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來了？戴老人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心里煩著嘀咕。他怎么都從這個男人身上看不到一點熟悉的影子。“別說笑了，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阿古？我還是他老子呢！”戴老人舉起棍子揮了過去。

“戴淳軍！你想干什么？”一手擋住棍子，‘沈紀’毫不客氣的說。“放下棍子！”一把奪過棍子，扔在地上。

“這是戴家祖產，休得你無理！”雖然氣焰被‘沈紀’打下去不少，可戴老頭還是揮著弱不禁風的拳頭叫囂著。

“難道你想讓他們某一天用保護文物的名義收走嗎？”‘沈紀’坐在祠堂那個紅木椅子上問。“不找一個活著的歸屬人，誰來保護祖產？”

“那也用不了你沈家！”戴老頭倔強的說著。“我們少爺有遺孤，用不了你們沈家來管我們的閑事。”

“我說了，我就是戴阿古。戴家八代單傳，我爹老年得子，對我很寵，但是在我16歲的時候被狐妖帶走后，就一直沒有回來過，我娘從此一病不起，隔年就去世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這些都是他后來死了之后聽街道老婆婆八卦出來的。

“你，真是少爺？”戴老人伸手在　‘沈紀’的臉，來回撫摸著，有些心疼。

“是，是我！”　‘沈紀’點點頭，拉著戴老人說。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戴老人看著眼前人，還是有些警惕的的問道。“你這幾年都是怎么過來的？真是被狐妖抓走的嗎？你是活著還是已經走了？”一連串的疑問向‘沈紀’問去。

“戴叔叔，先不說這些，你先坐下來。”‘沈紀’拉著還有些疑惑的戴老人往主屋走去。“我買這套房子，是為了保護它。”從包里拿出文件放在戴老人的面前。

“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

“我知道！”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一直都是由戴老人代為打理：“可是我已經死了那么多年了，政策換了又換，所以說這間房子雖說是還是戴家的產權，可是最為一間百年老宅，政府是想收購的。”為了買回房子，‘沈紀’還是研究了很多的相關政策。

“他敢！”聽到要收購，戴老人脾氣又上來了。

“所以，戴叔叔在上面簽字吧！”翻出文件，指了指簽字的地方，‘沈紀’讓戴老人簽字。

“我怎么能相信你？”提起筆，戴老人又看了眼‘沈紀’他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相信他。

“那我現在留下字據，我保證這套房子不會做出任何改造。”

“以后產權呢？”這才是他所關心的，戴家的宅子他是怎么都不愿意改姓。

“姓沈！”這是他答應沈家二奶奶的。

“不行！”戴老人強烈的否決道：“戴家的屋子怎么可能能姓沈呢？你要是戴家子孫，怎么能幫它改姓呢？”

“戴叔叔，你先聽我說。”‘沈紀’見戴老人又激動起來，就趕緊勸道：“沈家有這個能力保護好它，難道戴叔叔愿意這老宅以后變成博物館，或者是一家客棧嗎？”

“那更不愿意！”戴老人有些猶豫了，如果能保護原來的樣子又能保證他是戴家的房子，那自然是好的，可現在政府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宅子，他怕要是有一天強制性的，他可無能為力了。

“雖然我現在是沈家三少爺的樣子，可我的心是戴阿古呀！”反正只要時刻記得這個房子是戴家的人就好了。

沈家買這套房子出乎意料的順利，簡單到沒人相信這套屋子里面住的倔強老頭就這么容易被說服，可觀察了幾天也沒見戴老人搬走，依然還是住在那里，也沒見施工隊入住改造，反而沈家三少爺居然搬來進來。

“看來他還是放心不下這個宅子。”熙姐最后還是忍不住，叫上邱大俠跑了過來。

“畢竟是自己家嘛！”邱大俠苦笑了下。其實他挺羨慕的，像他的家，早就因為城市改造變得找不到了：“如果是我能像他這樣復活，我肯定也會把屋子買回來了。”雖然那肩屋子在當年只是一間在鄉下的小茅屋。　“這宅子算是很難得了，保存這么久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熙姐沒接邱大俠的話，反而四處觀察著這房子的周圍感嘆道：“你看著周圍雖然都是差不多年代的，可現在也重新翻修過，還真只有這一間沒動過。”

“阿古！”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從宅子里面出來，邱大俠一眼就看到這個和家里面那只鬼一樣的臉的人，提著一個只有古人才會用的包袱著急的朝出街方向走出。

“阿古！”熙姐見到人，趕緊大聲呼喊，在意識到肯定聽不見，熙姐就著急的抓著邱大俠說：“我們趕緊跟上去吧！”

邱大人拉著熙姐朝前走了幾步跟上去，見‘沈紀’一個人，旁邊也沒人跟著，邊走還邊四處張望，后來直接帶起墨鏡，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些，直接招了一輛出粗車，快速的離開。

“他這是要去哪里？”看著出粗車離開，熙姐他們也沒有再跟上去，反而是看著出粗車離開的方向，更加疑惑。

“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邱大人想他不過是出去幾天，也沒太在意，反正他相信，熙姐每天都會來這里看一看，所以就算好奇‘沈紀’的去向，可也還是帶著熙姐回去。

‘沈紀’有沒有回來，什么時候回來他們是不知道了，一連好幾天熙姐都徘徊在老街，除了在戴宅，她還偶爾去自己曾經唱歌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現在已經改成了一個茶樓，保留了以前的格局，可卻丟失了曾經的那份味道。點燃一根煙，看著茶樓來來往往，里面的人喝著茶聊著天，聽著戲，沒有以前的胭脂味，即便是白天也是很熱鬧。而從街頭到戴家，就必須從這家茶樓路過，她記得以前她常常坐在窗口，看著戴家的少爺從戴家宅子出來活動，所以在熙姐仰著頭看茶樓回憶以前的時候，兩輛黑色轎車超速的從她面前開過。本來是一個來往車少的街道，突然開來兩輛黑色，惹得熙姐一陣慌張，趕緊跟著過去。

轎車在戴宅門口停下，第一輛車一連下來幾個帶著墨鏡的高個男人，一個小跑到后面的車子前，打開后面位置的門，微微的彎腰恭敬的迎接車里的人，另一位前去敲門。

戴老人聽到敲門，還以為是少爺回來，可開門見人卻是陌生的人，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卻被敲門的人伸出腳攔住了他的動作。見此，戴老人警惕的問：“你們是誰？”

“沈紀呢？”從車上下來的沈言、沈力還有沈莉莉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像老人走近。

“沈紀？”戴老人一下子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沈力舉著拳頭威脅著戴老人。

“老先生，就是這幾天住在您這里的那位。”沈莉莉站在沈力的前面，讓他把拳頭收起來，就問戴老人：“您知道他去哪了嗎？”

“啊，你說少爺啊！”戴老人聽了沈莉莉說的，突然明朗了說：“少爺他走了，走了三天了。”

“他沒告訴您嗎？”沈莉莉又問。

“主人家的事情，我們怎么能知道？”戴老人笑了笑，表示真不知道。

“那麻煩您了！”沈言見沈力真準備再次用暴力，就攔住先開口了。　“大哥！”沈力見狀不滿的朝沈言抱怨道：“那老頭肯定知道，你怎么不讓我問下去？”

“那老頭一看就不知道。”沈言搖搖頭，說出和沈力不同的言論：“看他樣子也挺著急的。”回想起剛才戴老人的一舉一動，一眼看上去沒什么問題，可眼底下在聽道他們也是來尋找的時候，還是有一陣慌張。

“不過，那老爺子好陌生啊？”坐在前座的沈莉莉回過頭也加入討論：“都沒見過，你們見過嗎？”在記憶里，他們和沈紀從小一起長大，好像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老人。

“對啊！聽說這老頭倔得很。”這么一說來，沈力也覺得奇怪了。“你以前不就是想收購整個街嗎？當時就這老頭怎么說也不同意賣，現在怎么就賣給那小子了？”

“你派人去查查這個老人的底。”其實沈言自己也奇怪，一直搞不下來的房子，突然搞定他有些懷疑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里？”沈莉莉問。

“反正爸讓我們出來找人就到處轉轉吧！”沈言搖開車窗，想了想又說道：“查一下那個叫金和森的住哪里，我們去找他。”

“干嘛去找那個小道士？”

“沈紀醒來后，變得有些奇怪，想必和那人有些原因。”那天和森他們離開后，他就仔細分析了和森在醫院的表現，還有當時弟弟的表現，想來要找原因，只有從和森的下手。“我有些懷疑他現在可能在那里。”

“那就去那里看看吧！”沈莉莉聽了，就抱著多一個地方多一份希望的想法提議道。

沈家的車子開到和森家樓下已經是幾個小時候后了，兩輛車停在死人用品店門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下車，說實話，他們是有點忌諱。

“這地方怎么這么難找？”沈力想到在這附近轉著圈開了那么久，就不高興。“而且這是什么地方啊！”一打開窗子，就是賣死人用品，更讓沈力不滿。

“你不覺得這挺符合他那職業嗎？”和沈力不同，沈莉莉倒是理解。

“就算這樣，誰會住這里啊！再說后面還有殯儀館！”

“可能他沒什么錢吧！”沈莉莉繼續理解的說著。“現在又不像以前了。”

“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車窗輕輕的被敲打，老板搓著手掌問道：“我們這里什么價格都有！看您的身份，我保證給你弄一個最符合你們身份的套系，就不知道您家過世的人是老人，還是年輕人，是女人，還是男人呢？”

“你家才死人！”沈力打開車門，對著老板兇狠道。

“這位先生，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你怎么能詛咒人呢呢？”老板見車上還有一位表情嚴肅的人，想來這人可能不是能說上話的人，口氣就變得不一樣了。

“金和森是住這里嗎？”沈力沒理，直接問。

“哦，你說和森啊！”老板指了指中間那間說：“樓上第二間”指完后見不是來做買賣就一邊搖搖頭，一邊無奈的說：“怎么最近那么多找他的。”

“你們，去敲門！”沈力吩咐已經下車的保鏢說。

“我們自己去敲吧！”沈言下車，阻止住保鏢的動作：“你們就在這等著。”

“是！”保鏢面對和森屋子一字排開，中氣十足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