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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人不識,卻向東風(fēng)折花枝。(四)

感受到喬蘭墨煦饒有興致的目光,女子忙攏了攏衣衫,臉上登時籠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倒不像是羞赧,而是因為怒氣。

墨煦收回目光,慵懶的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也不肯開口,只是恨恨的將目光移開,墨煦淡淡的看了天英一眼,后者開口道,“苗枝,玄幽教的人。”

“哦?”墨煦挑挑眉,顯然對聽到玄幽教這個名字有些意料之外。

玄幽教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怎的這會子突然會盯上了堯紫,墨煦意味深長的對天英示意了一眼,天英立即會意,提起苗枝準(zhǔn)備帶下去,既然該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那么人也就不必留了。

驀地想起了一陣敲門聲,來的人是唐叔。

“殿下,堯姑娘醒了。”

墨煦點點頭,起身朝門外走去,在走過苗枝身邊的時候,無疑中瞥見了女子緊握的手,指尖因用了而顯得蒼白,似在極力隱忍著什么。墨煦腳下頓了頓,這女子與阿溪指尖似乎有什么瓜葛,于是改變了注意,對天英說道,“先帶下去吧。”

天英領(lǐng)命而去。

到了臥房,天任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了,沒等他開口嗎,墨煦就問道,“怎么樣?”

“經(jīng)脈已經(jīng)接上了,但武功是廢了,人恐怕也…”看著墨煦越來越深沉的眼眸,天任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墨煦這邊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人恐怕也是廢了。

“能動嗎?”墨煦想了想問道。

“不好說,需要一段恢復(fù)的時間”,天任實話實說道,“快則一月,慢則一年。”

墨煦頷首,擺擺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推門進了屋子。

堯紫躺在床上,手腳被竹板固定,外面纏了厚厚的布條,傷口也已經(jīng)換了新藥。此時的她已經(jīng)神色如常,倒也看不出多余的疼痛與悲憤。

墨煦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覆上堯紫的額頭,說道,“已經(jīng)不起燒了。”

床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眼中惶惶不安,充血的眼眶顯得有些猩紅,好像是動物本身具有的對于強者的恐懼。

墨煦幾乎是低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阿溪,是我。”

熟悉而又溫和的聲音讓堯紫回過神來,眼中逐漸倒映出墨煦的身影,就好像一塊重新拼湊起來的銅鏡,雖然不夠完整,但也好歹恢復(fù)了意識。

沉默了一會兒,堯紫開口道,“我們的交易,還是作廢罷。”用的是毋庸置疑的口氣。她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凡是都會算計利弊,然后挑選最有利于自己的那條路走。一想到這里,墨煦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我還不至于要靠一個女子去爭奪皇位!”

許是認(rèn)識到自己的語氣不是很好,墨煦收回手,驀地止住了話。堯紫神色一愣,倒也沒想到他會這般說,一時間,兩人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

因為身體不能動,堯紫只好微微的側(cè)轉(zhuǎn)過頭去看墨煦,發(fā)現(xiàn)男子也在看著她,眼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堯紫說不上是什么來,只是覺得那種藍(lán)色很好看,很溫暖,好像湛藍(lán)的海水,滋潤著弱水河畔的曼珠沙華,洗凈世間的一切不幸。

接觸到堯紫的注視,墨煦眼中帶了笑意,堯紫訕訕的收回目光,先開口道,“我累了。”

“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墨煦只是應(yīng)了一聲,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堯紫以為他沒有聽清,又重復(fù)了一遍,“我累了。”

“我知道”,墨煦理直氣壯的說道,臉上很是無辜的表情,這時的他看起來少了幾分邪魅,多了幾分純凈,“正好我也累了,不若就休息吧。”說著就要翻身上床。

“你出去!”堯紫這次直接的往外趕人了。

墨煦這時已經(jīng)和衣在外面躺下,笑著說道,“這是我的臥房,你要我去哪里?”

“你!”早就知道他是如此無賴的一個人,輕佻而沒個正經(jīng),堯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跟他說話,閉上眼,裝作沒有看到他。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僵硬,墨煦并沒有動,堯紫本就是傷的很重,現(xiàn)在連碰都沒有辦法,墨煦伸手勾住堯紫的小指,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只有小指纏繞在一起。

堯紫是感受到了的,經(jīng)脈剛剛被接上,皮膚對于外界接觸的感覺很是遲鈍,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墨煦已經(jīng)閉上眼睛休息了,堯紫掙脫了一下,沒有能夠抽來,也只好隨他去了。

屋內(nèi)的溫馨并沒有掩去夜的猙獰,喬蘭王府的后院,一道黑影正在快速的移動,似是在尋找什么,不一會兒,那道黑影就停了下來,閃身進了屋子,隨手將門掩上。

屋內(nèi)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警惕的喝道,“誰?”沒有人做聲,但是脖子上一涼,應(yīng)該是一條長鞭,苗枝突然放松了下來,“你怎么來了?”雖然放下了戒備,但是語氣依舊不是很好。

那人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很輕,卻好似鶯歌般動聽,苗枝感覺脖子上的鞭子緊了緊,然后眼前就驀地多出了個人影,貼的極近,可以看到那人鮮紅的唇正一張一合的說道,“小苗怎么這般不濟事,一個玄幽教的護法帶了兩個大弟子還能被捉到!”

“是是!”苗枝將脖子上的鞭子松開,回道。

見苗枝并不爭論,那人氣悶,輕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不再說話。

苗枝也不惱,伸手揉了揉那人的頭發(fā),放輕了聲音,問道,“姑姑怎么派你出來了?”

被問道了正事,那人也不再鬧別扭,轉(zhuǎn)過身子來說道,“自是要殺了那個賤人!”聲音狠戾,頓現(xiàn)殺機。苗枝點點頭,聽她繼續(xù)說道,“順便救小苗出去!”轉(zhuǎn)眼間,又恢復(fù)了甜美的語調(diào),與剛才判若兩人。

苗枝早已習(xí)慣眼前之人的變化無常,也不見有什么異色,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小心。” 聽了這句話,那人眉眼彎彎的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小苗是在關(guān)心我嗎?”

“你說呢?”苗枝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使女子又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那人又想要做什么,突然聽到屋外的腳步聲,身子迅速向上一翻,手腳張開,橫著貼在床頂上。腳步聲在屋外停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又去了別處。待到聲音遠(yuǎn)了,苗枝才低聲說道,“你被發(fā)現(xiàn)了。”

“該死!”那人憤憤的咒罵了一聲,卻沒有絲毫的慌張,從床上跳下來,扔給苗枝一個白色的瓷瓶,說道,“想辦法讓她服下,至于你的穴道嘛”,那人頓了一下,“還是先不要解開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可就麻煩了。”見苗枝沒有什么異議,那人收了鞭子,從窗臺一躍而出,融入了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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