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班布爾善結(jié)盟
- 夭斬大清
- 放開那母牛
- 4805字
- 2020-10-24 00:44:19
“什么人?”苗姓青年拎著七葷八素的吳應(yīng)熊,望向巷子的深處,而他身邊的兩個同伴也一臉戒備的看著前方。
“咳咳咳......咳咳咳,你們抓了我家公子還問老夫是何人?咳咳咳......”巷子深處傳來一聲又一聲咳嗽聲,然而聽到苗范田三人耳中卻猶如催命符,對方渾厚的內(nèi)功通過咳嗽聲向三人襲來,三人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頓時腦中猶如鋼針般刺入。
“閣下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了我家公子,不知可否支會下各自姓名,讓老夫他日也好有個尋找的由頭。”巷子那頭一個佝僂著的老頭緩緩走來。
他每一步的跨越都是一樣大,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一個淡淡的不著痕跡的腳印。
“在下苗顯,這兩位是我的生死兄弟范蕭和田華。”苗顯見來者內(nèi)功精純,自己絕非他的敵手,倒也恭恭敬敬,他深知如果動手自己兄弟三人都不是那老頭的對手。
“曾聽聞李自成手下胡苗范田四大護衛(wèi)個個英雄豪杰,不料他們的后人竟然做出如此小偷小摸的搶人勾當(dāng)。”老頭也不理會臉色通紅的苗顯,徑直向他們走去。
“實在是這位小哥說的話太讓我們吃驚了。”范蕭為人比較機靈,知道此時不宜得罪眼前那老頭:“我們不知這位公子的身份,得罪之處勿怪”
在他看來對方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苗范田三家的后人,點破他們是李闖的余孽,那么自己挾持的這位公子知道他三人的身份也就不稀奇了,畢竟看樣子對方一個隨從都知道的事,身位主子的這位公子能不知道么。
“不知老伯是哪位高人?我兄弟三人......”
“不該問的別問!”吳老冷冷的打斷了范蕭的話,右手一揮,“放下人立刻走,繞你們不死,不然?呵呵,休怪老夫無情。”說完這幾句話,吳老又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范蕭和田華不敢有輕視之心,而苗顯則一臉不忿的看著吳老:“你無情又如何?如今我偏偏就是不放!”
范蕭在一旁大急,心想完了這苗顯的犟脾氣又上來了。
“哦?苗兄,你別忘了你們的身份是李闖余孽,在這京城本來就是步步為艱的事,此時又何必要鬧出不必要的麻煩。”吳應(yīng)熊被苗顯拎著半天,早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勢。
心想,這在外混啊,還是得靠絕對的實力。
“苗兄問我如何知道你們的身份,我想以苗兄之才不難想到。苗兄祖上劍法高超,小弟識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吳應(yīng)熊已從苗顯手中掙脫,他不喜歡被人夾著。
“你識得我家劍法?”苗顯有些驚奇的打量著吳應(yīng)熊,轉(zhuǎn)而又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會武功?”
“難道不會武功就不會識得你家的劍法么?沒見過豬跑難道我就一定沒吃過豬肉?”吳應(yīng)熊故意裝出一臉的不以為然。
“呵呵懂了,公子想必是有來頭之人,恕我三人得罪。”范蕭見狀趕緊向吳應(yīng)熊拱手賠禮道,然后拉了拉身邊的苗顯:“既然沒什么事,我三人就告辭了。”
吳老看了眼吳應(yīng)熊,見吳應(yīng)熊點頭,也就不去看苗顯三人,三人見狀也不多言,一齊沖吳老和吳應(yīng)熊拱手道別。
“小心身后跟著的尾巴。”苗顯沒走多遠,耳邊就傳來吳老的聲音,他猛的回頭,見吳老正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吳應(yīng)熊。
“苗兄快走吧。”范蕭見苗顯停下來又向吳老他們看去,怕他是心有不甘想去找吳老算賬,范蕭趕緊拉了他就走。
“吳老,你的武功很高么?”吳應(yīng)熊見過苗顯的劍法,見他三人對吳老敬畏如虎,對這個平日里極不起眼的老頭大感興趣。
“咳咳,老奴一家世代追隨吳家,這身微末的功夫只是祖上傳下來,來報答平西王的......咳咳咳,只是點上不了臺面的小技,比不得王爺?shù)目v橫沙場。”吳老一臉擔(dān)心的檢查著吳應(yīng)熊的身體,見他沒有受傷,便放下心來。
回到府上的吳應(yīng)熊換了身衣服,此時他看上去精神抖擻,豐神俊朗,拿著一把折扇裝模作樣的扇著,吳老在邊上翻了翻白眼,心想世子真是胡鬧,怎么那折扇上都是些不穿衣衫的裸女?
見吳老一直搖頭感嘆,大有感嘆如今真是世風(fēng)日下的樣子,吳應(yīng)熊笑著解釋道:“吳老,這扇子可是極有名的,話要說回來,還是以前父王派京的西選官送來的,只不過一直被李善霸著。”
“那些混賬東西!王爺賞識他們,讓他們進京,他們不干些好的竟然送這種傷風(fēng)敗俗的東西給世子,帶壞世子,當(dāng)真......咳咳,當(dāng)真該死!”吳老此時毛發(fā)皆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世子,你現(xiàn)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您要多讀讀書,像王爺那樣,文韜武略,您的弟弟吳應(yīng)麒,就頗懂軍略,是個能征善戰(zhàn)的猛將。”吳老循循善誘。
聽到吳應(yīng)麒,吳應(yīng)熊怔了下,他倒是知道,吳應(yīng)麒也算個名人。他和吳應(yīng)熊不同,從小就呆在吳三桂身邊,學(xué)得吳三桂的治軍之道,統(tǒng)軍方面更是出色。
只是這個弟弟再猛也猛不過周培公啊,不好!差點忘了周培公這小子了。吳應(yīng)熊一拍折扇,立馬跳了起來。
“世子?”吳老有些遲疑的看著吳應(yīng)熊:“世子息怒,老奴適才都是肺腑之言......”
“不關(guān)吳老的事,我只是想到一個人。”吳應(yīng)熊收回思緒,目光中閃過一絲寒芒。
“世子可是說的是那個在酒樓和你一起的年輕人?哦,他已經(jīng)跟著苗顯他們?nèi)チ恕!眳抢喜]有把周培公放在心上,那年輕人雖然功夫不錯,但還不是他的對手,只不過見世子似乎極怕那人,改天見到干脆一掌斃了。
“白天?吳老你?”吳應(yīng)熊愣了一下,難道吳老一直暗中保護自己?人多的時候從沒見過吳老出手,看來他是不想過多的暴露實力引起多方勢力的注意。
“呵呵,世子不用擔(dān)心,那人雖然有些本事,卻還不是老奴的對手。”
“他厲害的可不止武功啊。”吳應(yīng)熊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此時有些怪吳老,當(dāng)時已經(jīng)知道他跟著苗顯三人了,為何不出手干了他,也好為自己日后除去個大敵。
“公子的意思是?”吳老見到吳應(yīng)熊的神情,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沒事,晚上還要去班布爾善家赴宴,得準(zhǔn)備一下。”吳應(yīng)熊笑著擺了擺手,算了,早晚有一天會再和周培公見面的,到時候讓吳老直接出手干他。
晚上吳應(yīng)熊的馬車剛到班布爾善的門口時,就見班布爾善站在那笑吟吟的迎了上來,一把摟住從馬車上下來的吳應(yīng)熊:“總算等到世子了。”
吳應(yīng)熊也摟著班布爾善,兩人甚是親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相擁著進府,留下一群班布爾善的家丁翻白眼,心想老爺什么時候喜歡跟男人抱的這么緊了?
班布爾善的酒宴果然豐盛,而席間的主人只有他和吳應(yīng)熊還有不少陪同的丫鬟仆人伺候,吳應(yīng)熊看著滿桌的酒菜心里腹議道:“你媽啊,請老子吃這么好的菜,怕是又要老子給你銀子花了吧,到頭來吃的還不是我自己的銀子!”
“世子請用這道菜!云南的人參氣鍋雞,怎么樣?這雞湯可否鮮美。”班布爾善一臉笑意的看向吳應(yīng)熊,看著他那和善的臉,吳應(yīng)熊實在聯(lián)想不到這家伙是個腹黑之輩。
“唔,小侄多謝大人考慮周到,小侄在京多年很久沒吃到過云南美食了。”吳應(yīng)熊此時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至于這淚的水分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哈哈,世子慢慢享用,老夫這一桌子的酒菜都是云南特有的美食!是老夫特意用的云南大廚燒出來的哦。”班布爾善見吳應(yīng)熊的表情頗為滿意,捧著啤酒肚的肚子哈哈大笑。
“大人有心了,改天小侄定有厚禮送上!”吳應(yīng)熊心想,你丫不就等我這句么。
“哦?”班布爾善眉頭一抖,他今日請吳應(yīng)熊赴宴倒不是為了要他送銀子,而確實有事找他,見吳應(yīng)熊如此識相倒也在他意料之外。
“世子要是歡喜,那老夫就把這云南的廚子送給世子如何?”班布爾善目有深意的望著吳應(yīng)熊,只要吳應(yīng)熊點頭答應(yīng),那么他今日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靠,你當(dāng)我是傻子,讓你派個眼線到我府上?可轉(zhuǎn)念一想似乎班布爾善也沒這個必要,因為他吳府早就布滿奸細。
“大人的條件是什么?”吳應(yīng)熊下意識的問道。
看著吳應(yīng)熊瞇著的眼睛,班布爾善嘿嘿笑道:“世子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他捧著個肚子正細細的品嘗著一桌子的美食,倒也沒有接吳應(yīng)熊的話。
看來這小子還不算迂腐,可以拉攏。
吳應(yīng)熊不知道的是早在班布爾善宴請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殺心,因為吳應(yīng)熊不動聲色的查出埋伏在鰲拜內(nèi)院的史鑒梅和護衛(wèi)隊的劉華的時候,班布爾善就知道吳應(yīng)熊此人不簡單。
既然他吳應(yīng)熊能洞察康熙的眼線,那么平日里班布爾善的所作所為肯定多多少少也落入?yún)菓?yīng)熊的眼中,如果吳應(yīng)熊把這些透露給鰲拜或者康熙,那么班布爾善這顆肥頭怕是保不住了。
故此班布爾善思慮了一晚上決定先試探下吳應(yīng)熊有沒有拉攏的可能,鰲拜雖然也想得到身在云南的吳三桂的支持,并多次派人前去有意無意的試探吳藩的口氣,結(jié)果都鎩羽而歸。
而鰲拜本就是驕傲之人,見吳三桂不愿幫他也不作強求,在他看來吳三桂保持中立對鰲拜沒什么不好,畢竟如今的朝堂上鰲拜已經(jīng)占盡了上風(fēng),而他吳三桂只要不幫康熙,那么隨他在云南怎么鬧都沒事。
吳三桂就算敢在云南起兵作亂,那么鰲拜也可以順勢領(lǐng)兵去平叛,收了軍機處的兵權(quán),到時候兵權(quán)在握,康熙和孝莊那老妖婦還不是他手中拿捏的泥巴。
鰲拜當(dāng)然不怕吳三桂會幫著康熙對付自己,因為他鰲拜要是倒了,下一個倒霉的就是吳三桂,吳三桂手下謀士不少,這點厲害關(guān)系他們還是看的清的。
所以,康熙想殺吳應(yīng)熊,他鰲拜同樣想,要是由康熙的手除了吳應(yīng)熊,那么吳三桂在云南不得不反,或者投向他鰲拜一方。
幸虧班布爾善多次勸阻,否則鰲拜早就派出刺客偽裝成康熙的善撲營將吳應(yīng)熊一刀切了。
“班大人放心,班大人的恩情我記在心里,日后班大人的大事我敢保證我平西王府定然站出來全力的支持你。”吳應(yīng)熊此刻也明白了,今天班布爾善找他絕不是請他吃飯這么簡單。
班布爾善也是個無利不圖之輩,要他一直在鰲拜面前保吳應(yīng)熊,也要看看此人對他有無用處,值不值得如此,倘若吳應(yīng)熊單單只會做些送銀票的事,班布爾善不介意吳應(yīng)熊某個夜晚橫死在洪梅的肚皮上。
他和洪梅的事,京城的幾大勢力早就摸的一清二楚,就連吳應(yīng)熊那晚插瓶兒的細節(jié)都傳到了幾方耳中,讓鰲拜和班布爾善這兩個色中餓鬼不得不感嘆這處男就是饑渴,不過花樣倒是新奇,改天把吳應(yīng)熊叫去一起探討探討此中之道。
孝莊則是吃了個啞巴虧,不過也就在第二天,鰲拜和班布爾善府上就多出了一份洪梅祖宗三代詳詳細細的秘信,就連洪梅五歲時候,被同鄉(xiāng)的一只小黃狗嚇的撞在院門上,都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
“老夫不明白世子說的什么?”班布爾善臉色陰沉,但又有些期待的看著吳應(yīng)熊,心想這吳應(yīng)熊果然城府極深,竟然懂得在這時刻向自己不動聲色的拋出橄欖枝,又不得不感嘆這吳三桂的實力究竟大到什么地步?難道連他班布爾善暗中的所作所為,心底的志向都一清二楚?
“小侄就不拐彎抹角了,家父身在云南雖然手下精兵猛將強悍,但他只想偏守一方,但朝廷幾年來一直克扣三藩的軍餉,我父手下兵將早就怨聲載道。況且小侄身在京城卻是步步艱險,稍有不慎,只怕身首異處,還連累到父王。倘若圣上真的體恤微臣父子那倒也罷了,怕就怕在日后圣上......鰲少保對大清忠心耿耿,可康小三卻時時刻刻的想除掉他,獨攬朝政,我怕日后他康小三過河拆橋,對我父子也......”
班布爾善靜靜的挺著吳應(yīng)熊的話,明知道吳應(yīng)熊的話越說越大逆不道,但他也不介意,只是饒有興致的聽著吳應(yīng)熊訕訕而道。
“大人謀略過人,想必知道此中厲害,說句不好聽的,我吳家給誰賣命不是賣,反正都是做奴才,只看對方開出的價碼,為了生存,做誰的奴才不都一樣?”吳應(yīng)熊此時臉上掛著陰郁的笑容。
班布爾善神情一動,轉(zhuǎn)而又悠然的問著:“只是不知平西王的志向到底為何?”
啪的一聲,吳應(yīng)熊一抖手中的折扇,唐伯虎的仕女圖赫然印在上面,看的班布爾善一愣,心想這小子也是個色中餓鬼,想想洪梅的事,不由的一笑,只要你吳應(yīng)熊好色,那這以后的事就好辦了。
“四川省......”吳應(yīng)熊兀自扇著扇,悠閑自得道。啪!班布爾善氣的一拍桌子,“世子不覺得你這要求太過分了么!別說鰲大人不肯,就算是我,哪怕身死也絕不會讓你父子得逞!”
“呵呵,大人誤會了,我父王要的只是四川省的寧遠。”
“寧遠?”班布爾善看了眼吳應(yīng)熊,見他笑著點頭,便聳了聳肩:“寧遠那窮鄉(xiāng)僻壤給你們也沒什么大不了,難道世子就只有這點要求?”
“不不不,當(dāng)然不止,如果僅僅是這點,我吳家用的著鋌而走險么?”吳應(yīng)熊笑著搖了搖扇子,翹著二郎腿悠閑道。
“哼!”班布爾善冷哼不語。
啪!吳應(yīng)熊扇子再次一合:“我吳家日后還要一面免死金牌,還有云南省的軍餉問題我父王日后自會和你說,另外么,聽說大人的千金閉月羞花,不知小侄可否一見?”說到最后幾字時,吳應(yīng)熊早已放蕩的笑了起來。
班布爾善臉色鐵青的打量著吳應(yīng)熊,見他容貌俊秀,氣質(zhì)優(yōu)雅,雖然不是什么好鳥,但也算是個人物,女兒給他也不算辱沒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