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中午就沒好好吃飯。”江儒循將餐盒一一擺開，“先吃飯。”

“等我看完這份文件。”她又低下頭。

江儒循坐在沙發上，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微蹙的眉頭上，有種想要伸手撫平的沖動。

看完文件，姜溫發現他還在：“江先生怎么還沒走？”

“現在可以吃飯了？”他起身問道。

“可以。”

扶她下床坐好，江儒循細心地擺好飯菜，在她對面坐下。見他真要陪自己吃飯，姜溫一時沒反應過來。

病房里只剩下餐具輕碰的聲響，姜溫小口咬著青菜，發出清脆的聲響。江儒循不自覺地放慢動作，看著她鼓起的臉頰，心想怎么有人連吃飯都這么可愛。

注意到他的目光，姜溫疑惑地摸摸臉：“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江儒循輕聲道，“是你太可愛了。”

“什么？”姜溫沒聽清，只捕捉到“可愛”二字。

江儒循盛了碗湯遞給她：“補氣血的，多喝點。”

“謝謝。”湯還沒喝完，碗里又被堆滿了菜。

“這個也要多吃。”看著眼前的小山，姜溫為難地摸摸肚子：“江先生，我真的吃不下了。”

“再吃一點，”江儒循認真道，“醫生說你貧血。”

拗不過他，姜溫只好又勉強吃了幾口。

等她吃完，江儒循才開始動筷，姜溫不便活動，只好望著窗外，時不時偷瞄他優雅的用餐儀態。

“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他突然開口，“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沒有…”姜溫慌亂地低頭整理衣袖，耳尖微微發紅。

見她這樣，江儒循忍不住輕笑。

飯后，他提議：“出去走走？”

“腿不方便。”

江儒循起身走出去，姜溫還以為他不會在回來了，片刻后推著輪椅出現在她面前：“走。”

知道拗不過他，姜溫乖乖讓他幫忙穿上外套，推著出了病房。

走廊上，不少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姜溫突然想起高中時看過的言情小說——霸道總裁和他的病弱白月光，不禁莞爾。

“笑什么？”江儒循低頭問道。

“沒什么，”姜溫指指四周，“大家都在看我們呢。”

“嗯，”他面不改色，“可能是沒見過這么登對的一對吧。”

“啊？”姜溫被他的直白驚到。

江儒循突然停下腳步，半蹲在她面前：“姜溫。”

“怎么了？”

“你有喜歡過我嗎？”他輕聲問道，藏在心底的后半句是：其實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這么多年，他終于還是在這一個不合時宜的時刻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姜溫怔在原地。

見她呆住，江儒循為她掖了掖毯子：“不用急著回答。無論多久，我都會等。就算...永遠沒有答案也沒關系。”

姜溫低頭不語，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樣。

但江儒循知道，這個從不依賴任何人的女孩，也需要一個依靠。他多想就此帶她遠走高飛，讓她余生的每一天都只屬于自己。

“對不起，我……”

“看，”江儒循突然指向夜空，“星星很美。”他不敢聽她接下來的話，生怕是拒絕。

姜溫順著他的指引抬頭，淚水無聲滑落，她偏頭想悄悄擦掉，卻被他察覺。

“以后想哭就哭，”江儒循柔聲道，“在我面前，不必隱藏。”

當她轉回來時，江儒循突然捧住她的臉。

“江先生！”姜溫試圖后退，卻被他輕輕固定住。

“失禮了。”他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本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