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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御盛宴

  • 鬼谷風云
  • 納蘭臨風
  • 2610字
  • 2020-10-24 00:33:20

眾人見李煜城,自報姓名,神態謙恭,都道那白淳楓乃曠世奇才,百年難得一見,此為延攬之意。白淳楓雖對他驕奢淫逸之風難以忍受。但見他自貶身價,若是在對他視若無睹的話,未免太過輕薄無禮,有辱門風。當即起身抱拳,端起酒杯,對他說道:“白某何德何能,勞唐主如此大禮,適才一路奔波困倦,失禮之處還望唐主海涵,久聞唐主才思敏捷,堪比李太白,更勝曹子建,今日親見其風采,倍感榮幸。淳楓借酒一杯,先干為敬,以表敬意。”

大家見白淳楓對李煜城較之之前態度,判若云泥,當下心中詫異。“鬼谷奇人果真與眾不同,思維通達且又識時務,真是難得的奇才,大宋得蕭君寰后,錦上添花,破四海,取五洲。短短幾年便成為天下第一雄主,我要是得此人相助,就算不能一掃六合,偏安一隅又有何難。”李煜城心中想到,不由得神色呆滯。半響才反應過來,立即斟滿一杯酒,回敬了對方。白淳楓本想拒絕他,但想到此行目的,便不置可否。

李煜城見他夸自己,心中驚喜,當即命人取來五色金花箋,獨草尤香墨。以“浪淘沙”為詞牌,揮筆便題詞一首。

寒雨灑江淮,昔景難全 。

含沙射影苦參禪。

九鼎烏云閑不去,籠罩金鑾。

縱橫捭闔來,豪氣三觀。

摘云彈指又嘉年。

若得玉清留碧影,抱枕宵安! 《作者原創》

眾人都知道國主善詩詞詞,可大半都是綺麗柔靡,不見豪放之筆,今日得見其詞,不由得連聲叫好。眾武將雖不懂詩詞之道,但也跟著隨聲附和。“白淳楓何德何能,得唐主如此謬贊,委實汗顏,這次破敵,全憑大唐將士之勇,我只不過是略盡綿力。”白淳楓欠身說道,看了看這首詞,只覺得字字珠璣,筆力遒勁,猶如鐵畫銀鉤一般,不由得心下佩服。

“我唐雖然不能位居中原九五,好歹也是江南大國,如若先生不嫌,便在我朝閑居,寡人迷惑之時,也好向先生請教。”李煜城收好詩詞,吩咐翰林院收藏。繼而又對國后周毓皇說道:“今日幸而有先生渡我過此難關,今日我為東道主,你身為一國之母,理應敬他一杯。”

“臣妾遵命!”只見她玉指如蘭花一般散開,杯中斟了八分酒,長裙拖地,蓮花踏步至白淳楓身前,她酒后微酣,螓首微側,雙頰緋紅,如兩朵芙蓉一般,映得天邊紅霞無光。眾人被她的美艷所傾倒,不由得偷偷的瞄了幾眼。只見她香頸如雪,粉胸半掩。纖手輕托玉盞至胸前,煙波流轉,柔聲道:“久聞先生英明,今日有幸來朝,令唐國蓬蓽生輝,毓皇敬先生一杯,還請先生莫嫌酒濁,開懷暢飲。”說吧羅袖掩面,輕輕的泯下這杯酒,滴水櫻桃般的朱唇泛起胭脂水色。

“久聞小周后,國色天姿,與唐主甚是恩愛,為天下人所羨慕的一對璧人。今日親見,果真是郎才女貌。”白淳楓當即拱手想謝。眾人見他言辭嚴謹,贊國后美貌之際不忘將與國主聯系一起,不由得心中佩服。古今多少人,皆一張嘴不善辭令,招來災禍。當年玄宗天子賜酒于太白,太白酒后在御花園中作“清平調”三首,當時甚得玄宗于貴妃歡心,可無奈被高力士鉆了空子,引來貴妃妒恨,被貶京外。

李煜城對他這番言辭頗為認可,微笑著點了點頭。此時碧彤在一旁見國后敬酒白淳楓,心中似有不快之感涌了上來,當即一提酒杯,沖她道:“國后真是生得閉月羞花,蓋西施賽嫦娥,同為女人,可羨慕死小女子了,來,難得今日盛宴,我來敬夫人一杯。”說罷,提盞昂首,一飲而盡。“這位姑娘真會說話,跟隨先生日久,只怕是沾染了奇門之風,只可惜我不勝酒力,姑娘慢飲吧,吃醉了,自會安排侍奉。”周毓皇淡淡一笑,便款款走開了。

碧彤見自己敬酒被拒,心中惱怒卻又不宜發作,隨即坐下,一推酒盞,林天佑在一旁直沖他眨眼。白淳楓橫了她一眼,對李煜城說道:“此女子跟隨我多年,名叫碧彤,未經世事,不懂規矩讓唐主笑話了!”“哪里!哪里!此女生得晶瑩如玉,清麗絕俗,又不失豪氣,可是女中豪杰,只怕是跟先生所習頗多。”李煜城爽朗一笑,隨即命人給二人倒酒。

碧彤見李煜城夸自己,當下心中平和許多。李煜城一掃周圍,對一太監厲聲道:“怎么不見公主前來,真是太不懂規矩了,征軍凱旋,更有先生在場,他身為長公主,竟不前來慶賀,枉我白疼她多年!”

“公主之前傳人稟報,身體不適,不宜出門會客。”一太監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國主,公主體弱,不能見風,少惹酒腥為好,她更不知有先生在場,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眾人見李煜城提及公主,便異口同聲的為她辯論。“公主這些年關注民生,哪里有災情,便會授銀相濟,深為百姓愛戴,身為長公主,卻一身素衣,連首飾都不曾佩戴,她一個弱女子,身懷高風亮節,實乃我大唐之福呀!他跟國主雖有芥蒂,但你們畢竟是兄妹,現在身體每況愈下,都是為大唐殫精竭慮所至啊!”只見張浩軒站起身來,眸色中帶微潤,少見他有如此神情激昂。

李煜城心中一陣絞痛,這些年永寧公主俸祿頗豐,可時時還找他私下索要金銀,當時只道是她貪婪。后來轉念一想可能是在為大唐謀私庫,唐國年年向大宋納貢。國庫空虛,不想她卻是拿錢來鎮災撫民,可憐先后走得早,自己對他卻關照有限,只有國舅鐘聚叟最是疼她,國舅身無外財,潦倒之極,將俸祿產業全都贈給了他的這位外甥女。

李煜城并不是真正的斥責她,而是當著白淳楓的面故作姿態而已,但是聽到這些,心中不免黯然。這天底下最親的兩個人,就只有國后周毓皇跟長公主李慧儀二人,周毓皇跟在李煜城身邊自然是享盡榮華富貴,可是她……本來她也可以好好的做她的太平公主養尊處優,卻偏偏有著一副悲天憫人的慈心,自己的身體也熬得弱不禁風,太醫院的醫館研究良久也不見好轉。

見李煜城眉頭深鎖,白淳楓起身對他道:“唐主,永寧公主的事跡在下也略有耳聞,女中豪杰四個字冠以其名且不足,在下也略通醫術,有機會我愿意為公主解疾!”

李煜城像看到了希望,看他這神態就跟聽聞大軍凱旋而歸一樣那樣的欣喜。“若先生能為公主治療,我愿賜先生一字并肩王,共享江山社稷。”他知他此言絕非浮夸,鬼谷一脈包羅萬象,醫術亦是超凡。

“唐主言重了,公主巾幗不讓須眉,若能成功為她解疾,也是功德一件。”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附和之人大有,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宴會接近尾聲之際,李煜城起身對白淳楓道:“寡人在宮中為你騰出一所宮殿,安排侍女,供先生休憩,如何?”

“國主,不如請先生先屈尊去我府上,先生為我出謀劃策,我也好聊表心情,同時也有一些疑惑向先生請教。”說話者正是張浩軒,見白淳楓之前表現,不喜奢華。對李煜城的作風嗤之以鼻,在下心中計較,還是請他到太傅府去,自己也好把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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