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此安排,紛紛搖頭都覺得不妥。都道白淳楓雖奇門高人,可終究只是一儒生,不諳武學之道,這次只怕是著了對方的道。李煜城跟重臣商議之后便將比武之地定在王宮校場。眾人便各自散去。
“皇普將軍跟張大人隨在下到林府一起去磋商一下,如何?”看白淳楓仍是從容不迫,張浩軒也拿捏不準他在做何安排,但眼前已成定局,不妨前去參詳一下。
眾人到了林府,林天佑喚來下人招呼上茶,各人落座后。林天佑便起身便迫不及待問道:“這羅彥明這次入朝所為何事?”聽完大家解釋,頓時拍案而起,怒聲道:“吳越也是太過狂妄了,如此蠻夷邊陲之地,居然想取上邦公主,在下與公主自幼一起長大,就我看來,這普天之下,沒人配得上咱們永寧公主!”
“天佑哥!你是在咒我嫁不出去嗎?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想嫁人。”李慧儀嫣然一笑,在一旁打趣道。
“林兄切莫激動,既然白先生已經(jīng)答應,想必早已經(jīng)做好安排。”皇普晟睿輕輕的砸了一口茶,幽幽的看著白淳楓。
“林將軍,你的傷勢如何?”白淳楓向他問道。
“已經(jīng)好了七八成了!”林天佑臉上怒氣未消,不可耐煩的說道。張浩軒看了看眼前幾人,心中不免焦急,對白淳楓說道:“先前跟吳越之戰(zhàn),錢叔弘派羅彥明單路取江陰,顯然是對他實力的認可,此人不可小覷,只怕他的功力不在顧庭寬之下。星月閣的武功,老夫也略有耳聞,只怕他那兩位師兄弟更是師門杰出弟子,現(xiàn)天佑尚未康復,更把晟睿拉了進來,先生究竟有何良策?”
皇普晟睿見張浩軒發(fā)言,隨即向他淡淡一笑道:“一敗之辱,在下尚可承受,可到時候難不成真將公主下嫁吳越?我方現(xiàn)只有我跟林兄二人,縱然林兄天威神勇,怎敵得過對方三人,在下武學之道修為頗淺,只怕難堪大用。”
“現(xiàn)在師父不在,不如由我前去般若堂請師兄來助,如何?”林天佑正在為難,苦無良策之際,隨口一道。
“這般若堂乃是中主欽點的護國堂,平時不干國政,韓堂主對國主頗為不滿,般若堂規(guī)定只在國難之時護國,怎會為你來比武。就算你越俎代庖,不怕師門怪罪,可你手上沒有‘降龍令’,只怕你師兄弟亦不會買你的賬。”張浩軒無奈的說道。
“瞧張大人這話,是對我家公子的否定啦?我早讓公子別淌這趟渾水,你偏不聽,這下好了,都以為你是信口開河。”說這話的正是碧彤,只見她不滿的看了看張浩軒,又看了看白淳楓,一臉哀怨道。
“我相信白大哥,白大哥既然答應幫我,絕對不會隨意敷衍,還請張大人放心。”李慧儀站起身來說道。
“請大家不要著急,相信白某這一回,在下既然答應,就一定讓這件事圓滿解決。若是大家信不過白某,大不了以后我不攙和就是了!”白淳楓掃了掃眾人,淡淡道。
李慧儀怕白淳楓心生芥蒂,攆了攆衣襟,當即對他道:“白大哥,你別介意,他們也是為國事著想,要是尋常比武,勝敗又何足掛齒,但眼前我方實在沒有勝算。白大哥放心,若是……若是明天比武敗了,我會即刻飲鴆自盡,斷了吳越的這條路。
白淳楓苦苦一笑,對李慧儀說道:“這次要不是公主苦苦相求,我又怎么會答應你,既然答應了你,絕不會將公主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請勿生此念。”當即朝大家一拱手道:“在下已物色一位高人,有他在,此三人又何足道哉!請恕在下現(xiàn)在不便明說,明日比武,便見分曉。”張浩軒幾人見他這樣說道,便狐疑的點了點頭。
各自散去后,碧彤一臉幽怨的對白淳楓說道:“你為什么要幫他們,明天之戰(zhàn),星月閣的人可不是泛泛之流,林天佑縱不受傷,也不過爾爾,皇普晟睿也未必高到哪里去。你又去哪里請人相助。不會是想自己出手吧,這樣一來,全天下都會知道你為唐謀事,不是有違你的初衷?”
“哪里用得著我出手,如果這次幫唐國立下此功,相信以后更易求得‘降龍柏’。”白淳楓盯著碧彤,微微一笑。
“我看公子你是見公主楚楚動人,因憐生愛吧,也好,這次若是勝了,公主她絕對會對你芳心相許,看她的樣子已經(jīng)是喜歡上你了,李煜城也一定會將她配給你的!”
白淳楓見她一張巧嘴不饒人,當即厲聲道:“你胡說些什么?”見她一臉委屈,隨即又覺得語氣重了點,溫柔說道:“你跟我在山上這么多年,以后千萬別妄加揣測,不過這次真的還要請你幫忙。”
次日一早,眾人便到了校場。只見李煜城跟周毓皇坐在正北方,白淳楓跟張浩軒數(shù)人便落座于東方,西方則是群臣落座之地。見羅彥明三人到來,李煜城連忙招呼坐于正南方,命人呈上酒饌果實。
見眾人安頓完畢,李煜城看了看張浩軒,張浩軒起身朗聲說道:“今日兩國比武,本意是結(jié)為同盟之好,不同于兩國征戰(zhàn),還望雙方點到為止。無論哪方戰(zhàn)敗,必須秉承以和為貴的宗旨。”
“張大人說得好,本將軍說過,只要我方落敗,就此退回以后絕不再犯,同修禮儀之邦。若僥幸勝出,還請貴國履行諾言。”羅彥明轉(zhuǎn)了轉(zhuǎn)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林天佑見他如此傲慢,哪里按捺得住,當即縱身一躍上臺,雙腳著地之時潛運暗勁,用力一跺,發(fā)出雷霆般的響聲。
臺下數(shù)人,不由齊聲贊道:“好!”只見他雙手抱拳說道:“在下林天佑,愿領教吳越高手的厲害,哪位先來賜教。”只見臺下一人凌空躍起,高出比武臺兩丈有余,落地迅即卻不帶一絲聲響。只瞬間功夫,便見一青衣男子立于臺上,約摸四十歲左右,長得很清瘦卻又不失精神,眸子里閃著精光,雙手立了一個門戶,沖林天佑道:“在下歐陽德,師出于星月閣,雖為本門大師兄,武功卻是粗淺得很,還望林兄不吝賜教。”
張浩軒一看此景,暗道:“糟糕,此人不但功力深厚,卸力挪移之功更是厲害,天佑武學以剛猛見長,對上他恐怕要吃虧!”
“請!”,只見林天佑一聲爆喝,如驚雷一般,一掌推出。這一掌去勢如狂風閃電,有摧石裂山之力。青衣客輕輕一笑,立馬出掌相迎。雙掌相交,“啪”的一聲,響聲徹地,青衣客輕輕向后飄去。張浩軒看得心急,見他不出真力,后退卸力,是為久斗之策。臺下不懂武學之人,皆以為是林天佑占了先機,齊聲喝彩。
剎那間兩人已斗出幾十招,只見拳風掌影,伴隨嘯聲,將整個臺子籠罩起來。一人猶如下山猛虎,快如閃電,威風凜凜。一個猶如雄鷹展翅,徘徊如意。林天佑見此人身法驚奇,拆解招式有法,久久拿他不下。隨即凌空躍起,雙腿其出,如剪刀開合一般奔對手而去。將對方所立方位包羅其中。白淳楓見他掌腿雙絕,不由得心下連連稱贊。碧彤卻在一旁嘟囔著:“輸嘍……”
青衣客見對方腿法捭闔奔自己而來,避讓不及,當即雙掌相迎,后退數(shù)步。林天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隨即身子下沉,伸出雙掌,意欲硬拼內(nèi)力。林天佑這雙掌齊出,乃畢生功力所聚。可雙掌相接,林天佑感到自己的巨力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全無著力之地,歐陽德卻是巍然不動。正欲撤招之時,卻感到對方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涌了上來,如海潮一般,一浪接一浪。此時他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哪里招架得住,被生生震開于兩丈開外,立身不穩(wěn)。歐陽德見他門戶大開,隨即五指并合,齊聚內(nèi)力,如幽靈一般直奔他胸口而來。這一招是集力所發(fā),若是林天佑讓他給擊中,哪里還有生路。
眾人見林天佑身處險境,避無可避,不由得“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