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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講和

  • 秦末軍梟
  • 砍秋風
  • 3416字
  • 2020-10-24 00:54:40

聽靳武這樣說,周帆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丁勇是李云鶯的人?哥們怎么以前從沒聽說過。難怪丁勇在這縣令府中表現(xiàn)的這么積極,原來這里有他的主子呀。

對了,昨天那絕色佳人還領(lǐng)丁勇去了她的房間呢?看來他們之間還真的有關(guān)系。晚上時候黑熊就被丁勇毒死了。丁勇該不會受了李云鶯的唆使毒死黑熊的吧?

那李云鶯長的那么美麗,難道真是個狠毒心腸的蛇蝎婦人?不會吧?周帆可不愿意相信那么美艷,有氣質(zhì)的美人會是那樣的一個女人。

要真是丁勇受了李云鶯的指使,那李云鶯和黑熊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記得靳武曾說過黑熊是那給縣令卜卦的方士盧生的書童。一個書童怎么會得罪了堂堂的縣令夫人?除非李云鶯和盧生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黑熊知道這個秘密,李云鶯殺人滅口。

想到這里,周帆的眼睛倏忽一亮。對!一定是這樣的。這李云鶯昨天死死盯著黑熊,而黑熊似乎躲躲閃閃的。李云鶯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黑熊手里,才讓李云鶯指使丁勇痛下殺手。

到底她有什么把柄在黑熊手里呢?不會是卜的那一卦吧?

唉!早知道這樣的話就應(yīng)該問問黑熊,盧生給縣令卜卦是不是有什么貓膩。唉,可惜了,晚了,黑熊死了。

對了,還有昨天李庚道腋下的一個藥包掉在地上,當時李庚道神情大變,異常慌亂。不就是一包藥嗎?值得那樣慌亂,這也不合常理呀!李庚道這慌亂中一定隱藏著古怪。

難道說那包藥就是用來毒死黑熊的毒藥?

亂!真他媽的亂!這一切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周帆挖空心思的想,但最終還是想不明白。

不知不覺間天黑下來,夏侯嬰一聲吆喝,“停工了!”

眾囚徒又被那些獄卒押解回黑暗潮濕的牢房。

勞動是偉大的,它能使人暫時忘卻悲傷和痛苦,暫時忘卻眼下的艱苦處境。

勞累了一天,黑熊的死似乎淡漠了,大家吃完了飯無精打采的蜷縮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夏侯嬰突然像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了牢房門口。暗夜里他那一張白臉白的更加嚇人。夏侯嬰尖尖的一聲,“周帆兄弟,出來一下,爺今天請你喝酒,賞爺個臉可以嗎?”

聲音中和善很多,還有一種近乎的哀求。

隨著夏侯嬰的聲音,牢房上的鐵鎖應(yīng)聲打開。

喝酒?又是請喝酒?昨天晚上黑熊就是被丁勇拉去喝酒,回來后一命嗚呼的。

“大哥,不要去!“還沒等周帆動彈,靳武一只大手早就攔住了周帆。靳武虎目圓睜,冷冷的看著夏侯嬰。

“哎呦!周帆兄弟,該不是害怕了吧?怕爺給你下毒嗎?呵呵!爺就清楚的告訴你,經(jīng)過爺這么多天的觀察,爺敬重你是一條漢子。我夏侯嬰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絕對不會干那種偷雞摸狗的小人勾當。”夏侯嬰撇著雞屁股般的嘴巴,那一只雞爪子樣的手把雞胸脯子拍得山響道。

“呵呵!怕!在哥們的字典里還從來沒有過怕字。”靳武一個沒攔住,周帆豁然站起冷冷笑道。

“好!有膽量,是條漢子,我夏侯嬰真沒看錯人,周帆兄弟,請吧!”

周帆晃動虎軀,夏侯嬰則亦步亦趨的在前面引路,三拐兩拐,進了一個面積不大,但非常明亮的房間。

房間內(nèi)放著一張醬紫色方桌,桌子上擺著一盤熏雞,一盤花生米,還有幾樣周帆叫不上名字的小菜。

此外房間的四個方向都筆挺的站著一個穿著吏服,十分彪悍的獄卒。他們腰中都懸著佩劍,面無表情。周帆看這四個獄卒感覺非常眼生,好像自從來了這個監(jiān)獄就從來沒見到過他們。

周帆淡然一笑,“呵呵!這是啥陣勢,嚇唬哥們嗎?哥們還不是嚇大的。”

夏侯嬰嘻嘻笑著拍了一下周帆的肩頭,“周帆兄弟,坐吧!”

說是坐,其實秦代時候的坐就是跪。這么多天,周帆早就見識了這種坐的方式,但周帆沒有跪的習慣。周帆通常是盤腿而坐。

周帆毫不客氣,大咧咧坐下,夏侯嬰隨后坐在周帆一側(cè)。夏侯嬰親自動手為周帆斟滿一盅酒,自己也斟滿一杯。

周帆雖然表面上無所畏懼的樣子,但始終在細心觀察著夏侯嬰的一舉一動。

周帆暗想,哥們可不能像昨天晚上的黑熊一樣,喝了酒回去后就死了。任你夏侯嬰有千言妙語,哥們有一定之規(guī),絕不冒險。哥們雖也好飲,但哥們對這秦代的酒還是不半點感冒。

“周帆兄弟,昨天晚上那四十大棒叫我見識了什么叫鐵漢,什么叫本事。你周帆就是我最欣賞的那種人。放心,我夏侯嬰不會干那種蠅營狗茍之事。來,喝酒!”

不知道夏侯嬰今天如此反常到底是何居心,周帆淡然一笑說,“我周帆從不飲酒。”

“呵呵!說來還是兄弟把我看的低了!”夏侯嬰一口喝干,隨后把周帆跟前的酒盅也拿過去喝干。

周帆不為所動。

此時的周帆還想活著,活著出去才是正道。即使眼前的酒里真的沒毒,菜中沒毒。周帆也沒有半點兒興趣。周帆感覺和夏侯嬰這樣的人同席而飲,那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周帆之所以跟夏侯嬰出來,就是想看看這夏侯嬰到底耍什么名堂。

兩盅酒下肚,夏侯嬰的白臉犯了紅氣,周帆看著夏侯嬰的臉蛋不禁陣陣發(fā)笑。因為那張臉怎么看怎么像猴子的屁股了。

夏侯嬰又咂了一口酒幽幽道,“黑熊那漢子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唉!可惜了,可惜死的太慘了。我都為他傷心悲痛啊!這個丁勇做的也實在有點兒過分了。”夏侯嬰忽而一副黯然傷神之相,聲音中不乏悲戚同情。

“哼!小爺有機會一定要給黑熊報仇。”提起丁勇,周帆恨的咬牙切齒,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狠狠說道。

夏侯嬰見周帆如此動怒,不禁心中暗喜。

“呵呵!兄弟就是火爆脾氣,不瞞兄弟說,今天我請你來其實就是一個目的,就是想替丁勇兄弟給你賠個不是。丁勇也知道做錯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擦!那是一條人命啊!就憑你夏侯嬰的三言兩語就算了?呸!你這個典獄長的腦子讓驢踢了嗎?真是笑話。

可周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哥們是囚犯,丁勇是獄卒。獄卒給囚犯賠禮道歉,這是哪門子道理?莫非大秦律例里有這條規(guī)定?

這夏侯嬰今天到底是要做什么?

周帆猜不透夏侯嬰的心思,索性不發(fā)一言。

夏侯嬰忽然解下腰間的佩劍放在桌上,又吸溜了幾口酒,沖外面大聲叫道,“丁勇,進來吧!”

工夫不大,丁勇畏畏縮縮從外面進來。他兩只眼睛瞄著周帆,不敢正視周帆。

“丁勇兄弟,我和周帆兄弟說好了,你給周帆兄弟認個錯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周帆乍見丁勇,目光如炬,陡然站起揮拳就要打丁勇。

丁勇嚇得急忙后退,站在周圍的那四名彪悍獄卒幾乎同時“唰!”的一聲抽出腰間寶劍,劍指周帆。

夏侯嬰上前攔住,“周帆兄弟,息怒息怒,不是剛才說好了嗎?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丁勇,你還不認錯?”夏侯嬰扭臉沖丁勇一瞪眼,隨后小眼睛擠了兩下。

周帆眼見四圍這四個手持利刃的獄卒,只有勉強壓住胸中怒火,對丁勇怒目而視。

丁勇向后稍稍退了兩步站定,驚恐的看著周帆,怯懦道,“周帆大爺,小的知道您是個人物,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也有難言的苦衷,您就放過小的吧!小的給您跪下了。”

說罷真的跪在周帆跟前,早上時候牛氣沖天的那副面孔蕩然無存。他聲淚俱下,痛不欲生,似乎真有悔過之意。

周帆更是納悶,咋的?獄卒給囚徒下跪,哥們還從來沒聽說過,在電視上也沒看到過啊!難道哥們真的那么牛逼,真的讓他們敬服了?

周帆強壓胸中怒火,冷冷的“哼!“了一聲。

夏侯嬰拉著周帆坐下,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周帆兄弟是大人物,不會和你計較的。丁勇兄弟,起來吧!陪周帆兄弟喝杯酒,這以后你們就化干戈為玉帛了。”

丁勇偷眼看了周帆一下,他壯起膽子真的坐在了周帆對面。哆哆嗦嗦的端起酒盅給周帆敬酒,周帆乜斜著他,理都不理。

丁勇兀自喝了一盅,隨后又和夏侯嬰喝了一盅。兩人都大聲稱贊酒香不可耐,大有讓周帆眼饞之意。怎奈周帆始終不為所動。

有道是,酒壯慫人膽。

此時的丁勇打開了話匣子,對周帆大爺大爺?shù)慕兄笈鸟R屁,說周帆就是他心中的神,他還從沒見過像周帆大爺這樣出色的漢子。

半個時辰過去,周帆被夏侯嬰和丁勇兩個人弄的一頭霧水。不過周帆還算堅定,自始至終沒喝過一滴酒,沒吃過一口菜。

夏侯嬰已有了幾分醉意,他晃著小腦袋看看那四名獄卒,突然喝道,“你們四個都滾出去,周帆兄弟是我的好兄弟,還用的著你們監(jiān)視嗎?滾!”

那四名獄卒被罵的狗血噴頭,互相對望一眼一聲不吭出去了。

丁勇抬頭看看夏侯嬰,眼里充滿了不解。

沒有了那四個手持利刃的獄卒,周帆蠢蠢欲動。

他媽的!夏侯嬰這廝陰險狡詐,十足的小人,他很想置哥們于死地。丁勇這廝更是可惡,是他殺死了黑熊。呵呵!哥們一個人對付他們兩個應(yīng)該沒問題,不如趁機結(jié)果了他們。

有好幾次周帆都想抓過夏侯嬰放在桌上的那把劍殺之,但周帆還是忍住了。因為周帆很想徹底明白今天晚上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夏侯嬰突然站起,咧著嘴,捂著肚子連聲叫道,“哎呦!喝多了,我去趟茅房。”

夏侯嬰說罷幾乎是跑出去了。

丁勇見夏侯嬰突然尿遁,他一時慌了手腳,正欲離開。不料周帆大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胳膊,喝道,“小子,哪里去?看小爺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周帆迅速抓起桌上的那把劍抵在丁勇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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