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遍之后李落義真心感覺到了難。那種晦澀難懂就像是學三角函數微積分差不多,也不是看不懂,只是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去理解,非常耗費精力。估計也和數學題一樣,多練才能熟透于心。
于是李落義打算先試一下。
小心翼翼的按照口訣從丹田中調動玄氣,按照《變化決》特殊的運行路線一點一點一點的慢慢,慢慢推進,李落義很怕萬一一個失誤走火入魔或者經脈盡斷啥的就不好了。
同時,李落義也了解到了玄技和武技是不一樣的,武技是純粹的破壞法決,純粹的為了戰斗,而玄技就是《變化決》這種功能性的,有著各種奇妙作用的法決,包括破壞法決又不只是破壞法決,玄技的范圍更廣,也可以說武技其實就是戰斗門類的玄技。相比起戰斗法決,功能法決相對來說會難一點。
為什么難呢?根據《變化決》上對于玄技的描述,很多玄技是需要自主構建新的經脈的,而構建經脈離不開各種天材地寶的堆積,天材地寶的品質越好,生出的經脈就越堅韌,對未來的修行幫助就越大。
《變化決》這部功法也需要自主構建一條經脈,李落義在慶幸只需要構建一條經脈的同時也很感慨,這構建一條經脈所需要的天材地寶的價值居然需要他五年的工資!整整一千五百銀幣,一百五十金幣的古墩拉牛筋!
古墩拉牛是一種玄獸,生活在很遠地方的什么平原上,當地人對這種牛的叫法音譯過來就叫古墩拉牛。這種牛的牛筋可以用來構建經脈。當然,這只是可以作為《變化決》功法構建經脈的選擇之一,而且是較為便宜的一種選擇了。
在弄不到古墩拉牛筋之前,李落義只能學習一些較為淺顯的用法了。
練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后,李落義失去了耐心,打算明天再練這個《變化決》,然后后半夜開始玄氣境界的修煉。
很快,就到了天蒙蒙亮,在天玄界呆了兩年的李落義早已適應了這種生活節奏,一晚上的修煉能夠充分讓肉體和精神得到休息。對,精神也可以,李落義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呢,曾經糾結了一段時間找不到答案后放棄了。
雞鳴聲,是修煉者們收功的信號,聽到雞鳴后,李落義,謝王寧,楊志村同時從修煉狀態中出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
最后一段路已經不遠了,馬上就可以交差然后返回了,拿著一筆不菲的傭金開始訓練,最后拿到《戰氣訣》。
“行了,那我們走了,很快就返途回來了,不用太想我。”謝王寧對陳毅博說完后下達了出發的指令。陳毅博帶著不會想謝王寧的表情揮了揮手。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啊,今天應該能走很遠,今天多走一點,差不多后天就能交差了。那咱們就快點走吧。”謝王寧在前面非常開心的說。李落義他們除了丟了錢的楊志村外其他人也很開心。
最后的最后,是這段路程最危險的一段,這是一片巨大的沼地,穿過之后,就是應州,這片沼地如果你要繞行得再花上一個月。
沼地里面主要的危險是毒蟲,毒蛇,然后還有很隱秘的沼澤,但是只要你不亂走,按著之前探索出的路走是不用擔心陷進沼澤的。
“進沼地之前我們要補充一些藥品,用來防備這里的毒蟲和毒蛇,也給馬帶上一些防具,這樣等我們出來的時候損失會小一些。”謝王寧說。此刻他們正在進入沼地前的最后一個據點。
“現在已經研發出特效藥了嗎?”馮碧瑩問。謝王寧點點頭。
李落義松了口氣,來之前聽說這里危險系數很高,心里還很慌來著,這么湊巧,剛好在他來的時候研發出了特效藥,真是太幸運了。
“你們,剛好趕上了,這特效藥的研發都是用前人的命堆出來的。我往返代州應州快十年了,期間死了快有五十條人命,我親眼見過兩個,被劇毒蛇蟲咬的,吸入瘴氣的,痛不欲生,搶救不過來,就那么看著他們死了。”謝王寧落寞的說。李落義他們也沒有說話。
“謝王寧!謝王寧在哪?過來領你們小隊的藥品。”王家據點的一個主管在遠處點名。謝王寧聽到后趕緊過去跟主管領藥。
“誒,李落義,你說前面那些人雖然沒有特效藥,但是他們有和我們一樣的防護服啊,有這都還能被咬?”楊志村指著自己身上嚴嚴實實的防護服對李落義說道。防護服不止馬有,人自然也是有的。
李落義沒有應答,跟馮碧瑩說自己去廁所,等謝王寧回來了再等他一下然后一起出發,馮碧瑩點點頭。
上了個廁所,回來騎到自己的馬上,李落義走在隊伍的最后面跟著進了沼地。
確實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水潤度在提高,偶爾會聽到鳥叫的聲音。沼地適合很多種鳥類的生存。
“蛇!”突然,劉桐壓低嗓子驚呼道。
“哪呢?”楊志村趕緊轉過頭問。
“過去了,這個草叢,剛才一條蛇一下子竄過去了。”劉桐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草叢。
“真的假的,我也怕蛇。”馮碧瑩有點害怕的說道。
“別大驚小怪的,蛇還多著呢,我見過最大的蛇有我胳膊這么粗,到時候別嚇死你們。趕緊走吧,早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謝王寧云淡風輕的說。
慢慢的,蚊蟲開始多了起來,你耳朵能聽到你周圍有各種蚊蟲在嗡嗡嗡的飛,很煩人,有時候蚊蟲還會沾在面罩上阻擋你看路,這時候用帶手套的手抹一下面罩,再看一眼你的手套,全是小蟲子。
“這片沼地里有沒有什么大型動物啊?”李落義在隊伍的最后面,問不到最前面的謝王寧,于是只能跟距離自己最近的馮碧瑩說。
“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馮碧瑩搖搖頭說。
“這片沼地里的大型物種比較少,就那么幾樣,黃冠禿鷲,四季鹿,長耳獵豹啥的,不多。雖然是大型動物,對上普通人可能會有力量優勢,但如果是修煉者的話,玄師中期就可以一拳把獵豹什么的嘴打歪。當然,極少數的玄獸另當別論。這個地方對修煉者威脅最大的就是毒,只要解決了毒就沒什么好怕的了。”李落義以為謝王寧沒聽見但謝王寧還是聽見了。于是順口解答了李落義的疑問。
五個人再加上二十五匹馬就按照既定的路線一直走,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穿過沼地,不然晚上在沼地里過夜將是難以想象的恐怖。
像這種原始沼地,物種極其豐富,隔上一會就能看見從沒見過的小動物,各種鳥,昆蟲,爬行動物,在一天之內見到了比之前二十年還要多動物種類。
看見這么多從來沒見過的物種不是一件讓人感到舒服的事情,除了謝王寧經驗豐富以外,其他的四個人都在強忍不適,有的動物長相丑陋惡心,有的植物劇毒無比,淡淡的恐懼一直縈繞在除謝王寧的四個人頭上。
恐懼來源于未知,這四個人對沼地里的情況完全是一無所知。同時,對于未知的恐懼會讓人產生想要破壞一切未知的欲望。
就像劉桐,不久前,劉桐在經過一棵樹時,在樹枝上發現了一條和樹體顏色很相近的蛇,嚇得劉桐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尖叫嚇出了李落義一身冷汗,真的是響徹云霄,在沼地的上空久久盤旋。然后,劉桐就發出了可能是她這輩子目前為止最強的攻擊。深黃色的玄師后期玄氣以沖擊波形式瞬間將那棵樹燒焦,并波及了在那棵樹的方向身后十米的所有植被。
李落義能夠理解,就像當有一只極其惡心的蟾蜍蹦到他腳邊時,李落義也會很想用盡全力拿石頭將這只蟾蜍砸成肉泥,然而他忍住了,因為不想在同伴面前表現的很丟臉。一個大男人居然怕一只蟾蜍。
穿在防護服里,一開始還好,但慢慢開始有一點悶熱,雖然有透氣,但始終不如不帶面罩。李落義的額頭和后背出汗很嚴重,呼吸頻率也漸漸加快,這導致他的心情開始焦慮和煩躁。
前面的楊志村已經開始渾身上下不停的抓了,看樣子也十分難受。
“隊長,毒蟲應該不是二十四小時圍著咱們轉吧,能不能把面罩稍微摘一會透透氣?我真的感覺快悶死了。再說,哪怕是被毒蟲咬了,不是還有藥嗎?拿都拿了,用不著最好,但不用也白不用啊。”楊志村問謝王寧。
“隊長,我也感覺很難受,咱們休息一下吧。”馮碧瑩也附和楊志村說。李落義和劉桐沒有說話,等著謝王寧做決定。
謝王寧掙扎了一會兒,確實,毒蟲不是隨時隨地都在的,現在這些隊員們看起來狀態也都不太好,歇息一下恢復體力也無可厚非,想到這謝王寧說:“那休息吧。”楊志村和馮碧瑩歡呼起來,李落義和劉桐也重重的吐了口氣,心情變得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