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玉潔看著孫博文媽出去給人摘枸杞掙錢，就想著一起去，孫博文媽同意了，玉潔就和她一起去了。

玉潔第一天掙了九十五，第二天掙了一百，她每天都把掙的錢交到婆婆手里，她知道家里欠了很多錢。

明遠媽知道枸杞很難摘，又碎又小還滿是刺，掙這一百多塊錢，大太陽底下站一天，一點都不好受，媳婦受這么大罪，還這么聽話。明遠媽心里很不好受，她每天都早點把飯做好，讓玉潔回來吃。

明惠來了，明遠爸媽領小寶在地里添水，明遠媽讓明惠先回來做飯。回來后明惠還沒弄好，明惠想自己好不容易來了還要動手做飯，心里不舒服。說“你這么大年紀了，每天忙里忙外的，又干活，又帶孩子，她干什么去了？”

“出去忙了”明遠媽說，明惠買了只燒雞，明遠媽留了一半給一玉潔。

明惠說“你一天辛辛苦苦，要不你就分家，別管他們了，讓她們自生自滅去”。

明遠媽生氣的說“我的兒子，我的媳婦，我不管誰管？”

玉潔正好回來。隔著簾子，聽到明惠的話，她想扭頭就走，可是明惠來了她只進來打個招呼。

“嗯”明惠板著臉應了一聲。

“回來了，吃飯吧”明遠媽說。玉潔應了一聲。

家里許久不吃肉，大寶小寶吃的很香，玉潔沒有夾，只吃素菜。明遠媽說“你多吃點，天天這么累”。

玉潔說“沒事”。

明惠想自己也累，怎么沒見媽問一句，午后，明惠怏怏不樂的回了家。

又過了兩天，到了周末，明蘭一家來了。

大寶小寶在地里玩，看見明蘭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在喊他們。大寶小寶歡天喜地的迎了上來。

明遠媽見了說“怎么又買東西”她知道今年明蘭給家花了不少錢。

“小寶生日到了，給小寶買個大蛋糕。”明蘭小聲說，手里還提著一袋肉。

明蘭說“大人怎么都好說，孩子正長身體呢”。

明遠媽就不說什么了。

明遠媽把鑰匙給了明蘭，讓明蘭回了家。大寶小寶歡天喜地的和明蘭回來了，明蘭讓一菲帶兩個孩子玩。自己想爸媽一定餓了，就趕緊做飯，明蘭去萊園里摘了些菜來，讓林峰幫著撿。

大寶小寶的眼睛瞅著蛋糕，看著一菲。一菲也饞，一菲說等姥姥回來一起吃，大寶小寶同意了。一菲進廚房對媽媽說小寶光看蛋糕，明蘭心想孩子餓了，就說先給大寶小寶切一塊。

明遠媽回來時，明蘭把排骨燉上了，屋里飄著肉香，明蘭又拌個黃瓜。又切了點牛肉。

明蘭笑著對媽說大寶小寶哪都不去，就看著蛋糕。明遠媽聽了很高興。心想還是大女兒懂事，小寶大口大口的吃蛋糕，明蘭滿眼的心疼，這孩子瘦了好多。

玉潔回來后，看見大姐都在等她，心里很歉意。

明蘭說“玉潔你累了一天，快吃飯”。

玉潔也餓了，就端起碗吃飯。

小寶要喝水，玉潔正要起來，明蘭說“你坐著，我去”。

明蘭照顧大寶小寶吃飯，小寶因為大姑來了，特別的乖，吃了蛋糕，又吃了一碗飯。明蘭摸摸小寶的頭。

“排骨香不香”？明蘭問，小寶點點頭。

小寶吃完飯就趴在明蘭懷里，明蘭摸摸小寶的頭，想著小寶生病時的樣子。心里很心疼。現在，她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父母寬心。

吃完飯，明遠媽在廚房里邊洗碗邊對明蘭說“今年把你們的家都掏空了，你在來別買東西了”。說著抹抹淚。

明蘭拉著媽說“媽，別這樣說，我好歹每月有工資”走的時候，明蘭又給媽塞了幾百塊錢，明遠媽不要。林峰說“媽拿上吧，先貼補家用”。明遠媽只好收下。

明遠媽說“家里出事了，只有你們做女兒的心還是熱的”后面的話明遠媽沒說出口，今年因為明遠和李春艷產生誤會，李春艷好久沒進這個家了。

小寶哭著不讓大姑走，明蘭抱著小寶哄讓自己要上班掙錢給小寶買吃的，小寶才放手。

秋后，玉潔把大寶送進小學上一年級，大寶很懂事，大寶知道媽媽沒錢，一根鉛筆用禿了還在用，趙子欣來玩，問大鉛筆怎么這么短，大寶沒說話，趙子欣就送給他幾根鉛筆和一塊橡皮。

一天，趙子欣對爸爸說大寶沒本子，明成就背過李春艷給大寶塞了幾塊錢讓他去買，大寶不要，明成硬給他，大寶只好拿過來拉著趙子欣去買了。玉潔隔著大門縫，看見這一切，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玉潔想著打工也不是辦法，看孫博文媽媽在種白菜，于是玉潔和公公商量一下，多種點菜，冬天閑了賣。

于是玉潔就把門口那十多畝地全種了白菜。

種菜是個辛苦的事。要打溝，點種，間苗，打藥，鋤草，明遠只能時不時的幫一下，剩下的活全落在兩個老人和玉潔身上，光是打藥明遠爸的肩膀磨破了，玉潔又去打藥，玉潔的肩膀也磨破了。幸好二姐明玉常來。明玉家里沒有農活，明玉根婆婆說了家里的事。婆婆說她給志偉做飯，帶兩個孩子，于是明玉就隔三差五過來幫忙。

明遠很煩，他現在完全在爸的監控下，去哪了，和誰在一起，干什么了都要問。自從回家后，爸一直沒給他好臉色。家里這樣，明遠深深的自責和后悔，可生活的壓力讓他變的很煩燥。

晚上玉潔做了米飯，明遠不想吃，玉潔小聲勸明遠“我明天煮面條”。

明遠端起碗吃飯，明遠爸生氣的是明遠回來晚，還帶著酒氣。

“你干什么去了，一家人忙的要死，你整天的不著家”。明遠爸說。

“我能干什么，我出車去了”明遠說。

“你這個樣子，我就該分家，讓你一個人還錢”。

明遠媽碰碰明遠爸的手，明遠爸不耐煩的推開了。

“就是你偏著他，我不管了”。

明遠氣沖沖的說“我不用你管了”。說著就往出走。

玉潔拉住明遠“明遠，你干什么去，別頂撞爸”。

明遠正在氣頭上，氣沖沖的扇了一巴掌，玉潔跌坐在地上，捂住了臉。

小寶喊了一聲“媽媽”大哭起來。明遠媽慌忙扶起玉潔，去看她的臉，玉潔憋著眼淚說“媽，我沒事”。

明遠心里有些不忍，明遠爸氣的不行“畜生”。

明遠轉身大踏步走了出來。

玉潔追回房間“明遠，你干什去？”

明遠背對玉潔站著，突然把桌子上一個杯子摔的粉碎。

明遠媽站在外面，心里驚了一下。

“你老是這個樣子”明遠說“我是不對，你可以說我，為什么天天哭，裝一幅可憐樣”。

“我能說什么，畢竟我帶著大寶來的”玉潔說。

“你帶大寶怎么了，我對他不好嗎？我沒把他當兒子嗎？”

明遠吼道，不顧玉潔眼淚汪汪，轉身走了出去。

夜里明遠才回來，他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吋候才能到頭。

明遠進了屋，屋里干干凈凈，玉潔睡著了，明遠默默躺下，他心煩睡不著，玉潔靜靜的躺著，氣息均勻，明遠靠近玉潔，伸出手抱住了她，玉潔醒了，伸出手抱住了明遠。

明遠的煩燥在這具溫軟的肉體中得到滿足，滿足之后卻涌上了歉意。

“還疼嗎？”明遠摸著玉潔的臉。

“不疼”玉潔說。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讓你過上好日子”。明遠抵著她的額頭說。

“我也不好”玉潔說。玉潔知道自己因為孩子的事，晚上總是哭，明遠很煩。

明遠把玉潔緊緊的摟在懷里，輕輕的撫摸玉潔肩上的勒痕，自己天天開車躲出去，只讓玉潔面對這一切。

“明遠，別頂撞爸媽，這半年，爸媽不容易，爸累的腰疼，媽也是，可還是硬撐著”。玉潔說。

明遠點點頭。

玉潔又說“我們之間的事自己解決，別當孩子的面，小寶現在身體不好，別嚇他”。

明遠又點點頭。

天麻麻亮，玉潔醒了，明遠翻個身問“干嘛去？”

玉潔說“還有點地沒鋤完”。

“這么早”明遠說。

“馬上天亮了”。玉潔說。

玉潔出來吋，明遠爸去菜地鋤草了，明遠媽也誰備去。

“媽，昨天剩的不多了，你歇著，我去吧”。

玉潔接過明遠媽手里的鋤頭。明遠媽看著玉潔，她臉上平平靜靜的。

玉潔下了地，鋤完一壟，回頭看，明遠來了。

“你怎么來了”？玉潔問。

“我來干快點”。明遠說。

明遠爸本來還根玉潔在說話，一看明遠來了，就氣沖沖的走另一邊去了。

因為明遠來了，早早干完不到中午就回來了。

明遠媽看著明遠扛著鋤和玉潔一前一后的回來了。小寶叫了聲“媽媽”向玉潔跑去。

“寶，想媽媽沒？”玉潔抱起小寶笑著問。

“想”。小寶說。

“聽奶奶的話沒”？玉潔問。玉潔在小寶臉上親了又親，小寶是她的心肝，她有多累，多苦，見到小寶身上的疲憊就會一掃而空。

“聽了，不亂跑，不玩水”。小寶說，玉潔抱小寶走上臺階對婆婆笑笑。

明遠媽正坐在萄萄架下搓洗著小寶的衣服。

玉潔蹲下來，幫著投。

“快洗完了”明遠媽說。

“我正好洗洗手”玉潔笑道。

玉潔洗了手站起來說“我做飯去了”。

“我和好了一塊面”明遠媽揚起臉說“湯也炒好了”。

玉潔進屋后，明遠媽去接水投衣服，明遠過來幫著提水。明遠媽一下打開明遠的手“滾”。

明遠媽看著明遠“你看玉潔，今天臉還腫著，你有沒有良心，她連孩子都沒了，你不幫她，還打她，你滾，我不想見你”。

明遠媽說完提桶走了。

吃飯的時候，明遠爸媽端著飯碗坐在茶幾上吃，兩個孩子也湊過去。桌子上，只剩明遠和玉潔，氣氛十分沉悶？

“什么時候走？”玉潔問。

“吃完飯后”明遠說。

玉潔說“那我給你燒水去，你要多喝水”。

“你先吃飯吧”明遠說。玉潔吃完飯，又給明遠燒水，裝到水壺里，囑咐他多喝水，又給她帶上外套讓他涼了穿上。

明遠說不用帶，晚上早早就回來了。

自從那天開始，明遠就變了，有活干就出去，沒活干就在家幫玉潔。

白菜收回來后全部放在院子里的小溫棚里，明遠剛好接了一個長期的活，要走一個月。賣菜成了一件讓玉潔頭疼的事，二姐明玉開著自家的小貨車來了。玉潔就天天和二姐賣菜，明遠爸媽忙著裝菜，在家帶孩子。

天天走市場，價格不高，明玉建議去城里小區之類的地方賣。二姐先是幫忙聯系了親戚朋友。去了以后價格高了些，人們看到明玉和玉潔兩個年輕的媳婦又漂亮，嘴又甜，又勤快，還幫著送到家，于是爭相來買。

天氣越來越冷了，菜的價格也高了些。也越來越好賣了。

每天晚上回去，玉潔都把錢交給婆婆。讓玉潔感動的是每天晚上婆婆都做好熱氣騰騰的飯菜讓她們吃。

“中午吃什么？”明遠媽問。天越來越冷了。她很心疼兩個人。

“一人一碗麻辣燙加燒餅”明玉笑著說。

“二姐給我省錢呢”玉潔說。

“我就喜歡吃麻辣燙。”明玉說。

兩個人回來都很累，婆婆早早的就把炕填上。玉潔洗洗后，鉆進暖和的被窩。睡的很舒服。

明遠不在，玉潔就和明玉睡一起。

明遠媽進來給小寶拿衣服。

兩個人正在說笑。

明玉說“玉潔，我可不是明遠，你晚上別過來抱我”。

玉潔不好意思的笑了。

明玉對媽說“媽，別人都說我和玉潔是親姐妹呢？像嗎？”。

明遠媽笑著說“有點像”。

明玉鉆進被子里說“媽，你也來睡這吧，你給你兒了蓋的五間大瓦房你怕是一次也沒住過吧？”

“兒子住著就行了，我住不住也就那樣”。明遠媽笑著說。

娘倆正說著話，玉潔己經睡著了，明遠媽輕輕的給玉潔掖掖被子。

天氣越來越冷，明遠媽越來越揪心，明遠該回來了吧。

晚上，幾個人正在吃飯，突然門一響，帶進來一股寒流，明遠裹著大衣回來了，明遠媽趕緊去給明遠盛飯。

“你住哪？”明玉給明遠倒杯水邊關切的問。

“工地么。”明遠邊喝水邊說。

“多冷啊？”明玉說。

“吃什么”明玉說。

“大鍋飯”明遠笑道“白菜粉條子”。

明遠媽端來飯，明遠把盤子里的剩菜倒進碗里，拌一拌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他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才回到家。

明遠瘦了，胡子拉碴的，穿的大衣灰撲撲的，讓人心疼，大家都沉默了。明遠吃完飯從大衣里拿出一疊錢給了媽，想著這么辛苦掙來的錢要去還債，明遠媽輕輕的嘆了口氣。

明遠媽對女兒說“明遠回來了，你也來好幾天了，回去吧”。

明遠笑嘻嘻的對二姐說“人可以走，車留下”。

明玉笑道“車留下，我怎么回？”

明遠說“我送你”。

等明玉收拾好出來，玉潔給明玉裝了一車廂白菜。

“怎么拿這么多？”明玉說。

“二姐回去吃吧，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玉潔說。

明遠把二姐送了回去，把菜卸下，又匆匆回來了。

明遠回到家，玉潔燒了兩壺水，明遠刮了臉，洗了澡，身上請爽了很多。

明遠上了炕，緊緊的抱住玉潔。

第二天早上玉潔起來，明遠爸媽己經在幫忙裝白萊，明遠又睡了一會兒起來，到底是男人，車裝的多，也開的又快又穩，玉潔的心里安穩了許多，有明遠在，送菜的重活明遠也干了。

中午的時候，明遠讓玉潔吃飯，玉潔說讓明遠去吃，自己不餓，明遠把玉潔拉到店里，點了兩碗牛肉面，把肉全夾給了她。

菜賣了以后，明遠買了幾斤羊肉。玉潔責怪明遠亂花錢。明遠說“你看看你的臉色，掙錢的事有我呢”。

回到家，明遠讓媽把肉燉上。玉潔病了，感冒，發燒，渾身無力。還惦記著賣菜，明遠讓她休息，自己出去賣，冬至這天，玉潔昏昏沉沉的睡著，明遠媽進來了，拍拍她的肩膀，玉潔翻身起來，明遠媽把一碗餃子遞給她，“今天冬至，吃餃子”。

“媽，你怎么不叫我，我幫你包”。玉潔說。

“我自己能行，你吃完在睡”明遠媽說“大寶小寶乖著呢，餃子也吃了不少。大寶還幫我燒火呢”。

玉潔笑了，看著婆婆，這一年婆婆老了，鬢角有了些白發。玉潔想等家里的債還完了，一定好好對婆婆，讓婆婆過上好日子。

手里攢了一些錢，明遠媽準備先還給自己的哥哥。明遠爸冷著臉說讓明遠去還。明遠去了，大舅二舅坐在一起，把明遠狠狠的說了一頓，明遠心里不舒服，回來對玉潔說他在也不去舅舅家了。

又快過年了，明蘭知道媽今年困難，給媽買了些肉，又給媽五百塊錢，明遠媽不要，明蘭硬塞給她，明玉婆婆殺了兩只雞，又做了些吃的，讓明玉送給媽，明玉想今年婆婆給家里送了好幾次肉了，不愿拿。

婆婆說“你媽今年困難，我也了沒什么好東西，能幫一點是一點，人要往前看，以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明玉抱住婆婆，流下了眼淚。

快過年了明成來家里轉了一圈，所有的屋都空空的，連爸的羊圈里也空空的。明成嘆了一口氣李春艷不存錢，他拿什么給爸媽。

第二天，明成對李春艷說“過年了，你帶子欣去城里買件衣服吧，再給孩子買點鉛筆本子什么的”李春艷就去了，李春艷覺得明成有點反常。

李春艷走后，明成開著小貨車搬了幾袋麥子，稻子去了加工廠，回來了以后，明成把小貨車直接開進了院子，把米面扛進了屋。

“你往這屋拿東西，她能愿意”明遠媽說。

今年，李春艷沒有給家里搭一把手。明遠媽總認為李春艷不愿回家幫明遠。李春艷心里委屈，就離婆婆遠遠的。

“她管不著”明成抹了一把汗。

李春艷回來后立刻發現家里的糧食少了，問明成，明成直接說媽今年過年沒吃的。

“他們沒吃的管我們什么事？明遠把家都弄散了，你還上趕著去，你是個豬腦子，你爸媽都不喜歡你，你瞎湊什么？我們怎么干也落不了好”？李春艷說。明成氣的打了李春艷一巴掌。

李春艷撲了上來，兩個人撕打在一起。

又過了兩天，明遠媽看見明成的臉上有痕跡，就問怎么了。明成說沒事劃的。

“是不是那個潑婦干的”明遠媽問，說著拉明成去找李春艷“別看我現在這樣，我還是能讓她滾回娘家去”。

明成不走，明遠媽氣的哭了。

這年過年，趙天瑞給明遠媽寄了些火腿，海鮮之類的年貨，說奶奶在家挺好的，讓她們放心。

又過年了，這一年奶奶不在家，來看望的人少，明蘭也早早的去了外省婆家，初二時，明玉和志明，明惠和建華來了，玉潔和婆婆做了一桌萊，明遠和志明，建華喝了幾杯酒。明玉不多吃，明遠媽很生氣，說“你就知道給我省，你媽我還不缺這點吃的”。

明玉笑著說“大過年的，都吃的飽飽的，往哪吃”。

玉潔從心里感激這一年兩個姑姐的付出。

初四這天，肖云生和肖云峰來給明遠爸媽拜年，玉潔倒了茶，進屋叫明遠。明遠正在睡覺。玉潔把明遠拉起來“大舅二舅還有舅媽來了，過去陪著喝幾杯。”

明遠不起來“我給他還錢，他那樣罵我”。

玉潔好心勸“那是大舅，大舅惦記咱們，才來了，要是外人還不給咱們借錢呢。在說了大舅也是為了我們好，別人借還不借錢呢，今天來還給大寶小寶一個大紅包呢，過來吧，今天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菜”。好好勸了會，明遠才起來，大舅今天倒沒說明遠什么。樂呵呵的招呼明遠來喝酒。

玉潔把家里的菜都拿出來，明遠媽過來幫忙，玉潔把明遠媽拉出來讓她和舅舅舅媽說話，自己給做了一桌菜。明遠媽覺得自己很有面子，舅舅們也夸明遠媽娶個好媳婦。

初六那天，玉潔又去張蓉那里幫工了，她想趁著農閑，多掙點錢，快開春了，花錢的地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