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我們該到何處?”焉歌拍了拍肚子說道:“它今天可是享了你的福氣。”
青倔打開折扇了兩扇,“不如我們去逛青樓。如何?”那一臉壞笑模樣讓這個俊才風逸的公子更多了一分魅惑。
說話時,習慣微瞇的眼睛,輕輕上挑的嘴角,食指輕寇折扇的動作,無一不讓人覺得如此清新脫俗魅惑的男子世上再無二人。
焉歌站在寫著‘怡紅院’三個字的門匾下,偷偷瞄了一眼,忽然感覺有些可笑,她一個女流之輩,怎可來這種地方,在劉府的時候自己還差點被送進青樓去,現下卻女扮男裝來這里。
“哎呦!是俊才公子來了,姑娘們都快出來迎接青公子。”青樓里走出一老鴇,體態端肥,臉上兩朵胭脂煞是奇怪,說話時擠眉弄眼,身上的胭脂水粉沖的焉歌打了個噴嚏。
“青公子,您的大駕光臨讓媽媽我喜出望外啊,今個定給您找幾個漂亮的姑娘陪您。”老鴇殷勤地說著,隨又瞟了一眼焉歌,“哎呦!這位小公子可是面生啊!你看這長的細皮嫩肉的,媽媽我會吩咐姑娘們小心伺候您。”
聽了此話,一股熱流沖向臉頰,整個臉如同剛剛熟透的石榴。焉歌轉身欲走,青倔一把拉住她,摸了摸她的臉蛋笑道:“果真好燙。”
“你…..”焉歌打開他的手一時慌張的說不出話來,粉嫩的嘴唇又微微崛起。青倔抓著她的手不讓他逃跑,接著又對老鴇說道:“媽媽,我這小弟不喜歡女人,哈哈…….”說罷大笑幾聲強拉著焉歌向房內走去。
“青公子果然是個斷袖,怪不得從來不碰這里的姑娘。”老鴇看著一臉興奮的青倔在心里暗暗想道。
“公子,柳兒好想你啊!這么久您也不來看我。”一間廂房里,一位身穿淡粉衣衫的女子躲在青倔懷里撒嬌。
“怎么會呢!我可是想你想的很呢!”青倔用折扇挑起女子下巴曖昧地笑了笑。
焉歌坐在一角,看著她們卿卿我我,忽然一股怒火沖上心頭,不知為何這股莫名的怒火卻燒的越來越旺。
“公子,您不要不理人家嘛!好歹也看我一眼。”身旁女子拉了拉看著青倔發呆的焉歌,“公子,我為您寬衣吧!”邊說還一邊伸手要解焉歌的腰帶。
“滾開!”焉歌立馬從凳子上彈起,一把推開她。
“公子,您這是為何?小女子不好嗎?”地上美人淚眼汪汪地看著焉歌,滿臉委屈。
“我…….”焉歌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失態,不知為何會做出如此舉動。
“他都說了讓你滾開,你還不趕緊滾?”青倔瞟了一眼滿臉憤怒的焉歌,懶懶地對地上美人說道。
女子立馬識趣的離開。焉歌看向青倔,他依然一手攔著懷中女子卿卿我我。怒火越來旺,燒的焉歌想要吐血,為何他會是這幅嘴臉?轉身摔門大步離去。
焉歌剛出房門就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幾名黑衣人個個都手持大刀站在門外,地上躺著一人,脖頸上正汩汩躺著鮮血,正是剛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女子。院內一片混亂,人們四處逃跑,焉歌向閣樓下瞟了一眼,樓下也有一樣行頭的黑衣人正大開殺戒。
青倔聽到門外動靜,緊皺眉頭,反手掐住懷中女子的脖子。力氣之大讓女子喘不過氣來,一雙凌厲的眼睛瞪著他,忽然嘴上流出鮮血,脖子一歪沒了氣息。
“該死。”青倔咒罵一聲丟開她,從胸口拔出一根銀針,來不及多想便沖出門外。
“放開她。”青倔抽出青鸞站在黑衣人面前厲聲喝道。焉歌見他出來連忙喊道:“公子快跑。”身后黑衣人緊了緊架在她脖子上的大刀面向青倔:“交出玄山圖,我便放了她。”
青倔緊握手中青鸞劍,瞇了瞇眼睛,忽然抬劍刺去,動作之快未等那人來得及反應就已應聲倒地。焉歌得了自由連忙向青倔跑去,另外幾名黑衣人紛紛舉刀砍了過來。青倔一手抱住焉歌,左手持劍一一接過砍來的幾刀。
青倔劍法如電,一劍斃命,不多時幾名黑衣人便死在他的劍下。焉歌剛松了口氣,忽然又有十幾人沖了過來。青倔緊摟焉歌,橫劍殺了過去,一招如同猛虎出山的劍法,殺的面前幾人連連后退。焉歌緊緊抓住青倔,他的劍法之快晃的她睜不開眼。他緊抿薄唇,眼神里那種逼人的氣息讓焉歌看了都怕上幾分。
再殺幾招青倔抱著焉歌足尖點地向閣樓下飛去。閣樓的另一處,一人手持弓箭,拉緊箭弦,微瞇雙眼一箭射了出去。青倔動了動右耳,忽感不妙,抱著焉歌一個轉身,只聽“噗”的一聲,他的左肩中了一箭。
還未等焉歌看清究竟發生了何事,只聽青倔一聲喝道:“閉上眼睛。”
閉著眼睛的焉歌,只能聽到打斗聲,過不多時自己就被橫抱著飛起身來,睜開眼,就看到青倔身上插著幾只箭羽,未等開口就被點了穴道,暈了過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焉歌一聲大叫從床上坐起,喘著粗氣。
“你終于醒了。”魏語見她醒來,輕聲問道。焉歌揉了揉疼痛的腦袋,看向魏語,又四處望了望,這里是學塾堂。她怎么會在這里?不是和青倔在一起嗎?
“不老老實實當我的書童,卻和別人逛青樓,焉歌,你還挺厲害。”魏語看她一眼,知他所想,若不是昨日他和唐徹趕去,恐怕那二人早已命喪黃泉。
“青倔呢?青倔在哪?”焉歌急忙下床,迫切問道。
“死了。”魏語淡淡回了一句。
“什么?你說什么?”怎么可能?焉歌不敢相信的問道,兩行清淚瞬時從臉頰滑落。
魏語看著她那副悲傷的模樣,心頭竄上一股怒火,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間,只留焉歌一人傻愣在那里。像是整個世界都在倒塌,為什么在自己剛剛擁有一份難得的親情時,老天又殘忍的把剝奪回去。青倔,為什么要告訴我真相?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又怎會再受這份離別之痛?焉歌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起來。
傍晚,堂徹在焉歌門外站了許久都未進去,房里只有她的哭泣聲,她為何對青倔這般在乎?
“你進來吧!我知道你在外面。”正轉身欲走,卻不想她會開口叫住他。輕輕推門進去,房內沒有掌燈,看不清她的人,走到她身旁蹲下,輕聲對說道:“或許,你不該哭的那么早。”
焉歌聽了此話忙抬起頭來,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眼睛,急聲問道:“青倔他怎么樣?”
“他中了煙連毒,這種毒是江湖上三大劇毒之一,只有天仙草配上紅脂末才能救得了他。”堂徹低聲說著這個就連自己也沒有底氣的答案。
“去哪里找這些藥材?”焉歌抓起他的手迫切問道:“他現在在哪里,我要見他。”
“劉院長已把他妥善安置,你現在還不能見他。”扶她起身,接觸她的肌膚時,那種冰涼刺痛了他,怎會如此冰冷?這樣一個倔強單純的女子他該拿他怎么辦?
焉歌從未受過如此打擊,住在劉府里雖然時常受些委屈、刁難,但還是能過的舒坦。如今連連遭遇殺害,真的讓她承受不住。抬手拭去臉上淚水,好想找些溫暖。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焉歌望著著堂徹低聲問道。自她出劉府以來,她身上發生許多事情,先是銀兩被偷,而后就遇到他和青倔,進了青府,他們又不辭而別留下晴春。一路北上,遇到了受傷的魏語,接著馬匹被偷,跟魏語來了凱南,路上晴春遇害。如今在學塾堂又遇到他們,才得之青倔便是八年前的小糊涂,現在又遇刺生死未卜。
“青倔身份特殊,是我軒轅王朝的俊才,凱南王的義子。八年前軒北大戰的時候,凱南王在青州把他撿了回來。”堂徹在心里斟酌一番還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