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恨恨地瞪著韓賓,可誰也不敢說話,只有一個人緊攥著拳頭,身體稍微往前動了動。
文迪和韓賓對視一笑,勝利感充斥著兩人的內心,轉身準備離開,迎面走來一個身影,把兩人的目光勾向同一個方向,那是他們倆人共同的夢中情^人:柳琪兒。
韓賓看直了眼,文迪是在想:連續兩天都遇到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你說她看到咱們倆教訓黃毛了嗎?我想我剛才那一腳簡直帥呆了。”韓賓的目光沒有辦法從柳琪兒身上離開,只是呆呆地碰了碰文迪說道。
“我不知道,她要是看到就好了。”文迪贊成韓賓的說法。
“喂喂喂,她看向我了,她在沖我笑呢,我擦,太美了。”韓賓隱蔽又激動地戳著文迪的胳膊說道。
“別胡說,她那是沖我笑,有你什么鳥事。”
兩人都著急地承認,柳琪兒朝自己笑了,卻發現柳琪兒的臉色突然一變,似乎想說什么。
“砰”一聲響,文迪身體一軟,往前就倒,韓賓嚇一跳,轉身看去,只見一個黃毛小弟,手里抓著一塊磚頭,剛才的聲響,正是這小子砸了文迪腦袋一磚頭。
“我尼瑪……”韓賓一腳踢向那小弟的小^腹,而那小弟大概剛剛用力過猛,對韓賓這一腳沒做出什么反應,一腳踹中,那小弟跪倒在地。
“文迪,你要不要緊?”韓賓緊張地蹲下查看文迪的傷勢。
文迪用手捂著后腦勺,韓賓伸手一mo,冰涼,壞了!腦袋被開殼了!
緊張下韓賓的手有點哆嗦,趕緊拿手機要打急救電話,卻突然嗅到一陣清香,“怎么了?他沒事吧?”
韓賓抬頭看去,柳琪兒就站在離自己不過一米的地方,眼中充滿擔心地問著,這是柳琪兒第一次對自己說話,韓賓設定過無數次第一次和柳琪兒說話的內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他的頭流血了。”韓賓急著說道。
“快,把他扶到車上,我送你們去醫院。”柳琪兒聽說文迪的頭開了花,也緊張起來。
“文迪,你現在能聽清楚我說話嗎?”韓賓不敢晃動韓賓的身體,只是大聲說道。
文迪沒有回答,他只是表情痛苦的捂著后腦勺,這一下文迪是在完全沒防備的情況下被擊中的,這把他砸蒙了。
“先上車。”韓賓使勁扶起文迪說道。
柳琪兒把自己的車叫到跟前,幫文迪和韓賓開了門,韓賓夢里想過多少次自己幫柳琪兒開車門,顯示自己的紳士風度,而事實卻是如此殘酷地讓柳琪兒照顧自己和文迪這兩個大男人。
“風哥,開車去醫院,我朋友的頭被人打破了。”柳琪兒著急地朝司機說道。
被叫做風哥的司機立即發動了車子,載著眾人趕往市立醫院。
把文迪送進醫院的急診室后,眾人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看著柳琪兒一臉的焦急,韓賓心里卻有點不是滋味,他覺得柳琪兒此時是在擔心文迪,自己也想得到柳琪兒這樣的關心,他甚至在想,那個撿磚頭的小子砸的為什么不是自己。
而更讓韓賓覺得嫉妒的是,柳琪兒竟然在離開之前幫文迪把醫藥費都交了,這讓他覺得,文迪這小子是不是早就跟柳琪兒勾搭上了,或者文迪平時對自己說跟柳琪兒根本不認識,是不是騙自己的。
但是這些都是韓賓的猜測,柳琪兒離開不久之后,急診室的醫生走了出來,對韓賓說道,文迪的傷口已經縫合完畢,現在也恢復了清醒,但是必須要住院幾天,現在可以說話,但是最好不要有太多人打擾。
韓賓心想:TM的哪來的太多人打擾?你沒看見就我一個人在這兒站著嗎?
文迪從手術室走出來,頭上包著繃帶像個阿拉伯人。
“我的包呢?”文迪出來第一句話不是問韓賓,也不是問柳琪兒,而是問自己的包在哪兒。
“在那兒,我一直幫你看著呢。”韓賓指了指旁邊長椅上文迪的包說道。
文迪看到自己的包之后似乎舒了口氣,問道:“你自己把我送到這兒來的?”
“你忘了怎么來的了?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不知道,我就感覺迷迷糊糊的,耳邊有說話的聲音,但是我也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是柳琪兒讓他們家的車把咱們送過來的。”韓賓說道。
“柳琪兒?送我來醫院的?”文迪吃驚道,他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是啊,而且她很擔心你。”韓賓醋勁十足地說道。
“別胡說了,”文迪說著,走到長椅旁掏出手機,說道:“先別想那些了,我現在得跟老媽說一聲,今晚不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這里沒法睡倆人。”
等韓賓走了,文迪躺在病chuang上,這才掏出包里的羅盤。
夜深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陪護人員都已經睡了,文迪輕聲對羅盤說道:“你可把我坑苦了,怎么不給我提示說有人背后偷襲我?黃毛被我干翻了,可哪兒想到得來這里住院好多天。韓賓說柳琪兒很關心我,是你做了什么嗎?……”文迪絮絮叨叨地說著,眼睛盯著羅盤上的小屏幕,屏幕上寫著一行小字:任務完成,完成程度,丙,差評。
“NMLGB!掛彩了才差評?搞什么鬼?到底什么情況才是完成任務!?”隨著一陣內心的惡罵,文迪漸漸進入了夢鄉,夢里他夢到了柳琪兒擔心自己的眼神,所以他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一睜眼,文迪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正背著身削蘋果。
文迪心里一驚,他昨晚睡前曾祈禱醒來時看到柳琪兒來看望自己,是有人來看望自己了,可這不是柳琪兒,這是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媽,你怎么來了?”
“小崽子,你說我怎么來了?你一張嘴撒什么謊放什么臭屁,你以為能瞞得過你老媽我么?”文菱瞪著兒子說道。
“我……”
“臭小子,跟我說要好好學習,結果學到醫院來了,你是想學醫么?”文菱連珠炮般一頓訓斥。
“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文迪道歉道。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吃蘋果?”文菱雖然臉色還是嚴厲的,可是話語間卻透露著對兒子的疼愛。
“吃,媽你喂我吧。”文迪笑著說道。
“要不要臉了?這么大了還讓你媽喂你,自己起來吃。”文菱把蘋果往chuang邊的小柜上一墩,提著暖水瓶走出病房去打水了。
文迪坐起身,一邊吃老媽給自己削的蘋果,一邊掏出羅盤,最近羅盤已經幾乎代替了手機在文迪心目中的地位,以前他無聊就會想玩手機,現在是沒事就想拿起羅盤。
“任務:泡她。”
羅盤屏幕上的這四個字讓文迪張大嘴巴,泡誰?難道柳琪兒要來了?現在不正是上課的時間么?難道真如韓賓所說,柳琪兒對我極度擔心,讓她連課都上不下去,跑來看望我?
“吱”,病房門響,隨著走進來一個人,當文迪看到這個人的樣貌時,差點從chuang上摔下來:“芹姨!?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你住院了,來看看你,怎么?不歡迎我啊?”
芹姨,文迪小時候的鄰居,比老媽大幾歲,不過樣貌上看起來卻是比文菱大很多,可能因為芹姨比較富態臃腫,也可能因為文菱身材太好。芹姨的老公是個軍人,在部隊里有著相當高的地位,所以他們家的經濟條件也比文迪家里好的多,在文迪八歲的時候,芹姨就搬家到市區里更好的住宅區去了。
“老媽的嘴還真快,我想她應該也是今天剛知道吧,這么快就被你也知道了。”文迪笑著說道,他自然不知道文菱昨晚雖然故作鎮定地掛斷了文迪對自己撒謊的電話,可是她卻是四處打聽文迪的下落。
“你媽媽呢?”芹姨問道。
“她剛出去,芹姨,您快坐。”文迪想下chuang幫芹姨搬個椅子,被芹姨拉住了。
“你別亂動,我自己找地兒坐就行。”芹姨離文迪很近,這讓文迪想起了剛剛羅盤屏幕上出現的字幕,不僅開始冒虛汗。
文迪掃了一眼羅盤,心道:“你要是讓我泡個靚妞我也認了,芹姨這種臃腫的半老徐娘你也讓我泡,有沒有搞錯?就算我忍了,真的泡上她,對我又有什么好處?我記得她老公可是個部隊的大官,聽老媽說芹姨的兒子后來也去當兵了,等他回來要是發現我做了他后爹……”文迪不敢再往下想了,雖然芹姨現在身著蕾^絲鏤空上衣,一步短裙和黑色絲襪,可是文迪對芹姨打不起一絲興趣,即便把年齡身材外貌全部排除在外,文迪也真的對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女人下不去手。
文菱還沒有回來,只有文迪和芹姨坐在病房里,略顯尷尬,為了緩和氣氛,文迪主動找話題說道:“芹姨,不知道小俊哥最近怎么樣,他有經常打電話回來嗎?”
“啊哈,你小俊哥他已經從部隊復員了。”芹姨笑容有點僵,她最近意識到自從自己搬出去之后,和這些老鄰居都聯系得太少了。
“噢,已經復員了。”文迪應道。
“是啊,你都要上大學了,你小俊哥也快要結婚了,要說這時間過的可真快,我記得我們搬走時你才八歲,小俊才十歲。”芹姨回憶道。
“小俊哥要結婚了?那小俊哥現在在做什么呢?工作了嗎?”文迪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讓氣氛不再尷尬的話題,打算一口氣聊到母老虎回來。
“嗯,接你唐叔叔(小俊哥的老爸)的班,現在在部隊負責調派工作。”芹姨笑道,似乎說起小俊哥的工作,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他和我未來嫂子是自由戀愛嗎?我嫂子是咱們本地人嗎?”文迪問道。
“是他們自己談的,不過你未來嫂子不是咱們本地人,本來我是持反對意見的,不過你小俊哥他自己愿意,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要他們幸福就好。”芹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里露出一絲憂愁,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卻又不太方便向自己的一個小輩說出。
“哎呀,一晃這么多年過去,我都快忘了小俊哥長什么樣了,改天有時間,我去你家找小俊哥玩。”文迪說道。
芹姨笑了,說道:“我想不用改天了,你小俊哥今天也過來了,他也說好久沒見你了,想跟我一起過來看看你,剛才他去停車了,我先上來的,估計他一會兒就上來。”
“真的?那太好了!”文迪興奮道,小俊哥是自己從小穿開襠褲玩大的發小,文迪覺得,要不是芹姨家搬走,文迪現在最好的朋友應該不是韓賓而是小俊哥。
正說著,房門“吱呀”的被推開了,一個人探頭進來,芹姨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小俊,快來,我正和小迪說著你呢。”
小俊哥這才完全拉開門,邁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