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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長平公征戰沙場 永平主語驚朝綱(一)

一轉眼七年過去了,這七年中在高祖的寵愛下,乳娘春秋的細心照料下,這兩位公主已長成冰雪聰明,楚楚動人的女孩,見過這兩位公主的人無不為她們的美貌與聰慧所折服,雖然她們只有七歲,但面龐上已映出舉世以來少有的少女的婀娜,眉宇間已透露出氣震英豪的睿智。高祖說以后這兩位公主一定會長成舉世無雙的美女,的確,他的話在以后公主的成長中得到映證。

這年,繼陳豨暴亂平復,韓信彭越被誅殺,英布又開始發動叛亂。可高祖年事已高,又恰好有病在身無力東征,于是平復戰亂的重任落在高祖的幾位大將身上,大將軍劉櫻主動請命討伐英布:“皇上英明神武,什么樣的戰爭沒經過,區區英布叛亂又何必勞神皇上親自出馬,就派臣去討伐英布,一定可以全勝而歸。況且臣的長公子劉若天及侄子劉云雖年僅十歲卻已有滿身武藝,他們跟著臣四處征戰可謂驍勇善戰。如果賜臣十萬大軍,再加上他們的輔助,臣定能取下英布首級,替皇上分憂。”

大將軍劉櫻隨劉邦東征西伐打下這片大漢疆土,可謂功不可沒,并且他能文能武,善于用兵,又是高祖的遠方表兄,劉邦對他推心置腹。既然他請纓出戰,高祖堅信他能平息叛亂全勝而歸。高祖曾將見過他的幾個兒女,雖然小小年紀得確實驍勇善戰,英勇無畏。老大劉若天年僅十歲,老二劉若成僅九歲,三女兒劉若情七歲,但虎父無犬子,在每年的狩獵比賽中這三兄妹總是分獲一二三名,連高祖的皇子們也無這般神勇。又有侄子——劉云相助,這四人在大大小小各種叛亂中小有作為。這些高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這場仗交給劉櫻更令他放心。

“朕準請,望將軍可以不負眾望全勝而歸!”“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劉櫻整頓十萬大軍在皇城門口等待皇上檢閱出行。長平永平公主也陪同皇上為大將軍餞行。

“來,大將軍,我們共飲一杯,祝你旗開得勝,早日回朝!”“謝圣上!”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號角響起,十萬大軍以整齊的步伐一列列跟在將軍及兩位公子的身后緩緩前進,道路兩側百姓歡呼著招手為他們的英雄們送行,萬人空巷,這場面好不宏大。

長平公主望著這場景并不似永平公主一樣興奮跳躍,只是靜靜的抿著嘴若有所思,不知是被這雄偉的場景嚇到還是另有原因。“父皇,讓我隨同大軍一起出征吧。”長平公主沉靜得說,眼神是那樣的堅定。

“蝶影,你在說什么啊,你才七歲又是女兒身怎么能上戰場呢?”高祖聽到女兒用如此認真的語氣請命出戰吃驚不小。“父皇,我知道戰前不能說不吉利的話,但我想如實告訴您,我有預感大將軍此戰兇多吉少!”

“什么!”“父皇,我是大漢的公主,守護她的安定是我的責任,就讓我出戰吧。你知道,我的武功應對戰場綽綽有余。”蝶影懇求著。

“不是怕你出事,只是……”高祖從未像此時一樣感覺到歲月的流逝,沒想到在他懷里撒嬌的長平公主這樣快就長大了,是否時間過得太快,讓守護大漢興盛這樣大的責任這么早就落在她的肩上。高祖一陣心痛。

“但她剛才的話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讓她去了豈不危險!”高祖想著:“不可以,你不能去,至少現在不可以!”

“那何時可以?”“等劉櫻戰敗再說!”“父皇!”“沒有別的選擇!”不顧長平公主的哀求高祖揮袖向宮中走去。

“蝶影,在父皇身邊呆得久些吧,父皇可以保護你,你就盡情當你無憂無慮的長平公主吧,守護江山的重任會落在你身上,但,不是現在!”

望著高祖孤獨的身影蝶影一陣莫名的辛酸。

“蝶影你為何要執意上戰場呢,多危險啊!”花葶站在蝶影身旁眨著清澈如水的眼睛疑惑不解。“危險?這是我們的責任啊!”蝶影輕輕將手搭在花葶肩上,“花葶你不明白嗎?我們是‘天地’啊!”蝶影說的用力,眼中竟泛起點點淚花。“什么責任啊,我們為何會是‘天地’呢?”花葶眨著眼睛更加疑惑。“呵!”蝶影輕笑,“你還是個小孩子啊!”說著像個大人一樣拍拍花葶的小腦袋。“哼你不也是個小孩嗎!”花葶噘著小嘴,不服的在蝶影腦門上也輕拍一下。“可我全懂!”蝶影輕輕地說,并未讓花葶聽清。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前線日日傳來捷報,將軍劉櫻收回被英布掠去的一城又一城。高祖每次聽到捷報,壓在心中的那塊大石就似乎輕了一分,他真的擔心就如長平公主所說,劉櫻戰敗,那時就不得不讓長平上戰場了。他心中有什么在隱隱告訴他,平定天下非長平公主莫數,但讓女兒如此之小就經歷戰場上的血雨腥風,他真的舍不得啊!

雖說聽到前線捷報,眾人歡悅,可從蝶影憂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在焦慮著。這并不是因為她上不了戰場,而是因為如此輕易便收回數城,是將軍真的英勇善戰,還是英布設下圈套?畢竟常勝是會讓人驕傲的,而驕兵必敗!

此時的蝶影,雖年幼,但已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經春娘秋娘及御林軍中師傅們的**,武功非同一般。而且從小她便與武學頗有淵源,從三歲學武起可謂日日突飛猛進。四年的學武生涯比得上常人的十年精修,兩日相比便不可同日而語。此時的她以武功統領大軍已不成問題。自小她便表現出常人未有的成熟,遇事沉著冷靜,思維精細縝密。善良單純的她卻也懂得什么有勇氣,什么叫正義,什么叫除暴安良、扶危濟困、為國盡忠。雖身為女兒身,卻有著男兒一般的剛毅與臨危不懼。

對現在的戰況,蝶影并不樂觀。“天下無容易得勝的戰爭,何況是連連得勝!難道是敵人在使詐?”每次想到這些蝶影便如坐針氈。

荷塘邊長平公主無心地戲著池水,這是一片長滿荷花的池塘,翠綠的荷葉擁著含苞待放的嬌嫩的荷蕾好不美麗,但池水映襯下,蝶影那若有所思的容顏讓這一切美景都相形見絀。

“哎!”蝶影輕嘆一聲,這輕輕的嘆息似乎吹起一片漣漪,淡淡的散向遠方。“蝶影,又在想前線的戰事嗎?”花葶靜靜守候在蝶影身邊,看著她憂愁的面龐好不心疼。“是啊,花葶,我總在想,這樣輕易的取勝會不會是敵人的欲擒故縱之計呢?”“也許吧,但劉櫻伯父身經百戰,不會輕易上敵人的當的。即使戰敗,父皇不是答應那時讓你上前線嗎,由你去一定可以平復戰亂。”“你這樣認為嗎?”“是啊,蝶影,我相信你!不過……”花葶眨著眼睛調皮的微笑著,“不過什么?”“現在前線告捷,我們先去玩會兒吧!”“你啊!”蝶影寵愛地輕彈花葶的臉頰,兩個可人兒手牽手說笑著跑到荷花塘中的亭子里彈琴吹簫去了。

花葶說得沒錯,她相信蝶影的能力。此時的花葶同蝶影一樣,飽覽群書,詩詞歌賦,起舞弄曲,樣樣精通。只是她不喜歡武功,而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彈琴、下棋、讀書、養花上,很像深宮中的女子,與世無爭,無欲無求。善良可人,卻又多著許多大氣與聰敏,性格與蝶影大相徑庭。

“報……”遠遠的,只見一位衣冠不整的武士急匆匆的沖進大殿,他驚慌失措的聲音驚動了寧靜的宮廷,荷塘里猝然飛起一片白鷺,嘶叫著向天邊飛去。

高祖望著跪在殿下魂不守舍的武士,心里不禁一沉。“說,什么事。”高祖掩住內心的驚慌,正襟危坐。“報、報皇上,大、大將軍他……”“大將軍他怎么了?”高祖最終飾不住驚慌,急急地問。“大將軍他……”“快說他怎么了!”“大將軍輕視敵人,誤中敵人圈套已經、已經……”“已經怎么了?”似乎聽到心中猜測已久的答案,此時高祖的心反而平靜下來。“已經以身殉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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