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姜巖回到家就扯過浴巾進了浴室。

他閉著眼睛，任由熱水淋下來，霧氣朦朧，隱約可見好身材。

突然，男人睜開眼睛，他忽然想起來江漫客廳的電視里暫停的是某電影的畫面。

他臉色一僵，面部深沉凝重。

……

第二天，市一中。

戴著眼鏡的中年女教師腳步歡快，走到一間教室前推門而入。

她徑自走向最后兩排，最終，在一個男生面前停了下來，她敲了敲桌面，“趙辛樹，外面有人找你，你出去一趟吧。”

趙辛樹眼鏡下的雙眸一轉，點了點頭，跟著班主任出去了。

樓下的景觀長廊里，姜巖一身黑衣，微微頷首，正在耐心地等著。

班主任拍了拍趙辛樹的肩膀，示意他過去。

趙辛樹在原地停了三秒，然后才抬步走過去，“姜警官。”

姜巖抬頭，少年身姿修長，正定定看著他。

姜巖開門見山：“我這次來是有點事情想求證，但是在求證之前，希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趙辛樹微微點頭，“您說。”

姜巖：“喜歡看電影嗎？”

趙辛樹：“喜歡。”

姜巖：“看過《唐人街探案》嗎？里面有個小女孩，引誘繼父殺人。”

趙辛樹：“沒有看過。”絲毫沒有理會姜巖說了什么。

姜巖沉默了幾秒，然后才道：“關于木耳中毒案，我有另外一個版本，你要聽嗎？”

趙辛樹波瀾不驚，恭敬有加，“您請說。”

“半年前，你在大街上給了因為找孩子變得十分落魄的魏蘭茹一個面包，因為你長相酷似你親生父親，她跟了你一路，最后甚至去了你的小區當了保潔員，起初你并不相信這個事實，但是你養父母自從生了孩子后就對你的態度驟變，你自己也產生了懷疑，魏蘭茹用一腔真心換回了你的一點溫情，最終你還是同意去做了親子鑒定，事實證明，你確實就是她多年前被拐走的孩子，但是你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從魏蘭茹的口中得知是因為她打麻將，從而疏忽了你，你覺得荒唐又可笑，一個可怕的計劃就這樣出現在你腦海里，你時不時就會去魏蘭茹出租的小屋里訴苦，甚至不惜激怒養父母以至于他們打你，然后你再把這個傷口展現給你親生母親看，久而久之，愧疚、恨意、惱怒，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壓垮了魏蘭茹，她選擇了最險的那條路，其中，少不得你的暗示，比如你養父家每周固定菜色，你養父母出門時間，而那天，你故意把湯灑在趙子宸身上，果然，你養父又打了你，你又跑去魏蘭茹那兒訴苦，最終壓垮了她最后一根神經，而你，既怨恨養父母，實則更恨親生母親。”

趙辛樹：“姜警官，您是電影看多了嗎？更何況，您有證據嗎？”

姜巖：“沒有證據，這只是我的猜想。”

趙辛樹嘴角勾了勾，“沒事的話，我回去上課了。”

剛走沒兩步，他又停了下來，“還有，我可不喜歡寫日記。”

姜巖臉色陡然一變，沒看過電影，怎么會知道電影中的女孩寫了日記。

他剛才只說了引誘繼父殺人，可沒說是以寫日記的方式。

姜巖叫住他，“趙辛樹，以后，康莊大道和羊腸小道你可選好了，我不希望我還有再見你的那一天。”

趙辛樹知道這是警告，他什么也沒說，直接回了教室，只剩下姜巖一個人站在那兒，眼神幽暗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