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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月夜

  • 歸程漫漫
  • XIXIA
  • 6362字
  • 2020-11-01 10:54:09

S市作為一座國際性的繁華大都市,盡管現(xiàn)在已是初秋的時節(jié),但激情熱烈、繁華喧囂卻是這里永不褪去的主題,車水馬龍疾馳于各處的車流,炫目多彩的夜景點綴著目及所到之處,華燈過處皆是玲瑯滿目的商鋪,窈窕搖曳的身姿穿行于大街小巷,然而這里像還缺失了些什么,突然間讓人無所適從。

9月初,在國人心心念念里的中秋之際,現(xiàn)在還只是八月的剛剛開始,彎月如勾,傳承了千年的文化沉淀,一絲一縷的沉浸在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血肉中,思念這種情緒總會在差不多的這個時節(jié)里漫無邊際的生長,無視時間與空間。同時壓抑在心底里的莫名狂躁也會越發(fā)洶涌滂湃,身在高處,這種情感也越發(fā)的濃烈,或許會在某個時間里,如火山噴發(fā)般,迸發(fā)得越發(fā)激烈吧!!

S市東區(qū),在高樓林立、燈火通明的繁華區(qū),現(xiàn)在整個東區(qū)的地標性建筑,這棟于不久前才正式落成并交付使用的巍峨大廈,此時大廈略顯昏暗的頂部樓層,一處視野開闊、極目四野之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靜靜地佇立著,斜掛著的如勾新月,清冷的月華透過玻璃流淌在男人的側(cè)臉上,看上去有些生冷的面孔顯得更加的漠然,一如被丟棄卻無處歸家的孩子,惶恐或者不安,卻都被麻木盡皆掩蓋,讓人心疼。

“阿東,現(xiàn)在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男人清亮而有力的聲音的突然響起。

“老人家沒事,只是傷了元氣,三天前才上午就出院了。”寂靜而空曠的空間里,一個站在陰影里的男人用嚴謹、清晰的話語回應著,只是稍作猶豫,就又繼續(xù)開口:“派去的人沒起作用也回來了?!?

“出現(xiàn)意外了?”

“是老人家讓我們回來的,跟三年前一樣?!?

“三年前?恐怕那小子已經(jīng)察覺了,既然沒有用,那就都撤回來吧?!蹦腥怂剖窍肫鹆耸裁矗蝗粺o奈的笑了起來,說:“阿東,明天讓技術部升級一下公司的防御系統(tǒng),我們的系統(tǒng)可并不結(jié)實?!?

“好的?!?

Y市的夜景相比于大都市雖說沒有那么絢爛多彩,卻也精彩宜人,相較于其他地方,Y市可以說將江南水鄉(xiāng)的特質(zhì)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雖然常年生活在市區(qū),但舒夏更鐘情于依然保持著古樸風味的江南小鎮(zhèn)景致,其實在更早的時候,舒夏、蘇語月還有夏高高以及一些打小一起長大的伙伴,便常年混跡于Y市郊區(qū)外的水鄉(xiāng)古鎮(zhèn)之中,自然而然,今年高考過后計劃的出游地點就安排在這里了,而08班的其他人更是在林曉曉和夏高高兩個有心人的大肆喧嚷下,更是空群出動,在高考成績公布后,再沒有什么顧慮,便正式踏上所謂的‘尋根之旅’,按照他們的話說,大部分人都是多年前很小的時候便搬離這里,自然要回來感懷一下自己當初長大的地方。

已經(jīng)快一個星期的出游計劃,今晚已是最后一個放松的夜晚了,而因為蘇語月外婆生病住院而遲來的舒夏和蘇語月,在安頓好老人后,也在前天早上才抵達這里,一天一夜的歡愉喧鬧下,蘇語月之前還緊繃的心也,終于是緩緩的放松下來。

站在斑駁古樸的石橋上,沒有現(xiàn)代機械的噪雜和令人發(fā)悶的煤煙氣息,看著河岸邊星星點點的亮光順著河岸蜿蜒直下,河中川流不息的烏篷船上,零星點點的燭火突然讓人仿佛穿越了時空,似是置身于過去那個繁華久遠的年代,古樸親切的氣息就這樣讓心靈有了寄托。

“月月,快下來,我們在船上。”

正站著出神的蘇語月突然聽見河岸旁一艘樣式古樸的游船上傳來了林曉曉的嬌喝聲,仔細看去,船頭處,一身水藍色長裙打扮的林曉曉正向蘇語月賣力地揮手,同時示意她下去,船上同行的還有好些班上的同學,這時皆是探出頭來嬉笑著向蘇語月打招呼。

難得在河中夜游,這正是今晚的主要節(jié)目之一,蘇語月自然是不會錯過的,應聲之下,不一會便到河岸,沿著石梯很快便上了船,船上自然是一番打鬧方才慢慢平息下來。

“那些男生呢?”蘇語月和林曉曉幾人玩鬧過后,自然是發(fā)現(xiàn)河上幾艘游船上都只是載著班上的女生,至于男生則一個不見,甚至連一同隨行的老師中,也只有身為女性的班主任——連塘在后方的船只上。

林曉曉聞言頓時取笑著說:“月月,那么快就開始找你家舒哥哥了!”

“林曉曉你那張嘴什么時候能夠正經(jīng)點。”蘇語月在一眾取笑中只得搖頭苦笑。

“老師安排他們?nèi)ヅ缘?。?

“你家舒哥哥被安排去買食材了,來之前我看到了?!?

“早知道來時就把你家舒哥哥也帶上好了,嘻嘻?!?

“沒有那些臭男生才好。”

......

話題一開,其他女生也開始七嘴八舌的回應道。

一條蜿蜒幾里的河道在一眾的歡聲笑語中并不會花費多少時間,河道的終點是一個小堤壩,而堤壩旁邊的農(nóng)田原野便是今晚篝火晚會的地點,也是這次出游的最后歡慶地點。

林曉曉一下了船便拖著蘇語月的手一路避開眾人,一直到河堤游客開放處,找到兩處合適的地方,三下兩下就將鞋襪給脫了,一雙白皙的小腳就熟練地沒入河水中,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腿還在不時的晃動,順勢還把蘇語月扯到身旁,然后便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起來:“月月啊,我還是有點怕?!?

蘇語月對這個活寶早就見怪不怪了,人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就完全是反過來的。

“好了,你這樣騙誰呢?!碧K語月沒好氣的對林曉曉說道。

已是劣跡斑斑的林曉曉不好意思的訕笑著說:“之前你說得對,或真的是應了你所說的那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可是我現(xiàn)在還是有點擔心,我怕到那里后,那里的生活跟我們的差異很大怎么辦?那兒的人很兇怎么辦?在那學習跟不上,還有朋友好不好交,嗯,要是能夠交到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異域風情帥哥做男朋友就好了,還有啊.....”

“停停停,林曉曉,我看你現(xiàn)在完全是在憧憬你在澳洲的美好生活而不是擔心什么吧?”聽著林曉曉剛開始還算正常的話語,蘇語月多少還真有點替她擔心,到后來,那根本就是瞎操心了。

“月月,你別生氣,我就是調(diào)節(jié)下氣氛,嘿嘿..”

“林曉曉,你都還有這樣的心情,不錯嘛!”

“月月,這是一時口誤、純屬口誤,我發(fā)誓?。 ?

“好了,好了,”蘇語月一把拍下林曉曉正在指天發(fā)誓的爪子,突然側(cè)過身來,抱住她,幽幽嘆道:“也不知道你去那里什么時候才能夠回來一趟?!?

“嘿,現(xiàn)在知道舍不得我啦,早干嘛去了?!绷謺詴耘吭谔K語月懷里,強作鎮(zhèn)定的嘟囔著,只是話才出口就已是泣不成聲。

“是啊,是啊,當初我們都干嘛去了,沒有好好珍惜那些快樂的時光?!碧K語月幽幽的嘆息聲就這樣隨著流水遠去。

“我不想離開你們,不想離開爸媽,不想離開這里,更不想離開大家?!绷謺詴院磺宓难蔬炻晹鄶嗬m(xù)續(xù)的自蘇語月懷里傳了出來,之前還沒入河水里的小腳也已經(jīng)退出水面縮在身前。

“不哭了,我給你唱首歌吧,一首只屬于我們的歌,好不好?!碧K語月輕輕拍著林曉曉的后背低聲的說著,同時一道輕柔,浸人心田,悠然悅耳的歌聲隨之響起在這寂靜的河堤邊上。

“初秋蒙蒙的夜里你在哪里,你曾說過,無論你身在何方你的心都跟我們在一起,無論要去往何處,我們的心都一同前往,我們一同說過的話,永遠銘記在你我心間,無論你曾經(jīng)哭過笑過,那美好的記憶都共同銘記在你我心海,我們愛之所及之處,皆是我們的永恒的回憶之所,我們的思念隨你我過處生根發(fā)芽,我在這,無論你在哪里,我們都能感到彼此,而你就在身邊,你就在身邊...”

在連續(xù)唱了兩遍后,林曉曉才從蘇語月懷里起來,整張臉已經(jīng)花得看不成了,依然泛紅的眼眶卻精神了不少,林曉曉狠狠在自己的臉上連抹了幾把后就更見不得人了,蘇語月將手帕在河里打濕后,細細的給她擦拭,剛剛才強自打起精神的林曉曉一下子就又紅了眼眶。

“好了,回去了,可不許再哭了,要不然待會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睂偛鸥髯圆恍⌒幕牒永锎驖竦娜箶[擰干,蘇語月細心的替林曉曉整理過后,看了看她和自己的裙擺,沒覺著有什么不妥后,拉著她的手邊走邊不放心地說著。

“月月,你剛才也哭,別以為我沒看見?!绷謺詴宰邇刹?,突然嘟囔起來。

“你看錯?!?

“切,有什么嘛,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的?!?

“好你個沒良心的,你還開心是嗎?”

“別打別打,別打了,我怕了你了。”林曉曉連忙阻止正假裝準備對她施展暴力的蘇語月,并解釋說:“其實我開心是因為剛上學那會兒,你被人不小心絆了一腳,摔了一跤,膝蓋都破了一個大口子,那時候鮮血直往外冒,當時我都嚇傻了,你都沒哭,只是皺皺眉而已,換作是’花蝴蝶’的話,她早就梨花帶雨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

“我那時候是疼的忘記哭了”蘇語月不得不敷衍這個自作多情,還在一旁作出一臉幸福表情的家伙。

“哦,那意思就是你承認你剛才哭了?!闭f著林曉曉壞笑著將腦袋靠在蘇語月的肩膀。

“是是是,我承認還不行嗎?!薄∵@讓得蘇語月一陣惡寒卻拿她沒辦法。

“承認就好,嘻嘻。”林曉曉滿意的嘻嘻直樂還不忘繼續(xù)揭蘇語月老底:“對了,那個絆你一腳的家伙,可是絆出感情來了,還敢去跟你表白,雖然沒少挨夏高高揍的,不過我知道那都是舒夏那家伙指使的?!?

“沒事你說起這個做什么。”恢復平靜的蘇語月無語的看了一眼林曉曉,甚至都懷疑之前那些她是不是在演戲,自己實在是跟不上林曉曉的跳躍性思維。

依然嘟嘟囔囔的林曉曉似是仍完全沉溺于自己的腦?;孟氤鰜淼漠嬅?,歪著頭,突然松開蘇語月,很是下流的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蘇語月,沒頭沒尾問了一句:“月月,你有一米七吧。”

被林曉曉那副有點惡心的樣子打量著,蘇語月不由得狠狠打了個惡寒,搓了搓雙臂,答道:“172,怎么了?”

重新黏上來的林曉曉掰著手指頭在蘇語月跟前數(shù)道:“月月,你說你學習好,性格好,長得好看,還大長腿,怎么就喜歡舒夏那個沒什么優(yōu)點的家伙,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林曉曉,你胡說什么?!碧K語月被問得一時措手不及,急急地拍了林曉曉一巴掌,但精致白皙的臉龐卻布滿了紅霞。

似是沒有注意到蘇語月異狀的林曉曉依舊喋喋不休:“我哪里胡說了,高中三年,不,打自從咱們初中一起念書以來,你對除了舒夏以外,任何一個男生在你面前,你永遠都是一副既不讓人感到疏離又不讓人感到過于親近的態(tài)度,感覺就像永遠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甚至于夏高高也一樣,就像是隔著一層空氣膜一般?!?

蘇語月一時間愣住了,不住驚詫自己真的有這樣子嗎?可是為什么自己沒有感覺到呢?難道是自己打心底里就是這個樣子的?或者這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下形成的?

“你不用承認也不用否認,你只要告訴我,你對其他男生能和對待舒夏一樣嗎?”

蘇語月突然覺得林曉曉的聲音正無孔不入地往自己身體所有空隙里鉆,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像是放大了千百倍在自己腦海里不斷的重復再重復,對此,蘇語月卻說不出半個肯定的詞語來。

“嘻嘻,這就是你們這些聰明人的壞毛病。”林曉曉看著表情不斷變化的蘇語月,在一旁不住嘿嘿直笑:“能醫(yī)者卻不能自醫(yī)?!?

“好你個林曉曉,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剛剛還在悲悲戚戚,現(xiàn)在還敢取笑我。”隨著蘇語月惡狠狠的話語出口,一雙在月華下顯得異常白皙的手已經(jīng)穿過林曉曉的腋下,開始不停的撓她癢癢,直至好半響后,哭笑不得與不住求饒的聲音才緩緩停了下來,以至于不遠處正在進行著篝火的人們都開始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不要再撓我癢癢了,我快不行了?!卑氚c軟在地的林曉曉不得不先舉白旗投降,這樣的苦頭對于她來說并不陌生,只是這次的苦頭吃的有些重,于是又急忙向蘇語月打保證:“我保證,我絕不會亂說的?!?

只是在林曉曉黑暗的心里卻是另外一幅畫面:切,我不說,你以為別人都眼瞎啊,就你們倆還在裝糊涂。

蘇語月拿手指虛虛點指著林曉曉以示鄭重警告,得到林曉曉在嘴上拉拉鏈的動作后,才伸手拉起還癱坐在地上的她,嬌聲說:“快走吧,篝火已經(jīng)開始了,再遲的話,回去就只能幫忙收拾東西了?!?

“月月,你好狠啊,這樣對我,你傷害了我....”

“......”

雖是初秋,新月并不月滿,但銀白的月華依然將這正在進行篝火的現(xiàn)場照耀得清華一片,現(xiàn)場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皆已是全員到齊,之前的熱鬧就像前戲,真正的熱鬧現(xiàn)在才要剛剛開始。

“剛剛?cè)ツ牧??自打游船下來后就不見你的影子了?!币娞K語月和林曉曉終于出現(xiàn)在篝火邊上,舒夏之前微微懸著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了。

“臭男人,眼里就只有月月,我看要是我們其他人不見了,你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币慌缘牧謺詴宰匀皇菍⑹嫦膶μK語月所說的話盡收耳里,見他完全無視自己,不由得在一旁冷嘲熱諷起來,連一旁的蘇語月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貌似自從被威脅事件后,林曉曉對舒夏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其他人我不敢說,至于你嘛,長的完全就是一副讓人看著臉盲的樣子,怪得了誰啊?!笔嫦耐耆褪菤⑷瞬灰娧脑捳Z頓時激得林曉曉暴跳如雷,蘇語月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卻又被舒夏一記完美的神補刀:\"切,跟我吵,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月月,你別攔著我,我要和他拼了?!绷謺詴砸呀?jīng)是一副雙目噴火的神情了。

每次遇到他們倆吵架,都讓蘇語月感到渾身無力,卻又不得不應付起來:“好了,老師上去講話了,你們倆給我安靜點!難道還想再眾目睽睽下吵起來不成?”

也不知道是蘇語月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老師起到的威懾作用,之前還在對峙的兩人也就各自偃息旗鼓,雙雙把注意力放在篝火旁的一處田埂上,畢竟周遭再也找不出地理水平位置更高的的地方了。

隨著各科任課老師的悉數(shù)到齊,在短暫的各自交流后,作為班主任的連塘清了清嗓子走向篝火邊的田埂上,靜靜的看著已經(jīng)齊刷刷注視著自己的學生,幾息之后,整個篝火現(xiàn)場霎時安靜下來,除了木頭燃爆的聲響,再也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今晚過后,明天將是各自離別的日子了。

想到這,連塘的眼角突然有些發(fā)酸,再次清了清嗓子,說:“在這里我謹代表各科任課老師,祝以在場的所有同學們,愿你們在以后的學習道路上,勤懇努力一如那奔騰不息的河流,終將入海,永不止步?!?

作為班長的夏高高這時站起身來,大步上前,對著在場的所有教師,一一彎腰鞠躬,而后大吼道:感謝各位老師三年教誨,學生當永遠銘記于心,不敢忘懷,學生當更加勤奮努力,好好學習,就算入了海,也不停下腳步。

夏高高吼完后,其他學生也各自上前一大步,先是對著各科任課教師整齊的一一深躬施禮,而后也都重復一遍夏高高的話語,一時間聲音傳遍四野,有幾位任課教師突然就崩潰了,各自擦拭這眼角先后退場,另外幾位年級略大的在和自己的學生喝酒時,喝著喝著卻也哭了起來。

每一位學生的一生或許就像一列奔馳的列車,而高中的階段就像一座略大的站臺,三年時間的相處,彼此多少都會烙印下各自的身影,而這,就像各自生命中的一朵花,其中滋味或許只有自己才知道,而今,終于是到了要作別的時候,雖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希望將來有載譽而歸的時候,哪怕不在這里停留,只愿你能安好便是我最大的慰藉。這或許也就是每個老師心中最初的愿景吧!

“我們也去走走吧!”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離場,舒夏走到蘇語月身前拉起她的手低聲的說起。

“好。”肯定的答復并沒有讓舒夏意外。

兩人牽著手很快便到了河岸邊上,沒有多余的話,只是靜靜地站立在河岸,迎著月色,靜靜的注視著悄然奔流的河面,享受著這難得寧靜。

“冷嗎?”

“有點。”

“那就靠著我點?!?

隨著話音突兀響起,短暫的交流后又歸于寧靜,河岸上之前還清晰可辨的兩道身影卻依偎在了一起,彼此呼吸著對方的氣息,讓各自的心更加的平靜。

夜?jié)u漸的深了,還停留在現(xiàn)場的人已不多,銀白如紗的月華潑灑在目及所到之處,依舊悄然而逝的河流蕩漾著清冷的月輝,兩道相互依偎在一起印在河流上的陰影隨波而動,似是有無盡的話語等待著慢慢訴說。

假如這個時候沒有夏高高那破鑼般的噪音,起碼之前的時光是值得讓人心念不忘的,甚至是值得永恒珍藏的。

在月光照耀不到的一處屋檐下,一道窈窕的倩影靜靜地斜靠在一根墻柱上,漆黑的夜色里,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出神的看著河岸邊那對依偎一起的身影,嘴里還不停念念叨叨著:“月月要是穿上高跟鞋,兩人一起就不搭了?!?

末了還不忘憤憤不平的埋怨似的嘟囔著:“臭男人,怎么就不多長幾厘米呢?”

說完突然又竄出屋檐,讓自己全身沐浴在月色下,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似乎越發(fā)明亮的彎月,低低的自語著:“這初秋的新月竟然多了點人情味?!?

語畢便轉(zhuǎn)身踏進屋內(nèi),至于身后響起夏高高的破鑼嗓音她是完全當做沒聽見,只是幾個是有若無的字句卻穿過了正欲完全緊閉的房門:“低情商的白癡!”

而后,四下寂靜無聲,唯有半掛晴空的彎月散發(fā)著的越發(fā)溫柔的光芒,這個初秋的夜也越發(fā)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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