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陸采薇輕吒一聲,那光線‘唰’的落入她手中,卻是一柄巴掌大的小玉劍。
這是傳信飛劍,通體如玉,本身就有存儲信息的功能。
褚明陽曾經跟鐘平講解山海界形勢格局之時就提到過這傳信飛劍,說這種小玉劍,只有超級大的宗門才會使用,連凌天劍派那種涼州城的霸主,也只有高層之間才會使用奢侈的傳信飛劍。
“沒想到陸少俠也會收到傳信飛劍,看來他在那仙宗里面地位不低呀!”
鐘平這般想著,就見陸采薇收到小玉劍之后,神情一陣變幻,就那么坐在大堂的椅子上久久不語。
此時陸采薇心里思緒翻飛,滿是委屈。
“宗門這是什么意思?我廢了這么多心血,冒著生命危險查明了天煞魔宗的宗門所在,他們卻用一句‘不可輕舉妄動’就來搪塞我!”
“還說什么三年一度的仙武戰場又將開啟,要我盡快回宗做好準備,別想其他的事情,明顯就是嫌我多管閑事!
這次師父竟也不幫我說句話,只說仙武戰場茲事體大,不容有失!
但仙武戰場重要,天煞魔宗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嗎?我要不去查,那我父親的仇誰來報?……”
“這次他們要我回宗,我就偏偏不回去,仙武戰場?愛誰去誰去……”
陸采薇郁悶的喝了一大口茶,想到下山以來的辛苦經歷,頓時眼眶紅了,她趴在桌子上,身子抽噎聳動。
鐘平聽到了壓抑的抽泣聲,走過去好心問道:“陸少俠,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滾!”
“??……噢!”
鐘平退回房間,嘴角抽抽,攤手搖頭。
有時候,他真感覺這陸少俠有點女人的性子,不講道理,愛耍脾氣,難道是因為他搞基的原因嗎,所以性格有點女性化?
“他現在好像確實很傷心!”
鐘平想了想,沒和陸采薇一般見識。
他看到屋子里的煉丹爐,腦中忍不住泛起了當初冒過的想法:不知道這聚氣散,能不能全程用心魂之火煉制呢?
想到這里,鐘平頓時就行動起來。
他手上快速打出一團心魂之火,神識進入丹爐,見火候到后,手上飛動,把藥材按順序一味味投入丹爐之中。
心魂之火的溫度比起火桐木不知強大多少,藥草煅燒的速度大大降低。
煉制之時,鐘平才發現邊施展心魂之火注意溫度,邊用神識觀察藥液變化的難度,因為本來用火桐木煉制之時需要半小時的聚氣散,按現在的速度來看,至少縮短了五六倍,暴烈的溫度灼燒之下,稍有疏忽就可能雞飛蛋打。
才只三四分鐘時間,鐘平就已額頭冒汗,腦袋暈沉,一心兩用之下,神識消耗太快了!
“關鍵時候來了!”
到了投放玉蝶花的時候了,鐘平屏氣凝神,神識移動著金附子到丹爐旁邊,沒想到剛剛完成,狄木草就已化成了溶液。
他飛快將玉蝶花投入丹爐之中,就覺腦袋突然劇烈嗡鳴,鐘平眼前一黑,軟倒在丹爐旁邊。
“嗯……”
歇息良久,鐘平這才輕哼一聲,眼前發黑的情況稍微好轉一點,他盤膝運轉了幾遍九轉不滅神功后,這才感覺神識恢復了一絲。
他爬起身,發現爐中的心魂之火因為沒有他的持續供應,早已熄滅了。
鐘平猶疑了一瞬,揭開了爐蓋。
就見一道清亮的光華沖出丹爐,頓時滿室生香!
鐘平連忙抄手,將飛在空中的藥散收入玉瓶之中,他呆呆看著玉瓶中的藥散,不可置信道:“這……這是聚氣散?”
此時那玉瓶之中的藥散,竟發出淡淡的瑩潤光華,這光華甚至透過了瓶身,使得小玉瓶之中如同裝了顆夜明珠一般。
良久光華消散,鐘平只聞了一下這聚氣散,就覺鼻尖生香,神清氣爽,他忍不住倒出一點藥散嘗試,發現藥力竟都比得上聚氣丹了。
“全程使用心魂之火煉丹,竟能生生拔高丹藥的一個品階!”
“而且這丹藥出爐的聲勢,和當初陸少俠煉制的地品玉髓丹出爐之時很相似,當初褚老那爐凡品聚氣丹出爐之時,都沒有這般的光華!”
鐘平又驚又喜,只覺剛才消耗的神識雖巨,但有這么驚喜的發現,一切都值了!
這藥散雖然藥力只和聚氣丹相當,但對于筑基以下的修士來說卻更加實用,因為丹藥必須一次性吞服整顆,不然如果只嗑一半,剩下的藥力會迅速流失,而這藥散卻可以每次只吞服一點點。
“就是煉制起來太消耗神識了!”
鐘平想到這里,也是稍覺有點遺憾。
如果自己每次都這般費勁才煉成這么一爐心魂之火的聚氣散,那這效率也是夠低的!
“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做到一心二用?”
“咚咚咚……”
突然,外面響起了急促的鑼聲,打斷了鐘平的思索。
他猛然站起身,瞬間反應過來:“是馬匪來了嗎?”
“要真是你們來了,那倒好,我可是等了你們許久了!”
鐘平咬牙間匆匆走出房間,就見陸采薇一臉懵的看過來,顯然她還不知道何家溝鬧匪患的事。
兩人往外疾走之時,鐘平簡單和她述說了何家溝的遭遇。
此時曬谷場上,何大壯被一個滿口爛牙的光頭壯漢踩在腳下,這壯漢滿臉橫肉,面目兇悍,手中拿著一個巨大的狼牙棒,棒身鐵釘鋒利,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這壯漢的身后有二十多個騎在馬背上的馬匪,而何進這幫少年一個個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好幾人甚至鼻子和嘴巴冒血,顯然剛才雙方已經打了一場。
不過結果顯而易見,何家溝護衛隊被馬匪完敗了。
可能是看在村民們拿著扁擔鋤頭鐮刀這類的農具義憤填膺護在孩子們身前,壯漢后面的馬匪們一時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坐在馬背上,看著村民們蔑笑不已。
此時黃大娘也在村民隊伍前方拿著鐮刀和馬匪對峙,看著丈夫被踩在腳下,兒子被打的昏迷,她心中泣血,卻強忍著沒出聲,只是看向馬匪的眼神中滿是仇恨。
“學了手三腳貓的功夫就敢出來教學生,還妄想對付我們?”關頭馬匪張著滿嘴爛牙狂笑不已,突然一口濃痰吐在大壯叔頭上,輕蔑道:“你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