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熙語三人被抓后,李鏢頭想搬救兵,恰好遇上了到附近郡城辦事的屠蘇二公子一行人,于是便向其求救。
所幸屠蘇二公子及時趕到,援救被擄的張小姐等人。
不過他們還是不敢貿貿然地上山繼續追捕賊人。
聞訊的張老爺趕來了客棧。
“我的乖女兒,沒事吧?”張老爺看到女兒無事,受驚的心才安穩些。
李鏢頭慚愧地向張老爺道歉,“張老爺,李某罪該萬死,居然沒有保護好小姐!”
張老爺已經不行追究,他安慰著李鏢頭,“我女兒沒事就行了,那賊人也是可惡,搶錢財還不夠,居然還殺起人來!”
一旁的屠蘇無淚開口:“放心,張老爺,這幫賊人罪惡滔天,我已經派人通知郡守派人前來,我會加派屠蘇城的弟子與郡守的官兵一起抓拿這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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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號房。
小嘉伺候張熙語喝了壓驚的湯藥,服侍她洗凈身子便送她上床歇息。
關上房門,回到隔壁的房間。
初九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但聽到開門的聲音瞬間就清醒過來,她揉揉眼睛,“小嘉姐,你回來了。”
“你怎么不到床上睡呢?”小嘉將初九從桌椅上推搡到床邊。
“我在等你啊!”初九坐在床上, 牽著小嘉姐的手。
小嘉聽了暖暖一笑,“你身上還疼嗎?”她拿起剛才大夫給的藥酒,揭開初九的衣袖,當她看見初九手上的淤青,她咬著牙說道:“這該死的賊人!”
“小嘉姐,你輕點。”初九忍著痛,語氣微微撒嬌。在年長的小嘉姐她面前感覺回到了娘親還在的日子,可以稍稍撒嬌。
小嘉放輕動作,往手上倒了些藥酒為初九揉擦。
初九享受著皮膚上溫柔地揉捏,倦意漸漸涌上來,她望著小嘉姐,回想起遇上賊人時她的果斷堅定,她那干凈利落的刀法,“小嘉姐……”初九對小嘉姐的一切充滿了疑問,她想問個明白,但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怎么了?”
小嘉見初九喚了自己一聲便沒有下文,她抬頭一看,初九竟然睡過去了。她嘴角彎了彎,收拾好藥酒,洗凈雙手,守在初九的旁邊慢慢地也進入到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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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崗寨。
血染紅了整個山寨。
山寨的人被挑去手筋腳筋,舌頭也被拔去。
一個衣著紅衣的女人坐在前院高高在上的躺椅上,她手拿一條赤紅的長鞭把玩著,眼神目中無人,完全不理會因中“陰風三毒”在地上輾轉茍延的泥崗寨上下。而她腳邊坐著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他靜靜地擦拭著懷里的琴。
低下的趙天虎不見往日的英偉,現在的他狼狽地趴在地上,和他的兄弟們承受著噬心鉆骨之痛。
“紅兒,紅兒……”趙天虎喃喃著。
女人鄙視地看著趙天虎,翻了一眼白眼,“別叫得這么惡心,行嗎?”她在趙天虎身邊潛伏了一段時間,摸清了山寨內的機關陷阱和寶物的藏匿之地。想起被趙天虎占盡便宜,她的皮膚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拔了他的舌頭!”
“啊——”
男子的鳳眼輕輕一咪,右手一揮,手中的琴弦直接結束了趙天虎的性命。
“阿離。”女人心生不滿地喚著他。
男子兩耳仿佛沒聽到女人的叫喚,繼續低著頭擦凈琴弦。
八個大漢陸續搬出幾個箱子放在院子里,打開蓋子,里面裝滿泥崗寨搜刮來最珍貴的寶貝。
女人扭著腰,腰間的紅紋佩鈴一擺一擺地搖晃著,外衫松松垮垮,微露著左肩,樣子嫵媚至極。她走過一個個箱子,最后示意手下將寶貝倒出箱子。
“祥云藍紋花瓶……血琥珀如意……貢香檀木羊雕……”女人一個個說出寶物的名字,“趙天虎,你好大的膽子啊,這些可都是宮里的東西!”
忽然,一個小東西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她彎下腰拾起,是一塊雕著雛月荷花的翡翠玉墜,她找到她想找的東西了。
女人拿走了玉佩,走了幾步回過頭對著身邊的手下,吩咐道:“把那塊血琥珀如意也拿上。”她喜歡所有紅色的東西,這塊血如意正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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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您在瞧什么,斷紅也想瞧瞧!”剛才泥崗寨的女人正是幽冥派的年輕左護法殷斷紅,她找到自家的教主,卻發現他像個小毛賊一樣在屋頂上揭開一塊瓦磚往屋里看著什么。
斷紅看向屋內,只見兩個女人躺在床上睡覺,她驚訝地張開嘴,“教主,原來您喜歡看這個!”
這位被稱為教主的是初九之前遇到的朝暮雪大俠,他懵懵懂懂,不知道斷紅在說什么,“你在說什么?”
“女人跟女人啊,您喜歡看的話屬下順便安排幾個教徒表演給您看也行。”
朝暮雪蹙著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斷紅拿出那塊翡翠玉墜給朝暮雪,“吶,屬下找了這塊玉佩了。”
朝暮雪接過玉佩,撫摸著上面的雛月荷花,這是師傅和師娘的定情信物,本來是一對的,這一塊是師娘趙琳的。正是前段時間,趙琳因缺錢當了這塊玉,他才查到羅山鎮的。現在當鋪的玉不知為何流轉到泥崗寨。
“泥崗寨那幫人怎么樣?”朝暮雪想起那幫賊人,他都沒怎么欺負到趙初九呢,居然她就讓那幫人欺負了。他俊臉瞬間拉了下來,眼底露出從未在初九面前露出的陰狠。
斷紅一看他臉色,再看一眼底下屋內那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她知道這是前任教主的女兒, 他們幽冥派的人怎么可以讓外人順便欺負呢。“稟告教主,屬下已經向他們下了‘陰風三毒’,還讓教徒斷了他們手筋腳筋,拔了他們的舌頭。屬下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的。”
朝暮雪點點頭,怒氣減輕了些許。
“泥崗寨劫來的盡是宮中的財物,寨內機關的布局一看也不是那些粗人想出來,也不知道他們背后有什么人。”
“他們只是小棋子,不足掛齒。”他話題一轉,“你那里是不是有雪花露?”
“有是有,教主拿來作何用?這都是女人家美顏的東西。”斷紅明知故問。
朝暮雪不想多說,他拿出教主的做派,吩咐道:“你往初九的藥酒里倒點花露。”他想姑娘家總是愛美的,花露能夠盡快地緩解祛除她身上的淤痕。然后,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教主……這就走了……”斷紅憋了下嘴,低頭望屋內一看,見到一瓶藥酒正安靜地躺在桌子上。
第二天,泥崗寨上上下下被幽冥派滅門的消息勁走。
初九和小嘉起身下樓,就聽到客棧的人在討論此事。
屠蘇無淚也聽聞此事,他立馬帶著手下上山查看究竟。
泥崗寨內,尸橫遍野,死狀慘不忍睹,死者的手筋腳筋、舌頭皆被挑斷。院子的地面灑滿了珍貴的珠寶貢品。
屠蘇無淚看著死者的皮膚烏青,眼眶內的眼白變得赤紅無比。是幽冥派殷斷紅的“陰風三毒”!
客棧內。在人人都痛斥幽冥派的行為時,一些當事人心里其實很是感激他們的做法。
初九在房間內興奮地說道:“太好了,這群壞人終于有報應了,幽冥派的人居然這么輕易就收拾掉這幫賊人!”
“初九,你在外面可不能亂說話。”小嘉提醒她,“江湖上幽冥派是魔門教派,這次他們洗劫了泥崗寨,殺了那幫賊人,在我們看來是好事,但是在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眼里幽冥派還是人人得以誅之的魔教。”
初九一臉難以置信。
“你身上還疼嗎?再擦一擦藥酒吧。”
初九拿起桌子上的藥瓶,擰開瓶塞,淡淡的花露香迎面而來,“這藥酒怎么香香的?”說著便倒出一些涂抹起來。
一旁的小嘉似乎也聞到若隱若現的香氣,她拿過藥酒細聞,這藥酒何時加了雪花露。
“叩叩——”房門響起。
“姑娘們,我們準備出發了!”
門外的是屠蘇城的弟子,他們準備返程順道護送張家小姐到屠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