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H市的飛機上。

楊雨看著閉著眼睛休息的程局，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就問吧。”

程局依舊閉著眼睛說到。

“開始您在單院長那里提到的驗證方法，不會是？”

“是的，你沒有想錯。就是破壞性驗證。”

對于一些專家無法判定，基礎性儀器也檢查不出的藏品，有時候為了判斷確切的真偽，有的人會用一種所謂的破壞性驗證的方法。

顧名思義，這種方法會對原物件進行破壞。

比如說，對于有些畫的真偽判別時，可能會在某些邊緣處截取部分的紙張進行分析。

又比如在對某些漆器做研究的時候，會在上面打一個小孔或者切一道口子。

只不過，這種方式非常少用。

而這一次，程局竟然準備用在國寶級的寶物上，楊雨真的不敢想象。

“你知道那張方香幾我是怎么最后證明是假的嗎？”

楊雨想起了香幾腿上的痕跡，“難道也是破壞性測試？”

“是的。”

“您心夠狠的啊。”楊雨心里想著。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等哪天需要你再來做鑒定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好的。”

~~~~~~

闊別了大半個月，楊雨又回到了他熟悉的這個小窩。

“還是躺在自家的床上舒服啊。”

楊雨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就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滿身傷害、步履蹣跚的朝前方走著，在他的頭上，一個兇神惡煞般模樣的童子，一邊拿著鞭子抽他，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幾十年了，還沒到專家級，你就是個廢物，廢物，廢物~”

“啪”的一聲，一道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啊！”

楊雨猛然從夢中驚醒，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小鑒鑒，我的學徒任務完成的怎么樣了？”

【當前任務】

1.完成100次古董鑒定

2.繳納升級費用

【任務完成情況】

1.13/100

2.0

“兩個多月了，才13次。”

“這其中還包括了兩次基礎知識測試抵消的5次鑒寶。”

楊雨看著眼前的的數字，有些無奈。

“小鑒鑒，完成學徒任務，是否有時間限制？”

【學徒級任務需要在五年內完成】

“五年，那就是60個月，按照現在的進度，2個月10單，那么差不多20個月我就能完成任務。”

楊雨略微松了一口氣。

“那如果沒完成會怎么樣？”

【任務判定為失敗。】

“失敗？然后呢？”

【后果自負】

“什么后果？”

【到時候宿主就知道了。】

楊雨有些傻眼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這樣干等生意上門，我得想點辦法，盡快提升鑒定次數。”

剛才的夢還歷歷在目，腦海里的恐懼感讓他對未來的不確定性感到恐慌。

“該怎么辦呢？”

楊雨坐在床上，冥思苦想起來。

“按照規則，只要我鑒定的是對的，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都可以計分。”

“網上的咨詢量太少了，很難滿足短時間內完成鑒定的需求。”

“古玩城的東西倒是多，可是每人出錢請我鑒定也不行。”

“那些拍賣行倒是每天都有鑒寶，但是我的資歷不夠，別人不會讓我去。”

“頭疼~”

想了半天，楊雨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算了，先洗個澡吧。”

楊雨脫下了黏在身上的臟衣服，連著內褲、襪子一股腦的丟進了洗衣機里。

十分鐘后，一身清爽的楊雨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叮~”

手機上來了一條信息。

楊雨拿起手機一看，

“招聘刷單員，一單5毛，日結。加V180XXXX1234。”

“又是垃圾信息。”

楊雨右手按住信息，朝左邊一劃，準備刪除。

突然，他楞了一下。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我TM可以刷單啊。”

“規則上并沒有說不準刷單。法無禁止皆可為啊。”

“而且我不需要像某貓或者某寶那樣，刷很多，我只需要100單就行了。”

“這樣的話，代價也不大，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圍內。”

“嗯，可行，絕對可行。”

楊雨越想越興奮。

心動不如行動。

楊雨馬上打電話給了阿明，

“在哪里？”

“在學校上課啊。”

“趕緊到我這里來一趟，有事找你。”

“走不了啊，課才上到一般，這個老師每次下課前5分鐘點名，還要計入學分。”

“這么變態！”

“我上完課趕過去，時間上差不多中午，你請我吃飯。”

“我靠，你是不是人啊，你讓我這么一個窮人請你吃飯。”

“別廢話，上次收了王叔2000塊鑒定費，你不可能這么快花完。我跟你說啊，我要吃那個十翅一桶，我自己吃一桶的那種。”

說完，阿明掛了電話。

“這小子。”楊雨笑了一下，拿起手機，打開了外賣平臺。

中午大概12點左右，阿明和外賣小哥幾乎前后腳到了四知堂。

“你是不是在我這裝了監控？看到吃的到了你就到？”

楊雨看著手里拎著肯德基的阿明說到。

“肯定的啊，否則你小子每月從我這拿生活費，還背著我吃獨食，我不是虧大了。”

“說吧，這么急喊我來什么事？”

阿明左手抱著翅桶，右手拿著一根雞翅，邊吃邊問。

“你就不能先把那個翅桶放下來？”

“那不行，說好的我要吃一桶的。你想都別想。”

“你牛！”

楊雨朝著阿明豎了一個大拇指。

“快點，說正事，我等下就要走了，下午還有課。”

“我想請你幫我找幾個人，刷幾個單。”

“啥玩意？刷單？”

阿明一臉疑惑的看著楊雨，“你要刷什么單？”

“是這樣的，你去找10個人，讓他們去古玩市場每人買一件古玩，種類不限，但每件古玩的價格不能超過100塊，這個錢我來出。”

“然后你讓這10個人帶著古玩到我這里來，花錢請我鑒定。每一件的鑒定費500，這個錢也由我出。”

“每人我給50塊勞務費。”

“就這樣。”

阿明呆呆的看著楊雨半天，

“你小子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進水了？”

“是不是TM有病？”

“我很正常，你就照我說的辦就行了。”

楊雨一本正經的看著阿明說到。

“不是，我就納了悶了，”

阿明把手中的翅桶往桌上一放，右手還剩下的半個雞翅也一起扔了進去。

“按照你剛才的意思，我理解就是，你花錢請人去買古董，然后你花錢請人到你這來鑒定，然后你還給別人勞務費。”

“里外一算，你花了1000塊古董錢和500塊的勞務費，然后那個5000塊的鑒定費雖然沒有虧，但也只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你手中。”

“你說有哪個正常人會想出這種事情？”

“喂，你不會是因為這一趟出差受到了什么刺激吧。”

“瞎說什么呢。”

楊雨從翅桶中拿了一個翅根塞進了嘴里，

“我之所以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暫時我不方便說罷了。”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10單如果弄好了，后面可能還要再刷個80單。”

阿明仔細的看了看楊雨，覺得他好像并沒有在說胡話。

“行，我去給你找人弄。”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說每件東西不超過100塊，那基本上都不可能是真的啊，有什么用？”

阿明以為楊雨是想鍛煉自己的眼力。

“NONONO，”

楊雨擺擺手，“真的假的我不管，反正總價格不能超過100塊。”

“腦子有泡。”

阿明端起翅桶，轉身走了出去。

“雞翅吃了，事情別給我忘記了啊，要快啊。”

過了兩天，阿明又來了，還帶了10個學生模樣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