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重迷霧
- 古董詭事
- 日省吾身
- 3064字
- 2020-10-23 18:09:04
我嚇得往后退了兩步,醫護人員抬著張教授已經出了門。我追了出去,只見張教授的臉色依舊是那副痛苦的模樣。
是幻覺?
我松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沒睡好,可能剛剛的事情也太突然,產生幻覺了。
就在我剛想轉身進屋時,張教授動了!
躺在擔架上的張教授微微抬起了頭,嘴巴張開,似乎說了什么。隨后嘴角再次洋溢出了那詭異的笑容。
我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泥鰍!”
張教授剛剛說的兩個字是泥鰍!
我瞪大了眼睛,撇著頭看向了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的張教授。叉開腿,靠在墻上,我目光呆滯的就這么望著樓梯。
“步先生,步先生。”
直到那門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緩過神來。
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我有些疲憊。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剛剛的事,沒有人會相信,不是嗎?
“他是誰?案發的時候他也在這里嗎?”
一個穿著制服的民警看向我問了起來,那門衛很快就把我的底細全交代給了對方。
“步先生,麻煩你陪我們回去錄個口供。這件案子還在調查之中,希望步先生配合。”
我深呼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點了點頭,我跟著對方回了警局。
還好對方沒有搜身,我怕他看到那信封。里面的東西我還沒看,既然張教授都說感興趣,那么一定有問題了。
我被鎖在了辦公室里,沒有人管我。我就躺在椅子上,覺得這些天發生的事太不真實了。
我看著桌子上的茶杯,報紙,總感覺它們是不存在的。就連這個世界,我都覺得她是假的。
我掐著自己的腿,也許疼痛是讓我感覺自己真實存在的唯一辦法了。
我睡著了,也許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嚇壞了。這是我這個月來睡得最香的一覺了。
“醒醒,現在開始錄口供,問你什么回答什么。”
來了個小民警,看上去比我還要小,臉色稚氣還沒脫。
我被對方吵醒,搓了搓臉說道:“問吧。”
問題無非就是姓名,為什么找張教授,還有案發現場的一些事情。
只有在問到張教授自己掐自己的時候,人是否在空中。我撒了謊,我不能把事情鬧大。我猜那個女人可能會說實話,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在。
我不能說真話,這樣會讓事情變得復雜。我還要救我爹,還有很多事沒做。我相信警察也不會認為,一個人可以把自己提起來。歸根結底,只能說那女人受到了驚嚇,可能看花了眼。
沒多久,法醫鑒定的報告出來了。張教授死前沒有服食任何藥物,死亡原因是窒息。
這件案子就被定性成了自殺,原因尚不明確,不排除精神疾病的可能。
我和那個女人,還有一些來錄口供的人都被釋放。因為我們可以互相證明這件事,而且張教授脖子上的掐痕,正是他的手指。
我站在了警局的門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個和我一起救張教授的女人把我拉到了一邊。
“你不是和我一起的嘛!你沒看到張教授的腳是懸著的!?這有問題啊!”
這女人還是堅信著自己看到的一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大姐,這事可能是你看花了吧。我是沒注意,不過要真是這樣,你也不能說啊!萬一那東西……”
我沒有繼續說完,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只要稍微嚇嚇那女人,她自然知道了。
那女人一聽臉色鐵青著說道:“我可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看見。真是晦氣!這張教授好好一人,怎么就會自殺了,我明個還是去廟里求幾張符去。”
我暗自松了口氣,這女人要是真咬住這個不放,對我來說,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
出了警局我就立刻向著家中趕去,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相片的背面記錄著什么了。
我打開門,鎖好。拉上窗簾,開了燈,我坐在了椅子上。深呼了口氣,我拿出了信封。
打開信封,其中一張是我給張教授的相片。另一張卡片則是張教授對相片背后文字的解密內容。
文“革”八年,吾被冠以右派之名。幸得高部長相救,免于一難。吾鐘于考古,鑒古,不通人情世故。然于考古隊之時,種下惡果。
步悔我兒,此刻想必為父先行歸真。記住,不敢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查,過好自己的生活。
為父一生為古物所累,卻又鐘愛于廝。自種惡果當由我自己去擔。我兒謹記,鑒古難,鑒人更難。
父,步青山親筆!
我看完了這段譯文,我爹交代的稀里糊涂的,根本沒說清楚。
我看了看照片,很明顯,第一段是以前寫的,之后是加上去的。而且兩段用的話也不一樣,上面是吾,下面是我。
惡果,到底是什么惡果?這也算我爹的遺書了,不過我卻是十年之后才看到。我爹不讓我碰古物,如今我卻是專門做這行的。
我心中盤算著,我爹信中不讓我去查這件事,但是虎子水字留言讓我去救他。這根本不對勁啊!
我把譯文丟在桌上伸了個腰。
突然!放在桌上的譯文燃燒了起來!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本子去拍,燃燒的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
我的呼吸急促,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般。
抱著頭,我想大聲的發泄。
咬了咬牙抬起頭,只見桌子上卡片燃燒的灰燼擺成了兩個字!
救爹!
我笑了,看著這兩個字,我已經沒了先前的懼怕。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笑,也許是物極必反吧。
腦子飛速的運轉著。
文“革”八年,那時候我爹大概是三十五歲左右。種下惡果,到底是什么惡果?為古物所累是指什么?這惡果和古物有關。為什么相片背后讓我不要去查,現如今又讓我去救他?
虎子,張教授上都能看到我爹的身影。
泥鰍。
難道張教授是我爹殺死的?!因為張教授知道了什么秘密?!
一個個疑問在我腦中不停的刺激著我的大腦,我看著手中的相片,上面有我爹年輕時候的照片。
我雙眼含淚,哭著說道:“爹啊,你到底想讓你兒子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好孤獨啊。”
我擦了擦眼淚,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譯文的灰燼。用手撥了撥,把它掃到了我的煙盒里。
洗了把臉,我決定了,不管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就我爹。
既然我爹已經來找我了,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救他。
嘭嘭嘭!
“步先生是住在這里嗎?”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中一緊,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推開了門,我直接愣住了。警察?他們發現張教授的事了?!
我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三人,這個組合有些奇怪。前面一個穿著西裝,拎著包又不像是警務人員。
“什么事?”我舔了舔嘴唇,沒好氣的說道。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我哪里還有什么好心情。
拎包的男子看著我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步先生,我是恒源保險的。你的父母十年前因為車禍在我們保險公司領取了兩百萬的賠償金。不過最近我們發現,你的父母是屬于騙保。”
我當時就覺得這些家伙是騙子,我父母的事情都過去十年了。這時候跟我談騙保?
我忍不住樂了,咧著嘴笑了笑說道:“行啊,挺專業的。不過小爺我又不是傻子,你找錯人了。”
我猛地摔門,對方身后的警察立刻按住了門說道:“這是我們的證件,請你配合。”
對方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我仔細打量了幾眼,是真的?我不確定。
“這樣的,步先生。你看看這段視頻吧,當年的情況你也知道,沒有監控。不過在我們整理舊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這段視頻。”
我皺著眉頭,接過了西裝男手里的手機。視頻很短,二十幾秒。我卻看得入了神。
開什么國際玩笑!?我父母是自殺!?我不能接受這個情況,不過視頻雖然不算清楚,但是卻能看出來這是我父母的車。往后倒車,猛然竄出了路面,撞上了一輛卡車!
我苦笑了下,我還是覺得這些人是騙子,亦或者保險公司作假?
“請問,步悔是住這里嗎?”
我聽到這個聲音,真是奇了。我這屋子十年來也就七八個人來過,今天接二連三的有人來找我。
是個老頭了,一身軍大衣,臉上全是褶子,不過走起路來龍精虎猛的。
我看了那老頭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就是了,您老是來干嘛的?”
老頭站在了原地,看向了西裝男,隨后說道:“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我的事等會再說吧。”
我爹的朋友?!我聽到這話立馬有些激動了。跟西裝男幾個人吵著讓他們先走,現在我更關心的是我父親的事,至于賠償金?到了小爺口袋里的錢還能還了?
那老頭似乎是知道了發生什么事,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西裝男說:“這樣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可以整理好了材料來找我,如果情況屬實,我會安排退還賠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