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療傷(上)
- 血染戰(zhàn)衣
- 華而不實
- 2015字
- 2020-10-23 23:59:12
“什么叫好像?到底說過還是沒說?”張德貴有些抓狂了!
那名士兵歪著腦袋想了很久,才認真的回答道:“說過!”
......
李恪被放在隊伍最后的一輛馬車里,這輛馬車是張德貴臨時從靜寧寺里面找出來的,車廂有些陳舊,但里面卻也算豪華,里面鋪著一塊動物皮毛紡織的毯子,李恪此時就躺在那張?zhí)鹤由稀?
不過馬車里并沒有生爐子,等到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車里面冷的像一個冰窟。
但李恪的身上此時卻源源不斷的溢出汗水,將他身上厚重的棉袍都全部打濕了,即使如此,那些汗水卻依然沒有消停一會兒的意思,仍然不斷的從他身上淌出,漸漸在他身底匯成一灘淺淺的小溪。
李恪的一雙劍眉緊緊擰在一起,嘴唇蒼白,顯然正處于某種痛苦之中。
事實上,李恪現(xiàn)在的確很痛苦,催生訣之前他也在任務中使用過,也曾不止一次就過他的性命,對于這種詭異的武學,李恪對它倒也算了解。
以前每逢催生訣反噬到達頂峰的時候,李恪總是會把自己打暈,讓自己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度過那種痛苦!
但這次,這一招似乎并不頂用,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他,仍然能夠感受到那種源源不斷的痛苦,而且這一次反噬似乎比以前的幾次都要來的熾烈,來的兇猛!
盡管在昏睡,但他卻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情形,自己的心跳、呼吸,都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汗液從毛孔流出的“嘩嘩”聲都無比清晰!
“咚咚”“嘩嘩”“咚咚”“嘩嘩”......
一切的一切都交匯在一起,但卻沒有形成美妙的音符,而是一道催命符,更加可怕的是李恪咋怎么努力也無法睜開眼睛。就連四肢也無法動彈,他明明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但卻無法去指揮它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卻睜不開眼睛。
他想喊,卻喊不出來,他想叫,卻發(fā)不出聲!
“咚咚、嘩嘩......”
連番焦急之下,李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汗水流的越來越歡,而且他能感覺到流出體外的汗水已經(jīng)在自己身下匯成河流,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濕熱的液體之中......
更加恐怖的是身體里那種徹骨的疼痛,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把錐子鉆進了自己的身體里。肆意的捅著自己,但那種疼痛來的卻又不是那么干脆。而是持續(xù)不斷的,更像是一有一把刀在他的身上從頭劃到腳,帶來一條長長的血痕,被劃開的肌膚出的皮肉向兩邊翻卷,疼痛感不斷從傷口傳來......
要命的痛苦和對這次反噬不同尋常的擔心,令李恪陷入了某種莫名的煩躁,要是平常,煩悶萬分的時候,大可以大吼幾聲,或者手腳狂舞一陣,發(fā)泄一下。可此時李恪盡管無比煩躁,但身體卻又偏生動彈不得。
越是煩躁,就越是想動,越是想動,就越是煩躁,在這種極其不良的循環(huán)之下,李恪的心跳的更加快,汗水流淌的也更加肆無忌憚!
馬車外,警備營的士兵盡情的享受著來自百姓的崇敬和歡呼,他們昂著頭、挺著胸,慢吞吞的穿過西京大街,向著營地進發(fā)!
而此時,張德貴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傷病和馬車,狠狠的敲打了兩下自己的腦袋,將自己那點虛榮心盡數(shù)踢出腦海,高高舉起手下令道:“全體將士加速前進。”
說完,他當先打馬超前疾馳而去。
其他士兵愣了愣,也緊跟著加快了速度。
馬車速度加快了,一陣夜風緊跟著吹進馬車,涼絲絲的,吹在李恪的臉上,為他滾燙的臉頰帶去了一絲涼爽。
李恪貪婪的呼吸著那絲絲涼爽,頓時感覺好了很多,連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大隊人馬再也沒有任何停留,直奔大營,在全速前進之下,他們沒有多久就回到了警備營大營。
遠遠的,張德貴就看見了大營門口燈火通明,柵欄旁還站著一些人影。
起初他并沒有在意,只當是警備營的士兵聞訊出來迎接他們,可是走近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竟然是從宮里來的,十幾個近衛(wèi)軍分別站在大營門口的兩邊,正中間則站著一個穿著太監(jiān)服飾的人!
張德貴趕緊下馬,走到那太監(jiān)跟前,深深的施了一禮,試探性的問道:“公公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那個太監(jiān)淡淡的瞥了張德貴一眼,伸出蘭花指指著張德貴的腦門兒問道:“你是李恪?”
“不是!”張德貴如實回答!想了想,張德貴接著說道:“李公子受了傷,在后面的馬車里躺著呢,公公找他有什么事情嗎?”
那個太監(jiān)白了張德貴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雜家找他自然有事,少廢話,快讓他起來隨我進宮見駕!”
看著那個太監(jiān)不可一世的樣子,張德貴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強忍著怒氣說道:“可是李公子傷的很嚴重,我看還是先讓軍醫(yī)看看吧!”
“你看!你當你是誰啊,當奴才的就得有當奴才的覺悟,陛下想見他,你以為你就能攔得住!少廢話,只要沒死,雜家今天就有辦法讓他去見皇上!”
“可是李公子還在昏迷!”
“那就不老你操心了!”說著,那個太監(jiān)沖著兩旁的近衛(wèi)軍招了招手,朝著馬車走去。
掀開布簾子,一陣酸臭味撲鼻而來,差點把太監(jiān)熏了個跟頭!他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穩(wěn),捂著鼻子叫道:“怎么這么丑?”
張德貴看了一眼李恪,解釋道:“李公子今天血戰(zhàn)了一場,鮮血和上汗味,自然是......不太好聞的!”
這時一個近衛(wèi)軍統(tǒng)領模樣的人向前走了兩步,皺著眉頭說到:“要不讓這位公子先去醫(yī)治,明天洗了澡換上干凈衣服再去見圣上?”
那個太監(jiān)想了一會兒,說道:“不行,陛下說今晚一定要見到這小子!我可不敢抗命,你們快點,直接將馬車駛進宮里,說不定到了宮里他就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