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華永遠的記得他第一天上明惠家相親的情景。

因為他把玉潔當成明惠。

玉潔走過去打開了門。

陸建華那時就愣住了，玉潔那天穿了一件紅色的襯衣，藍色喇叭牛仔褲，白色旅游鞋。身材高挑。膚色白皙，大眼晴，高高的鼻梁，一笑兩個酒窩。陸建華想農村還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由心里一動。

老孫婆笑吟吟的嗯了一聲“你爸媽都在啊？”

“奶奶，爸媽都在”。玉潔輕輕的說。她禮貌的對著建華母子微微一笑。把他們三個人迎進了大門。

玉潔在前面引著，又挑起竹門簾，把她們讓進屋里。

陸建華在背后默默的注視玉潔的背影。

明遠爸媽迎過來。互相介紹著，老孫婆子介紹道“這是建華”陸建華很乖巧的叫了聲“叔叔阿姨”后在沙發邊坐下，把他買的一些水果放在茶幾上。

茶幾上擺著一些水果，瓜子類的零食，玉潔端著茶杯走來，放在建華媽和建華面前。陸建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建華媽先是向老奶奶問了聲好，說些高壽健康之類的話，又被明遠媽懷里的漂亮的小寶寶吸引了過去?！斑@是你孫子?。俊?

“嗯”明遠媽說。

“多大了”？

“一歲多”

“長的真漂亮，你幾個孫子”？

“兩個孫女，兩個孫子。大兒子家兩姑娘，小兒子家兩個兒子。這個是小的，大的四歲了，上幼兒園”明遠媽說。

建華媽的手伸向小寶。小寶卻躲開了，摟住奶奶的脖子，好奇的打量建華媽，大家都笑了。

明遠媽說“你喝茶”。

建華媽回到茶幾邊上繼續喝茶。玉潔走到婆婆根前說了句話，明遠媽點點頭。玉潔又進了廚房。建華媽看著兒子眼睛時不時向玉潔那邊喵上一眼，又低下頭，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知道兒子的心思，笑著向兒子點點頭。

屋里的人在聊天，建華媽站起來走進廚房。

玉潔在灶臺邊搟面，轉臉看見建華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阿姨，你坐呀”。

建華媽說“沒事，我看看”。

“我幫你啊”建華媽說的同時，她的眼睛迅速的在廚房里掃了一圈。廚房里干凈整齊。東邊的灶臺上擺著幾個玻璃罐子，里面有腌的鴨蛋，咸菜等。紅的綠的白的，罐子擦的干干凈凈。連裝調味品的罐子都擦的亮晶晶的。這邊，煤氣灶上滾著一鍋湯聞著香噴噴的。另一口鍋里水開了，“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那些是你腌的？”建華媽問。

“嗯”玉潔輕脆的答應了一聲，又有些奇怪，建華媽怎么老是看著她。

玉潔就低著頭繼續搟面條。建華媽看著玉潔，一頭烏黑油亮的頭發，隨便用一根皮筋扎著，又直又長。襯衣的袖子挽的高高的，一條白底碎花的小圍裙松松垮垮的系在纖細的腰間。隨著搟面杖一推一拉，身子一晃一晃，烏黑的頭發不時的散下來，落在肩膀上，手腕上一支銀鐲子也隨著晃蕩著。玉潔的手麻利的“當當當”切著面條。真是個漂亮，聰明，麻利的女孩，建華媽越看，心里越歡喜。

建華媽說“我幫你吧”！

玉潔說“不用，我自己能行”轉身向鍋里加了一瓢水。

“今天麻煩你了，下次你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建華媽說出這樣一句話。玉潔不明就里，看著這個穿黑色裙子，洋氣的女人含糊的嗯了一聲。建華媽一轉身，明遠媽正笑著看著她“過來坐啊，咱家就這樣，別嫌棄！你看我抱著孩子，不方便招呼你?！?

“挺好的啊”建華媽說著，坐到沙發上。

玉潔把泡菜擺到桌上。明遠媽把小寶遞給明遠爸。到廚房里幫著把面條端到桌上。明遠爸招呼著都過來吃。大家都圍坐過來。建華媽叫玉潔“你也來吃啊”玉潔笑了笑“你們先吃”就從明遠媽手里抱過小寶，小聲說“我去叫明惠”。

建華媽簡直有些心花怒放了，她看見兒子有些不好意思動手，就端了一碗面放她面前說“吃吧”。建華被媽看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筷子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夸。

“坐這半天了，咋不見你兒媳婦呀”建華媽邊吃邊問。

“剛才出去的就是啊”！明遠媽說。

建華媽和建華都呆了。短暫的驚奇之后，建華媽有些惱火自已這個表姐也就是老孫婆子話多的很，光顧講自己的孫子而不想自已來是干什么的。

玉潔正站在明惠屋里。

“怎么樣啊”明惠問。

“不管怎么樣人來了你總去看看吧”玉潔勸?！叭碎L的挺好”。

“我”明惠嘴里囁嚅著。

“這是禮節”。玉潔強調著。

老孫婆子笑著說“我們明惠，人老實，不愛說話”說著就起來叫明惠。

明惠就來到上房。恭恭敬敬的叫了聲“阿姨好”。建華媽笑著點點頭，她有些失望。明惠其實也挺漂亮，但比起玉潔，就差的多。但是，孩子們的事嘛。建華媽又想孩子自己決定。

老孫婆子把明惠和建華拉到這邊屋里，她有信心促成建華和明惠的事。

建華坐到明惠對面時，明惠才看清楚。中等個兒，偏瘦，人長的斯文，白凈。

“你叫明惠吧，我叫陸建華”建華說。這個是最基本的禮節。

明惠點點頭，她們隨便聊了聊。

又坐了一會兒，建華媽準備告辭的時候，建華和明惠也從屋里出來，于是雙方很客氣的告辭。

走出明遠家大門不遠，建華媽小聲的埋怨表姐“你也不說清楚，我把一進門這個當成明惠了。如果是這個，我一眼就看上了，那個明惠呢，就著她倆的緣份了”。

老孫婆子“嘿嘿”笑了，說自己表妹啥眼神，人家都兩個孩子的媽了，建華悶悶不樂的根在后面。

趙家的上房里，玉潔又下了兩碗面條和明惠一起吃。

“你覺得咋樣”明遠媽笑瞇瞇的問明惠。

“就那樣唄”明惠說?！耙话惆恪！?

“我看還行”明遠媽說。

“沒我哥個子高，也沒我哥硬朗，沒有男子氣?！泵骰菡f。

“鬧了半天你是按著你哥的標準找啊”，奶奶說?！澳阌心闵┳痈邌?？”

奶奶的話讓所有人笑了起來。明惠問玉潔“嫂子，你看呢”。

玉潔想明惠大概是有點意思，這種事情，自已又能說什么呢，于是她就說“你的事你自己看吧”。

玉潔吃完飯，明遠爸問“面條還有嗎”？

“有啊”！玉潔說。

明遠爸說“我沒吃飽呢”。

明遠媽說“整天的就知道吃飯”。

明遠爸說“那家里來人了我吃一小碗就行，還能吃飽？”

玉潔站起來說“我在給你煮一碗面條”。

明遠爸說“好”。玉潔煮面去了，明遠爸對明遠媽說“你現在也沒啥用了，你看，有人給我煮飯吃了，活干完了你就回娘家去住吧，等忙了在回來”。

明遠媽笑道“活干完了就不要了嗎？我回去可就在不回來了，我家里還有哥嫂侄兒要我呢”。

“不回來就不回來了”明遠爸笑呵呵說。

建華媽和建華在表姐家呆到下午五點多回家。這一天明遠回來的早，接了大寶回來。明遠抱著小寶，玉潔拉著大寶，兩個人并肩走著。在路口碰見了，玉潔站在一邊看明遠和老孫婆子打招呼，向她們微微一笑，兩個人領著孩子繼續往前走。

“你說她一點也不像兩個孩子的媽”建華媽說。

老孫婆子就把明遠的事簡單的說說。建華媽唏噓不已。

陸建華百感交集的看了一眼遠去說笑的玉潔和明遠她們的眼神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是他羨慕的那種。他嘆了口氣。

李春艷把自家的那兩畝地鋤完后，又拿著鋤頭給公婆鋤地，這是明成給她交待的，因為上次的事，明遠爸媽很惱火。

李春艷心里哀嘆一聲，公婆嚴謹，勤快，一年到頭不閑著，一想起這繁重而又冗長的勞動。李春艷心里就不是滋味，靠著種地又能發什么財。

李春艷到院里去找東西，看見玉潔站在樹蔭里哄小寶睡覺，心想這趙家的細米白面養人呢。她的臉色白皙而光滑。身上衣服也比以前光鮮艷麗，婆家的光景在村里也是數一數二的，這個女人真的是跳到?？永锪?。

“大嫂來了”玉潔叫道。

“哄小寶睡覺了啊。”李春艷斜腉看了一眼小寶說道。

“嗯”玉潔笑著說。“小寶睡了要去做飯了。大嫂中午過來吃飯呀”。

“你說你一天這么忙，伺候老的，小的，要我說分開過多好，明遠能掙錢，夠你們花的了”。李春艷說。

玉潔笑笑沒說話。

李春艷不屑的笑笑“你呀，不要整天看老兩口笑瞇瞇的，那老兩口，心眼多著呢，尤其是我們這老婆婆，可不省事，你的注意些”。王潔不知說什么好，奶奶正好從屋里出來，全部聽在耳朵里。李春艷看見奶奶出來，打個招呼匆匆走了。

玉潔進屋把小寶放在炕上，小寶攤開手腳，睡的很舒服，玉潔笑道，“小寶根老太太睡覺，媽媽做飯去了”。

老奶奶笑道“去吧，去吧去吧，我看著”說著，把小寶的被子掖掖。

玉潔轉身欲走，奶奶又叫住她“玉潔，奶奶想根你說件事”。

玉潔站住看著奶奶。

“你那大嫂心眼壞，你媽不怎么喜歡她，你也別根她走的太近，你知道嗎，明遠以前那個，就是她在中間挑拔著過不到一起的，你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別聽她的？”

玉潔都知道。她心里也感謝奶奶的提醒，于是誠懇的對奶奶說“我知道奶奶，我要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盡管說我”。

奶奶說“你爸媽不說你就是說明你做的很好，她們也不是刻薄的人?！?

玉潔點點頭，去做飯了。她明顯的感覺李春艷在和她套近乎。李春艷說什么她只管聽，不插嘴，李春艷說些村里的事，她說不知道。李春艷叫她去家坐坐，她說要教大寶學算術，給小寶洗衣服之類的。她能根著明遠帶著兩個兒子好好過日子就知足了。

時間長了李春艷感覺出來了，心想一個窮山溝里的，還帶個拖油瓶嫁來到不把她放眼里了，于是又恢復了先前傲慢的態度。

但是同時她發現婆婆倒是親近了許多。

明惠自從那次相親后心情很不好，第三天老孫婆子來了，說陸建華的爺爺病了，很嚴重，這事可能要推一推了。

第二天晚上明遠媽去串門子問話。老孫婆子說沒有，老人家病的很重，幾個孫子換著班在照顧。

明遠媽對明惠說了，明惠感覺的出來陸建華的態度，就冷冷的說推掉吧。明遠媽只好又去老孫婆子家說了明惠的態度，于是就推掉了這門親事。

初夏的陽光炙熱的烤著這片大地，明惠不時的擦著額頭的汗水，用帽子扇扇風，明遠爸媽也熱，但是老倆口干習慣了，明遠媽回頭看了看明惠嘆了口氣，這明惠真不是干農活的料，二十多歲的人不如她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說她幾句，又不能多說。

“明惠最近曬黑了”李春艷追上來說。

“曬黑也沒辦法”明惠說“我就是這個命”。

“看看你二嫂，嫁了你哥，人家可是越來越享福了，那臉，白的像瓷一樣.”

明惠就不說話了，心里就是一股火氣。

天氣越來越熱了，幾個人只好回了家。

中午玉潔燒了米湯，蒸了花卷，炒了土豆絲，還有明遠買的烤鴨，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因為李春艷在這吃飯，所以趙子欣也來了，趙子欣夸嬸嬸做的飯好吃，玉潔低頭喂小寶吃饅頭。

明惠看了一眼玉潔，玉潔自己辮了個大麻花辮，頭發烏黑油亮，臉色白凈，明惠的心里就不舒服了。瞧瞧人家，穿的干干凈凈，自己呢。明惠打量著手上的水泡。明遠媽說過幾天就好了。玉潔說“別挑爛了，疼”。

明惠打量著玉潔細白的手就說“嫂子，還是你好，大瓦房呆著，曬不上多好”。

玉潔明白了明惠話里有話，晚上明遠爸對明惠說地里的草長起來了，明早早點起。明遠說干不過來了要不自已停兩天。明遠爸不讓，因為明遠出去一天比她們幾個人干一天強的多。明遠就說讓媽買點肉來讓大家吃，玉潔還給小寶喂奶，要多吃點好的。

玉潔其實每天也很忙。小寶夜里鬧，她得早起，先給明遠做飯，讓她吃了走，明遠爸媽起的早，她心疼老倆口，趕早做些餅，泡些茶水讓奶奶看小寶自己送到地里。中午，晚上十來口人的飯。其間還要哄小寶午睡。院子里的雞鴨羊什么的要她去喂，有時大中午還要洗衣服。多虧奶奶幫著看看孩子。有時幫她撿撿菜，做做飯。喂喂雞什么的。明遠媽回來也幫忙?？擅骰輩s看不到這些。上午，玉潔忙完了讓奶奶看著小寶，自已幫著鋤地。奶奶不讓去。玉潔說在家門口，有事讓大寶喊她。

玉潔來到地里。明遠媽讓她回去，說小寶醒來哭怎么辦。

玉潔笑著說自己能鋤一壟少一壟。就揮起鋤頭。手一松，鋤頭落在地上，李春艷笑道“她嬸這是在家養嬌了，鋤頭把也捉不住下了”。玉潔撿起鋤頭開始鋤。

明遠媽說“你的手腕疼就回去吧”。

玉潔笑著說“我好了”。就只顧低頭干活。

李春艷和明惠心里卻不是滋味，尤其是明惠覺得媽現在和她話越說越少，對嫂子特別的好，家里有啥好吃的都惦記嫂子。

第二天早上。明遠媽叫明惠。明惠說自己肚子疼。不能下地了。明遠媽知道明惠在裝?？擅骰菀辉谡f自己肚子疼。明遠媽只得先走了。明惠起來后奶奶問她怎么了，她說肚子疼，奶奶聽了沖一杯紅糖水給她。明惠喝了。奶奶讓她趕緊去鋤玉米，地里的草長多高了。明惠突然覺得所有人都不疼她。明惠對玉潔說“嫂子，要不你去吧，小寶我看著”。玉潔猶豫了一下說“好吧，小寶你別摔著就行了，有啥活我回來干”。明惠說沒問題。

玉潔就下地鋤玉米。明遠媽問玉潔明惠呢。玉潔說明惠不舒服。明遠媽知道明惠在家什么也干不了，小寶也帶不好，但是一想有奶奶呢，餓了老太太給飽些牛奶餅干的。

中午回去明惠果然什么也沒干，玉潔忙著給小寶喂奶。明遠媽和李春艷做飯，明遠爸去喂雞鴨。

李春艷假裝關切的問明惠好點了嗎？明惠說一直疼。明遠媽讓明惠下午去鋤地。明惠本來想緩上一上午算了。一聽媽這樣說午飯也不吃了，爬在奶奶炕上繼續喊疼。

明惠在家呆了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明遠問明惠怎么了，明惠說疼的越來越厲害，要去醫院看了。明遠媽說明惠在裝。李春艷幫著明惠說話“媽，明惠真的不舒服，天天這么辛苦，你忘了，以前明玉一來就肚子疼的打滾”。

飯后明遠把這些天掙的錢交給媽，明遠媽想著玉潔在家操持著，給玉潔兩百塊讓她買些菜，油鹽醬醋什么的。

明惠看了不高興。說自己病了，明天要去看病。明遠聽了就給明惠兩百讓明惠去看，女孩子肚子疼別不當回事。這樣一來明遠身上沒多少錢了，明遠媽又把手里的錢給明遠，明遠不要。明遠媽還是給了，“窮家富路”萬一兒子路上有事呢。

第二天早上，明遠媽早早喊明惠起來，明惠說干嘛。明遠媽說“你不是肚子疼嗎，早早去看，早早回來。”

明惠知道了自已的戲還得接著演。于是明惠就起來了。明惠騎上自行車“看病”去了。明惠到了集上，轉了一圈，先美美的吃了碗麻辣燙。又去服裝攤子那去轉，各種各樣的夏裝看的她眼花繚亂。她買了一條連衣裙，一條絲巾，一雙涼鞋。

然后就剩十來塊錢了。她想了想，去買了一瓶止痛片。中午時，明惠回了家。

吃完飯后，明遠媽把明惠叫到房間里“你的病歷呢”？

明惠不做聲。

“你買的藥呢”？媽又問。

明惠掏出那瓶止痛片。

明遠媽憤怒的拿出明惠買的衣服倒在床上。

明惠不做聲了。

“最后一次了”明遠媽說。

“為什么她能花錢我不能花？憑什么她坐家里帶孩子我們去干活，你就是偏心”。明惠說。

“把你放家里你能干啥”？明遠媽說“你能干好什么？你嫂子有錢給家里花了，買些油鹽醬醋萊什么的，你有錢都自己花。你哥早出晚歸的掙錢容易嗎？”

明惠詞窮了。下午早早下地了。

過了幾天，在李春艷的竄啜下，明惠又故儕重演，明惠倒要看看自己的嫂子脾氣好到什么份上。那天田里活不多了。明惠又說自己腰疼。讓玉潔去干，玉潔同意了，走的時候看見小寶在明惠腿上坐著，讓明惠注意點，抱緊點，小寶淘氣的很，別掉下來，明惠答應了。玉潔不太放心的走了。

中午，果然出了事。奶奶出去喂雞時，明惠坐在炕沿邊抱著小寶坐著看電視。奶奶讓她坐低點，下來坐到凳子上。要不往炕里面坐，別把娃摔了，明惠說不礙事。小寶使勁往起站，她的手一松，小寶直直的栽下去。“啪”的一聲。明惠慌了神，連忙抱起來，小寶的鼻子流出了鼻血，小寶嘴張著?？薏怀鰜砹?。明惠嚇壞了“小寶，小寶”的叫著。

正好奶奶進來了，看著流血的小寶，慌忙接過來“寶啊。肉呀”又拍又叫，小寶終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你個死丫頭，讓你小心你不小心，這么小的孩子，摔壞咋辦”？奶奶罵著明惠，一邊哄小寶，小寶的樣子讓人心疼。奶奶都急的快哭了。

小寶大聲哭著。額頭起個大包，奶奶慌忙給小寶擦著鼻血。這時玉潔和公婆剛進了門。聽見小寶哭，三個人慌忙向屋里跑，看見小寶流著血的臉，明遠媽心疼的很，忙抱過來哄。小寶看見媽媽，伸出了手，玉潔趕緊接了過來哄。

聽到奶奶的話。明遠媽狠狠責備明惠。

“是他太皮了，老是往開掙，不好好坐著”明惠分辯到。

明遠爸怒不可遏的給了明惠一個耳光，“孩子都抱不好還犟”明惠哭著走了。

小寶還在哭，鼻血止住了，玉潔坐到一邊解開衣服喂小寶，小寶吃了幾口，又哭了起來，玉潔只好抱著小寶去院子里轉。明遠爸覺也不睡了，在院里轉悠，小寶終于不哭了，趴在媽懷里，揉揉鼻子，睡了。

明遠爸過來看說孩子摔了，不能讓睡覺。玉潔揉揉小寶的耳朵，小寶吭吭兩聲又睡了。

玉潔把小寶抱到自已的房間里，看見小寶心疼的流下眼淚，自已當初一個人帶著小寶都沒有讓他摔了。

明遠媽悄悄的進來，玉潔悄悄擦了淚。明遠媽趴在炕上看看小寶對玉潔說“吃飯去吧，我看會”。

玉潔出去吃飯了。明惠料到她哥回來饒不了她。中午飯也沒吃悄悄的頂著大太陽畏罪潛逃了。

下午明遠回來一家人都圍著小寶玩，小寶精神明顯不好，頭上一片青紫。明遠知道后果然生了很大的氣，質問玉潔“讓你把孩子看好，你是干什么的？”

玉潔默不吭聲，孩子摔了她更心疼。一家人都不說話。明遠說“一天那點破活有什么干頭。都不管孩子”。

晚上，明遠躺在炕上看著小寶暗暗心疼，大寶也懂事的給弟弟吹吹。玉潔進來了。明遠知道自己今天對玉潔發了很大的火?？此y過，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也累了就讓她早點睡。

夜里小寶又大聲哭了起來，玉潔怕吵明遠，到客廳里哄。明遠聽了一會兒很著急，于是抱過來哄。小寶一看爸爸，哭的更大聲了。明遠又給了玉潔。小寶撅著嘴，哭的很委屈，明遠媽聽見小寶哭，披衣起來查看，明遠得知小寶是怎么摔了以后很生氣“就不能去醫院看看嗎”？

三個人忙了半夜。小寶才睡了。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明遠給媽說讓送一下大寶。兩個人抱小寶去醫院看。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說結果好著呢。孩子可能嚇著了。要好好的哄哄。

兩個人終于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