn)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張守陽拉著張清宇的手,大袖一揮,轉(zhuǎn)瞬就來到了火車車頂,這是出竅期才能施展的瞬間移動。
站在車頂,張清宇略長的頭發(fā)被風吹得咧咧作響,烏云遮住了月亮,正是月黑風高夜,妖影現(xiàn)行時。
遠處兩道影子相互交錯著,其中一個自是白羊,另一個長得賊眉鼠目,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只鼠妖。
看到鼠妖被白羊打的吹胡子瞪眼,張清宇看得笑得不行,他向爺爺征求道:“那只鼠妖好好玩,爺爺讓我下去和它玩玩行嗎?”
原本就是想讓張清宇出來歷練的,這只鼠妖正好撞槍口上了,張守陽略一示意,白羊就退到后面去了,張清宇提起桃木劍就向鼠妖招呼過去。
鼠妖看到換上來的人竟然是一個小屁孩,真是鼠也有火,什么時候自己淪落到要受一個小毛孩的欺負了。兩個門牙緊咬,心想:打不過白羊,還打不過小孩子啊,正好拿他來出出氣。
“呀呀呀呀!”鼠妖耍著兩把巨斧,劈向張清宇。
“來的正好!”別看張清宇是個小孩,但是筑基期的實力那是實打?qū)嵉摹Q垡娛笱瓦@樣中門大開的跑過來,張清宇叫了聲好,緊接著桃木劍劍身開始凝聚火光。
這可不是張勇那個需要借助火靈符才能施展出來的“降魔十三劍”中的浴火飛龍,完全是靠本身靈力控制的,威力比張勇那個可大多了。
只見張清宇劍尖點地,全身開始旋轉(zhuǎn),黑暗中只見一條火龍呼嘯而過。
鼠妖搖擺的巨斧還沒落下,就見眼前火光沖天,大叫一聲“媽呀!”根本沒時間閃躲,讓擊個正著。
幸好張清宇只是為了玩他,根本沒下死手,不然現(xiàn)在鼠妖就變成烤老鼠了。只見他慢慢地爬起來,吐出一口黑煙,臉上烏七八黑的。
看到鼠妖的樣子,張清宇不禁樂開了花,高興的叫道:“好玩,好玩,在試試我這招,疾風落葉!”
這是“降魔十三劍”中的風系劍法,取名疾風說明這招出劍的速度是相當快的。
電光一閃間,張清宇已經(jīng)回到了原處,連續(xù)施展兩招降魔十三劍,張清宇的呼吸也急促了很多。
鼠妖發(fā)現(xiàn)這一招下來,自己并沒受什么上,不禁高興道:“嘿,沒打中。”
話剛一說完,發(fā)現(xiàn)被風一吹頭上涼涼的,用手一摸,乖乖,腦袋中間的毛發(fā)不見了。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才要是張清宇使劍在略微往下偏一點,自己腦袋可就危險了。
張守陽在一旁看到自己的孫子使出的降魔十三劍,其實他心里也很納悶,自己這套劍法練了幾十年了,使出來還沒孫子這學了幾年耍的好,這個乖孫真是妖孽啊!
鼠妖環(huán)顧四周,前有張清宇,后有張守陽,旁邊還有個白羊,真是上天無門,下地……
“對了,我還可以下地啊!”鼠妖突然找到了一個逃走的方法,暗自興奮,可是張清宇哪能讓他如愿呢!
看出了鼠妖要逃跑的意圖,張清宇嘴路微笑,就像個惡魔王子,只聽他說道:“想跑,我還沒玩夠呢!看招,五雷轟頂!”
只見張清宇甩出五張雷符,瞬間化作五道閃電,在鼠妖頭頂結(jié)成一個五雷陣。
“這小子,連這個都改良過了,真不知道他那個小腦袋是怎么琢磨出這么多東西的。”看到張清宇居然把正一派的五雷轟頂通過符咒改成了小型的,張守陽真是自愧不如啊,和這個孫子比起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今天張清宇才明白什么叫抱頭鼠竄,只見鼠妖雙手抱著腦袋,四處躲著五雷陣的攻擊。
鼠妖讓逼著沒轍了,最后干脆變回了原型,心想:愛咋咋滴,耍人也得有個度啊!
張清宇沒想到剛才還賊眉鼠眼的鼠妖突然間變成了可愛的小倉鼠,肥頭大耳,胖嘟嘟的,看得他都不忍下手了。
“爺爺,這個該怎么辦?”張清宇讓鼠妖這么一弄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只好求助張守陽道。
“你認為這只鼠妖是好是壞?”張守陽沒有正面回答張清宇的話,反而問他道。
雖然不知道白羊為什么要和鼠妖打架,但是從剛才的交手來看,這只鼠妖傻頭傻腦的,要壞也壞不到哪去,所以張清宇回答道:“不像壞的。”
張守陽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孫子不像那些衛(wèi)道士,見到異族就喊打喊殺的,他對著旁邊的白羊招了招手道:“這是大還丹,足以彌補你損失的化形草了,大家修煉都不易,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拿到大還丹,白羊還尤不相信,這可是圣藥啊,能提升一個境界的靈藥怎能不讓人興奮。
白羊顫抖著身子感謝道:“謝真人饋贈,小妖和鼠妖的恩怨從此一筆購銷。”
火車還在前進著,火車上的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張清宇的手中多了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