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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雁蕩絕谷(1)

  • 孤魂祀
  • 千城絕影
  • 3028字
  • 2020-10-24 00:03:56

一場夜雨過后,旭日初升,天空是淺藍的,仿佛明凈的海水,一絲流云在天際緩緩浮動,又好似在海中游弋的魚群。一行五人,御器遨游,其中三人未曾如此接近過蒼天,李牧仰著頭,驚奇的張大嘴巴,玄明一手把扶著不老實的龍潭,一面極目向下望去,只見層巒疊翠,煙霧裊繞,猶如仙境一般,玄明不由的看的入神。

山體延綿,起有九峰,一峰立于中央,群峰環繞包裹,恰如群臣之禮,君在主,群臣策應,好不威風。主峰銳利陡峭,群峰各有特色,其中一峰傾斜,似倒未倒。

遠處的山峰,大抵只見輪廓,而未窺見全貌,玄明自是看不清楚,只覺由上而下去看這山體,亦是別有一番風味。

入神間,湯汁的話適時傳來:“小師弟,這里便是雁蕩山,雁蕩有九谷,皆在雁蕩山之下。”

玄明不住點頭,心中卻在想著:“你這不是廢話么,谷不在山下,難不成在山上?那若也叫山谷,便是奇了。”

“雁蕩九谷,各有名稱,此次面見掌門,所要去的,正是那‘鴻雁谷’。”湯汁手指中央的那座山峰,玄明心下明了,縱然雁蕩絕谷盛名在外,卻也逃不過世俗套數,中央為正峰,便是掌門所居的“鴻雁谷”。看來這修行當真如那禿頭師傅所言,沽名釣譽之輩繁多。

“除了鴻雁谷,我雁蕩其余八谷各有名稱。”湯汁為了讓這枯燥的旅途不至于索然無味,不住的向玄明介紹這雁蕩絕谷。湯汁手指東面:“這東面的山,臨東海,下有一谷,與東海相通,名喚回雁谷,依東向南數去,那座便是落雁谷,接下來的是沉雁谷、孤雁谷、漁雁谷、斜雁谷、北雁谷、嶺雁谷。”湯汁這么東南西北掃視一圈,將雁蕩九谷分析通透,玄明自是跟著看了一面,但是記得卻不甚了然。

九谷盡藏與山峰之下,山峰氣勢恢弘。

“小師弟,站穩了,我們就快到了。”湯汁說完,與老者一道,雙手交替,旋轉幾圈,單手一引,手中靈氣逼出,法寶陡然加速,做了一個俯沖的姿態。李牧一陣緊張,抓住玄明,玄明雙腿微微彎曲,腳掌吸附在法寶之上,卻見龍潭似模似樣的彎曲雙腿,一道靈氣從腿上射出,緊緊攀附法寶之上。

秦姓老者與湯汁顯然都感受到了,回頭看向三人,待見那傻乎乎的孩子之后,相視一眼,不可置信,老者捋了捋胡子嘆道:“奇哉,奇哉,竟是先天靈氣。”

這話當然被玄明一字不落的聽見,雖不明白,但與老者不合,也不發問。

不多時,一行五人沉落山底,在山麓處站定,老者雙手為引,畫了一個圓弧,圓弧陰陽兩分,化為太極圖案,老者單手擎著太極,引向山體,山體陡然而分,生出一道狹長的“一線天”。

玄明與李牧長大嘴巴,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樣的實力,方能開山劈石?

湯汁微微一笑:“這是我雁蕩絕谷的入口,為了掩世人耳目,才將兩座山體幻化成一座,以防止雁蕩絕谷被俗世凡人所滋擾。剛剛師叔打開幻境的手法,正是我派九天第五重‘成天境,陰陽分鬃’。”

老者頗為自負的捋了捋胡須,等待孩子們的驚詫,誰知玄明“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李牧長大嘴巴,哦也沒哦,更別提那東張西望的龍潭。

老者這一手駭人的功法討了個沒趣,當下也不發話,在前面引路,玄明一行三人跟在后面,湯汁落在最后,一線天呈階梯狀,向下牽引,兩壁夾持,細縫處所見藍天宛如一線,兩壁光滑,仿佛一把利刃從中劈開,至于是不是利刃劈開玄明也不得而知。

涼風從石壁上習習而來,炎炎夏日,好不愜意,如此巧奪天工,舉世罕見。

“這一線天,我雁蕩絕谷還有五處。若無雁蕩弟子引薦,外人是進不來的。”湯汁說的頗為自豪。玄明應付的點了點頭,這一線天有幾處,自是不管他的事情。“這一處在北面,等你們出去的時候,直接前往南面,那里離洛水平原要近了許多。”玄明連連點頭,這湯汁甚是熱情,若是自己再不回應,多少有些失禮,嘴上亦在應承。

“有勞湯汁大哥費心了。”

一線天的盡頭,有兩名弟子把守,兩位弟子皆是青衣裝扮,與湯汁無異,恐屬一輩,兩人見有人進來,當下施禮,叫了一聲:“秦師叔。”

秦姓老者連連點頭:“今天北雁谷是你們兩個小鬼坐守么?”兩人點頭稱“是”。老者微微頷首,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如今魔道妖邪橫行,你們可要打起精神,如若放進一個魔道妖邪,我唯你們是問。”

兩人不知老者為何今朝說話如此古怪,心中竊竊私語:“這雁蕩絕谷一共六處出口,憑什么只責問我們。”

心里雖是如此想法,嘴上卻不住應承:“師叔教訓的是。”

老者說完拂袖而出,不再理會眾人,祭起法寶,御空飛走。湯汁在后面欲要叫停,奈何老者速度太快,轉瞬之間沒了身影,想來是通報掌門去了。

湯汁緩緩搖頭,對著門口把手的兩位弟子拱手作禮:“唐師兄早,王師弟早。”

兩人還了一禮,道:“田師弟早,田師兄早。”“這三位是?”

“咦?你不是姓湯么?”李牧憋了一路,終于找到了一個話題。

“呵呵,小兄弟說笑了,湯汁是我的名字,田才是我的姓氏。”湯汁解釋完之后,又向把守的二人介紹道:“這位是梵安寺的小師弟,我帶他們前去拜見掌門。”

當下也不等二人見禮,便祭起法寶,召喚三人立于其上,真氣催促,飛上虛空。留下一臉詫異的二人,要知道這湯汁在雁蕩絕谷,從來是想的周全,不失禮數,今日倒有些反常。

他們那里知道,湯汁是怕玄明不承認梵安寺弟子的身份,二人見禮,玄明若是不還禮,恐生誤會。

湯汁一人催促法寶,承載三人,速度自是慢了不少。玄明垂頭看了半天,終于有了疑問。

“湯汁大哥,你這法寶看起來甚是眼熟,到底是何利器?”玄明說話間,李牧也將頭垂下,待見這法寶延伸面積頗大,四四方方,薄厚有別,后方延伸出一個把柄。

“嘿…嘿。”湯汁干笑兩聲。“這是一把剔骨刀,我當年也是用順手了,師傅讓我煉器的時候,我便照著剔骨刀做了這樣一個法寶。”

玄明與李牧相視一眼,這湯汁的廚子情結頗為嚴重,現在都是雁蕩絕谷的弟子,依然放不下廚房的那一套。

“小師弟,我功力淺薄,行得有些慢,你切莫著急。”玄明見老者離去,心知他不待見自己,如今這湯汁一拖三,飛行的自然緩慢。當下順著湯汁的話說道:

“湯汁大哥,不打緊,來都來了,也不急于一時,況且這里的風景很漂亮,走的慢,我們正好可以好好欣賞一番。”

“如此甚好,小師弟,此處便是北雁谷,風景堪稱一絕。”

湯汁說完,玄明與李牧轉身巡視。但見谷內延伸峭壁,陽光照在其上,折射出數種色彩,色彩斑駁開來,又落在峭壁上的植物身上,植物上的水珠點點,被光映得玲瓏剔透。谷中又延有瀑布,瀑布飛流直下,落入深潭,深潭之中,水花濺起數尺之高,然而卻悄無聲息,想來其中必有機關。

深潭之中,一輛輪軸水車立于其上,被瀑布沖刷的不停輪轉,輪轉之后,引渡著水流,順著劈開的竹筒而上,水往低處流,亙古有之,奈何此處的水流向往高處,一滴也不曾溢了出來。竹筒引至住所,三五成群的房屋聳立,屋脊立有蛟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似的,讓人忍不住的唏噓建筑者的鬼斧神工。房屋外圍垂柳扶風,優哉游哉,又見幾個少年在房屋前的開闊地,引渡法決,相互切磋。

李牧看的入神,拉著玄明的手,說道:“大哥,若能在這里拜師學藝,倒是不錯。”

玄明笑了笑,不置可否,但凡能來此學藝的,多是天賦異稟,堂堂雁蕩絕谷,又怎會收容乞兒呢?

正沉思間,四人進入一處洞穴,洞穴呈拱形,洞內石壁渾然一體,宛若天成,其上可見微微隆起的雕刻,想來是人力所為。

“這棲霞洞穴,是雁蕩先祖當年所為。上面雕刻的是雁蕩祖師開門立宗的艱辛。用來警示后輩弟子勤修不綴。”

玄明極目望去,隱隱約約見到上面是與人爭斗的跡象,法寶各異,姿態萬千,有身首異處的人,有蓄勢待發的野獸,其中一個手持利器的男子,倒是吸引了玄明的注意,那人手中的器具,仿佛那巨型骸骨手中所持。玄明仔細想想,那骸骨離雁蕩絕谷如此之近,或有聯系,但念及如此之近,雁蕩絕谷卻不作為,恐又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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