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名
蘇云這兩仗,斬首近千。一車車首級堆在一起,還是相當震撼。
膽小的人,瞧上一眼,怕是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首級被許封交送給冀州刺史處,并奏報冀州刺史王芬蘇云的功績。
王芬此人,字文祖,東平壽張人,乃是‘八廚’之一,這個廚子并不是做飯的廚子。廚者,言能以財救人也。”舊題晉陶潛 《圣賢群輔錄》 劉儒作劉翊 ; 王考作王孝 ; 王章作王商 。 宋《致政孫從政挽詞》:“重道幾三叟,輕財似八廚。” 王闿運 《序》:“八廚供財,緡錢千萬。”
也就是稱贊的就是那些能以家財救濟世人的名士。
他經歷過桓靈二帝的兩次‘黨錮之禍’,前后禁錮長達十九年。中平元年,黃巾之亂爆發之后,漢靈帝廢除了對黨人的禁錮,他才得以被重新啟用,被任命為冀州刺史,治理黃巾軍的根源。到任后,王芬收納流氓,安撫叛亂,治軍理政。很快把冀州穩定下來,使冀州成為漢末的兩個最富有的州之一。
因為冀州富強的原因,他這個軍政一把抓的刺史,就有些想法,想要干一件可以名流千古的大事,廢立皇帝。
他與許攸周旌等人互相交結謀劃,謀廢漢靈帝,立合肥侯為帝,并且把計劃告訴曹操,但是直接被曹操拒絕。
王芬唯一的短板就是,性格疏忽,且不擅長統軍。
而今,蘇云的出現,一個商賈出身,而非世家大族子弟,箭術超群,能夠領一干莊戶,以百人斬首與數倍的賊兵,可見其能力,同時又是鄭玄的關門弟子。對于鄭玄,王芬還是十分欽佩的,畢竟兩人都遭受過‘黨禁之禍’。王芬覺得蘇云可以唯以重任。
他連蘇云能不能統領大規模部隊都沒有考虐,只是憑著五百擊潰三千,斬首千人,就決定,征辟蘇云為假司馬。
當這個消息傳到蘇云等人耳中的時候,著實讓蘇云等人嚇了一跳。
對于王芬這個人,蘇云沒有什么印象,但是知道他很快就要掛了。
一州司馬,這個誘惑太大了。蘇云不禁想,這個刺史是不是瘋掉了,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他居然敢征辟為假司馬?看來他是真的沒人可以用了,明年就是188年,這個刺史就要完蛋。
而且明年會爆發第二次黃巾起義,自己接下這個假司馬,等到189年,董卓之亂開始,韓馥為冀州牧的時候,以他的軟弱,自己就有很大的機會把控冀州的兵權。富貴險中求嘛,蘇云決定搏一搏。
蘇云接下印信,命人打賞使者,并帶下去休息。隨后找來蘇雙父子,加上許封周倉等商議。
“這次,冀州刺史突然欲征辟我為假司馬,我斷定他必然要預謀大事,急缺軍事人才,所以聽聞我以多勝少的戰績后,所以才會這么急切的征辟我,不知道你們對這事有什么看法。”
“接受征辟,出士,是我們家脫離商賈的一個好機會,我認為不應該錯過。”老成的蘇雙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蘇云將目光放在許封身上,只聽許封說道。
“如今岳叔父雖然手下也有近一尉的人馬,但是畢竟這只是私人的,名不正言不順,如今我為縣令還可庇佑,一旦有人向上檢舉,或刺史使人來查,咱們的士兵規格,和家具武器,全部都違反了國家的規定,這可是大罪,接下這個任命就是合法的了。”
蘇云的擔憂是,刺史王芬想借機吃掉自己的人馬,可是細細想想,自己這點人,他也沒有這個必要。
蘇云又看向周倉和蘇言。
“我也贊同姐夫的意見,這次是一個機會。”
“如今這個世道,只有抓住兵權才有立命的資本。”
眾人的意見全部都是同意接任。
蘇云道;“我也有意接受征辟,我推測,黃巾軍在明后兩年還會做最后一次反撲,接受征辟,就意味著咱們會有更多的兵權,有更多建功立業的機會。”
還有蘇云沒敢說的是,馬上董肥肥要進京了,冀州要換人了。
甄家
因為前次黃巾賊兵的襲擊,甄儼接到兄弟的信后,立刻動身回鄉。
歸來之后,黃巾賊兵早被擊退,自己兄弟甄堯還因為退敵有功,受到了嘉獎,被舉了孝廉,可謂是意外之喜。
“二兄,我聽聞那蘇家的蘇云被刺史征辟為假司馬。”
甄儼是甄逸的次子,甄逸長子夭折了。
“就是那個幫助我家退賊的那位少年?”
“正是。”
“你派人,送去一份賀禮。”甄儼想了一下,說道:“慢著,你感覺這個人如何呢?”
“氣度非凡,感覺非池中之物,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大事,能有多大呢?”甄儼暗自低語,心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你有意與蘇家聯姻是不是?”甄儼像是感覺到了弟弟的想法,直接開口說道:“亂世,兵是一種保障,既然他能打,如今為一州司馬,咱們家與其聯姻倒也能保證一下安全。
這樣吧,你明日把他請來,我當面表達一下感謝之意。”
“恩,好,那明日要安排大妹與他見見么?”
“恩,你安排吧。”甄儼擺了擺手,揉了下腦袋,長途跋涉讓他困頓不堪,交代好弟弟之后,就起身回房休息。
青絲細竹蓋小亭,翠綠的竹葉并沒有為深秋的寒意所屈服。古箏悠長的和弦聲在亭中回蕩,像是在為青竹寫照。
甄儼、甄堯與蘇云各自落座一方,品著淡酒佳肴。
甄儼明白了自己兄弟所說的氣度非凡了,一種在袁紹那種世家子弟身上都難以見到的自信,超出年歲的沉穩。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氣勢,自己在大將軍何進身上都沒有感覺到這種氣勢。
甄儼也打定了與蘇云聯姻的計劃。
三人各自聊著些天南海北的趣事,邀酒行令。蘇云半吊子的水準,即便二人有意相讓,還是輸的一塌糊涂。索性他也光棍,一個字,喝!
蘇云隱約中看見,遠處亭中演奏的侍女起身離席,換做了一抹白衣襲人的甄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不懂音樂的蘇云,此刻聽的格外入迷。
甄儼二人也發現了蘇云的變化,開口說道:“不知道蘇兄可成婚配。”
蘇云心中一咯噔,心道,這甄家兄弟,眼色頭真好啊,自己想什么他們送什么。
“年十五,還不曾婚配。”
十五歲,甄儼心中對蘇云的評價更高一成。
假山的拐角,露著一個梳著垂鬟分肖髻的小腦袋。遠遠的偷瞄著蘇云他們。
甄儼撇見了躲在那里偷看的小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個大膽的念頭由心中生根。
“不知道蘇兄,覺得我家淑女可好,能否當你的良配。”甄儼看著小妹問出了這句話。
聽著大舅哥如同仙音一般的發問,蘇云心道,乃公做了這么多,還不是為了等你這么一句話。
“大善,云明日就與兄長商議,請媒人上門下聘。”蘇云也不矜持,直接答應了下來。酒也不喝了,直接起身告辭。
蘇云回去以后,以自己前世的生辰八字為庚書,交與蘇雙。
蘇雙帶著十車金銀珠寶,豬牛羊各一百頭,請了無極縣令為煤人,披紅掛彩,浩浩蕩蕩的就奔著甄家求親去了。
甄儼熱情的接待了一干人等,雙方交換庚帖,行過三煤六聘,和好婚書,文定就算完成,只待良辰吉日就可以完婚。
雙方各擺宴席,招待親友。
蘇云本以為一切都在按計劃發展,卻不知道的是.....
是夜
甄家
“二兄,你是說,打算將小妹許配給蘇云?”甄堯無比疑惑的質問著兄長,他不明白長女甄姜還沒有出嫁,自己二哥為啥要把全家視若珍寶的小妹嫁出去。
看著甄儼點頭,甄堯有些怒揭:“可是小妹才九歲啊,過完年也才十歲啊。”
“子師,你還記得小妹小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好象都有看見有人把玉衣蓋在她身上,還有相士劉良曾經指著小妹說過:‘此女貴不了言。’
蘇云此人,正好應了小妹的命數,我觀小妹對其也是十分喜歡。”
“可是,可是小妹還只是個孩紙。”甄堯想不出理由來與兄長爭辯。
“如今文定已成,你想讓我們甄家反悔么?這樣失信于人的做法,讓我們家日后該怎么立足?”
甄堯無奈,拂袖而去。
有人歡喜有人憂。
甄宓得知自己被許配給蘇云之后,扭捏的躲在大姐的房里,羞紅的臉上掛著喜悅。
甄姜撫摸著自己繡了三年的嫁衣,鮮紅的布料上的每一個針腳都是自己親手完成的。
三兄安排自己前去撫琴之時,便透露出有意將自己許配給蘇云的意思。對于那個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少年,甄姜心底還是有些眷念的,聽說這個消息,她心底有那么一絲的高興。如今二兄卻又突然改變主意,把小妹換做了自己。身為一個女子,長兄為父。她沒辦法反駁兄長的決定,況且也不知道別人對自己是否有意。
摸著紅嫁衣,聽著小妹開心的在自己耳邊問東問西。
“阿姐,我也想學刺繡,阿姐,你能不能教我彈琴,阿姐,我是不是應該文靜一些,你說那個壞人會不會喜歡我啊....”
甄姜感覺到一股惆悵與無奈。
看的出來小妹很喜歡那人,自己只能含著笑容,一一教授小妹一個女子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