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四歲了,還不會走。最讓我為難的是大小便還不能自理。傍晚,母親在廚房里做飯。大哥和二哥都在寫作業。就要升級考試了,比平日用功了。“媽媽,我要撒尿。”我突然喊了一聲。“媽手倒不開,正貼大餅子呢,讓哥哥把尿罐拿給你。大哥和二哥都不想動,互相推著,推來推去,我把一潑尿全撒到炕上了。這天晚上,我睡不著了。躺在炕上,睜著一雙眼,直勾勾看著什么,但卻無物所視。母親坐在我的身邊,手里正拆著我的一條棉褲。她把炕沿上的油燈挑亮,把臉貼向我:“怎么三兒,往常這時都睡成死狗了,今天鬧夜了?”母親的聲音,讓我從失神中找回自已。“媽媽,你說什么人是廢人呀?”“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啥也不會干的人呀。”我不在作聲,別過臉去。母親輕輕拍著我,我的心有點酸。不知怎么,我突然生出個怪主意。把臉又別向母親。在母親沒注意時,我把從棉褲拆的一條線繩藏在被窩里。接著,我便在被窩里作起案來。很容易的,就是把線繩纏在自已的小牛上。一道一道,直到把一根很長的線繩纏完。爾后,我抱著怪笑入睡了。第二天,我一整天沒有撒尿,覺得有尿,試著撒卻沒撒出來,我很得意。可是,我躺進被窩要睡覺的時候,感覺小肚子脹得不行,而且越覺得疼痛難忍。我想把線拆下來,可是怎么弄也拆不下來。這時,我慌了!哭嘰嘰叫著:“我要撒尿!”母親把我的被掀開,一眼就看到我的小牛上纏著線繩。母親很驚訝:“這是怎么回事!”我哭了:“是大哥給我纏的。”大哥冷丁從從被窩里彈起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咯咯笑個不停:“你這小腦瓜兒是怎么想的,咋這么壞!”母親笑著:“我想你也干不出來。快點把線解開吧。”因為母親已經看出這根線繩是從我的棉褲拆下來的。聯想到昨晚我的神態和我的奪怪問話,心里咯噔咯噔直跳!我的小牛已經紅腫了,在拆線的過程中,我的小牛水槍似的射了大哥一臉。大哥并沒有怒,始終是笑著。我自然是很不好意思。多少天,沒敢在大哥面前抬頭。同時,也深刻感到自已在家人面前做了一件自取其辱的蠢事。其實我沒想壞誰,我的心理也不可能那么復雜。我只是用簡單辦法,而簡單的告訴他們,我不想再撒尿啦。母親背著我,叫過哥哥姐姐嚴肅地說:“以后你們對小三態度上要注意點,要聯系他,小三心里裝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