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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鄉義診

結果很顯然,因為重鶴不肯放行,臨安之行無疾而終。

今日是初五,對于枯茗來說和以往并無特別之處。但是今日卻是風晚眠照例出門義診的日子。

往月,只需瀾燈一人隨行,再帶些常用的藥材便上路了。但此次,風晚眠卻例外地帶了枯茗。

風晚眠駕著馬車,兩人一齊前往城西百里外的一個村落。村落就在一個小山坳里,卻也有數十戶人家。越往里行,山路愈加崎嶇難行,他們不得不將馬車停在路邊,再帶上一些用于治療常規疾病的藥材,從小路徒步進村。

村里的鄉親們比枯茗預料的還要熱情,早早就守在村口等候。張村長一見風晚眠來了,就迫不及待地將他迎進自己家中,又是上茶又是備飯,宛如家中的貴客般招待。可不是嗎?

沒再耽擱,與村長閑聊了幾句,就擺開了桌案,準備看診。

村里的老少將小小的廳堂圍了個水泄不通,連一些個面色紅潤的少女,也翹首要往廳內擠。

她們也是來看病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面對來求診的鄉親們,風晚眠脫掉了冷漠的外衣,枯茗竟不知他也有溫柔可親的一面。僅管是坐在普通而又陳舊的桌案前,他卻依舊風神俊秀,在人群中光彩奪人。

被熱情的鄉親們包圍著,潔白的衣袖難免沾染上周邊的塵土,他也毫不在意,只顧專心看診。這樣一個一向對潔凈要求嚴苛的他,真是少見。淡淡的微笑,少了幾分刻薄,多了幾分關懷。那一刻,給枯茗的感覺是與以往截然不同的。

沒了瀾燈在一旁幫忙,生疏的枯茗大多時候只能在一旁看著。把脈,寫方子,抓藥,都得他親力親為。

風晚眠熟練地將藥包好,并囑咐張水生:“這藥一日兩劑,將三碗水熬作一碗服下即可。”,又附上一張與眾不同的藥方——本需要的難尋藥材,都用一些易尋的藥材替代,以免他負擔不了昂貴藥費。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張水生伸出來接藥包的手在顫抖,瘦黑的雙手上布滿老繭,口中感激地連連稱謝。這腿疾是他去年冬天上山砍柴時,不慎從山坡上滑落落下的,至此便疼得厲害,每逢大雨來時愈加,上回吃了先生的藥已經好轉很多,相信再吃幾劑很快就能康復了。

“不客氣。下一個。”風晚眠輕聲回應,聲音如此溫暖,聞者宛如置身于和煦的春風之中,“阿茗,你去幫他們看看火候吧。”見她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好不尷尬,風晚眠好心的讓她去外面透透氣。

“是,先生。”枯茗如獲救兵般立刻笑著彎腰點頭。風晚眠看著她蹦達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扯,低頭繼續號脈。卻不想引發了遠處女子的一陣尖叫,潮紅的面色,寫滿了她們的愛意。

枯茗總算從擁擠的室內擠了出來,深吸一口新鮮的山中氣息,閑得在院子里來回溜達。院內擺了五六個藥爐,有兩個小童正在賣力煽火,跑出的煙氣將他們素凈的小臉都熏黑了,一個個都像個大花貓。火焰也不閑著哧哧往上竄,給藥罐持續的溫度,濃郁的藥香開始彌漫。

“姑娘辛苦了,喝杯茶吧。”張家大嬸端了茶遞給枯茗。枯茗并不口渴,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小小喝了一口意思一下。“茶水不好,姑娘可別介意。對了,以前那個小伙子呢?怎么這次沒來?”大嬸笑著提到瀾燈。

“哦,他有些事,先生就沒帶他來。”枯茗飲了茶,只是普通的泉水并無特別,甚至還有些泥土的味道,先生也會喝這個茶嗎?

“請姑娘幫忙把茶水端給先生吧,我去準備午飯了。”像這種小村莊都習慣一日兩餐以方便在田間勞作,今日做午餐已是特別的招待。

“不用了張大嬸,等先生看完了病人,我們就要走了。”枯茗不好意思地推拒。

“飯總是要吃!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還能上哪吃呢,就這么定了,讓大嬸給你露一手。”枯茗扭不過張大嬸,只好隨他去,至于這杯茶水……還是給先生送去吧。

又在人群里擠了一通,其艱難程度比出來時,有過之,無不及。

“先生,喝杯茶吧。”枯茗端起茶杯遞了過去。

風晚眠正提筆寫方子,忙得沒閑暇接手,就著枯茗的手,小飲了一口,雙眉頓時蹙了。養尊處優的風公子,哪里喝過這種茶水!說實話,枯府的千金小姐,今天也是頭一遭。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打斗禍及周邊群眾,枯茗很識相地先溜為快。出來時,廚房已經升起了裊裊的炊煙,空中溢滿了淡淡的飯香。

“姑娘。”一個老漢叫喚了一聲,神秘地將枯茗拉到一旁。立刻,又有幾個鄉親聚了上來。

“老丈,您有什么事嗎?”枯茗被這陣勢嚇到,顫顫地發問。

“是老漢我唐突了,姑娘毋見怪。只是敢問,姑娘可知先生姓甚名誰?鄉親們受了他那么多年的救濟,卻至今不知曉先生的名諱,甚是羞愧,遂望姑娘告知,以圖他日有機會報答。”老丈拱著手,誠懇地道來。

“這……先生自己既然不說定有他的原因,我也不能違背先生的意思。”枯茗有些為難,想想還是不說為好,只是不忘安撫眾人,“鄉親們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先生幫大家并不是圖謀大家的報答。只要大家安心生活,就是回報先生了。”

“我們也沒什么地方能報答先生的,只是……”老漢身旁的一個漢子不想放棄。

枯茗只是微笑,卻不再說話。

半晌,鄉親們突然不約而同地抱拳誓言:“日后若先生需要我們,定義不容辭。”

“我代先生謝謝諸位。”枯茗也彎身作福,以表敬意。還沒起身,那邊風晚眠叫了聲 “阿茗”,枯茗忙向鄉親們作別,小跑了過去。

“先生喚我何事?”枯茗靈巧地回答。

“村里的病人已經看完了,我們走走再去隔壁村莊吧。”風晚眠摸了摸枯茗的腦袋笑著交待,“向鄉親們告辭吧。”

“嗯。”

作別了要強留下他們吃飯的鄉親,又留了些常用的藥材,風晚眠牽著枯茗的手就離開了。拋下身后一群哭得梨花帶雨,碎了片片芳心的姑娘們。

牽著馬車走了一段路,離下一個村莊還要翻過一座山,晌午的太陽已經高懸碧空。

“只有這個了,勉強填一填肚子吧。”風晚眠將馬車停在路邊,牽著枯茗坐在迎風的山坡上,又從布袋里掏出一個芝麻餅,在餓得七葷八素的枯茗眼前晃動。

迫不及待地接過遞來的芝麻餅,更確切的,應該形容為“搶”。枯茗不客氣地大口一咬,還不忘點頭夸贊:“不錯,不錯,碧華姐的手藝又有長進了。”

風晚眠笑著抹去她嘴邊的芝麻,語出驚人道:“這是我做的,好吃嗎?”

“嗯,好吃。”枯茗對吃食向來挑剔,這次竟然說好,可見真心不錯。

“好吃,就多吃一點。”他又拿了一個芙蓉餅,錯過枯茗伸來接的手,寵溺地直接喂到她嘴里。

“呃……”不知是驚愕,還是被美味堵住了嘴,枯茗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刺激到,枯茗急得嗆了喉嚨,“吭吭……”難受得直咳嗽。

“別急,慢慢吃,沒人與你搶,來,喝點水會好一點。”風晚眠又周到地遞來水壺,另一只手輕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點。

終于咽下了芙蓉餅,枯茗已經飽飽的,再也吃不下風晚眠遞來的第三個。喝了口水潤潤喉,話鋒一轉,道:“爺想問什么就說吧。”

風晚眠坐在朝南的山坡上,陽光把他照得暖暖的,頓了頓,像是極猶豫地問出了口:“你為什么不說出我的名字?”

“先生想讓他們知道嗎?”枯茗反問。答案是顯然的。

“不想。”他也坦然回答。

“既然先生不想,阿茗就不說,沒什么不對。”

“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明人不說暗話。

“阿茗知道爺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若是鄉親們知道先生的名字,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說不定還會給先生帶來大麻煩,嚴重到……可能會影響先生的‘大計劃’。”

聽著枯茗娓娓道來,風晚眠竟然不被人察覺地一怔。“現在對你,既欣賞又痛恨。”風晚眠頭一次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感覺。

風吹得他的發絲繚亂,像金色的麥浪翻滾,美得不真實。

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呵呵……都是那么的合適……

“小丫頭,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干嘛幫我說話?”風晚眠說話時,并沒有轉過頭來。

“爺有自己的目的不假,但做的事幫助到了他們也是真。”枯茗雖然痛恨風晚眠利用阿南的毒來要挾她,但現在好像又沒有那么厭惡了。

“爺能不能不要張口‘丫頭’,閉口‘丫頭’地叫?”枯茗覺得風晚眠這樣叫她,很是奇怪。

“好,就叫你阿茗。”風晚眠轉過頭來,眼里閃著光亮,“你也不必和他人一樣稱呼我爺了,甚是奇怪呢?”

“那叫你什么?先生?”枯茗問道,陷入了沉思。

“呵,這就問你自己吧,不許問我。”風晚眠又摸了摸她的頭,牽起她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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