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三月以來,時南離從未停止過對體內玄關的感悟,但仍舊一無所獲。
“難道我們一族真修煉不了這九州的修行之法?”
時南離不禁有些迷惑,他每次在丹田之處都只能感受到那團精元的存在,其他的就是一片虛無,仿佛他的丹田之處只有這精元的存在,但偏偏靈氣又進入不了他的丹田,著實讓人費解。
正想著,前方突然響起了爭奪之聲。
“兄弟,把你的靈液交出來兩瓶吧。”
卻見一長得五大三粗的青年領著不少人攔住了兩個長得稍顯瘦弱的少年,姿態囂張,語氣隨意,似乎這種事對其是家常便飯了。
卻見那兩個少年,一個畏畏縮縮,一個臉上不憤。
“這個…是我們的…不能給你…”卻見那畏畏縮縮得少年顫抖著說道。
只見那青年嗤笑一聲,隨即說道:“不給?呵呵,不給可是要平白遭罪啊,哈哈哈哈?!?
“你們怎么能這樣!強取豪奪!這是仙門,你怎么可以胡亂搶劫!”那不憤得少年震聲而道,臉上滿是憤怒。
“沒錯,這是仙門,修道一途本就是弱肉強食嘛,現在,我比你強,所以,靈液交出來吧。”那青年一臉不屑,那堆隨著他來得人也轟然而笑。
少年只是把拳篡的死死的,臉也漲得通紅。而另一個少年臉上露出畏懼的神情,不舍的從懷里摸出了兩瓶靈液,交給了那青年。
只見那青年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以走了?!?
只見那少年匆忙而逃,站在這里的這少年看著跑遠得那少年,欲言又止,終究將目光轉向這青年。
“看你同伴多識相,識時務者為俊杰,小子,快點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蹦乔嗄觐┝松倌暌谎?,懶洋洋地說道。
只見這少年臉上露出極為掙扎的表情,拳頭也篡的更緊,終于,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少年突然暴起,一拳砸向那青年的面龐。
那青年似乎未曾料到,匆忙閃避,這一拳雖未打中他,但卻讓他頗為狼狽,他當下大怒,一把揪住少年胸口,一拳打去,正好打在少年抬起來的雙臂上,少年隨之跌落在地,還未等爬起來,周圍的那群青年便開始對其拳打腳踢。
少年用雙手緊緊護住頭部,眼神四處飄動,似乎是在尋那青年的位置。
便見這少年抱著頭四處滾動,忽的滾到那青年面前,狠的一拽那青年右腿,便將其放倒在地,而后爬上前去,對著青年的臉就是一陣招呼,直將其打的鼻青臉腫,而他本人絕對周圍襲來的拳腳不管不顧,只是死命地對著青年的臉打。
周圍隨那青年一起來的人見打不動他,遂都拉扯起了他,但少年似乎生了根般,死命的不起來,其臉上手上滿是血跡,眼神恍如一頭受傷的孤狼般兇狠。
終于,青年掙扎了出來,也未說什么,便直接慌忙而逃,那群人見青年走了,便也都走了,雖然他們人多,但那少年的眼神著實有些可怕。主事者都走了,他們自然也走了。
少年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地上,氣喘吁吁,臉上的血都已結疤,看起來異常可怖。但他卻凄涼地笑了,笑了是因為他守住了屬于他的東西,凄涼是因為,這已不是他那個淳樸的山村了,他看明白了,這里,就是一個強者生存,弱者茍且的地方,可悲卻又應當如此。從未有一刻,他的眼神如此刻般堅定。
時南離站在不遠處將一切都看了個明白,這不過只是仙門的一個縮影,這兩方人也不過是剛破了第一道玄關的人,屬于沒什么天賦的人,只不過那青年可能攀上了什么高枝,所以才敢如此囂張的強取豪奪。
宗門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底層小修士的打打鬧鬧他們可沒什么心思關注,只要不擾亂宗門秩序便好。
他也沒什么神色波動,但眼里卻對那個少年露出了些許贊賞之意,他們這一族是天生的修士,天生便該強大,天生不能低頭,在那第一紀元時代,不知使多少種族聞之色變,將其列為禁忌。修者靠的便是強決得實力,而實力,不是低頭可以換來的。
此時那少年已站了起來,拖著一身傷痕落寞地離開。
看罷,時南離悄然離開,至于身后再次傳來的喧鬧聲,他知道,又有人再搶奪靈液,這便是人性,他也無意理會,不過是一幫跳梁小丑罷了,小丑再怎么跳,也跳不過那座山,只能跳跳梁罷了,不過徒添笑料。
將剛才的事拋在腦后,時南離便向著云雷宗的一處無人后山而去,此時已盡黃昏,他的活雖多,但也做的差不多了,終究還是有些時間的。
無法修煉的他只能每天來這后山以體修之法錘煉肉身,反正有黑火那個不知道活多久的老怪物在,他盡可能的搜刮著黑火體內的體修之法。
雖然進度緩慢,但終究有些效果,據他估計,單以肉身而論的話,他怕是可以匹敵五極境初期的修士了,但是他只能用肉身,除了體修,沒有修士傻不拉幾的跟人去碰撞肉身,就算是體修,也有各種玄法,功法,所以他的戰力估計也就相當于玄海二變的修士,終究還是太弱,二變雖說是也是天賦之人才能成就的,但比起化神的道宮境來還是稍弱一籌,畢竟,人家已經可以摹刻天地印痕了,那是一個質的變化。
此時時南離只能通過錘煉,來激發肉身的潛能,也不知上古的那位強者是怎么做到單修肉身的,竟能如此強大。
“小子,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黑火跟在時南離身旁說道,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周圍的人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此時的時南離正以馬步的姿態蹲在一瀑布之下,這瀑布高懸,水流急促無比,尋常修士若不以靈力附著全身,怕都要被沖下水潭。
聽得黑火這么問,他也有些無奈,這瀑布能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小了,如今不過是聊勝于無的狀態,他的肉身基本也不再提升了,維持現狀了。
若是如此的話,他很快便會被人狠狠地甩在后面,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在瀑布下沒一會,時南離就走上了岸,此時已經是傍晚,只剩下急促的水流聲和天上剛剛出現的月亮。
“噗…噗…”
點燃的樹枝不停地炸響著,明亮的火光照映著時南離淡然的臉龐。
風微微地吹過,但不知為何,一到那瀑布下的水潭中時就聽下了,一點波瀾都沒吹起。
說來也怪,那瀑布的勢頭這么大,那處水潭卻不怎么有波瀾,當真奇怪。
只見黑火微微搖晃著,他也注意到了那個地方的不同,他來到時南離面前說道:
“小子,你看那地方是不是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東西把本應該濺起的波瀾給吸收了。”
時南離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隨即便向著那處水潭走去。
這種情景他倒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前幾次都是天沒黑就走了,并未注意到有此種情景。
此時來到岸邊,看著滿潭倒映的星光,他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除了水流超出異常的平靜。
黑火微微搖晃了兩下,在水潭上面漂浮著看了一圈后,對著時南離說道:
“小子,你看那個地方,星光是不是最暗淡?”
時南離順著黑火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整個水潭之上,果然就那一處的星光最暗淡。
“小子,你去那個地方摸摸看,看能撈起來什么?”
黑火又繼續對著時南離說道。
時南離進入潭中,向著那個地方而去,隨即伸手捋了一下,除卻被捋起的石頭外,其他的什么也沒感受到。接著他又捋了幾下,發現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總會在不經意間避開他的手。
于是,這次他直直的向著那塊石頭抓去,但他怎么也抓不住那塊石頭,總是與那石頭擦身而過,似乎這石頭和他隔著一片空間一樣。
黑火在一旁嘿嘿笑道:
“嘿嘿,小子,怎么樣,是不是抓不住那塊石頭?”
時南離只是盯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那塊石頭應該是一塊空幻石,擁有空間之能,那些空間法器的鑄造都需要此石,它最被鑄造的最多的就是空間戒指了,這一塊的個頭也算是珍貴之物了,應該可以鑄造出擁有十立方內部空間的戒指了。只不過一般這種石頭都不會自主散發出空間之能,這塊不知怎么被觸發了空間之能,想要抓住它可不容易?!?
“我先幫你把這塊石頭的空間之能封印了吧?!?
說著,黑火便到了那塊石頭的上方,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時南離再去抓時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把就將那石頭抓了個正著。
“嘿嘿,這空幻石可是好東西,這一塊可是能換不少靈源,反正這石頭對你來說也沒多大用處?!?
時南離拿起那塊石頭看了看,只見這石頭呈暗灰色,同時顯得很輕盈,似乎沒有重量一般。
這石頭如同它顏色那般不起眼,時南離也確實有賣了它的想法,他確實也用不著東西,更確切的說是用不了。既然這樣,還不如賣了換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