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亡三角(四)
- 戰國余孽
- 秋霽
- 5764字
- 2020-10-24 01:00:50
“殺!殺!!。。。。。。”
姜魁每揮一劍就有一道鮮血噴濺到身上,此時的姜魁就如同剛在血池里泡過一般,渾身血糊糊的,有的地方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硬硬的像多穿了一層鎧甲,然后馬上又會有新鮮的血液濺到上面,再凝固成硬塊。。。。。。
姜魁不知道自己身上這層“血甲”有多厚了,只覺得手中的鐵劍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沉。。。。。。姜魁心中暗道,看來,我是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突然,姜魁胯下精疲力竭的馬兒再也承受不住,悲鳴一聲,轟然栽倒在地上。
姜魁猝不及防頓時被摔到一旁,立時有三四支長矛刺了過來!
姜魁恍惚之間根本無所察覺,眼看姜魁就要被洞穿,猛地有一條黑影撲了上來,把姜魁推到一邊。
姜魁在地上打了個滾之后立即回過神來,轉頭一看,頓時肝膽俱裂。
只見莫逾被幾根長矛從背后狠狠的釘在了地上,身體中的血液順著矛桿汩汩的流淌下來,轉眼就在地上積了一大灘。莫逾嘴鼻鮮血狂噴,卻還用力的抬著頭沖姜魁微笑,
“將。。。。。。軍。。。。。。”
笑容一收,莫逾的頭猛然垂下。
“逾子!啊!!”
姜魁渾身頓時像被剜去心肺般劇痛,頭發盡皆倒豎,眼珠幾乎瞪出眼眶!
“我操你們祖宗!!”
姜魁猛地上前搶過莫逾手中的鐵劍,狀若魔鬼,狠命的撲向那幾名持矛的秦兵,接著就是一頓瘋狂的揮劍亂砍,
“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幾名秦兵稍一愣神之下就被劈倒,姜魁仍不罷休,一劍一劍的瘋狂砍下,幾名秦兵轉眼間就成了一堆肉沫。
“快!快帶將軍撤!”
看到這一切的韓章兩眼冒火,頭都要炸了,強忍著悲憤用力刺死眼前的一名秦兵,一腳將其踹倒,然后急忙跑了過來,沖著還在拼殺的王二愣子狂喊道,
“將軍不要命了,快帶他撤回去!”
王二愣子滿身血污,狠命劈倒了一名秦兵,轉身看向韓章,吼了一聲“好!”剛要抬腿撤退,驀的,兩支血紅色的長矛毫無征兆的從王二愣子的胸前透體而出。王二愣子只覺胸口一陣奇痛,然后耳邊就響起了韓章痛徹心肺的狂吼聲,
“愣子!!”
王二愣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詭異的胸口,然后驀的轉過頭來,死死的盯住身后的兩名秦兵。
秦兵被王二愣子猙獰的眼神嚇了一跳,剛想把長矛抽出來,只聽王二愣子像頭受傷的黑熊般咆哮了起來,
“你們去死!!”
吼罷,王二愣子使盡全身的力氣猛的轉身,咔嚓一聲,兩根長矛被王二愣子硬生生的用身體折斷!
兩個秦兵吃驚錯愕間,又聽王二愣炸雷般的一聲暴喝,只見王二愣雙手各持一支,將胸前的兩根長矛“嗤啦!”一聲抽了出來,用力捅進了兩名秦兵的身體!
兩名秦兵帶著不甘和不信的表情倒下了,王二愣也支持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韓章狂吼著跑過來,一把抓住了王二愣搖晃的身體痛哭失聲道,“愣子,愣子!你不能死啊!”
王二愣笑著咧了咧嘴,虛弱的說,“莫逾。。。。。。那小子呢?”
“死了,他娘的死了。。。。。。那個沒種的你不能學他!”
“嘿嘿。。。。。。他果然。。。。。。果然比我早死,叫他。。。。。。總欺負我。。。。。。”
又是一條生命悲壯的離去了,勇士之血,已干。
“愣子!愣子!!”
韓章抱著二愣的尸體放聲哭喊。
“隊長!隊長!將軍瘋了!我們拉不住啊!”
韓章聽言,下意識的往姜魁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咬住了下嘴唇,死命般的止住了哭聲,把二愣的尸體放到一邊,抹了把臟污不堪的臉龐,迅速帶著幾名姜魁的親兵向姜魁沖了過去。
“將軍!住手啊!我是韓章!”
但姜魁如同入魔一般,根本不管是誰,劈頭就是一劍。
韓章連忙閃開,欺身沖進了姜魁的懷中,電光火石間一把抓住了姜魁持劍的右手腕,然后沖著姜魁的耳朵就是一陣狂喊,
“將軍!。。。。。。將軍!!”
姜魁被連聲大喝震住心神,迷茫的看了看韓章,便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般,軟軟的靠在了韓章的肩膀上,緊接著,姜魁健壯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般,“嘭!”的一聲從韓章身上栽到了地上,竟是脫力昏死過去。
“將軍!”
韓章連忙彎腰拉起姜魁的胳膊,交給身旁兩名幸存的親兵蕭雄和章仁,“你們快抬將軍回去!我殿后!”
蕭雄和章仁手忙腳亂的把姜魁抬起,一個抱頭一個抱腿,也不管身后呼嘯的亂箭,朝著趙軍壁壘的深處,蒙頭就是狂跑。
蕭雄和章仁一直跑到最后面,直到聽不見喊殺聲了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姜魁悠然轉醒,不禁虛弱的問道,
“這是。。。。。。在哪?”
蕭雄連忙上前,從背后扶起姜魁,
“回將軍,這是大營啊,剛才將軍暈倒了,韓隊長讓我和章仁把你從戰場上抬下來,現在,秦軍好像已經退兵了。”
“韓章呢?”姜魁問道。
章仁慌忙抬頭望去,只看了幾眼,便一臉欣喜的對姜魁說道,
“回來了,韓隊長回來了!”
不多時,韓章便氣喘吁吁的從遠處跑了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姜魁身旁,很是艱難的說,
“將軍。。。。。。秦軍退了。”
韓章大喘了幾口氣,接著問道,
“將軍怎么樣?。。。。。。傷重么?”
姜魁滿臉的痛苦之色,
“逾子死了,為了救我,他死了。。。。。。”
韓章的淚水頓時浸濕了眼眶,臉色似乎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
“將軍,愣子他,也死了。”
話音剛落,姜魁心頭狂震,眼淚猛地沖了出來,掙扎著便要起身,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姜魁雙眼暴睜,面容扭曲,蒼白的嘴唇止不住的一陣哆嗦,嘴角還泛起了一絲白沫,多年風雨同舟的兄弟一日之間盡沒,讓姜魁幾欲崩潰發狂。
韓章淚水滾落,和蕭雄、章仁一起死死的按住了姜魁的身體,不讓他太過激動。
等到姜魁略微平靜了,韓章才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和一塊銅牌,十分艱難的說道,
“將軍。。。。。。請,請把這些交給我的家人,他們。。。。。。在趙楚邊境,營陽縣的溪頭村。。。。。。”
姜魁流著淚接過了東西。
韓章笑了,笑得很開心,臉上卻愈加的蒼白,嘴唇哆嗦著,似乎剛才的行動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
“將,將軍。。。。。。我這輩子,跟著將軍征戰四方。。。。。。死而無憾。。。。。。”
還未說罷,韓章便一頭栽到了姜魁的身上,背后赫然插著數支弩箭!
“韓章!!啊!!!。。。。。。”
姜魁驀的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頭一歪,再次暈厥了過去。
長平之圍的第四十六天。
元讓滿面塵土,痛苦不堪的環視周圍,看著那前方層層包圍的秦軍,元讓直恨不得將他們一劍砍光!斷糧已經半個多月了,曾經呼嘯戰場所向無前的趙國將士,只能殺掉戰馬,挖洞捕捉野鼠來充饑,到現在,能吃的都被吃掉了,騎兵的戰馬和野鼠也吃完了,將士們甚至只能從戰場上的尸體上割肉相食!長平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在這片地獄之中,所有人的斗志已經完全崩潰,一雙雙麻木的雙眼空洞而無神,仿佛靈魂已經出竅,只剩下一具具行尸走肉。
元讓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蘇射舉步蹣跚的走了過來,臉上濺滿的血跡已經凝固成了暗紅色,零亂的胡須和頭發上,也都是一片片一塊塊的血漬,雙眼之中,曾經的豪勇和霸氣已全然不見,現在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自責和絕望,讓整個人更顯得如遲暮的英雄般,悲壯而又凄涼。
蘇射步履沉重地走到元讓身側,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
良久才聽蘇射低沉的說道,
“今天,我再組織一次突圍吧,將士們已經等不下去了,反正等也是死,戰也是死,何不困獸猶斗,最后一搏?趙國的軍人,就算死,也要戰死,決不能餓死!”
元讓轉過頭看向蘇射,蘇射也轉過頭看著元讓。
蘇射驀然一笑,神色堅決的說,
“我要去做最后一件我能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吧,不要怨我。”
元讓渾身震顫,雙目中淚光閃爍,充滿了復雜的神色,嘴唇微微顫動,但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蘇射無力的笑了笑,拍了拍元讓的肩膀,轉身離去。
元讓看著蘇射的略微顯得佝僂的背影,淚水終于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長平城頭上,獵獵的玄色帥旗下,一名身披白裘大氅的秦軍將領正舉目眺望。
東方已經微露魚肚白,就著朦朦的晨曦,城外曠野上的景象依稀可辨。
這名秦軍大將并未著甲,只是穿著一件灰色長袍,背裹披風,頭戴長冠,腰按一柄鑲有寶石的寶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此人身材魁梧,肩膀寬闊且稍微隆起,從背后看起來就像一頭桀驁不馴的蒼鷹,面目剛毅而剽悍,尤其是那道鷹勾鼻,更為整張臉平添了一股兇狠的戾氣,全身上下霸氣凜然,令接近的人無不感到壓力劇增,望而生畏。
這就是功耀整個戰國的第一名將,能讓驕橫如趙括這樣的人唯一感到忌憚的男子,戰神——白起!
(附上一段白起簡介,看看白起的牛叉所在)
白起,又名公孫起,秦國眉縣(今陜西眉縣東)人,初為秦左庶長,秦昭襄王十四年(公元前293)伊闕之戰中,由相國魏冉舉薦,任主將,被封為左更。
在這場戰役中,白起出兵攻打韓、魏,用避實擊虛、先弱后強的戰法,全殲韓魏聯軍24萬,因功晉升國尉。
次年,再升大良造,領兵攻陷魏國,占據大小城池61個。
秦昭襄王十六年,白起與客卿司馬錯聯合攻下垣城。
二十八年,攻楚。占領鄢、鄧等5座城池。
二十九年,率軍數萬深入楚地,大破楚軍,攻陷楚國的都城郢,焚毀夷陵,向東進兵至竟陵,楚王逃離都城,避難于陳。同年白起受封武安君(能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故號武安)。
三十四年,趙、魏聯軍攻韓華陽(今河南新鄭北),白起與客卿胡陽率軍救韓,大敗聯軍,擄獲3員晉將,斬魏兵13萬,又與趙將賈偃交戰,溺斃趙卒2萬人。
四十三年,白起攻韓之陘城,攻陷五城,斬首5萬。
(數據顯示,長平大戰前白起就已攻陷城池70余座,斬敵50余萬,如果算上長平大戰,死在白起手上的人數超過百萬,這份戰功,除了戰國末期攻滅六國的秦將王翦,沒人能比了)
白起用兵靈活,伊闕之戰避實就需,各個擊破,鄢郢之戰改用水攻,華陽之戰又長途奔襲。白起還喜歡追擊戰,數次長途奔襲,與孫子兵法中的“窮寇勿追”迥然有別。白起更喜歡殺人,孫子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下伐兵,最下攻城。”白起也信仰這個理論,所以白起并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以殺敵為上,每戰必屠殺一番,有效的打擊了敵方的有生力量,被世人稱之為戰神或殺人魔王。
此時站在長平城頭的白起,面對趙軍的困獸之斗,雖然勝券在握,但也不禁為趙軍的頑強和悍勇所深深折服,換做他國的軍隊,豈能在這種情況下堅守四十六天之久,而且還能不斷的殺傷秦軍,令自己損失慘重?從始至終,趙軍士卒的作戰都是可歌可泣的!
其實這個年輕氣盛的趙括,在身為戰國第一名將白起的眼里,不過是一個毛手毛腳的毛頭小子罷了。當他得知趙括取代廉頗后的一系列行為后,他甚至連二思都不用,隨便想了一下,便知道這仗該怎么打了。就在與趙軍開戰之前對峙的幾日時間里,太陽出來又落下,白起便和他的部下風云雷電、飛沙走石般的實施和實現了他冷峻而宏大的戰略構想。
不過,這并不能說趙括就是個廢物,在白起看來,那趙括雖然從一開始就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但其間仍能看得出來,趙括還是很有些作戰天賦的,只可惜經驗太少,太過稚嫩罷了。
而趙括最大的不幸,是他遇到了自己!
但退一步講,趙括到現在仍不投降也算是條漢子了,這一點白起還是很佩服的,起碼說明趙括還像個軍人的樣子。
忽然,一名秦兵匆忙登上了城樓,畢恭畢敬的對白起行了一禮,然后說道,
“大帥!趙軍大將蘇射、馮亭、王容、傅豹,共率四路敢死軍,皆赤膊,向我軍發起強攻!攻勢很猛,我軍傷亡慘重!”
白起似乎早有所料,只是淡淡一哂,臉上全無一絲驚訝之色,沉沉的說了聲,
“知道了。”
那秦兵隨即躬身退了下去。
白起往前邁出一大步,陰冷的晨風吹過,蕩起他身后的披風,獵獵作響,翻騰飛舞間,露出了暗紅的里襯,迎上噴薄的朝陽,凄艷猶如血染。
白起抬起頭看著天空中殘陽如血,低聲說道,
“看來,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是啊,戰爭到了這個關口,無論是對趙軍還是秦軍,都是最為困難苦痛、艱辛難過的時候,當然,趙軍更甚,近五十萬人如同窮途末路的困獸,在死亡線上絕望的掙扎,扭曲和瘋狂,那種沉悶壓抑,那種肝膽俱裂,那種血性噴張,那種艱苦卓絕,以及那五十萬具各樣的軀體,五十萬個大好的生命,五十萬種不同的心境,五十萬張鮮活的面容,怎能用言語描述得盡?那是不可能描述,也是誰都不愿描述的。
而這一切,是該有個結果了。
蘇射光著上身,吼聲連連,手中狂舞著長劍勢若瘋魔,渾身上下體無完膚、鮮血淋漓,面部肌肉嚴重扭曲,配上一臉的血跡和通紅通紅的雙眼,看起來甚是駭人。
蘇射的神經早已經麻木,被人砍到也渾然不覺,只是機械的揮劍揮劍再揮劍,劈砍劈砍再劈砍,此時的蘇射就像一頭受傷的雄獅,咆哮著縱橫捭闔,勢不可擋,凡靠近的秦兵皆被其一劍砍倒。
陷在亂陣當中殺進殺出了不知多少回,蘇射早已頭暈目眩,分不清方向,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蘇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只覺得眼前不管什么東西都是一片暗紅,四處激濺的血液徹底迷亂了他的視線。索性,蘇射也不管是誰了,逮到個活的就是一頓亂砍。
然而,隨著蘇射身邊趙兵的人數越來越少,秦兵越來越多,蘇射的攻勢也逐漸衰竭。
突然,蘇射聽到背后風聲如雷,蘇射咬牙轉身,把長劍**了一名秦兵的胸口,然而那秦兵的青銅劍也同時砍上了蘇射的肩胛!
一陣猛烈的劇痛差點令蘇射昏厥了過去,蘇射死命的咬住嘴唇,鮮血登時流滿了整個下巴。
蘇射用盡力氣拔出長劍,腳步不禁一陣踉蹌。
一名秦兵看有便宜可占,立即挺戈刺了過來,結果被蘇射劈頭砍死。
然后蘇射奮力再斬一人,身體卻不禁一陣劇烈的搖晃,一陣前所未有的疲乏感涌遍了蘇射的全身。
他,終于支持不住了。
蘇射連忙用力將長劍插到地上,支撐起了身體,而此時,肩胛涌出的鮮血幾乎已經染紅了大半個身子。
蘇射低頭大喘了幾口氣,雙手拄劍,緩緩的睜開雙眼環視周圍,隱隱約約看到身邊有一大群人在忘我的廝殺,他們似乎離自己很近,又似乎離自己很遠,每個人都看不清面孔,只是模糊的一團,他們的動作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
蘇射的耳朵轟鳴著,高吼怒罵聲,慘呼嚎叫聲,兵器相碰聲,金屬劈砍骨肉聲,所有的聲音似乎離自己很近,又似乎離自己很遠,身處的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不真實起來,如同虛幻一般。
蘇射不禁疑惑,我這是在哪?
懵懵懂懂間,一個身影猛然闖進了蘇射的視線,蘇射看不清是誰,只知道他在奮力的向自己跑來。
蘇射睜大眼睛想看清是誰,突然,他感覺到一個長長的東西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蘇射低頭看去,只見一支長矛深深地插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一陣劇痛傳來,蘇射終于看清了對面的人,一個身穿黑甲、面容稚嫩的秦兵正睜著惡狠狠的眸子瞪著自己,然后就見一道白光閃過,蘇射忽然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之中,卻發現身體還留在下面,脖子上噴出一道粗壯的血柱,激射到眼前變成了一串串晶瑩的血珠,隨風漫天飄灑。
“將軍!!。。。。。。”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在蘇射的意識消散之前,從喧囂的戰場上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中,霎時,蘇射在空中飛舞的頭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