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城濮之戰,在周襄王二十年,即公元前632年,晉文公四年,楚成王四十年。主持此一戰役者,晉為晉文公與先軫;楚為令尹子玉。晉軍勝,楚軍敗。
晉文公在外流亡十九年,經歷狄、衛、齊、曹、宋、楚、秦等國,因而諳熟各國之治亂興衰與其君臣上下之人物設施;尤其是管仲治齊,令尹子文治楚,以及百里奚治秦等,建國施政之規模與其整軍經武之方略。所以晉文自主政以后,即以迅速明快之手段注力于政治與軍事之整飭,以期培養國力而樹立霸業之基礎。政治上整飭綱紀樹立信守,賦職任功舉善使能,寬弘大度安定人心。軍事上為準備與楚軍作戰,擴為三軍,賦以上中下之番號;選用才能智謀之士為將帥;晉軍編成后,舉行大規模作戰演習,并作執秩以正其官,明定其指揮節制與各級之職掌。
晉文公之政略,為尊王室,聯齊、秦,以與楚爭奪中原之霸權。楚國勢力之侵入中原,與晉文公之圖霸期領導諸侯以捍衛中原,兩者政治之沖突,實為城僕大戰之基本導因。公元前634年,中原諸侯中之宋國叛楚通晉,楚成王乃于次年冬,率陳、蔡、鄭、許聯軍伐宋,圍攻宋都。宋國被攻,乞援于晉。晉文公正欲挫楚北進之勢,又見宋國位于中原心臟地帶,晉文公采納先軫“報施救患,取威定霸”的建議,決定救宋。
晉軍既已決定救宋,但直接救宋,必須途經曹衛之地;而曹衛附楚,將為其后方之患。且戰爭若在宋境,則離楚近而晉遠;反之若伐曹衛,而致楚師于曹衛之地,則離晉近而楚遠。二者戰略形勢之比較,其利害自甚明顯。故晉文公決定先伐曹衛以引誘楚師北上,于公元前632年正月出師,進攻衛國曹國。但楚軍不為所動,且攻宋益急。曹、衛弱小,很快陷落。先軫建議曰“執曹伯而分曹衛之田以與宋人。楚急曹衛,其勢宜可釋宋國。”晉文公采納其議,即執曹衛之田以與宋人,于是誘致楚軍北進之戰略得以實施。
作戰經過:楚軍既自宋都向曹境北進,以求與晉軍決戰,晉文公乃令晉軍向后撤退三舍(一舍三十里),蓋以報過去晉文流亡楚時楚成王之厚遇與撤退三舍之諾言。晉軍退至城濮(今山東濮縣臨濮集)而止,楚軍則緊緊追隨不舍,進逼晉軍。晉國除其有之上中下三軍外,尚有秦穆公派遣來援之秦軍,齊昭公派遣之齊軍,宋成公以宋圍已解,亦率兵來會。城濮會戰,晉國方面之總兵力,合晉秦齊宋之軍約為八九萬人。楚左中右三軍合陳蔡鄭許之師約十一萬人。
四月六日己巳,晉楚兩軍皆已完成作戰部署。當兩軍接觸之時,晉軍的下軍以虎皮蒙在馬上,首先沖擊楚軍右翼之陳蔡軍,陳蔡軍驚駭而潰。晉下軍同時以多數車輛曳樹枝而馳,因之塵土大起。晉軍上軍,設兩面大將旗,當與楚軍接觸時,佯向后退以誘敵。楚子玉以為晉大將所在之晉上軍敗退,即縱其左軍追擊之。當其左軍追擊晉上軍而前進時,右側翼已暴露于晉中軍之下。晉中軍橫擊之,同時上軍亦回軍反擊。楚左軍在晉中上軍夾擊之下,遂不能支而潰敗。楚子玉此時,見其左右兩軍均已潰退,遂急令中軍停止前進,得以不敗。子玉收集敗殘之兵,向西南撤退。晉軍隨即起而追擊,直追至楚軍后方屯糧之地,因利用楚之糧食及營舍休兵三日,然后毀其營舍,于四月十日還師。晉文公一戰定霸。
點評:“誘敵深入,致人而不致于人”又一精彩演繹。宋國的堅守也是一次堅壁挫銳的有效輔助。作戰的出奇制勝、避實擊虛,誘敵夾擊等。根源在于晉文公廣植賢能,勵精圖治所建樹之宏規有以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