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眼中泛著淚光，“因為討厭，所以才會冒犯，因為討厭，所以才會侮辱，因為討厭，才會一味地嘲弄我耍的我團團轉而不自知！”

“不是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搖搖頭，眼中現著一絲慌亂，“我只是……”

只是因為太在乎你……卻又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去吻你……

忘記了該怎么去做，只知道狂亂地去表達……

“如果你認為我冒犯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他嘶啞著嗓子，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只是不要恨我，好嗎？”

卻見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將他的手退下來，“不好。”

“為什么？”他望著她，“給我一個理由。”

“恨就是恨，就如同愛一樣，是你說不恨就可以不恨，不愛就可以不愛的嗎？”

手，驀地停在了半空，最終伴隨著一聲深深的嘆息無力地垂了下去。

恨就是恨，不是你說不恨就不恨的……

好吧，白兮煙，你不是一定要恨我嗎，那你就盡管恨好了！

恨去吧，恨去吧，哪怕恨得天昏地暗！我祁天浩不在乎！你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丫頭而已！

恨去吧！

可是心里，為什么卻是那么地痛呢？那種深入骨髓的痛，頃刻便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眼前又浮現出那抹潔白，以及那夜梅樹下他壓在她身上時她心碎的眼神。

十七年前，他曾經親口跟她說，如果不能愛我，那就恨我一輩子吧！那時他就那樣地把她壓在了梅樹下，強行進入了她的身體，那個時候他是歇斯底里的瘋狂，因為太愛，所以才不能接受她的太恨，所以才會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的身體，沒想到結果卻讓她更加地恨他，以至于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不可挽回的磨難……

“如果你真的恨我，那，隨你！”落寞地說出這句話，他仿佛失去了重心般向前方走去，無力的身體微微搖晃著，仿佛受到了極大地打擊般。

“喂，你不要緊吧？”看著他頹廢地樣子，她不知為何竟會心生出一股憐惜，剛才的委屈早已消失不見。

卻見他并未回頭，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已經自由了，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放心，我不會再來冒犯你的。”

“可是……”她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小聲地問道，你真的沒問題嗎？

只是那句問話聲音很小很小，小到這有她自己可以聽得見。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遠處的身影，她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指尖不由自主地覆蓋在那片被他吻過的唇上，那片唇上的溫潤還在，似乎沾染了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想起那種酥酥麻麻渾身顫栗的感覺，她的心就像被針尖扎了一下，微微刺痛開來。

不知為什么，她忽然蹲在地上便嗚嗚地哭起來。

這一刻，白兮煙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是因為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嗎？

是因為他戲謔了自己嗎？

是因為自己剛才霸道地咬了他一口，將他的手臂撕咬地慘不忍睹嗎？

還是僅僅因為，他就那樣的走掉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