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通狗語

林東一覺睡到天黑才醒，打開門看到雪梨正在水池邊擇菜。

“豬，天都晚了，我飯都做好了，還等著你的皇家特級大廚的手藝呢！”柔美的微笑讓林東心醉。

“不是，其實從下午到現在我都沒有合眼一直在想一件事。”林東一本正經的說。

“什么事啊，冒充的一本正經的樣子。”雪梨似乎已經了解林東的性格了。

“就是想啊，以前一直就職于五星飯店，吃我做飯的人不是高級領導就是那些給我不少錢的有錢人啊，你又不是領導人又不給我錢，做給你吃有點吃虧啊，還要冒著這身本領被你偷學的風險。”林東仍舊貧著。

“得了吧，還不知道你會不會做呢，不會做就叫一聲好姐姐我來做。”雪梨笑著說道。

“是了是了，這真是個好主意，你叫我一聲‘哥哥’我拿出我五成的手藝做給你吃，叫一聲‘好哥哥’就拿出十成，如果肯做……”

“得了得了，別貧了，快做吧。”雪梨把他推到煤氣灶旁邊。

“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林東嘀咕著。其實他哪里會做飯啊，如今不是趕鴨子上架了，是趕他自己上架了。

雪梨坐在床邊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好不容易三個菜一個湯做完了，雪梨嘗了一下，勉強可以吃。林東看雪梨沒有說話也沒皺眉頭，就覺得雪梨對他做的飯菜應該是滿意的，于是就打算再自我夸獎一番，正準備說就被雪梨打斷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皺眉頭，沒有說話，你就覺得你做的很好了？告訴你勉強過關勉強，別又在那得瑟自夸了。”

看被雪梨說中了，林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

飯吃完了，林東還想洗碗，確實是真心的，他想雪梨的手要是洗粗糙了以后摸著看著都不舒服了，不過雪梨沒讓他洗。

想著沒煙了林東就對雪梨說出去買包煙馬上回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路燈還是那么昏暗，路上除了他沒有其他人，一只流浪狗在旁邊的垃圾桶里翻找著。

“嘿嘿，這個家伙要倒霉嘍！”

林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他立即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誰在說話。

“難道遇到鬼了？”林東心中不免有些心慌。

“得罪那老家伙，他能放過你嗎？”聲音繼續著。

旁邊除了一只狗什么都沒有，這只狗一直在低著頭旁邊一堆骨頭。

“上次那個大強就吃過他虧了，你也……”。

是了是了，林東狂喜的跑到狗跟前蹲下，速度之快流浪狗都沒有反應過來。

林東一把抓住狗的前肢“狗頭狗頭，是你嗎?是你嗎？”林東興奮的大聲叫嚷著。

這只狗一臉的驚恐，表情就像一個人突然聽到一只狗說話所顯現出來的表情一樣。

而林東還一直在那搖這只狗。

“你能聽得懂我說話？真是不可思議，太不可想象了！”過了一會兒，狗好像是舒緩過來了。

“你是不是狗頭？你是不是狗頭？我是小東啊！”林東急著想再聽它開口說話，還是不停的搖著它。

“什么狗頭豬頭，你你……你是誰啊？不要在一個勁的搖……搖我，頭都暈了，什么東啊西的沒聽說過。”林東還在搖著它，這只狗有點暈了。

聽到它這么說，林東停止了動作又仔細地凝視了它一會兒。

“你確實不是狗頭，狗頭要比你高大，毛也要比你鮮亮的多。”林東失望的緩緩說來。

“什么什么？雖然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能聽懂狗說話的人，算是我的知音，但是你這樣說話我就不愛聽了啊，再怎么說我也是正宗的德國純……”狗有些不高興了。

“好，純哥純哥，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家狗頭之外第二個能聽懂我說話的狗，也是我的知音。”林東打斷了流浪狗的話，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仍舊很是高興。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我是正宗的德國純種……我也忘記我是什么狗了，唉！反正我是很珍貴的。”流浪狗不滿林東打斷它的話。

林東沒有聽清它說什么，因為他想起了他們家的狗頭，一個影響他一生的狗。

“哦，對了，貴哥，你剛才說什么倒霉了，不放過之類的啊？”林東想起這件事了。

“我怎么又成了貴哥了啊？”狗真的暈了。

“你以后就叫阿貴，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別岔開話題，快點說。”林東追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得罪房東了啊？他說明天晚上來叫你到他家，然后你回來的時候，他叫他預先在這巷子口埋伏好的流氓收拾你，我在他家門口聽到的，你怎么得罪他了啊？”阿貴關切的詢問道。

這個猥瑣的家伙，林東想不到他真會這樣做，幸好現在知道了就可以有所準備了。于是林東把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說給了阿貴聽。

“這老小子真他媽的壞，我看到他做的壞事多了，調戲小婦女，偷看別人洗澡，亂漲房租，經常和一些流氓在一塊兒勾搭欺負人，還他媽的踢過我一腳呢，真想上前一口咬死他！”阿貴咬牙切齒道。

“那好呀，明天我和他們周旋的時候，你趁亂上去咬他們幾口，報仇雪恨！”林東提醒道。

“呃……呵呵，呵呵，我是說著玩的，開玩笑的，我又沒有你家狗頭的個頭，毛都沒有它的亮。咬他們被他們逮到，非把我皮扒了不可，我不干。”阿貴怯怯的說道。

林東看著阿貴笑了笑。

“是呀，你絕對不可能是狗頭了，這點你和狗頭差多了，它什么都不怕，只要我讓它干的。”林東又想起狗頭了。

大概在林東六七歲的時候，家里養了一只狗，這只狗就是狗頭。他從小就非常喜歡這些小動物，當時他還沒有開始上學于是整天和這只狗呆在一起，吃飯玩耍甚至睡覺的時候都趁爸媽不注意把它抱進被窩，朝夕相處，小時候的林東對狗頭有著很深的感情。

這狗頭也是很奇怪，真的和林東寸步不離，林東哪它就跟到哪，此外狗頭長得很快，又高又大，比一般的狗要大很多，幾乎比狼狗還要大。“狗頭”這個名字就是這么大塊頭之后林東取的。

又過了一年，林東上學了，狗頭就像保鏢似的每天伴隨著他上下學。當時確實沒有人敢欺負林東，盡是林東欺負別人，如果某個小同學不聽他的號令，他就嚇唬他“放學叫我家狗頭咬你”。當時林東覺得威風極了！（這算是他最早感覺威風的事情，然而隨著狗的的死這種威風也很快的銷聲匿跡，之后他極力再次尋找這種感覺，似乎在即將又被找到的時候又很快的失去，為此自己還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林東知道狗頭能和他說話的是在一天晚上，林東晚上放學后在路上貪玩，天黑了才想起來回家，就急匆匆的往家趕，狗頭跟在身后。這時狗頭說話了“這么晚回去，作業也沒有做，爸爸肯定會打你。”林東驚恐的望著狗頭，表情就像阿貴林東知道能聽懂它說話的時候一樣。

后來林東就和狗頭更加的形影不離了，大人們經常看到他和狗頭坐在那一呆就是大半天，別人當然不知道他們在無聲的交流著，都說林東傻了，爸爸媽媽憐愛的望著林東，似乎他們理解他和這只狗的感情。林東沒有和任何人說起，他們也是不會理解和相信的。

那段時間林東所做的一切好事壞事都有狗頭的參與，甚至是出謀劃策！狗頭在來到家里的第四年出事了，狗頭死了，林東和同班的小寶打架，然后讓狗頭去嚇唬他，小寶大哭，嚇得不輕。然后狗頭就被聞訊趕來的小寶的爸爸叔叔拿叉子團團圍住，狗頭沒有作任何反抗只是一個勁的逃跑，它的本意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到招來殺身之禍，終于狗頭精疲力竭被被小寶的爸爸叉死了。

林東看著這一切都傻了，只覺得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間就變得灰暗起來。林東慢慢的向狗頭走過去，蹲下來輕柔的撫摸著狗頭，殷紅的鮮血不停的從狗頭身上汩汩流出，狗頭張大嘴拼命的呼吸著，林東沒有哭卻感覺痛心疾首，有種至親的人即將離自己遠去的感覺。林東仍舊呆呆的望著狗頭，撫摸著它，一雙小手滿是鮮血。

“不要難過，你為這樣我覺得很開心，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將來你會遇到和我一樣能懂你言知你心的狗，它會助你完成你的大事！”狗頭很明白林東此時的心情，說完就走了。

林東仍舊撫摸著狗頭，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不能接受眼前突發的這一切。

林東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然后又慢慢蹲了下去，放聲大哭起來，哭得天昏地暗，令人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