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發(fā)現(xiàn)云天笑!”
有人大聲喊道。
“不許傷他,本宗有話要問。”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顯然離這里不遠。
“還是追上來了,不愧是修仙者,神通廣大。”云天笑止住了腳步,神色平靜,不喜不悲地等待著。
一道道人影閃過,在云天笑面前停留下來,攔住他的去路,這些人有男有女,白衣飄飄,均散發(fā)著出塵脫俗的氣質。
瞬息之間,隨后的南山宗弟子紛紛落地,神態(tài)冰冷的看著云天笑,甚至還有幾個年輕女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這才是真正的修仙弟子,只看氣度,就比那林陌兩人強多了,云天笑見他們均是沉默不語,沒有想象中的一上來就打殺自己,便樂得輕松,索性靠在大樹上,一把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也許自己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大點的螻蟻而已,自然不屑理會自己,云天笑這般想著。
“南山宗辦事,其他人趕緊滾。”其中一名南山宗弟子對著周圍明顯想圍觀少年呵斥道。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先前那少年書生已經趕了上來,擦了擦頭上冷汗,與眾人趕緊避開,生恐被卷入是非。
大約過了幾息的時間,天上云團飄揚,兩道快速絕倫的人影劃破長空,由遠而近,在一陣呼嘯的風聲中落地。
“拜見宗主。”
南山宗弟子紛紛拜見。
“你就是云天笑?”
林天正目光炯炯,打量著云天笑,在他旁邊,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裙,頭戴一朵小白花的年輕貌美女子。
“我就是。”云天笑瀟灑地笑了笑,毫無緊張之意,雙眼直視這個相貌不凡,氣勢逼人的一派之主。
“陌兒可是你所殺?”
“陌兒不知道,有一個叫林陌的劫鏢者確是死在我劍下,還有一個管家模樣的,可能因為作惡太多,遭了天罰。”自知今日必死,云天笑很是光棍的答道。
“哦?本宗很好奇,以你武道圓滿的實力,如何能殺死一個初入煉氣期的修士?”林天正瞇著眼睛道。
“你錯了,我真正實力是先天境界。”云天笑微微一笑,語氣有些譏諷:“那個林陌太過自大,太過無知,我出手時,他居然站著不動,只守不攻,而且當那個好像叫龐文的管家遭到天罰后,他竟然被嚇得驚慌跪地,被我抓住機會一劍殺死。”
“蒼鷹搏兔,尚且全力,說到底,他只是一個被慣壞,視人命如草芥的小孩子罷了,就憑他那心性,我看不出他修的什么仙,練的什么道,就算不死在我手里,他日也會不得善終。”云天笑冷冷道。
林天正面無表情,不置可否,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爹,別聽這姓云的賊子胡說,我這就殺了他為弟弟報仇。”
那年輕的白衣女子俏臉布滿了寒霜,杏眼中滿是殺意,不見她如何作勢,一步便到了云天笑面前,素手在胸前劃過一道美麗的圓弧。
“青兒,留他性命,為父要對他進行搜魂。”林天正沉聲道。
“哼,暫且饒了你。”那白衣女子憤憤地收回手掌,隨意抬起一腳,踢了過去。
云天笑自然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明知無用,仍奮起全力,雙手格擋,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大力涌來,將他的身子擊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棵樹上,落在地上,胸前衣物已然破碎。
“將他帶走,回宗。”林天正一甩長袖,正待離去。
眾弟子一涌向前,飄身走向云天笑。
“慢著!”
突然間,四道人影無聲無息從天而降。
當先一人是個錦衣俊美少年,身后跟著一個鐵塔般的威猛壯漢和兩個身材勻稱的黃衣清秀侍女。
那俊美少年自一出現(xiàn),便死死地盯著云天笑胸前掛著的一枚月牙形吊墜,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臉上布滿了陰霾。
那壯漢大喇喇地走上前去,一擺手:“此人我們公子要了,你們走吧。”
“你們是什么人?呵……好大的口氣,姓云的命是我們的。”林天正還未答話,那白衣女子怒極而笑,搶先道。
“嗯?”那威猛壯漢雙目圓瞪,身上衣衫無風自鼓,一腳踏出,重重的落在地上,立時,一股如山的力量撲面而來,大地都跟著顫抖起來。
“玄通期!”
林天正瞳孔緊縮,急聲道:“閣下,小女不懂事,手下留情。”說著,他體表光華閃動,長袖一揮,卷起正站立不穩(wěn),驚慌失措的白衣女子脫離地面,只見白衣女子原本站立之處,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黑乎乎一片,深不見底。
那白衣女子落地之后,俏臉嚇得發(fā)白,再也不敢多言。
“看你是女子的份上,不與你一般見識,給你個教訓。”那壯漢沉聲道。
林天正卻是眉頭一皺,上前一步道:“在下南山宗宗主林天正,此人殺我小兒及宗門弟子,可否交由在下帶走。”
“什么南山宗、西山宗的,沒聽說過,此人生死現(xiàn)在我家主人說了算。”
那壯漢雙眼一瞇,斷然回絕。
“敢問貴主人是?”
“主人的名諱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修煉界的人一般都尊稱我家主人為秦公子。”其中一名侍女傲然接道。
“秦公子……”林天正低聲念叨了一遍,面露思索之色,又看了看那俊美少年,忽然間像想起了什么,臉色劇變,失聲道:“天機神算秦公子?”
那秦公子沒有說話,緩步走到昏迷不醒的云天笑身前,雙手捧著他胸前的吊墜,滿臉沉思之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一派之主,還算有點眼力。”那壯漢譏諷道。
林天正此刻冷汗簌簌而落,一改先前寵辱不驚的淡然,拱手恭敬地道:“小修不知姓云的與公子有淵源,還望恕罪。”
那壯漢冷冷一笑,有意無意間挪動腳步,與兩個侍女將林天正一行人圍在中間,眼睛卻是看向那秦公子。
“塔山,放他們離去。”
那秦公子平和而清朗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是,公子。”那叫塔山的壯漢依言退在秦公子身后。
“我們走。”林天正挺了挺被汗水浸濕的后背,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一揮手,一行人馭起遁光飛身離去。
“把他帶往印海城。”秦公子吩咐了一聲,背負著雙手當先向前行去。
“哼,一個九流宗派而已,也敢跟我們搶人。”塔山大大咧咧的嘟囔著,提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云天笑,將他夾在腋下,跟在后面。
云霧海的上空,林天正目光閃爍,一臉的郁悶之色,眾弟子知道他此刻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開口。
“爹爹,我們就這樣走了?”那白衣女子不甘地道。
“不走還能如何,修仙界以實力為尊,我們認栽就是,那秦公子我們招惹不起啊!”林天正嘆了一口氣。
“那個秦公子真的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
“豈止是厲害!別說我們南山宗,就是那些一流門派的長老、宗主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笑臉相迎。”
“那他到底什么修為?”那白衣女子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保守估計,也是出竅中期的實力,這種強者揮揮手就能滅了我們。”
“要不,我回‘凌霄劍派’請我?guī)熥鸪雒嬖囋嚕磕前滓屡酉肓讼耄矍耙涣痢?
林天正沉默不語,半晌,方道:“先不說你師父肯不肯出面,就算她答應下來,也不一定討的了好,那秦公子是主修命運的強者,自身實力極強,萬一他不給你師父和凌霄劍派面子,那事情就大條了,我們一個小小的三流門派夾在這個漩渦之中,一個不慎,就是滅門之禍。”
“不就一個算命的么!”那白衣女子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林天正斥道:“命運是大道,輪回、陰陽,無所不包,對修煉者的要求極為苛刻,卻因極易受到天道反噬,很少有人修成,可一旦走進這條道,會愈來愈強,甚至越級而戰(zhàn)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出竅期以上修為的命運修煉者,那種實力你肯本想象不到。”
“命運是虛無縹緲的存在,所以,主修命運強者的攻擊也一樣,無跡可尋,在不知不覺中,就可能令你身死道消,如果不是生死大仇,沒有人愿意招惹這樣的可怕修士。”
林天正正色道:“你還小,很多事情沒親眼看到,那秦公子在修煉界的名頭不是白來的,那是真正殺出來的威名,對這等修士要有敬畏之心,就如此剛才,如不是爹爹及時低頭,只怕現(xiàn)在世上已經沒有我們南山宗了。”
“那弟弟的仇就不報了?”白衣女子憤憤道。
“當然不能這樣算了,秦公子總不能護他一輩子,將來總會有機會。”林天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