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昊砰地一聲捏碎了手上的杯子，順勢一腳將七七踢出了一米開外。

“公子？”

“叫你家媽媽來！”李軒昊聲音很大，似乎這是很多年以來沒有發出過這么大的聲音。

一會兒，妓院王媽媽扭著腰匆匆的進來，見李軒昊捏碎的酒杯，道：“公子……”

李軒昊淡然一笑：“呵呵，有趣，你們紅樓里每個人都只會說兩個字么？”

“公子，這……我說嫣紅是……可是你又不……”王媽媽面露為難之色。

“你何時變的結結巴巴的，我只不過要個答案，這個姑娘你賣與不賣？”

“公子，你要買了她去做什么？”

“留在你們這里無用，可是她惹惱了我，所以我就買了她。”李軒昊依舊平淡如水的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往往這樣卻越是讓人可怕的。

“要買她可以，可是我卻是高價錢買來的，我總不能做賠本的生意。”王媽媽此時換了嘴臉，因為她明白了，這么一鬧，是為贖身來的。

“五十兩！”

“公子，我說了我不能做賠本生意。”

“只有五十兩，我不喜歡麻煩。”李軒昊喝了口酒，隨手拾上一片碎片，噌一聲，不見出手，碎片卻已深深定在王媽媽一公分開外的柱子里。

王媽媽道：“公子，在哪里都有規矩，你有你的規矩，可是我也有我的規矩，在江湖上的，卻也講個理字，我總不能就這么讓你把人給帶走，自然，公子也經常來我這里，只是你要答應我三件事，這個姑娘白送你，我也愿意。”

“愿聞其詳。”

“第一，要保證嫣紅不會死。”

“人總要死，所以這條你應說，不會被害死。”

“好，第二，她若找到了親人，你并要善待她家人。”

“一個奴婢，何有這樣待遇，她要找到親人，我放她走便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這條恐怕華貴夫人就跟你說過的。”

李軒昊呵呵一笑，看來這個《素女經》的畫本是擺對地方了，便道：“你去找蓮花宮的人拿便是，想不到這個東西這么多人想要，可是我卻很輕易的送人了。”

“送人了，你便要回來。”

“想不到，女人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送人的東西，豈有拿回來的道理，那只有偷了，可是我生來就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更何況是為個女人？告辭！”李軒昊推開王媽媽，起身要走。

“好，我這就去取嫣紅的賣身契。”

“怎么改變注意了？”

“恩，我就是要你欠我一個人情。”

“呵呵，什么都可以欠，可是偏偏這個人情卻是欠不了。”李軒昊說這句話似乎有兩個意味，一個就是我不想欠人情，一個就是就欠了我也不管。

只可惜這個王媽媽只聽出的第一個意思，道：“好，你領去。”

此時七七已經戰戰兢兢地倚在墻角，紅撲撲的眼睛的望著自己最信任的那個人：“公子，我……”

李軒昊面無表情道：“想走就乖乖跟著我，想跑，現在跑了就是。”

李軒昊相救七七的做法實際很愚蠢，可是往往愚蠢的方法卻總是很有用，最起碼，這個落拓的王爺非那些有很多銀子的貴人，說白了，不過就是耍賴，救了這個小丫頭，卻又惹上了大麻煩，可是這又不是麻煩，該來的總該來，只是遲早而已。

此時，七七已經跟在李軒昊身后多時，一深一淺的在雪地里留下了長長的腳印痕跡，衣服單薄，每寸肌膚被凍的發青，像級了已經死去多時的死人皮膚。

“公子，等等我。”七七在出妓院后，第一次發出聲音。

李軒昊轉過身，精致的臉，卻沒有任何表情，只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個在遠處的人兒走過來。

雪已住了，整個大地呈現出一片銀白色的景象，傍晚僅剩余的陽光映射著潔白的銀裝世界。李軒昊將七七抱上了馬車，思緒萬千，他現在用耍賴的方式才救到了一個弱女子，自己要自救談何容易呢？想到此，他輕嘆了口氣，未來的路將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