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鮮卑人圍城
- 三國之烽煙盡起
- 羽殤繯
- 3271字
- 2020-10-24 00:36:54
吳飛被華雄帶回了住處,洗了澡,換上了華雄找出來的衣服,整個人都清爽多了。
華雄端坐在那里,只見吳飛方面大耳,輪廓粗獷,頗有強悍的男兒氣概,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神態,雖然好似漫不經心,卻給人一種真誠可信的感覺。他的眼神深邃靈動,單看他的眼神,便知此人生性放蕩不羈,而他厚厚的棉衣下顯示著健壯的體格,配上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攝人氣勢,使人感到此人他日決非池中之物。
不一會兒,士兵們端來了一盤子烤好的羊肉,和一小壺馬奶酒,放下之后,便走出了房間。
華雄坐在草席上,抬起手,指著桌子上的酒肉,對吳飛道:“這里是邊郡,地處偏遠,只有這些吃的,還請吳兄弟不要嫌棄。”
吳飛見華雄上身挺直,雙膝跪在草席上,腳面平放,臀部坐在腳跟上,雙手規矩的放于雙膝上,儼然一副現代的小日本式坐法。他一點都不覺得好奇,因為他知道,這就是漢朝在正式場合下的標準坐姿,所以才有了席地而坐的成語。他學著華雄的樣子坐了下來,覺得雙膝有點生疼,不是很舒服,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吳兄弟,莫非你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嗎?”華雄看出了吳飛的表情,便急忙問道。
吳飛笑了笑,擺擺手道:“沒有,沒有,只是腿有點麻了,這樣坐著有點不舒服。我能不能換個姿勢?”
華雄點了點頭,笑道:“吳兄弟,怎么舒服怎么樣來,這里不是中原,不必那么拘禮。”
吳飛急忙換了一個姿勢,盤坐在草席上,立刻感覺舒服多了。他向著華雄拱拱手,十分客氣地道:“華大哥對我如此的好,真讓小弟感激不盡,他日小弟若是能飛黃騰達了,一定不會忘記華大哥的恩情。”
“兄弟說笑了,我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兄弟不必掛在心上。兄弟,張某是個粗人,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里早餓壞了,我就不客氣了,先吃了!”華雄抬起手,抓起了一塊羊肉,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吳飛的肚子里早已經空空如也,見華雄吃的那么香,他也不必拘謹了,隨手抓起了一塊羊肉便狼吞虎咽。
華雄端起了一碗馬奶酒,咕咚一聲便一飲而盡,對吳飛說道:“兄弟,這可是好酒啊,在中原可喝不上這樣的好酒,嘗嘗!”
吳飛點了點頭,端起面前的一碗馬奶酒,便抿了一小口,奶中帶著一股酒味,酒氣中又夾著一股奶香,味道酸辣,確實是一種佳品,不禁贊賞道:“好酒!”
奶酒起源于春秋時期,自漢便有“馬逐水草,人仰潼酪”的文字記載。極盛于蒙元,流行于北方少數民族已有兩千多年,系歷史悠久的傳統佳釀,一直承擔著游牧民族禮儀用酒的角色。
酒足飯飽之后,華雄便緩緩地道:“兄弟,剛才你問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你。這里是李家堡,堡主叫李良,是這一帶的富戶。幾天前,鮮卑人入寇邊郡,我帶著一屯的兄弟前來抵御,結果戰死了八十人,只剩下二十個兄弟,若不是李堡主及時帶著他的馬刀隊從鮮卑人的背后殺了出來,只怕我的這條小命也就沒有了。所以,我才對李堡主很是尊敬。”
“哦,原來如此。”吳飛道。
“兄弟,今天就暫且和我同席而臥,等明天天亮了,我就給你找個住處。”華雄道。
吳飛拱拱手,感謝道:“多謝華大哥,小弟感激不盡!”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吳飛還沒有睡醒,便聽到了十分響亮的號角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什么聲音?”吳飛一翻身便坐了起來,看到華雄已經披上了鎧甲,戎裝待發,便急忙問道。
華雄呵呵笑道:“狗日的鮮卑人來了,沒想到來的那么快!兄弟,我先走了。”
聲音還在空氣中打轉,吳飛便見華雄提著一桿長槍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間,轉身朝堡門方向而去。
“這號角聲如此響亮,難道李家堡已經被鮮卑人包圍了?”
吳飛想到這里,立刻翻身而起,揉了揉臉,急忙從房間里跑了出去。
剛出了房門,來到了堡內的大道上,便見四面八方都涌出來了拿著弓箭、長槍、鐵矛的人,可他們卻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服,都一股腦地朝堡門的方向涌了過去。在他們的臉上,吳飛沒有發現一絲驚恐,而是看著極為鎮定,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緊張。
吳飛也不多想,跟著堡內的那些人便一起來到了堡門,見那些人上了高墻,他也走了上去。剛站上高墻,他便看見寬五米的高墻上放著一些防守用的滾木、擂石,穿著普通老百姓衣服的人紛紛拉開了自己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塢堡外面,目光里充滿了憤恨的怒意。
塢堡外面,是黑壓壓的一片,鮮卑人的騎兵漫山遍野的,數不清到底有多少,而遠處的山坡后面還一直在揚起著滾滾的灰塵,一些手持弓箭的騎兵從山坡后面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向塢堡堡門的兩側移動,似乎要將整個塢堡全部包圍起來。這種壯觀的場面,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根本無法感受的到。
“這種場面,簡直比吳宇森拍的赤壁要壯觀不知道多少倍了。”吳飛看了以后,心里咯噔了一下,雖然有點調侃,但是他也注意到了,整個李家堡里,也就只有這幾百號人,不免為自己的性命開始擔憂起來。
堡主李良手提一柄長劍,身披一件鐵甲,和手拿著長槍的華雄并肩站在那里,目光犀利地看著塢堡外的鮮卑人。
“沒想到這撥胡虜來的那么快,看來只有堅守了。華屯長,朝廷新派的使匈奴中郎將的兵馬何時能到?”李良扭過頭,看著身邊的華雄,急忙問道。
華雄道:“按照路程來算,應該在一個月后才能到。”
“一個月?一個月!如果鮮卑人現在就開始攻擊,日夜不停的話,不出五天,塢堡必定丟失,哪里還能堅守一個月?”李良的火冒三丈,大聲叫了起來。
華雄臉上窘迫,道:“朝廷一貫如此,若不是前一任的中郎將兵馬敗績了,這會兒早就到了。李堡主,現在這種境地,除了堅守,難道還有別的好方法嗎?”
李良沒有吭聲,他也不過是發了一下怒氣罷了,他轉過身子,看著身后自己一手建筑的塢堡,以及尚在塢堡內居住的一千多老弱婦孺,他的肩膀上便肩負起了一個極大的重擔。
“李堡主,李家堡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墻體厚實牢固,加上外面還有一圈深溝,猶如一座小型城池,可謂是易守難攻。鮮卑人不善于攻城,如果堅守的話,以鮮卑人的性格,五天還攻不下來的話,就必然會主動退走的。”華雄拱手道。
華雄的話給了李良一定的信心,李良畢竟不是真正的軍人,只是因為看不慣鮮卑人如此的囂張,便散盡家財修建塢堡,招納私兵,組建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得以在這方圓幾十里內抵擋鮮卑人的進攻。
李良轉過身子,看到越聚越多的鮮卑人,便對華雄道:“華屯長,你說的不錯,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不拼命也不行了,堡內有一千多牧民,如果我們守不住這座塢堡,就等于害了堡內的人。從現在起,所有的男人都要到高墻上來,來防守鮮卑人的進攻。”
號角聲在此時突然響起,一隊數千人的鮮卑騎兵迅速地策馬奔馳而來,嗚嚕嚕地叫喊著,臉上露出了兇狠的模樣,將手中的弓箭高高舉起,在接近深溝的時候,便射出了箭矢。
“鮮卑人進攻了,快躲到城垛后面去!”吳飛一見鮮卑人的箭矢射了過來,便立刻大聲地喊了出來,身形一轉,便直接躲到了一個城垛的后面,雙手捂著胸口,感受著心臟怦怦的快速跳著!
可是,那些站在高墻上的人,卻是一臉的迷茫,他們都十分好奇地看著吳飛,眼睛里充滿了不解。
李良提著一把長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了吳飛的面前,看了一眼吳飛,立刻認出來了是昨晚華雄帶回來的那個人,便憤怒地吼道:“是你?你他娘的瞎喊什么?鮮卑人只不過是在定箭而已!你要是再亂喊一聲,我非割掉你的舌頭!給我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的站起來!”
吳飛一臉的糊涂,緩緩地站了起來,扭過頭看到高墻下面鮮卑人的箭矢大多都落在深溝里浮在水面上,最遠的一支也距離城墻有兩米的距離,而且剛才沖過來的那撥鮮卑人也已經退卻了。
“定箭?”吳飛不太明白地問道。
李良沒有理會吳飛,轉身走了,將劍舉過頭頂,高聲叫道:“都給打起精神來,鮮卑人定過箭了,就會展開進攻了,咱們要守好這里,只要渡過了這一劫,我每人給獎勵你們一斤金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李良的話音剛落,便同時聽到了五百多號人一同振臂高呼,打心底發出了強烈的吶喊聲。
吳飛看到這一幕,覺得自己的表現十分的糟糕,一點都不男人。如今,他和這個李家堡里的所有人一樣,都成了一條繩的螞蚱,如果李家堡被攻破了,他也就等于沒命了,那他的穿越之旅,也將在這個不知名的塢堡內畫上圓滿的句號!
“不!我一定要振作,要變得堅強起來,我必須和堡內的人齊心協力,共同渡過這次鮮卑人的圍城!既然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里,就應該好好的活下去。”吳飛望著塢堡外面的鮮卑人,心底里發出了最真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