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李嬸早就急得落淚了,可她一個下人卻不好說什么,此刻看到夏語冰倒在地上潸然欲泣的模樣,趕忙上去勸慰。
夏千空蹣跚著站起身來,對神情冷漠的馮竣道:“你小子給我記著,你敢打我!我夏千空讓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見到夏千空推翻夏語冰的那一幕,馮竣的心仿佛被擰了下,這個女人不論怎么冷淡,名義上已經是自己的合法妻子,不由自主的,一股暴戾的情緒油然升起。
馮竣的臉上顯得極度平靜,只是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輕蔑的弧度,“我只跟你說一遍,我這人,很少惹麻煩,但從不怕麻煩……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老婆間發生了什么,我也不在乎知道。不過我有個原則,我最討厭被威脅……”
話音剛落,不等夏千空反應過來,一只手掌閃電般拍打在了夏千空左臉頰上!
“啪!!!”
一聲清脆后,客廳里歸于寧靜,只是剛才還站著的夏千空,這次卻是真的被一巴掌拍暈在地了。
“姑爺……這……”李嬸看傻了,也沒多想為什么馮竣的手勁大得這么離譜,“這可怎么辦啊,瞧這鬧的……”
至于夏語冰,早已經雙目無神地倒在李嬸懷里,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漠不關心了。
馮竣無所謂地笑笑,“李嬸你照顧語冰,這只蠢豬交給我。”
說完,馮竣輕松地將地上的夏千空抗了起來,閑庭漫步似地走出了大門,走了一段距離后,到公用垃圾箱處,將夏千空的身體直接扔了進去,順便還扣上了垃圾箱的鐵蓋子。
馮竣的第一次見岳父之旅,也隨著鐵蓋子蓋上發出的響聲而這么戲劇的結束了,不過馮竣倒是完全不在呼,這就是馮竣的做事風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回到屋內時,李嬸正給夏語冰泡茶壓驚,見到馮竣走進來,很識趣地選擇了回避,讓小倆口單獨說話。
夏語冰一頭高挽的秀發被放了下來,柔順的長發將一張絕美的臉蛋襯托了格外嬌艷,但那蒼白而疲憊的面容,卻叫人無比憐惜。
見到馮竣進門,夏語冰神色復雜地抬頭看了眼,也沒問馮竣怎么處理了夏千空,只是略帶幾分自嘲地澀笑道:“被你看笑話了,沒錯,我有這么一個父親,我有這么一個可笑的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心里憐憫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廉價無聊的同情,特別是你的……”
“誰說我同情你”,馮竣嗤笑著,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上,享受地吸了口。
“不準在我面前抽煙。”夏語冰蹙眉,不悅地用手打散面前的煙霧。
馮竣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考倒在一旁另一張大沙發上,仰著頭邊抽煙邊道:“我只想勸你,少在我面前作出這么副可憐相了。起碼,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你受到過長輩的疼愛。你的家雖然不怎么溫馨,可你有家。而且,你生地漂亮,到處受人矚目,從小又衣食無憂,這么年輕就豪宅跑車,應有盡有……你是不可能明白,連自己父母是誰,連自己家在何方也不知道,一無所有的人,心里會是什么滋味的……”
突然間的一席話,讓夏語冰征住了,第一次的,夏語冰注視著馮竣的雙眼,那對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凄然與孤寂,讓夏語冰的心不由收縮了下。
馮竣并沒停住,“你大概不知道吧,3歲以前,我沒有昏倒在孤兒院門口之前時,我是怎么過的,饑餓的時候,凍僵的時候,被欺負的時候,被毆打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家人,沒有兄弟姐妹,甚至沒有朋友……為了生存,可以為一個發餿的面餅拼了頭破血流,為了填飽肚子,可以吃草根吃樹皮,吃到腸胃出血……沒有會來在乎你的死活,沒人會去同情憐憫你,因為你只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卑微生命,哪怕是人家家里養的一條狗,都比你有地位地多…”
聽著男人低沉而沙啞的敘述,夏語冰的眼眶再度紅了起來,不過卻并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卑微的生命。
“對不起”,夏語冰低下了頭,小聲地道:“我不知道你小時候這么辛苦……”
馮竣低下頭,逐漸露出那張平日里散漫的笑臉,“乖老婆,我瞎編的,你都信啊。”
“你……”夏語冰抬起頭,自己心里正為她感到難過,這無賴竟然說這些是瞎編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人怎么這樣!”
“嘿嘿,瞧你,生氣的樣子比剛才哭喪的樣子漂亮多了。”馮竣嘖嘖稱贊道。
夏語冰心里一暖,明白馮竣這是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再難過,但卻是說不出什么感謝的話來,只是若無其事地瞟了馮竣一眼,“既然你都是騙我的,那你父母在什么地方,我們雖然是協議結婚,但如果你父母突然出現,很可能打亂這一切。”
馮竣的兩根手指捏住煙蒂把玩著,淡淡地笑笑,“我剛才說的有件事沒騙你,只是加了些夸張,我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我不記得我是怎么長大的了,名字是我唯一記得的,還有就是我頑強的活到了暈倒在孤兒院門口,我只是孤兒。”
聽到馮竣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是孤兒,夏語冰的心里一酸,突然想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掙扎了下,只得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兩個人沉默了會兒,夏語冰才開口道:“馮竣,有些事情我想我要跟你說清楚,畢竟你跟我簽協議,也有權力知道事情的起因。”
馮竣皺眉道:“你想說你的家事,就是關于你那蠢豬父親的?”
“不準說我爸是蠢豬……”夏語冰有點氣惱,“如果他是豬,那我不也成豬了。”
“嘿嘿,我家小語冰這么漂亮,是豬也是那種粉粉的小香豬。”
馮竣又開始了口頭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