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杜克卡奧將軍已經收到了趙信逃亡的消息。讓這樣一個強壯的家伙跑到德瑪西亞,無疑會大大增強德瑪西亞人的實力,這讓杜克卡奧將軍十分惱火。
不過眼下,杜克卡奧將軍還來不及處理這件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一名出使諾克薩斯的弗雷爾卓德外交官攜帶著神秘符文之卷的消息讓他興奮,同時坐立不安。無論如何,要在這名弗雷爾卓德人離開諾克薩斯之前將他手中的符文之卷弄到手!
關于符文之卷的傳說,早已在瓦羅蘭大陸上悄悄流傳了幾百年,據說得到它的人將會獲得神秘莫測的力量。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親眼見證過這種力量。
杜克卡奧將軍不愿放棄這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要將符文之卷弄到手。此刻在他腦子里,一個計劃已經漸漸成形,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來回的踱著步子,顯得焦躁不安,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實施這個計劃了。
“叫卡西奧佩婭來見我。”杜克卡奧將軍吩咐著。
傳令官很快出去了,在女兒卡西奧佩亞趕來之前的這段時間,杜克卡奧將軍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從將軍的辦公室能夠看到整個諾克薩斯城的全景,面對著玻璃窗外繁榮的諾克薩斯城,將軍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是他,杜克卡奧,帶領著諾克薩斯人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杜克卡奧相信,之所以到今天都沒人能夠開啟符文力量,是因為它還沒有等到真正的主人。他將是符文力量真正的主人,因為只有他,才具備實力征服整個瓦羅蘭大陸。
“父親,您叫我?”女兒卡西奧佩婭的到來打斷了杜克卡奧將軍的思緒。
杜克卡奧回轉身來,看著這個讓他驕傲的小女兒。卡西奧佩婭美貌、嫵媚,她能讓那些最粗野的諾克薩斯男人突然變的紳士起來。
“卡西奧佩婭,我親愛的女兒,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這關系到我們諾克薩斯人的命運。”杜克卡奧將軍的聲音很輕,透著慈父的溫柔。也只有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這個鐵血漢子才會表現出柔軟的一面。
“父親,我什么時候讓您失望過?”卡西奧佩婭莞爾一笑,像小時候那樣將頭深深埋在父親懷中。這個胸膛健碩的男人從她出生起就是自己的保護神,是她最可依賴的親人。
父親杜克卡奧將任務交代一番,卡西奧佩婭點點頭出去了。雖然父親告訴她符文力量有多么重要,但卡西奧佩婭似乎并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不就是魅惑一個男人嗎?多大點事啊!
“泰隆,出來吧。”目送著卡西奧佩婭離開,杜克卡奧將軍背著手,恢復了平日里嚴厲的神情。
“是,偉大的將軍。”泰隆從房間昏暗的角落里閃出身來,他是剛剛尾隨著卡西奧佩亞悄悄進來的。除了杜克卡奧這樣感覺敏銳的人,其他人根本無法察覺這間屋子里隱藏著的泰隆。
“泰隆,跟著小姐,一旦有什么意外,就殺死那個弗雷爾卓德人。”杜克卡奧將軍命令著。
“好的,將軍。”一如平常,冷峻的泰隆惜字如金,只是用行動踐行著對杜克卡奧將軍的忠誠。
“泰隆,你跟了我多久了?”當泰隆走到門口的時候,杜克卡奧將軍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有十年了,將軍。”泰隆回答。
杜克卡奧點點頭,揮揮手示意泰隆離去。
泰隆離開了,空蕩蕩的房間再次只剩下杜克卡奧將軍一個人,這讓他不自覺的回憶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那時的諾克薩斯,正處于經濟危機的大蕭條時期,混亂動蕩的社會環境滋生著罪惡,黑幫、毒品在諾克薩斯城內四處蔓延。
泰隆,這個出生于貧民窟的孤兒,曾一度將諾克薩斯城內陰暗的下水道當做自己的家。憑著頑強的生命力和毒辣的手段,泰隆最終成為了諾克薩斯城內最有名的黑幫頭目。
無論多么強力的軍警,在泰隆面前都會被耍的團團轉,泰隆所在的街區甚至一度成為警察不敢踏入的禁區。
杜克卡奧將軍那時正值壯年,懷著獵奇的心態找到了泰隆,并在決斗中一舉將泰隆擊敗。泰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杜克卡奧并沒有奪取他的性命,反而任用他做自己的幫手。
這十年來,泰隆幫杜克卡奧將軍做了不少事,每一件都完成的那么出色。杜克卡奧不得不承認,泰隆是一個天生的暗殺者。
迷人的月色告訴人們,諾克薩斯城的夜生活開始了。杜克卡奧將軍望著窗外的夜景,低下頭苦笑了起來:“我為什么開始喜歡回憶了?這似乎是老頭子的習慣,難道我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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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克薩斯城最著名的狂歡者酒吧,那些最粗野的諾克薩斯人整日聚集在這里。沒有戰爭的日子里,他們就整日與烈酒為伴,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寄托那顆永不安定的心。
卡西奧佩婭走進了酒吧,立刻吸引著一雙雙猥褻的眼神投向她。如果換做是別的女孩,這幫如狼似虎的家伙恐怕早就撲上來了。可是在卡西奧佩婭面前,他們還極力保持著諾克薩斯人最后的優雅,畢竟她是杜克卡奧的女兒。
卡西奧佩婭的眼神環顧一周,終于鎖定了目標,那個躲在角落喝悶酒的弗雷爾卓德外交官。他那件不合時宜的皮毛外套出賣了他,只有弗雷爾卓德人才這樣打扮。
“先生,能請我喝一杯嗎?”卡西奧佩婭扭動著身軀走到弗雷爾卓德外交官面前。
“當然可以,請像您這樣美貌的姑娘喝一杯是我的榮幸!”弗雷爾卓德外交官顯得受寵若驚。
“那么,您一定也不會拒絕邀請我去您的住所坐坐了?”卡西奧佩婭端起酒杯,輕輕的晃一晃。暗紅的美酒映襯著她漂亮的臉蛋,顯得越發楚楚動人。
“我的馬車夫一直在門外等我,我想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弗雷爾卓德外交官驚嘆于自己的好運,面對這樣一個投懷送抱的美人,任何男人都沒有勇氣拒絕。
弗雷爾卓德外交官站了起來,故作優雅地輕輕牽起卡西奧佩婭的手,卡西奧佩婭配合的站起身,同他一起向酒館外走去。
當弗雷爾卓德外交官走在前面的時候,卡西奧佩婭仔細地打量著他。這個令人作嘔的弗雷爾卓德人渾身散發著蠻荒人種的低劣氣息,讓卡西奧佩婭心里十分不舒服。可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她不得不時刻保持迷人的微笑和親切的口吻。
泰隆一直尾隨著來到弗雷爾卓德外交官居住的公寓,他自信一路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蹤。當然,這個世界上除了偉大的杜克卡奧將軍,沒有人能尋覓到刀鋒之影泰隆的蹤跡。
卡西奧佩婭小姐的任務似乎完成的很順利,泰隆在窗外看到那個弗雷爾卓德外交官已經跪在地上向小姐告白了,那些肉麻的詞句不聽也知道,無非在說她將是他今生唯一的真愛。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該送給我一件足夠表達你愛意的禮物。”卡西奧佩婭坐在沙發上,目光高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弗雷爾卓德外交官。
“親愛的卡西奧佩婭,我會這樣做的,我將送給你我最珍貴的禮物。”弗雷爾卓德外交官說著,起身進了內室,很快拿出一個做工精致的盒子來。
“這里面記載的是整個瓦羅蘭大陸最神秘最強大的力量:符文之卷。”弗雷爾卓德外交官炫耀似的打開盒子,露出一卷羊皮書來。
此刻卡西奧佩婭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她此行的目的正是為了這卷羊皮書,但表面上仍刻意保持著鎮定:“最強大的力量?難道比我們諾克薩斯的力量還要強大?”
“哈哈,諾克薩斯?掌握了神秘的符文力量,足夠輕易摧毀十個諾克薩斯!”弗雷爾卓德外交官大笑起來。
“如果真像你說的這么厲害,那么你怎么沒有成為瓦羅蘭的統治者呢?”卡西奧佩婭笑的比眼前這個男人更大聲,更放肆。
弗雷爾卓德外交官的神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老實說,我已經研究了三十多年,但仍然沒有發現秘密所在。或許你,聰明的卡西奧佩婭,能解開這個秘密。”
“好吧,我答應幫你看看,在我實在無聊的時候。”卡西奧佩婭故作輕松的伸出手去,想要接過盒子。
“哦,不!卡西奧佩婭,我還不能就這樣把盒子交給你。”弗雷爾卓德外交官突然縮回手去,將盒子緊緊的貼在胸前。
卡西奧佩婭微笑著,將整個身體軟綿綿地貼在弗雷爾卓德外交官胸前,用有氣無力的口吻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難道你還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只是……你要起誓,絕不把這個秘密泄露給任何人。”弗雷爾卓德外交官顯得有些神魂顛倒了,那股在耳邊輕輕吹起的香風讓他感到如癡如醉,他盡力保持著最后一點理智。
卡西奧佩婭厭惡這個誓言,那是要她變成毒蛇一樣丑陋的邪惡詛咒,但她依然照做了,誰會在乎一個完全沒有約束力的無聊起誓?
在確定卡西奧佩婭得到符文之卷的同時,泰隆在黑暗中悄悄的隱去了,他要趕緊將這個消息帶給杜克卡奧將軍。至于卡西奧佩婭小姐,她自有全身而退的計謀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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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卡奧將軍焦急地等待著,刀鋒之影泰隆侍立在一旁。杜克卡奧知道女兒卡西奧佩婭一定會順利的帶著那卷寶貴的羊皮書回來,卻又不由自主地要焦慮要煩躁,太過強烈的渴望讓他產生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卡西奧佩婭終于回來了,滿臉歡喜,帶著那卷羊皮書:“父親,您要的東西!”
“卡西奧佩婭小姐,或許我們不該這么快就把它打開,您可是起了誓言的。”就在卡西奧佩婭要打開盒子的時候,泰隆善意的提醒道。
“那樣的誓言,我對每個男人都發!”卡西奧佩婭丟給泰隆一個飛吻,不禁讓泰隆渾身打起了冷顫。
杜克卡奧將軍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卷羊皮書,攤開來仔細的看。那上面全是圖符,像是某種象征和預言,又像是指示位置和方向。這張令人捉摸不透的羊皮書的確沒那么簡單,看來要解開其中的秘密需要費一番周折。
杜克卡奧看了好一會,感覺眼睛有些干澀,終于不舍的抬起了頭。他首先看到的是泰隆驚恐的表情,緊接著,他本人也顯出了同樣的驚恐表情。
卡西奧佩婭注意到了父親看自己時眼神的變化,她已經意識到在自己身上開始發生一些糟糕的變化:一陣劇痛涌遍全身,她發出痛苦的尖叫,柔嫩的皮膚變硬成為鱗片,光澤的頭發變厚成為皮革,修剪過的指甲變為利爪。
她,卡西奧佩婭,像自己的誓言中提到的那樣,變成了一頭丑陋的蛇。
用力的扭動著身軀,卡西奧佩婭向巨大的落地窗戶爬去。她不能接受自己失去美麗的容貌,更不能接受別人看到她失去美麗的容貌,她想自殺,這樣的自己,不如毀滅。
陷入巨大悲痛中的父親杜克卡奧是堅強的,他死死抱住自己的女兒,他不能失去她,即使她是一條蛇。
“去把那個弗雷爾卓德人干掉,用你最殘忍的方式!”杜克卡奧咬牙切齒地對泰隆下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