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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走私

  • 云邪傳
  • 朝暮夕陽
  • 3287字
  • 2020-10-24 00:49:39

丹陽皇宮占地極為宏偉,而且守衛(wèi)十分森嚴(yán)。往日里宮內(nèi)都會有禁衛(wèi)軍來回巡防,提防一切可能發(fā)生的意外。白日里看,皇宮總少了幾分暖意,暗紅色的火絡(luò)石堆砌而成的宮墻看上去像是干涸的血跡凝固而成的一般。

陽光下,宮城樓頂?shù)牧鹆叻褐钠呱饷ⅲ髨D是要沖淡宮墻的這一抹冷意。

興許是天氣的原因,宮內(nèi)爾今只剩下梅花正掛滿枝梢,有的枝梢上甚至只是一些待放的花苞。賞梅花總是無趣的,不過宮內(nèi)還是會有些貴人愿意用這些梅花的花苞來釀制梅花酒。

梅花酒倒是屬于一種清酒,而且只能用花苞,不可用花瓣。釀制出來的梅花酒總是會帶著一抹淡淡地梅花香氣,當(dāng)然,還有冬日的節(jié)氣。所以沒到這種花苞掛滿枝梢的時候,宮內(nèi)總會有一些宮女小心翼翼地摘著樹上的花苞。

步都冷然地掃視了一眼,隨即便將目光收了回來。作為秦治的義子,步都平生素來緘默冷漠,他一襲黑衣,背后還綁著一把寬厚的大刀。不知為何,步都的身上總是能夠讓人感受到一股戰(zhàn)意,熊熊的戰(zhàn)意。

也正因此,步都的存在是這些禁衛(wèi)軍所不能忽視的。不過這些年來,不少禁衛(wèi)軍在步都的手底下吃過了苦頭,也就沒人再敢挑戰(zhàn)這個玄冰一樣的男人。

步都目光回掃,終究落回到了不遠(yuǎn)處的一個亭子中。

暖冬,二人正在亭內(nèi)專注地下棋。

其中一人身上并未穿著官府,而是素色錦衣,身上還披著一個灰色大氅。另一人看上去倒是要年邁一些,他的兩鬢早生白發(fā),看上去就好像是落上的幾點斑白的殘雪。他的臉上也布滿了皺紋,歲月儼然在他的臉上刻畫出了痕跡。

略微有些年邁的男子身穿一件淡金色的龍袍,九爪金龍在衣袖之間仿佛活著的一般不停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它或許還在說話,在怒吼,在震懾天地間的一切事物。年邁的男子眉頭輕蹙,看上去已經(jīng)入神,他的手中還捏著一顆黑子,看著黑白交融的棋盤躊躇。

“啪!”

他終于將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陛下,你輸了!”對面的秦治表情倒是極為淡然,在他落定了之后,秦治不緊不慢地跟上了一個白子,頓時棋盤上的局面就清晰了起來。黑子就好像是一只洪荒巨獸,企圖沖破牢籠,但白子更像是一柄鋒利的長劍,極為明顯地將黑子分劃成了兩塊,阻斷了去路,仿佛是斬斷了巨獸的身體。

“看樣子這輩子棋藝也無法超越你了。”楚帝嘆息了一聲,不過雖是嘆息,他的表情卻隨著一局結(jié)束而舒緩了起來。

兩個人并未繼續(xù)下第二把,邊上的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很機(jī)靈地將棋盤撤開,送上了一壺正沏好的熱茶。隨即屏退了邊上的所有人,自己也跟著退出了亭子。

“陛下日夜心中都有所思,自然不能像我一樣心無雜念地下棋。”秦治搖頭,很謙卑地說道。

“秦治啊,我們認(rèn)識多少年了?”楚帝忽然問。

“應(yīng)該有三十二年了。”秦治將一個淡綠色的翠玉茶杯放到了楚帝的面前,緊接著倒上了一杯滾滾熱茶。

滾滾茶香頓時在亭子中彌漫了開來。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倒是自在,滿宮地跑,跑累了就樹上的果子吃,現(xiàn)在倒卻是有些懷念這樣的日子來。”楚帝感嘆。

“是啊。畢竟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有很多事情,總是會和先前不一樣的。”秦治不動神色,微微抿了一口濃茶。

“的確如此。不過現(xiàn)在整日思慮之事太多,偶有閑適的時候,我便會想到先前的一些快活日子。”說到這的時候楚帝倒是沒有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他微閉合了一眼,“現(xiàn)在事情進(jìn)展得如何?”

“一切自然都是順利的。”

“哦?”楚帝微微有些驚訝,“沒有什么變故?”

“若云兒那邊真會讓事情出什么變故的話,他也枉做我的兒子了!”秦治的信心倒是十分充沛。

“嗯,這樣倒好。此番也算是借力給銘昭提一個醒兒,皇子昏庸,就算朕不動手,萬民百姓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楚帝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厲芒。

“固然如此。”

“秦治,你說我如此大費周章,其實都還不如我自己的一紙詔書。朕,算不算是一個虛偽的人?”

秦治沉默,回避開了楚帝的目光。過了許久,“任何事情總是需要一個由頭的,陛下也一樣。真因為您是陛下,一舉一動都在百官萬民的眼里,更加不能特立獨行。但倘若事情真的有了由頭,陛下處斷起來自然也更容易一些。”

“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懂我的心思了。”楚帝嘆息,目光越過了亭子,越過了宮城,好像是飄到了城外,又好象是飄到了天空中。

同在宮城屋檐之下,四皇子卻顯得十分憤怒。就在剛才,他將自己床上的女子狠狠蹂躪了一番,聽著女子嬌柔并且痛苦地聲音,四皇子感覺自己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又好像是得到了宣泄。

而在宣泄過后,一切依舊如此。

此時他已經(jīng)整理好衣裝坐于大殿之上,權(quán)師爺立在他的邊上。

金鳳樓一案如今是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晁清一干人等過幾日便會被問斬,丹陽的百姓都等著看這處好戲。而作為始作俑者,四皇子如今的臉色極為難看。

“有消息了嗎!究竟是何人在暗地里對本王下手!”四皇子咬牙切齒地說著,身體都緊緊地繃著。

“還沒有。”權(quán)師爺搖頭,臉色同樣難看。

“沒用的東西,追查了這么久居然還沒有追查出來,本王養(yǎng)他們有何用!!”四皇子大怒,整個人都已經(jīng)站了起來,手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在案板上狠狠地拍著。

“四皇子息怒。”權(quán)師爺看上去倒是冷靜異常,“膽敢和您作對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小角色,要追查起來自然也是有些難度的。現(xiàn)在金鳳樓已經(jīng)跨了,晁清也將要被問斬,我們在朝中原本就沒有什么勢力,如今更是岌岌可危。不過依老朽看,還有一點如今都是十分不明白。”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四皇子表情有些不耐。

“四皇子在朝中素來低調(diào),按理來說,也不會得罪什么人物,那么對我們下手的人,究竟懷揣著怎樣的心思?”

“不說打著什么心思,若是被本王知道了,定然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四皇子申請狠厲。

“對了,段龍那邊沒有出事吧?”

“青幫那邊一切倒是比較正常,畢竟青幫和金鳳樓甚至是晁清都沒有什么瓜葛的,而且您也知道,有黑葉先生在背后謀劃,這一塊總是出不了問題的。”權(quán)師爺點頭。

聽到這話的時候四皇子不由表情舒緩了一些,金鳳樓那邊事小,對于他來說,青幫段龍那邊只要不出事,一切倒是依舊。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

想到這,四皇子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再想下去。

另一邊,民宅之中。

“青幫那邊暫時有什么動靜嗎?”秦云看著站著的吳管家問道。

“暫時還沒有動靜。自從金鳳樓這邊出事之后,青幫的行跡就低調(diào)了很多,也不再派人搜尋那些姑娘,只是在自保。”吳管家躬身,將自己所得知的消息說了出來。

“嗯,查到青幫利用漕運(yùn)走私什么了嗎?”秦云追問。

“一切都查明白了。”

“什么?”

“是紋鐵!”

秦云蹙眉,紋鐵是用來打造上等戰(zhàn)刀和鎧甲的,而且用紋鐵所打造出來的裝甲不但實用性高,而且重量遠(yuǎn)比同等用凡鐵甚至是精鐵打造出來的裝甲更輕。要知道,爾今楚國第一輕騎——云騎便是裝備著紋鐵所打造出來的戰(zhàn)刀和鎧甲。正因為紋鐵的特殊性,所以如今楚國所有的紋鐵礦都被死死掌握在了朝廷的手中,一分一毫都核查在了國庫當(dāng)中。

秦云怎么也沒有想到,四皇子竟然如此大膽,撇開金鳳樓的事情不說,倘若走私紋鐵的事情真的能夠究查到實際性證據(jù)的話,四皇子就算完蛋了。楚帝決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作出此等滔天大事來。

“能查到最后走私到什么地方嗎?”秦云內(nèi)心隱隱一動。

“這也是最為奇怪的地方。”吳管家看了秦云一眼。

“此話怎講?”

“青幫基本三個月便會走私一次,順著丹陽河漕運(yùn),走私的紋鐵會過中州、冼州這兩個地方,最后會到青郡。然而到青郡的時候,所有的紋鐵便會消失在城中碼頭。我派了不少人在三城中搜尋消息,但只能查到青郡便斷了線。”吳管家搖頭。

“看樣子四皇子對于這方面手腳做得倒是干凈!”秦云冷笑,“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好好搜查一番,明日我會和父親說一聲,讓父親也在暗中加派一些人手去青郡調(diào)查,倘若說走私的紋鐵真的被安置在了青郡,總能夠找到些蛛絲馬跡的。”

如若真的有人敢接這些紋鐵的話,那么又是什么人呢?這些人拿紋鐵是想做什么?秦云蹙眉,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往內(nèi)深究,事情便越發(fā)不簡單起來。

“明白。”吳管家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對了小侯爺,那青幫那邊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處置?”

“先派人監(jiān)視段龍就行了。”秦云淡然,“如果最后能究查到青幫走私紋鐵,并且幕后主使就是四皇子的實質(zhì)證據(jù),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倘若此事真的做得密不透風(fēng)……就只能先將青幫的勢力從丹陽連根拔起了!吳管家,按照我先前和你說的先去部署吧。”

說到最后秦云揮了揮手,吳管家躬身退下。

這偌大的房間,只剩下秦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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