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秋心跳加速，她側過頭看著顧然的側臉。

顧然的皮膚十分白皙，一頭凌亂的碎發隨意地搭在額頭，他挺拔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頜線仿佛是經過精密計算后的黃金比例。黎若秋屏住呼吸，她細細看著，只見顧然緊閉薄唇，一雙眼睛如新月般盛滿柔情，他一笑，總是讓人心頭一暖。

“顧然——”

黎若秋輕喚一聲，她低下頭，臉紅到耳后根。

顧然沒有回應，他俯下身子，又走近幾分。

顧然睫毛輕顫著，他垂了垂眼簾，用鼻尖蹭著黎若秋的耳垂。

“顧然——顧然——”

黎若秋拍著顧然的肩膀，想把他推開。

顧然只當黎若秋是害羞，他繼續蹭著黎若秋的臉，氣息撲在黎若秋的下巴和頸窩上，讓她忍不住地縮回脖子。

“顧然——”

黎若秋兩頰發燙，她拍著顧然的肩膀，急到跺腳。

“嗯？”

顧然終于應了一聲。

“后……后面……”

黎若秋推開顧然的下巴，將他的頭推到一邊。

“后面……有人……陳聰！”

黎若秋一著急說話也開始結巴。

顧然這才反應過來，他扭過頭，看到廚房門口端著水杯的陳聰。

一時間，空中飄過一串尷尬的省略號。

三人目瞪口呆，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陳聰，你怎么醒了？”

陳聰端著水杯，像個毫無感情地擬人電燈泡。

“這是我家！你說什么廢話呢？”

黎若秋推開顧然跑到了房間用被子捂上了頭。

窗外，空氣里飄著陳聰的嘶吼：“來人吶——殺狗啦——救命啊——”

……

傍晚，海邊搜尋終于有了一點結果。

就在黎若秋墜落點附近的一個海岸處，一個漁民撿到了黎若秋的拖鞋。

阿強拿著這個消息馬不停蹄地沖到慕晟燁的辦公室。

“說吧……什么事……”慕晟燁啞著嗓子，眼里都是紅血絲。

阿強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說著：“慕總，有漁民撿到了若秋小姐的拖鞋。”

“什么？”

阿強繼續說著：“慕總，這條漂流路線經過了鯊魚灣，我估計若秋小姐已經……”

慕晟燁看著照片，他將照片撕了個粉碎。

“不會的……不會的……若秋一定還活著。”

慕晟燁低聲喃喃自語。

阿強在一旁不敢吱聲，他這幾日看著慕晟燁處理掉威廉一黨，又揪出黎若夏更多的罪證將她送進監獄。

而一切都沒能讓慕晟燁提起一點興趣。

——他想要的只是再聽聽她的聲音。

“慕總，我們回去吧，如果若秋小姐還活著，她一定會回來找您的。”

“阿強，你說如果她還活著，她會回來嗎？”

阿強在一旁拼命點頭。

“是啊，兩年前她說過她最愛的就是我。”

慕晟燁想著現在的黎若秋，腦海里卻浮現出兩年前黎若秋說的話。

“慕晟燁，老娘就是喜歡你，不管你喜歡誰，老娘就是喜歡你，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慕晟燁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但他又不敢細想。

他走到窗外，拉開窗簾，凝望許久又自言自語：“若秋，你還像以前一樣愛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