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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回三國

  • 錦繡三國
  • 飛砂風中轉
  • 4350字
  • 2020-11-18 14:09:07

睜開迷離的雙眼,張秀揉著頭喃喃自語道:“昨晚做的夢可真亂啊,就好像轉世重新做人一樣。”

待視線稍微清楚了點,張秀看見了木制的床榻,錦綢做的窗幔。感覺到了厚厚的被褥壓在身上,很是沉重。

難道還是夢?張秀又閉上眼。看來高強度的考試加無節制的通宵上網確實會使大腦功能紊亂,再多睡會。

張秀倒下沒幾分鐘,一個糙壯漢子沖進堂來,一只手還拉著一個留山羊胡子背著藥囊的小老頭。因為兩人的體型差距實在太大,那可憐的小老頭似乎是被這漢子提在手里走過來的。

糙壯漢子張嘴操著半生不熟的關中土話:“快給餓(我)家將軍看看,昏了兩天兩夜咧,咋叫都醒不過來!”

小老頭年紀頗大,耳朵不好使,聽不清楚糙壯漢子說的什么,但卻也知道自己被抓來這兒要干什么的。于是自己動手撥開窗幔,顫巍巍地把張秀的手拿過去把脈。過了一會兒,又撥開張秀嘴巴、看了一會兒。最后又去撥開眼皮。可憐張秀剛睡個回籠覺,被人這么整。自己只當還是在夢中,也沒管,繼續呼呼大睡。

小老頭仔細診視了良久,又怕診斷失誤,又再切了一次脈。最后轉頭對那糙壯漢子搖了搖頭,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糙漢子一見小老頭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心中一驚。兩手一把掐住小老頭的脖子,將其提離地面不下半米高:“老哈慫,你撒意思?少將軍前天汗(還)能帶我們上陣撒敵,你敢佛(說)他今個就不行咧?撒狗屁南陽神醫,我看狗屎不如!”

小老頭被莽壯漢子掐住脖子,一張老菊花臉憋得通紅,嘴里嗚嗚的說不出話。只得指著床上的張秀使勁擺手。

糙壯漢子面粗心細,將手上的勁松了一松,那老大夫這才喘過一口粗氣。捂著自己脖子斷斷續續道:“不…不是,我…是說你們將軍沒…沒事。就是有點虛火上頭,都……都過去地差不多了,不…不礙事。”

糙漢黑臉一紅,好在老頭看不出來。

……

三天后,張繡坐在穰城縣府內。

大堂中央點著火盆,地面上展開一張詳盡無比的牛皮地圖。旁邊還掛著數具盔甲兵刃,最顯眼的還是一桿虎頭點金槍。張繡頭裹孝布,坐在地上無精打采的看著地圖,嘴里則是不停嚼著一條干草。

我怎么就穿越了呢?張秀這三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惜老天沒有給他答案,反而給了他一大堆麻煩。

當張秀再三確認自己乃是穿越到了三國名將之一的張繡之身的時候,端的是欣喜若狂!

自己在現代不過是一個農村出身的普普通通大二學生,沒錢沒特長沒女朋友,雖然胸懷大志,卻是典型的間歇性的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漸漸的連自己堅持夢想的那一點興趣和信心也被磨滅了,將大把的時間付諸給了電腦游戲,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走下去,大概率就是一個白板青年——簡歷上除了學歷一清二白。

原本的張秀自己都快接受了這個社會對于自己的設定——一個說起理想侃侃而談卻從鮮少付諸努力的屌絲青年,卻不曾料想到,上天給他開了這么一個玩笑,讓他有生之年能夠體驗一把萬人之上,執殺伐決斷之事的滋味,這怎能不讓對自己現代的身份不滿卻又什么都改變不了的張秀欣喜若狂呢?

開始的前兩天張秀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做的太逼真了不說,細節應有盡有,而且時間過得賊慢,慢到張繡能夠感受到周圍環境和人的真實。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張秀,這不是夢,這的確是穿越了,狗血的穿越劇發生在了狗血的自己身上。

第三天的張秀便已決定了接受張繡這一角色。畢竟,并沒有其他選項可供他選擇了。但是很快張秀——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張繡便發現他自身的情況并不像自己以為的那么樂觀。

一開始張繡是把自己當做了一方諸侯的身份,但是何為諸侯?諸侯者,在亂世可以理解為雄踞一方、把控一方軍政大權的人。何為軍權?兵眾是也。這點張繡有,叔父驃騎將軍張濟為張繡留下的西涼軍,在當下亂世也算得上一支強軍勁旅了。

而何為政權?簡單說就是必須要有可以供養軍隊士兵的土地和百姓。西涼軍擊破劉表派來的援軍攻下穰城后,幾乎半個南陽郡便是聞風而降。但是有了土地和百姓,卻不見得一定能為自己所用,即不一定形成了政權。那些個歸降的地區都是挨著穰縣周圍的各縣,不過是因為畏懼于西涼兵的昭昭惡名,怕張繡縱兵洗掠暫時表示歸附而已。只要西涼軍對劉表的戰事稍有不利,這些縣邑。

身子骨本就沒什么大礙的張繡在大概熟悉了漢末時期的衣食習慣后,便是帶著十余名親兵,其中當然還有自己的親信愛將兼親兵隊長胡車兒,也就是那位在張繡昏迷不醒期間獨身潛去宛城擄來南陽第一名醫給張繡瞧病的糙漢,踏出了穰城縣府,準備巡視一下自己的地盤。

然而剛出縣府,出現在眼前的混亂不堪景象卻是張繡始料未及的。西涼兵三五成群,當街施暴。

張繡第一次目睹殺人的景象,一個西涼兵獰笑著將一人從房屋中拖出,那人的布衣上渾身是血,雙臂低垂,雖然還未斷氣但也眼看活不了幾分鐘了。嚴寒的冬日清晰可見身上傷口溢出的鮮血冒著熱氣,整個人似乎被紅色的霧氣包裹住了一般。那西涼兵先將那人扔在地上,接著拿起自己的長矛,將矛尖從那人下頷捅進去,直到整個矛頭沒入那人頭顱里面,然后再用長矛將死透了的人挑起來,就地插立在房屋門前,然后便若無其事走回屋內,緊接著里面便傳來一陣陣女人在極度恐懼時和受暴時發出的失聲尖叫與哭聲。

毫無疑問,這桿挑著房屋原主人尸體的長矛是在宣示著長矛主人對這個房屋的占有!

張繡目睹了這整個的殺人過程,腳下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又忍不住左右打量自己身邊西涼親兵的反應,眾人對此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張繡首先便反應過來,自己絕不應該在此刻停下腳步,給人瞧出與平時以往的不同。

這可是一個人吃人的亂世,尤其在蔑視儒家禮教綱常而以弱肉強食為準則的西涼軍中。你若為嘯聚一方的獅虎之雄,就必須要有獅虎的兇狠毒辣手段和磅礴氣勢,如此才能統馭手下的豺狼之眾。而若稍微露出一點膽怯,周圍的豺狼便會毫不猶豫暴露出兇殘嗜欲的本性將你分而食之。

在踏出府衙之前,張繡滿腦子都是位居人上號令一方的想法,然而眼前的這一幕猶如一記當頭棒喝,提醒著張繡和這個時代的格格不入。

冷靜下來的張繡鼓起勇氣繼續快步往前走——實際上是想盡快遠離這個血案現場。

但是越往前走,類似的情景就越多。令人作嘔的氣味漸漸充斥滿了胸腔,道路上到處都有伏尸,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無辜的婦孺老幼,青年丁壯也不少,死狀也更慘一些。

張繡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胃里的翻騰,當場伏地嘔吐起來,旁邊的胡車兒急忙扶住張繡,面露急色:“怕四(是)將軍的風寒之癥還么過起,今個還是不起(去)大營咧!”

張繡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刻認慫,吐干凈了嘴里的穢物,擦了擦嘴,擺開胡車兒示意自己無礙。

胡車兒有著西涼邊塞羌胡人的血統,天生神力,驍勇善戰。雖然面相粗獷,但卻是個貌粗心細的主,尤其忠心不貳,這和他雖是羌胡后裔但卻長在漢家村落里有著分不開的關系。看到張繡如此,便是不再勸張繡回去休養,朝周圍的親兵喝聲道:“咋漢(還)沒見人牽來坐騎,難道要餓們走起(去)大營嗎?”

親兵們沒人回話,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負責去牽馬了,只能心底罵著辦事的那家伙動作磨嘰,害得大家受了責罵。

并不見有其他西涼兵牽來戰馬,卻先有一名軍侯匆忙來報——軍營出了逃兵!

待張繡領著一眾親兵騎馬到了軍營的時候,軍營轅門外已是跪了幾十個逃兵,個個垂頭耷目,死氣沉沉。

西涼軍對待逃兵的只有一個字,殺,以儆效尤。這些逃兵們被抓獲的那一刻便都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但是死亡對于他們而言何嘗又不是一種解脫的方式呢?

除了這些逃兵和將他們擒獲的西涼軍騎兵,轅門外還圍聚了數百名普通士卒。

看見張繡及十幾名親兵騎馬趕到,眾人的目光便一下齊聚到了張繡身上。張繡被數百號人這么一看,卻是立刻慌了神。在后世張秀最大不過是在班上面對四五十個同學講話,那還是他競選班干部當團支書的時候。而到了這兒突然一舉一動都被幾百名成年壯漢兇漢盯著看,換做誰都有點后背發緊心里發慌。

但是張秀好歹在后世看過那么多YY小說,知道主角在這種時刻絕對不能露怯驚慌,相反的還要顯得若無其事,將一切風波都淡然處之。

“這些逃兵都是什么人,要逃去哪兒?”張繡面無表情,坐在馬上問道。

問這些話純粹是拖延之計,張繡正在絞盡腦汁回想著真正的張繡是怎么處置逃兵的——穿越之后,張秀便發現張繡的意識并未完全消失,至少身體原主的絕大部分記憶還在,只是想起來會有些模糊,不如自己對后世的記憶那么清晰。

但是被問的軍侯卻是有些尷尬了。以往對待逃兵,要是敢有反抗者,直接一律殺死不赦。而就算抓回了軍營,也基本上直接在轅門外處死,張濟張繡叔侄和軍中的將軍很少有過問詳細情況的。這個軍侯之所以留著這些逃兵不殺先報告給張繡,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的。此刻這個軍侯也不了解這些逃兵的底細,一時回不上話。

不過這軍侯腦子還不算遲鈍,轉眼便有了主意。便是回道:“稟將軍,吾等是在城東北十里處將這些逃兵擄獲的,這些逃兵都是……都是關中的怕死鬼。”

張濟軍中主力是西涼州士卒,但也不乏有關中三輔的參軍者,這些人參軍的原因大抵只有兩個,一是混口飯吃,二則是被抓了壯丁。而因為籍貫不同,關中三輔籍士兵和涼州兵在待遇上有很大差別,雙方的矛盾也很激烈。這軍侯便是個涼州人,此刻便是想著讓關中三輔籍的部卒來背這口黑鍋。當然真正的事實和他蒙的也基本差不多。

平常涼州兵們有口飯吃的時候關中兵們尚且還有口湯喝,而若是缺糧少衣的時候,驕橫的西涼兵們多半會強奪關中兵的配給衣食,以西涼籍將領為主的軍官們也只會任其自生自滅。

張繡此刻都理不清自己腦中兩個人的記憶,根本來不及分辨這軍侯所言真假,裝模作樣左右環視一圈之后,便是開口道:“這些人,就按舊例處置吧!”

這種時候,張繡根本想不到什么仁義至上、以人為本的想法,滿腦子全都想的是都是怎樣讓自己裝的更像張繡一點,怎么讓手下這群如狼似虎的西涼軍兵將看不出自己的異樣。而對一切事情按照舊例處置,便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那軍侯得令,便是調轉馬頭,拍馬至轅門口,拔刀喝聲道:“殺無赦!”

兩旁的西涼騎兵們早就蠢蠢欲動,要不是眼前這群關中爛命鬼的耽誤,他們現在早就跟別的營的騎兵換了班,早就喝上那些南陽大戶藏的美酒,睡上了穰城各家閨女的炕頭了。

本來如果看見了逃兵,為了省事,不管其反抗不反抗,一般當場就全殺了只帶人頭回來。可是今天這回有點不一樣,足有五六十號關中籍逃卒一起往武關方向逃竄,遠遠超出了之前幾天三五名逃兵的規模。于是這個軍侯和手下兩個屯長商量完之后,決定將這幾十個逃兵活著抓回城,向張繡邀功請賞。

而眼下根本沒人提獎賞的事,這伙西涼騎兵更是來氣了,得令后便是準備縱馬向前,將跪著的這群倒霉鬼全部踩死殺死泄憤。

“慢著!”這時候卻聽見張繡突然一聲高喝。

眼看幾十條人命將要因自己的一句話全部命喪當場,張繡終于是忍不住腦中的想法,喝止道。

只是這一嗓子喊出的聲音比張繡自己想象的大多了,連張繡自己也嚇了一跳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嗓門。

眾士卒的目光又重新集聚在張繡身上。張繡此刻已經騎虎難下,只能繼續用同樣大的聲音繼續喝令道:“擂鼓召集所有本部將校士卒,這群逃卒晚些時候再行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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