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時度勢
- 法定蒼穹
- 如真如幻
- 3734字
- 2020-10-24 00:16:40
原來司馬風在鐘曼柔三人遇到襲擊的時候,便早已經到了這個城鎮,不過見三人沒有什么危險,也就沒有現身,暗中跟隨敗走的黑衣人,尋到了冷清諱所在的地方,本來想要動手的他,卻突然發現冷清諱突然對同行的幾十人同手,詫異之下遂決定弄清情況再動手,畢竟以冷清諱武圣的實力,想除掉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才有了最后與冷清諱碰面之事。
鐘曼柔按照冷清諱的指示,拐過街道果然便看見了一輛由四匹駿馬牽拉的馬車,不由心下暗暗感激,與張亮和蔡云走到馬車近前,剛要上車,卻見黑影一閃,司馬風出現在三人面前。
司馬風的臉色永遠都是那么的蒼白,鐘曼柔剛要詢問,卻見司馬風說道:“車上說話!”說后飛身一躍,已經進入了車廂。
鐘曼柔微微愕然,但還是一拉裙擺,走進車廂。
葉秋生將短劍收起,輕身一縱,躍上了馬車。
緊跟著,張亮也坐了進去,蔡云駕車,四匹清一色的白馬奔馳開來,很快便出了城鎮。
“如今七大侯門奉旨攔截,只怕這一路必定是劫難重重了!”司馬風首次露出愁容,嘆息一聲,道:“若只是年輕一輩的高手,倒也沒什么,就怕是七大侯門暗中的那些老家伙,為了保證他們家族中年輕一輩的安全,暗中跟隨,那就有些麻煩了!”
鐘曼柔細眉微蹙,沉默半響,掃了一眼張亮道:“張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名將,不知道有何良策?”
張亮恭敬的道:“夫人過獎了,末將些許戰績,在夫人面前實在不值一提,不過如今敵眾我寡,而且對方又是以逸待勞,若是如此硬闖,不是末將悲觀,只怕我方除了司馬先生,無一能幸免于難!”
見張亮雖然說的喪氣,但神情之中卻無一絲頹喪之意,鐘曼柔眼神一亮,請教道:“那又應該如何才能擺脫此等困境呢?”
張亮氣勢一變,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種必勝的自信,有些侃侃而談的道:“末將認為,七大侯門雖然厲害,但派來的人卻未必便是家族的精英,而且七大侯門歷來矛盾頗多,自視甚高,所以他們派來的人斷不會尋求合作,肯定是一一出現在我們前行的路上,即使是一起出現,也肯定不會聯手對付我們,這就給了我們一個各自擊破的機會,而且如今趙家派出的人被冷小侯爺所滅,冷家有冷小侯爺,自然也不用考慮,葉家雖然有第一侯門的稱譽,但念及葉大將軍的情分,定不會將事情做絕,最多也就是為了撇清關系,意思意思罷了,剩下的平東侯薛家積弱已久,派來之人有司馬先生在必定不堪一擊,平北侯范家年輕一輩曾經與葉大將軍并肩抗敵,交情頗深,自不會為難我等,逍遙侯東方家自從建國以來,便低調行事,雖然與忠信侯葉家不合,但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動作,只要我們表現出相當的實力,必定會讓他們有所顧忌之下,放棄對我們的攔阻,唯一需要謹慎的便是神威侯端木家,因為不管是葉大將軍還是忠信侯葉家,與端木家都勢如水火,而且神威侯端木峰曾揚言要對葉大將軍不利,想來是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的,必定會派出足以滅殺包括葉大將軍在內強大陣容,并且如果我猜想的不錯,端木家應該會出現在最后,這樣他們可以先通過其他六大侯門,對我們的實力進一步的削弱和了解,以端木家與葉大將軍的怨隙,不動則已,一動便會有如雷霆閃電,以大山壓頂之勢徹底滅殺我等,絕不會容我們繼續逍遙于世間的!所以末將認為,除了端木家,對付其他侯門我們要偏重于計策,這樣不但可以更好的保存實力,也有利于迷惑端木家,使他們分不清真假,有所顧忌之下便不敢全力對我們動手了!”
“聽張將軍一席話,老夫心中頓時豁亮,放下許多心事,佩服!佩服!”司馬風聽后眼中精光閃現,一掃陰沉之氣,車廂內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鐘曼柔贊嘆道:“怪不得夫君與我提及張將軍時,總是夸贊將軍文武雙全,謀略無雙,尤其是審時度勢分辨時局之強,便是他也有所不如,今日聽將軍此言,果然是名副其實!”
葉秋生眼神銳利的盯著張亮,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張亮急忙惶恐道:“夫人過獎了,末將螢火之光,豈能與將軍皓月之輝相提并論,這不過是一些末將的淺見,還有待商榷!”
“張將軍不必過謙,以將軍之見,如今我們該向何方突圍?”鐘曼柔微微一笑,絕美的容顏煥發出一種靈動的光彩。
張亮急忙低下頭,道:“末將認為我們應該向西方突圍,而不是繼續我們現在的方向,因為東面地域多是平原,不容易隱藏行跡,而西面地域卻多丘陵溝壑,情急之時,隨便尋一處險境,易守難攻之下便能挨得片刻,敵人很難對我們造成圍攻,而且一旦我們突破端木的封鎖后,便可長驅直入西陲,到時末將前去聯系大將軍舊時兵將和情報組織,那時即便是朝廷想要再對我們不利,也不可能了!”
“就依將軍之言!而且我們突然向西,也可以打亂對方已經做好的布置!”鐘曼柔凝思半響,猛然拍板,對車廂外的蔡云道:“蔡將軍,取道西行!”
“得令!”習慣性的回答一句,蔡云在一處十字路口,取道向西行去。
四匹馬奔騰如風,從清晨到午時片刻未停,竟仿佛還有有余力,氣力沒有一絲減弱的跡象。
“夫人,前面便是滄州沛城了!”蔡云見遠處已不再是零零散散的村落,不由凝聚眼神,看清楚后急忙拉住四馬,回稟一聲。
“夫人,如今我們不明情況,不如進城一探,或許會有葉大將軍的消息,也順道置辦些食物、清水!”聽到蔡云的話后,張亮昏沉的大腦頓時一清,向鐘曼柔建議道。
平靜的臉色微微一黯,鐘曼柔微微頷首,看向閉眼端坐的司馬風道:“司馬先生意下如何?”
司馬風無喜無憂的點點頭,卻并不說話。
不待鐘曼柔吩咐,蔡云揚起馬鞭,一聲吆喝,四馬飛快的奔向沛城的城門。
守城的士兵見四馬來的兇悍,老遠便設下障礙,待馬車停下,這才上前檢查,詢問。
草草詢問一番,見四人穿著打扮都不是一般人,守門的士兵撤去障礙,示意通行。
蔡云謝了一聲,驅趕馬車緩緩進入城內。
與此同時,看守城門的一名士兵,見到馬車和蔡云后,臉色微變,對同伴托詞一聲,便告假離去了。
馬車很快便停在一處酒店前,由于沛城離龍京不過二百里,幾人自是不敢大意,蔡云吩咐一聲店小二,讓他幫忙照顧馬車,喂飽四匹拉車的駿馬,便跟著四人走了進去。
幾人雖然走的匆忙,但張亮卻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隨手拿出一些銀兩,吩咐店小二,整桌好菜,順便準備一些面餅、咸菜和清水,然后待鐘曼柔和司馬風坐下后,這才坐下。
鐘曼柔有些感動的道:“幸虧張將軍有心,否則此刻我們怕是尷尬了!”
司馬風也微微一笑,臉上頗有嘉意。
葉秋生小臉微微動容,對張亮這種事無巨細的作風心中大感意外。
張亮謙虛一聲,為司馬風和蔡云倒滿酒杯,這才為自己倒上。
三人喝了一杯,剛要說話卻見小二進來送菜,張亮神色一動,拉住店小二道:“我等旅途煩悶,請問小二哥最近有沒有什么趣事發生?”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兩碎銀,放到了小二的手中。
本來神色淡然的小二,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小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銀兩,確信是真貨后,便笑道:“要說趣事,你們可算問對人了!這整個沛城中,誰不知道我‘八嘴’小二的名聲,卻不知道幾位客官想聽哪方面的?”
鐘曼柔急忙道:“有沒有來自龍京的消息?”說完才發覺她過于緊張了,語音都有些發顫。
小二奇怪的看了鐘曼柔一眼,卻也沒往深處想,自顧自的說道:“要說龍京啊!那可真是不得了,最近聽說發生了一件大事,天大的事情啊!”
見小兒突然一頓,蔡云頓時有些不耐,“砰!”的聲音,拍了一下桌子,叫道:“你倒是快說呀!”
小二被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心中也熄了多討些賞錢的意思,急忙說道:“聽說龍京內最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好像是有人要造反,還是一個手掌大權的大將軍!”
“放你媽的狗屁!”蔡云頓時怒發沖冠,猛然站起,幸虧身邊的張亮眼疾手快,將他拉了一下,否則只怕小二要吃些苦頭。
小二脖子一縮,囁嚅道:“我也是胡亂聽人議論的,自然做不得真!”
張亮微微笑道:“那不知接下來又是如何?”
小二小心的看了一眼滿臉胡須的蔡云,道:“以后的故事,我還沒有聽說,自然也就無法說與你們聽了!”
“那你下去吧!順便快些為我們準備好一切!”張亮又扔了一錠銀子,溫和的吩咐一聲,店小二急忙歡天喜地的去了。
“夫人,看來龍京內并無什么事情發生!”張亮見到鐘曼柔擔憂的臉容,略一沉吟,安慰了一句。
“但愿吧!”鐘曼柔喘息一聲,率先拿起碗筷,吃了起來,她知道她不動,張亮和蔡云是不會動的。
幾人草草吃完,也不理會還有未上的酒菜,在酒店內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駕!”這次輪到張亮駕車,馬車向西門奔去。
“不好!殺氣!”馬車剛奔了片刻,司馬風突然全身一動,隨著一聲驚呼,出了車廂。
張亮和蔡云頓時大驚,張亮小心的打量一下四周,蔡云則湊到車廂后面的方形孔洞中,向外看去。
唯有鐘曼柔自始至終,不動不搖,穩若泰山,一副大家風范。
擔心了一陣,張亮和蔡云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尋常的樣子,不禁有些懷疑司馬風的話,畢竟司馬風除了神神秘秘以外,可從來沒在他們面前展露過身手。
又行了一陣,西門已然在望,張亮剛呼出一口長氣,突然臉色一變,急忙將馬拉住。
只見前面的城樓上竟站滿了手持彎弓的士兵,城門前也被堵上了一片障礙物,同時無數左手持盾,右手持槍的士兵,站成兩列,殺氣騰騰的看著前來的馬車。
蔡云此時早已經出了馬車,手持長槍,站在街心,配合他傲然沖天的氣勢,竟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味道。
張亮眉頭微皺,飛身向前,隔著障礙物問道:“眾位這是何意?為何不許我們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位全身甲胄,手持斬馬刀的大漢,突然從城樓上露出頭來,這人四方臉,濃眉大眼,鼻子又高又直,大笑完后滿臉得意的張口說道:“末將張紹,在此等候葉夫人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