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從來沒有聽說過寒冰珠這等至寒之物可以在這種正常情況下形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只能說明這石臺下面真的有問題了。手上劍訣一動,飛劍刷的一聲沒劍柄扎進了石臺之中,周平手上的劍訣一轉,飛劍咔咔的在石臺上飛快的轉了起來,刺刺的聲音從飛劍上傳來,被飛劍絞碎的碎石塊四處崩飛。片刻之間飛劍已經看不見劍柄了只能看到漸漸變深的小洞。
飛劍在石臺中間不知道鉆進去多深,感覺差不多的周平手指一動,飛劍刷的飛了出來,收好飛劍,周平向著石臺上面被飛劍鉆出來的小孔看下去。漆黑黑的小孔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感覺到有一股不算是微弱的寒氣從這個小孔里面發出來。閉上眼睛,發出神識仔細的感覺下面的情況,可是只能感覺到下面很冷,除了冷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周平有些不死心的一跺腳,懸在石臺上空,伸出兩個手指對著剛才飛劍鉆出來的小孔,一身的法力向著手指上凝聚,周平口中低語道“古法,破劍。”一道黑色的絲條在周平的手上對著那小孔一閃而過。突然安靜了片刻之后,那個小孔里面傳來嘭的一聲石頭炸開的聲音,還沒有等周平湊過去仔細看看什么情況,一股足有手臂粗細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砰的一下噴涌而出。嚇得周平連忙往后一退,看著咔咔結成冰的湖面,還有突然驟降的溫度,這一刻周平差點沒有把自己的手剁下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有這么重的好奇心,能形成寒冰珠的能是簡單的寒氣嗎?吐氣成霧在這一刻就是小兒科了。
可是說什么都已經晚了,這股寒氣不知道被壓制了多久,現在周平突然給它打開一個小的發泄口,這些寒氣恨不得全部都擠出來,當然這個可能只有筷子粗細的小孔是不能滿足的。結果就是嘭湖面上的那個小石臺瞬間就被寒氣擠爆了。轟,一股更加強大數十倍的寒氣從這個石臺下面噴出來,打在石洞上面的洞壁上,強大的沖擊力把整個山洞撞的差一點沒有倒塌下來,好在超寒的寒氣瞬間就被整個山洞凍住,空氣中不斷傳來咔咔的結冰聲。而那湖水早在在開始那小股寒氣噴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凍成實心的冰湖了,湖面上還有還有濃霧般的寒氣向外冒著。更有一層層厚厚的冰層在上面長起來。這一刻好像連空氣都被凍住了一樣。
而周平,現在就在湖面的正上方,一只手臂前伸,而這前伸的手臂上面的手中一個發著淡淡金光的靈珠被緊緊的握在手中。周平眼睛睜的大大的,可是現在已經閉不上了,臉上不敢相信的神情依稀可見。整個身體懸在空中,不是,是被凍在空中已經變成冰雕了。腳下一個粗壯的冰柱支撐著周平。
其實就在周平看見那幾小股寒氣噴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了,立刻就想朝著那個剛才的山洞逃出去,可是周平剛要飛出去的那一剎那,石臺就被沖破,連帶著正在正上方的周平從腳面上開始咔咔的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周平砰一腳掙開被凍住的雙腳,可是剛一掙開又有更厚的冰層在腳上結成,周平想用靈氣沖破,可惜的是,結冰的速度太快了,轉眼間就凍到了腰間。
周平在那一剎那的瞬間就非常果斷的把儲物袋里面的靈珠拿了出來,在那一刻,周平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但是絕不能坐以待斃,為了能夠抵抗這股寒氣,就需要大量的靈氣支撐,所有周平才會非常明智的拿出靈珠,以求在接下來冰凍的日子里能夠有足夠的靈氣活下去。
這個山洞因為這股寒氣的緣故,整個墻壁上開始傳來咔咔的結冰聲,這個小空間里面被嚴實的冰塞滿了,就像是一人的胃被一大塊冰塞了進去一樣。但是那些沒有流出去的空氣夾在冰層里,形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狀,倒也有一番美感。伴隨結冰的咔咔聲音,一層厚厚的冰層在墻壁上沿著周平剛才來的山洞向上蔓延,結果不到兩柱香的時間,在地面上那個被幾株怪異植物擋住的山洞門口冒出大量的白色霧氣。不用說這是冰層已經蔓延到了這里。不錯,就在這些白色霧氣剛剛冒出來的瞬間,咔咔的結冰聲傳了出來,不停生長的冰層瞬間就把山洞的門口封住,這份速度比周平剛才進去的時候還要快出不少,可見冰寒之極,冰層并沒有封住了山洞口就停下來,而是沿著山壁開始往上面的山體蔓延,同時沿著地面向外蔓延,半天的時間過去了,蔓延的冰層終于停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下面井噴式的寒氣沒有了,還是被上面的冰層堵住上不來了,反正這一刻這方圓五六里的地方全被厚厚的冰層覆蓋,深達半丈深藍色冰層把這里變成了寒極之地,而剛才那座小山區,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冰山。
而在山洞最下面的被凍住的周平,在一開始的時候還試著掙扎過,可是眼見那股寒氣愈噴愈烈,好像在抱怨蒼天不公什么的要把這個世界都凍住,而身上掛著的冰層也從最開始的只有幾尺深厚達到現在的已經看不清外界的時候,周平放棄了,雖然依靠靈珠散發出來的強大靈氣身體獲得了一點點的活動空間,可是那堅硬的冰層周平想說的是能不能不要這么硬。周平是放棄了能夠靠自己逃出去了,現在被封在下面,筑基期已經不需要吃飯了。而手上的靈珠還能源源不斷的提供自己所需的靈氣,周平估計了一下,幾年之內是不會有問題了。如果運氣夠好的話,說不定幾年之后就會被人救出去。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死了就死了吧,想必識海中封印的龍魔也會怪自己運氣不好,選擇了一個這么愛動的人類。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周平放寬了心,身體里開始運轉《天音功法》的法力,而那靈珠上面散發出來的靈氣在這里也不能散出去造成浪費,只能被周平自己吸收,這顆靈珠雖然胡難送給周平的時候已經被用過一些了,可是如果真的全部都吸收了的話,周平估計自己還是可以達到筑基后期的,但是在這狀態下周平可沒有這么大的期望。
看著情況還不是很糟糕的周平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周平身上的氣息收斂了,再也查探不到一絲的痕跡,而呼吸也慢慢的消失,進入了假死狀態。可是身體里的法力還在不停的運轉,身上的傷勢也在靈珠散發出來的靈氣下開始慢慢的恢復,雖然速度很慢,可是有半個月的話就會痊愈的。
一飲一啄,天所注定,在周平閉上眼睛的時候,臉上現出一抹笑容,因為周平發現就連自己一直渴望突破的筑基中期瓶頸在這一刻因為寒氣的刺激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而周平沒有發現的是右手毒功的那只手臂,居然在周平沒有開啟的情況下,自主的開始慢慢的吸收外面傳過來的寒氣,毒功不受周平的控制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當然第一次是在青神門遇到那些黑涅蟲的時候。周平被毒翻在地,就要被那些黑涅蟲毒死的時候,毒功自主的運行,化解了周平的危機。其實事后周平也思考過,為什么那次的毒功會自主的運行,而且還是超過周平當時能達到的極限,最后得到的結論就是那時龍魔幫助的結果,因為龍魔看上了自己的身體,再進入自己身體中的時候看到周平陷入了危機,于是就幫助了周平一把,幫周平渡過了難關,也算是給自己將來的身體送上一份厚禮。
整個山洞的墻壁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但是山洞的中間因為空氣的緣故還是空出來那么直徑有一尺中空部分。山洞的最下面周平放在墻壁上的那十幾個月光石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通過冰層已經顯得很暗淡了,可是周平手里的靈珠散發出來的金光也沒有那么的微弱,并且通過厚厚不規則的冰層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使得山洞的最下面的空間顯得更加的璀璨奪目。
周平這一凍就是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日升月降,月升日降,亙古不變的日月還在堅持著自己的規律。
而那魔族五年一次的小侵入已經準時開始了,鋪天蓋地的魔族妖獸在那些后天魔族的驅使下開始向最前面的那三座城池發起了不要命的攻擊,可是那三座城池高達兩百丈的城墻上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金丹期和筑基期的修士,完全沒有阻礙下面那些興奮的通過最前面防線的魔族還有那些的魔族妖獸。任由他們離去,向著后面的城池發起攻擊。
天上遮天蔽日的不知道有多少種族的飛行魔族妖獸真的把天空遮的嚴嚴實實,黑壓壓的看不見哪里是頭,那里是尾。速度奇快的在最前面三座城池的上空飛了過去。而地面上身高十丈以上的魔族有之,只有老鼠大小的魔族有之,只會比天上飛行的魔族更多不會更少的地面魔族把大地震的轟轟直響,站在城墻上的那些修士都不得不懸空起來,要不要會被城墻連震的站不穩。
最前面的這三座城池都是任由這些魔族的離去,而接下來的四座城池也是看著數不清的魔族向著后面奔去沒有動手攔截,奇怪的是那些魔族只是埋頭一個勁的跑,根本對那幾座城池連看都不看,更不要說什么攻擊了。當然如果有停下來攻擊城池的,可能在他速度一慢的時候就會被后面無數的魔族妖獸踩成肉泥,這個時候那怕你有金丹期的修為照樣可以讓練氣的踩死,當然不是一個練氣級踩的就是了。
走過最前面的上字七座城池,接下來的就是首當其沖的中字三座城池,可是這三座城池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任由那些魔族的離去,只有幾個新來的弟子看著自己平時可是完殺的魔族無邊無際沖過來的時候太過緊張的手發抖的發了幾個法術,雖然沒有人阻止,但是在眼睛里除了魔族妖獸還是魔族妖獸的時候,法術這個東西在這一刻顯得什么用都沒有。
可當這些魔族到達中字后四座城池還有百里遠的時候,地面上無數的攻擊法陣在魔族剛踏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爆炸或者發出無數的冰箭,火箭,木刺,金戈,或者天上更是下起了磨盤大的石雨。魔族因為數量太多,戰線拉開了上百里,可是這些早就備好的各種法陣也有上百里,一時之間最前面的魔族齊刷刷的倒下一片,可是后面的魔族依然不顧一切的踩著同族的尸體沖了上去,繼續消耗法陣的能量。可是依然齊刷刷的倒下,沒有一個魔族能踏過這些用法陣布起來的防線。但同時也沒有一個魔族的妖獸敢后退一步。
看著被打爛的被阻在百里之外的魔族,在中四城池上面,一群修為從金丹期到筑基初期上千人的最前面修為遠比金丹期修士更加深厚更加深不可測的兩個修士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眼眉皺了皺對著旁邊修為不下于他的那個人道“白兄,你看這次的魔族數量要比以往多出很多,雖然還達不到十年一次的大侵入可是也要比十年前小魔潮多出一兩層。我們是不是要通知前面那些道友,讓他們看看是不是能提前一兩日動手,要不然我們后面這些,靠著我們老弱病殘可能就撐不住了。”
他旁邊的那個姓白的修士非常同意的點了點頭,“我看可以,雖然我們這些人都是在這里活了最低幾十年的,可也大多數都是有傷在身,妖族那些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消極怠慢,可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是相信我們自己的好。”
就在這姓白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七股不下于他們兩個的氣勢從天而降,轟轟,砸在城墻上發出七聲強有力的悶哼聲,七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最前面,一個額頭上長了一個獨角的大漢,看著這姓白的修士,臉色陰沉“姓白的,這些年來我們妖族可有過一絲的怠慢了嗎?你居然還要這樣說我們,要不要我們現在轉身就走,看你們拿什么抵擋魔族的入侵。”
旁邊一個鼻子下面長了幾根白胡子身高不下于七尺的大漢捏著嘎嘎直響的拳頭也是不滿的看著姓白的修士,那一副只要你不給出我們滿意的答案現在就打上一場的表情誰看了都怕。
其余五人也都是差不多高的壯漢,可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居然是濃濃的妖氣,同時眼神不善的看著這姓白的修士,這就是剛才所說的妖族了。姓白修士旁邊那個最開始說話的那個一看自己的這位白兄又犯了老毛病,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看不起妖族,你說妖族這上千年來死的妖數要比人族多數數倍,你還有什么埋怨的,如果真要是沒有這些妖族幫忙,我們怎么可能抵擋得了。
于是連忙出來打圓場道“原來是莽兄領幾位道友過來了,幾位道友有禮了。”這人笑呵呵的施了一禮,那七個妖族的連忙還禮,雖然和這姓白的過不去,可是和這人關系卻是極好,平日里私交過密,有他在中間調和氣氛倒也顯得其樂融融,只是那姓白的修士臉色在這些妖族來到的時候就沒有好過,要不是魔族當前,真說不定會大打出手。后面那些晚輩看到前面這些前輩在城墻上有說有笑,但也把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要真是現在打了起來,對人妖兩族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再加上這些弟子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是幫不幫,幫的話自己這點修為根本就不夠人家一下的,同時也會造成人妖兩族的關系破裂,可是要是不幫的,這面是自己人族,還是自己的師祖,也不能讓自己欺師滅祖吧。
其實后面的那些弟子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白師叔為什么總是和妖族針鋒相對,把氣氛搞的僵硬無比,有的時候害的他們這些晚輩躲都躲不開,只能忍受無妄之災。
“孫道友,這次的魔潮要比以往多數不少,壓力實在太大,雖然我們妖族這幾年實力有所增長,可是也難以抵擋這么多的魔族。”這位腦門上長著獨角的妖族看著外面的魔族,臉色不禁現出苦色,跟那姓白的雖然過不去,可是在大事面前也要分清主次。畢竟這些魔族要是抵擋不住,首先受害的就是毒荒草原上生活的妖族。那可是妖族大本營,要是真讓這些魔族沖了進去,這位獨角兄真是難以想象此事的后果。
那姓孫的修士笑著對這些擔心重重的妖族道“眾位道友不要急,也不要擔心,我已經派人給前面城池里的道友送去消息,他們會酌情處理的。只要把這些魔族分開一些,那怕阻截在二十一城以內,用幾年的時間還是可以的一步一步蠶食掉的。所以我們的任務還不是很重的。”
那姓白的雖然對這妖族沒有好臉色,可是這種時候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和擔心“我們要擔心的不是這次的魔潮,反而應該是五年之后的大魔潮,這次魔族不知道為什么數量突然倍增,那么十年之后的大魔潮的數量想必會比以往的更多,我們的壓力太大了。”
此言一出,城墻上無論從筑基期還是到他們這個修為的人或者是妖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