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瘦小男孩,雙眼直直地盯著屋頂看,沒有一絲焦距,茫然地說道,“你是誰?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怎么看不到你?”
“嘖!小子,老夫叫韓夫子,現(xiàn)在正在你的識海里。”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過了一會張弛才楞楞地說道,“韓夫子?我說老頭,啥是識海啊?你怎么跑到我的識海里去了?”
識海里的韓夫子一陣白眼,氣得韓夫子直吹鼻子瞪眼,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不想活了?居然叫我老頭?沒看到我這么玉樹臨風,瀟灑倜儻,迷倒萬千神女的神姿嗎?”
“還真沒看到,聽聲音感覺你就是個糟老頭子”張弛仍舊木訥的回答道。
韓夫子被懟得一陣無語,強忍著怒火,不過,貌似以瘦小男孩現(xiàn)在的神識狀態(tài),確實還無法做到內(nèi)視,只能進行神識交流。
為此,韓夫子不禁為自己默默地嘆了口氣,敢情來到這靈氣匱乏的人界還遇到了一個骨灰級的菜鳥?一想到這,韓夫子就一陣頭大。
“臭小子,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啊?難道你不懂得如何尊老嗎?”韓夫子依舊氣憤難消地說道。
“老頭,別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你一聲不吭地就跑到我的識海里,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真是為老不尊!”瘦小男孩立馬不爽地懟了回去。
“好小子,居然這么牙尖嘴利,在天界,你知道有多少人爭破頭都想要得到我這道神識嗎?真是個菜鳥!簡直不識抬舉!”韓夫子特地把聲音提高好幾度,震得男孩腦袋嗡嗡響。
男孩被震得腦袋似要炸裂,雙手抱頭一陣嘶吼,似乎只有嘶吼出來才能減輕那種痛感,就連身體也彎成了弓形。
屋外,兩個似是姐妹的女孩聽到屋內(nèi)男孩的嘶吼聲,頓時大驚,沖進屋內(nèi),這才看清屋內(nèi)瘦小男孩的情況。
兩個女孩見狀,緊張萬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孩對著另一個女孩說道,“小琴,少爺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你趕緊去通知老爺和郭先生過來看看。”
“小萱姐姐,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喊老爺過來。”說罷,那個叫小琴的女孩快速地小跑了出去。
叫小萱的女孩則準備好熱毛巾,來到瘦小男孩的床邊,輕聲說道,“少爺,你醒過來啦?!我是小萱啊!你還記得小萱姐姐嗎?”
小萱就欲上前用熱毛巾幫瘦小男孩擦臉,突然被瘦小男孩一把抄住握著毛巾的小手,小萱立馬驚叫一聲,想要抽出自己的小手卻辦不到,頓時手足無措,唯有不停地安慰自己鎮(zhèn)靜下來,同時緊張地看著略顯痛苦的瘦小男孩,滿眼心疼。
很快,小萱便鎮(zhèn)靜下來,還不停地輕聲安慰瘦小男孩,那瘦小男孩似是感受到了小萱的安慰,抓著小萱的手漸漸松了下來,神情也舒緩了很多,小萱見狀,不由地松了口氣。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張族長和郭老聽到瘦小男孩醒過來后,立馬風馳電掣地趕了過來,隨即小萱趕忙起身,站在一旁。
張族長一個箭步便來到瘦小男孩的床前,緊張地看著瘦小男孩,張族長見自己的兒子緊閉著雙眼,眼珠不時在轉(zhuǎn)動著,便出聲問了下站在一旁的小萱,“小萱,弛兒這是怎么回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萱聞言,趕忙回應(yīng)道,“老爺,剛剛我和小琴正在外面守著,突然聽到少爺?shù)乃缓鹇暎懔ⅠR沖了進來,我和小琴見少爺?shù)纳袂槁燥@痛苦,便叫小琴趕緊去通知您和郭老過來看看,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
這時,郭老的身影匆匆趕來,張族長隨即起身,急切地對著郭老說道,“郭老,麻煩您看一下弛兒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
郭老聽罷,一個小步便來到男孩身邊,伸手替男孩把了把脈,緊接著輕輕掰開男孩的眼皮,看了看男孩的雙眼,過了好一會,郭老略帶激動地說道,“張族長,老夫的秘法果然有效啊!令郎現(xiàn)在已經(jīng)蘇醒過來,只是神魂還不夠穩(wěn)定,往后慢慢調(diào)理一下就能完全恢復(fù)過來。”
“那真是太好啦!這次多虧了郭老,請受晚輩一拜!”張族長激動地說完,便向郭老拜了拜,郭老卻順勢扶住了張族長,不讓他繼續(xù)拜。
“張族長,你太客氣啦!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啊!令郎現(xiàn)在需要好好靜養(yǎng)一段時日,再配合服用老夫親自調(diào)理的湯藥,恢復(fù)起來會更快些!”
“那就有勞郭老費心了,現(xiàn)如今弛兒恢復(fù)有望,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了,哈哈!來郭老,等會我們移步小亭,好好痛飲幾杯!”張族長一掃往日的頹態(tài),興致高漲地說道。
“好!理應(yīng)如此!咱們不醉不歸!”郭老也爽快地回應(yīng)道。
臨走前張族長對著小萱和小琴說道,“小萱,小琴,好好照顧少爺,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知道嗎?”
“老爺,知道了。”小萱和小琴異口同聲地回應(yīng)道。
張族長關(guān)切地看著男孩,并輕聲說道,“弛兒,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完便與郭老一齊出去了。
小萱則重新坐回男孩的床邊,見男孩的神色漸漸恢復(fù),暗暗地松了口氣,揉了揉被男孩捏的通紅的手,然后細心地用毛巾幫男孩擦了擦臉。
站在一邊的小琴,看到男孩的神色慢慢恢復(fù)過來,也是一陣激動,趕忙跑到床邊對著男孩說道,“張弛哥哥,你終于醒過來了!整整五年了啊!等張弛哥哥恢復(fù)過來,一定會比以前更厲害的!”
原來躺在床上的瘦小男孩,名叫“張弛”,小琴口中的張弛哥哥,小萱口中的少爺,張族長口中弛兒皆是他。
小萱幫張弛擦好臉后便起身對小琴說道“小琴,我們也出去吧,少爺現(xiàn)在需要安靜修養(yǎng),不要打擾到少爺休息。”
“恩!好吧!我知道了,小萱姐姐。”小琴頗為不舍的和小萱一起離開了房間。
屋內(nèi)霎時安靜了下來,張弛依舊在靜靜地躺著,不過,先前那種強烈的痛感已漸漸消退,張弛不由地松了口氣,對韓夫子說道,“可以啊!老頭,果然有兩下子啊!不過,聽你說起來,好像你還挺厲害的樣子,就是不知真假,姑且信著你先吧。”
看韓夫子不搭理自己,張弛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老頭,你這也太小氣了吧?這就生氣啦?真是沒勁啊!”
“哼!”韓夫子冷哼一聲,依舊不想搭理張弛。
張弛見韓夫子依舊不買自己的賬,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便以頗為禮貌地語氣對著韓夫子繼續(xù)說道,“嘿嘿,韓老頭,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啦!能否跟我講講您是怎么跑到我識海里的?還有啥是識海,啥是神識啊?”
“呸!菜鳥一個,到了你這,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老子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韓夫子悲憤萬分地說道。
“別再唧唧歪歪自我感覺良好了行嗎?韓老頭!”張弛依舊不給半點面子的說道。
“你個菜鳥,還好意思說這個?要不你那叫郭老的臭老道胡亂施展秘法,把我從另外一界吸引過來,直接進入你的識海,你以為我想的啊!真是的!”韓夫子不禁破口大罵起來。
“呃,這么神奇!這就是緣分啊!你說我們是不是特別有緣啊?韓老頭”張弛不禁嬉笑道。
“放他娘的狗屁緣分,都是些凡夫俗子的見識!不過,我看你小子,確實也有些許特別之處,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韓夫子不禁感慨道。
“罷了罷了,小子,給我好好聽著,接下來我便跟你好好講講什么叫識海,什么叫神識。”韓夫子繼續(xù)說道。
“好,韓老請講,小子洗耳恭聽。”
韓老見張弛的態(tài)度不錯,便繼續(xù)說道,“嗯,老夫先講講這個識海吧,識海是每個人生來便具有的,只是世俗界和修仙界的叫法所有不同,世俗界一般叫腦海,修仙界一般叫識海或者神識海。”
“所謂識海,有的人剛一出生,識海就已經(jīng)很寬闊,有的人卻是窄的可憐,所以每個人的識海都不盡相同,有寬有窄,有強有弱,不一而足。”
“因為識海是伴隨著人一出生便擁有的,所以一般都是固定的,不過有一些特殊的功法或者傳承亦或者是丹藥靈藥等,也能夠進一步擴大識海,增強識海。”
“識海通俗地來說就是存放著一個人的各種記憶,各種情緒,各種感覺等等,一個人的識海越大,那他能容納和吸收的東西就越多,對往后的修煉起著重要的作用。”
“而神識呢,是對一個人精氣神的統(tǒng)領(lǐng),就好比識海是兵,而神識則是統(tǒng)帥,換句話來說,一個人如果沒有了神識,會對外界喪失感知,六感全無,即便是神魂完好,也無法再對自己的軀體下達命令,從而導致無法再操控自己的身軀,跟活死人無異,由此可見神識的重要性。”
“神識也跟識海一樣,有強有弱,有大有小,這里的大小可不單單是指范圍的大小,還指的是強度的大小,同樣,神識也需要通過特殊的功法或者傳承亦或者是靈藥丹藥等,來進一步擴大和增強。”
“好了,臭小子,這就是所謂識海和神識,可有聽懂?”韓老一次性地將識海和神識的概念講給張弛聽,就是不知張弛能否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