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農桑

拜鄭玄為師的蘇云，在寂靜的康成書院度過了無聊的三個月。

通篇繞口的文言文，讓蘇云實在是頭大。經藝確實有他獨特的魅力，可是以蘇云目前的文化功底，想要強行跟上鄭玄這位大師的講課節奏還是太勉強。

前面揚名的布置，讓鄭玄失去了對蘇云的那么一丁點的好感，后面的授課，更是讓這位老先生有些恨鐵不成鋼。

明明很是聰慧，卻又不愿靜下心來，好好研習。最后都懶得在親自授課了，派了一個弟子代為講課。更多的時候，就是扔些書籍讓蘇云自學。

蘇云苦熬了三個月，帶著大批抄好的書籍，和未來得及抄寫的竹簡，返回中山國。

印刷場還開盧奴縣的田莊里，因為造紙的產生的污水問題，蘇云索性把田莊附近的農田都給廢掉了，擴建為軍營。

又拜托蘇雙，兼并了附近大量的土地，將一個田莊擴建成了一個大型塢堡。

古代的中國，一直是農耕社會，農耕才是國力的重重之中。所以蘇云這次的打算就是把這些新兼并的土地，軍事化種植，學習秦朝時期尉繚子提出了的，戰時耕云體系。

下馬為民，執戈為兵。

蘇雙大部份別處的天產都在置換，原本蘇云所在的李家村，加上附近的三個村子，現在已經全部被蘇雙兼并了，正式改名為蘇家堡。

演武場

“全體立正?！?

周倉帶領的第一營黃巾兵，目前也有了一點雛形。兩百多人整整齊齊的，一個個如同標槍一樣直挺挺的立在場上。

“第一營，集合完畢，等待主公示下?！敝軅}標準的完成著蘇云教授的敬禮。

“稍息?！碧K云看了看場上精神抖擻的士兵，這些被自己每天白米精肉高價喂養的第一批心血，滿意的點了點頭。

“繞場一圈，跑步，走。”

嘩啦嘩啦，一致的步伐，踏出雷霆般的聲勢，雖百人，卻如同千馬奔騰一般。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蘇雙望著眼見的這支軍隊，這只自己家的軍隊。前幾個還是被官軍打的潰敗逃竄的賊寇，如今這氣勢，蘇雙覺得，要是有這樣的士兵三到五萬，這天下......

想到高昂的花費，不禁又有些心底打鼓。

農村出生的蘇云，對于犁的影響停留在腦海中七八歲時的模樣。也就是著名的曲轅犁，中國延用了一千多年的農耕工具。曲轅犁最早出現在唐代，標志者中國古代農耕進入了成熟穩定。

蘇云找來鐵匠和木匠，簡單的抽樣化的圖紙，只用了一天的試驗，就將農耕神器，曲轅犁提早誕生了五百多年。也算是蘇云對這個以農耕為主的勞苦大眾們，貢獻的一絲微博之力吧。

蘇云找來幾個家里的老佃戶，和蘇雙已經大管事蘇財。套上耕牛，就開始了測試曲轅犁。

犁鏵靈巧好操作，曲犁方便翻土。只見耕牛低著頭快速的前行，留下一排整整齊齊的翻新上來的泥土痕跡。

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都不只，而且這還是老佃戶初次的操作，看著他慢慢，越來越熟練的操作，觀看的一眾人等全部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大兄，這個東西我打算大批量生產，然后免費發放給下面的佃戶，附近的農戶也可以登記，進行無償租借?！?

“那幫賤民們能遇到二爺，也是他們的福氣?！惫芗倚ξ呐踔K云的臭腳。

“二爺真是神農臨凡啊?！比齻€老佃戶激動的都跪下了膝蓋。

蘇云連忙扶起前面那人說道：

“老丈不必如此，你們都是為了我蘇家勞苦，能給你們幫助，這個是我們應該做的?！?

旁邊的管事，連忙一邊對佃戶使著眼色，一邊扶起另外一人。

蘇雙明白蘇云為什么這么大度，自己兄弟是個做大事的人，心胸狹隘的人，一般成不了大事。他用沉默表示著對蘇云的支持。

耕田技術加快了，還有就是加大田地的養分。蘇云命人修建公廁，挖掘多個化糞池，收集個人居家的糞便。

還命人宣傳下去，拾取豬牛糞便，堆積在一起。加上枯樹葉，嘔肥（老家話，也就堆肥的意思）。

還有變是糧種的問題了，這個時代以粟和大豆為主要參物，豆腐也是在漢朝出現的。

“大兄，咱們能不能把糧種借給附近的農戶，和他們約定明年歸還，不需要利息。”

面對蘇云的詢問，蘇雙有些犯難，這樣的買賣鐵定賠本。如果是邀買人心，租借農具已經足夠了，糧種本來就地主為了盤剝農民的一個手段，自己無償借出，到時候會難以回收，因為人的劣根本就是貪婪的。強行討要就失去了本來想要邀買人心的用意，得不償失。

“二弟，你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咱們連自己周邊的人心都得不到，那如何去得到天下人的心?！?

語出驚人，大概就是說的蘇云這種人吧。若是在二十一世紀，你操心國家大事，發表發表意見。別人總是見怪不怪，可能會夸你有見識，也可能會嘲諷你一句；你怎么不去做****？

如今這個社會，吹牛也是一直能耐。胸有大志者，才能成大事，只怕你不敢想。

“可?！碧K雙只說了這一個字。

看來以后蘇云的想要做的事情，估計都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見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要是放在古代只是說說而已。至少在隋唐以前，想得天下，永遠少不了世家大族的支持。因為他們壟斷了先進的知識，和大量的生產力。

無知的民眾在這個時代是決定不了自己的走向的,往往他們都只是別人財富和勢力的一種象征。

惠農，還需要一個條件，那就是水。

蘇云帶入考察了一下附近的水資源，修渠建壩，這個東西是水利技術專業，也可以叫做土木建設專業。蘇云一個文科生，對于這些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只能從簡單的來，水車。這個東西倒是可以弄一弄。畢竟原理簡單。

還有個問題就是，蘇云這個所莊園所用的水源上游，還有個大戶甄家。洛溪河的河堤就是被他家所占有的，若是逢旱災，甄家堵了河堤，下游所有人家都要仰其鼻息。

甄家家主，甄逸，任上蔡令。是東漢太保甄邯的后代，家中世襲二千石俸祿的官職。這種世家對于蘇雙這種商賈來說，可以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了。

秋天的草，長勢并不比二月天要差上些許。南飛的鴻雁長天空排著人型?；蛟S是因為前幾天的落雨，也可能是秋草的新香，蘇云覺得這里的空氣格外的清。

起風了，蘇云閉著雙眼，感受著柔美而又帶著些許清冷的風，像書香世家的閨秀，冷艷中又含著溫柔。精細里還出落著沉穩與端莊。

蘇云睜開眼，翻身下馬，漫悠悠的走上青翠冗余的草坪上，徒留旺財和來福遠遠的牽著馬，在后面觀望。

天高云淡，又值風起。正當蘇云想著，弄個風箏放放也是個不錯的享受的時候。

碧藍的天空中飄蕩著一只青翅藍底的紙鳶，青竹白篾的框架支撐著它翱翔在半空之中。

蘇云的目光順著那看不見的長線向下漂移，今天正是上天眷顧么？

及腰的長發在清風的吹拂下上揚，絳紫色的束帶勉強的約著煩惱的青絲。素白的羅裙緊緊的在風下包裹著妙曼的身姿，女子斜側著的身姿落在蘇云的眼中，精致的五官，布置在白皙的臉上，美的不知方物。

女子的旁邊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扯了扯女子的衣袖，一臉不屑的朝著蘇云這邊望著。

“啊姐，那邊有個呆子，你瞧，像不像二叔家的虎子。”

“別瞎說，虎子，是你哥哥，不許說他傻。”

女子佯裝生氣，訓斥著妹妹，一邊順著她的視線瞧了過去。

輕撇著的嘴角，淺現著笑的痕跡，一絲潔白的牙齒只露出了點面。就如曇花一現般，剎那的顏華，被隨著而來的白袖掩去。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蘇云的腦海里，不自覺的就想起這句詩來。驚艷，悸動，興奮，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想要強迫占有她的原始欲望在升騰，雄性荷爾蒙正在瘋狂的加速自己上涌的氣血。

蘇云覺得自己戀愛了，自己等下，一定要弄清楚她是誰家的淑女。

為什么要等一下呢？恩？等一下！

這里有家大戶姓甄？洛神賦？洛神甄宓？不能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