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只剩兩人獨處，姜溫才紅著臉問：“她們怎么喊夫人？”

“可能是誤會了，”江儒循面不改色，“抱歉。”

“沒關系。”她真的信了這個解釋。

遞給她暖手寶，江儒循帶她來到陽臺。時間正好指向23:58，樓下傳來傭人們的聲音：“先生，夫人，我們一起倒數吧！”

59分，陽臺燈光漸暗。眾人齊聲倒數：“10、9、8……”

“砰——”倒數結束時，漫天煙花絢爛綻放。

姜溫仰頭望著夜空，被這美景震撼，江儒循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姜溫，新年快樂。”

“江先生也是，謝謝。”

怕她著涼，看完煙花江儒循就帶她回到溫暖的室內。

“還好嗎？”

“很好，謝謝。”

“想看電影，還是出去逛逛？或者早點休息？”

“看電影吧。”

這段關系全靠江儒循一步步推進，但至今仍停留在“地下友人”的階段。

放映室里，姜溫像只小倉鼠般咔哧咔哧地嚼著爆米花，電影播放不到半小時，她的眼皮就開始打架，最終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江儒循輕輕將她抱回臥室，這時手機震動起來，是斯迦發來的消息。確認姜溫睡得正熟，他才回電。

“謝了，這件事必須保密。”掛斷電話，他回到房間，看著她安穩的睡顏，這才放心離開。

查閱完剛收到的文件，天已微亮，江儒循撥通顧漁木的電話。

“循哥？這么早？”對方聲音含糊，顯然還沒睡醒。

“查到了。”

電話那頭瞬間清醒：“怎么樣？”

“和我想的一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久，江儒循長嘆一聲：“漁木，先瞞著她吧，等她完成要做的事，算我欠你個人情。”

電話那頭的沉默持續了良久，顧漁木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帶著明顯的憂慮：“循哥，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溫溫如果知道真相，后果我不敢想象。”

江儒循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棘手：“至少讓她先松口氣，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告訴她也不遲。”

“好，那就這么辦。”

......

姜溫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醒來時已是正午，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是江儒循把她抱回來的，這段時間的疲憊在他身邊似乎都煙消云散，她竟能如此放心地沉睡。

走出臥室，看見江儒循正坐在沙發上。見她出來，他眉眼舒展：“醒了？來吃飯吧。”

“謝謝江先生。”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十八歲他為她下廚的那個夏天。

用餐后，姜溫表示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婉拒了江儒循相送的好意，他并未多問，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

“謝謝江先生的款待，我很開心。”她真誠地道別。

......

姜宅大廳里，姜明禮身旁坐著兩位陌生人，一位年長的婦人和一個年輕男子。

“董事長，這兩位是？”姜溫強壓著內心的波瀾。

“這是你朱安阿姨，這是你弟弟姜智旭，過來打招呼。”姜明禮的語氣不容置疑。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姜溫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震住了，她早知道父親在外有私生子，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迫不及待地將人帶回家。

“董事長，恕我直言，我母親從未給我生過弟弟。”她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姜溫！你別不識好歹！”姜明禮的怒吼在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