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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吃肉趕集

  • 孟女有德
  • 田埂鷰
  • 4040字
  • 2020-10-23 22:41:11

焦急的孟志輝看到古氏和孟欣梅平安回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看到筐里空空,面露驚訝神色激動,壓低聲音問道,"娟娘,這紅棗蜜餞是…都賣出去了?"

"是啊,還是欣梅有主意,蜜餞都賣掉了。"古氏樂著一張臉就沒停過。

"咳,我們閨女就是聰明,也是有福氣的,比我們厲害多了。"孟志輝樂哈哈,"晌午了,我們趕緊吃點東西回家,水觀還在等我們。"

家里的紅棗還有不少,紅棗蜜餞這門生意還得繼續(xù)做,不過得多準備些陶瓷罐。孟欣梅抿唇一笑,"爹,我們還得去買些小陶瓷罐!下回我還要做蜜餞,家里都沒小陶瓷了。"

古氏一急,"啊?那可得去買!輝郎,你快些去買。"

"哎。別擔心,你們吃,我現(xiàn)在就去買。"孟志輝接過古氏遞過來的十文錢,向不遠處的街道商鋪急急走去。

"爹,多買些,大的陶瓷罐也得買幾個。"孟欣梅沖著孟志輝的背影喊道。

"哎,好,好。"

陶瓷罐,小的一文錢三個,大的一文錢,陶瓷師傅掙的也是辛苦錢。

"欣梅,你在這里呆著,我去買點肥豬肉,晚上我們炒個肉來吃,解解饞!"古氏想著這幾天大家都忙得很累,也很長時間沒吃葷食了,就想著買點肉來犒勞犒勞。早晨孟欣梅盯著豬肉鋪的渴望眼神,她看得心疼極了。

古氏的話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孟欣梅的眼睛立馬就瞇成了縫。豬肉啊,她真是太久沒有吃了。自從孟家分家之后,家里頓頓都是稷米青菜,要么就是玉米,最奢侈的也就是焦芳桂家送來的玉米面雞蛋餅了。至于古家的那半塊煙熏臘肉,古氏說得留著年底祭神。這么久了,孟欣梅嘴里都快淡得一點味道都沒有了。此時聽見古氏說要買肉,她是無比開心,眼睛緊緊盯著古氏在豬肉檔口鋪和原大刀比劃交談著,完全移不開了。怎么說呢,她以前在現(xiàn)代就算一個月不吃肉也不會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到了這里之后,疲累勞苦,再加上這個身體以前就很少吃到肉,所以現(xiàn)在的孟欣梅完全忍不住,是非常非常想念肉的味道。

古氏只買了三兩肥豬肉,家里用錢的地方還多,她不敢太奢侈,這三兩肉也是她下了很大決心才買的。對此,孟欣梅并沒有什么不滿意,以后她會掙更多的錢來買肉。

下晌午時分,孟志輝、古氏和孟欣梅終于回到家了。沒停歇片刻,古氏就忙著做起晚食來。孟欣梅把破盆里種的胡蘿卜拔出來兩株,洗干凈準備切成絲,"娘,你看,胡蘿卜,一會我們做蘿卜炒肉。"

"這就是你說的胡蘿卜?原來長好了是這個樣子,紅彤彤的,好看。"

胡蘿卜切成絲后,孟欣梅開心道,"娘,你嘗嘗這胡蘿卜,甜!"

古氏拿起一根蘿卜絲放進嘴里,"嗯,又甜又脆!真好吃!欣梅啊,我們地里種的那些胡蘿卜也快長好了吧?"

"還得等一陣子呢,快了。"

"哎。"一想到,自家地里種了不少這種胡蘿卜,古氏就樂開了。

隨后,古氏按照孟欣梅的指導,把胡蘿卜絲和肥豬肉一塊爆炒,很快就做成了這道蘿卜絲炒肉。這個時候,孟志輝去鐘炳多家接回了玩得不亦樂乎的孟水觀。

一回到家,孟水觀就聞到了一股肉香味,高興嚷嚷著,"娘,姐姐,今晚做什么好吃的菜啦?啊,好香好香!"

"水觀回來啦,快來看看,娘做了道十分好吃的菜噢!一會就能吃了。"

話還沒說完,孟水觀已經(jīng)跑過來了。古氏隨眼一看,孟水觀已經(jīng)等不及直接在灶臺旁用手捻了一片肉嘗上了,"嗯,好吃!肉好香,我都很久沒吃過了。"

古氏拿著筷子敲了孟水觀一下,佯怒道,“是誰在外祖家吃得滿嘴油?"

"娘…"

"還沒洗手就吃上了,去,快洗手去。"

孟水觀嘻嘻笑著,乖乖地舀水洗了手。孟欣梅利落把吃食都端上桌,"開飯啰。"

"姐姐…這是…什么啊?"孟水觀嘴里塞滿東西,指著菜盤里的胡蘿卜絲問道,"好香啊!好吃…"

"嗬嗬,這就是胡蘿卜呀。我們地里種了不少,以后還能吃呢。"孟欣梅樂呵呵說道,"水觀,你還跟我一塊去給胡蘿卜拔過草呢,哈哈…"

孟水觀笑瞇了眼,"我以后還去拔草…"

"好,好。"

吃飽后,古氏收拾著灶房,孟欣梅則幫忙擦著桌子,孟志輝在把茅草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孟水觀在地上練字,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很是溫馨。

臨睡前,古氏和孟志輝商量著,"輝郎,你說我們賣紅棗和蜜餞的事要不要跟公公婆婆說說?要不然等二嫂從別的什么地方聽說,不知道又要編排我們什么。"

"明天我過去跟爹說一下,說了總比沒說好,這個月的月錢也該給了。"

"嗯,那問起來你怎么說?"

"紅棗賣不出多少,我們家里還欠著他們的債,直接說了也無妨,爹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的。只是這蜜餞也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賣掉,暫時別說了吧,唉…"

"嗯,我聽你的……"

二人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漸漸睡著了。

翌日,古氏和孟欣梅仍要在家里準備集日要賣的紅棗蜜餞,孟志輝則下地干活去了。中間孟志輝抽空去找了趟孟世剛,剛巧是在玉米地里找到孟世剛的,他正在地里撒草木灰。

"爹。"

"志輝啊,昨日村里有人在鎮(zhèn)上看到你了,你那是去做什么啊?如今分了家,你要扛起擔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可不行!"

"爹,你想岔了,我正要跟你說這事。"

孟志輝將去菀坪鎮(zhèn)賣紅棗的事情說了,孟世剛想了想語重心長道,"你說的賣紅棗,也是條路子,好歹能賺點小錢,活計也簡單。只是,不能常常去!唉,早些年我也去試過,這紅棗不好賣啊,還是地里的糧食最重要,你可不能忘了這個!我們莊戶人家就是靠它們吃飯的!"

"哎,爹,我明白的。"孟志輝連忙點頭應下,糧食的重要他是知道的。

一晃就到集日這天,孟欣梅和古氏帶著遮掩好的紅棗蜜餞又是早早出發(fā)。孟志輝這次沒跟著去賣紅棗了,他得留在地里干活,山里也得走上一趟。孟欣梅和古氏正走到孟里正家,就聽到林大萍急急喊道,"孟新,孟雅,還不快出來?看看,看看,天都亮了,再不來就不帶你們去趕集了。"

孟新和孟雅是孟里正和林大萍的大孫子大孫女,孟欣梅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們倆人很是親和勇敢。孟新和孟雅一聽見林大萍催促的話從籬笆外傳來,三兩下扒完朝食,麻利地背上一個藤制的小背簍,匆匆從灶房里跑出來,"祖母,等等,等等,我們來了!"

一見到不遠處的孟欣梅,孟雅燦顏一笑,明眸亮如星子,"欣梅,你也是去鎮(zhèn)上趕集?"

"是啊,孟雅姐。"

"太好了,我們一塊走吧,路上還能說說話。"

"哎,好。"

古氏和林大萍笑著打過招呼后就結伴同行了。剛出村口,孟欣梅發(fā)現(xiàn)在前頭路上,村子里的好幾個大娘嬸子都在,或是肩上挑著擔子,或是手里提著東西,或是背著籮筐,都在快步地行走。

"今天去趕集的人不少啊。"

"是啊,好熱鬧。這是我第一次去呢,一會到了鎮(zhèn)上,我想買個漂亮的花頭繩,欣梅,你想買什么啊?"

"不買,我又沒錢。不過若是我有錢了,我就買…"

孟欣梅隨口說了一些,孟雅很是有興致,又追問了好多話。孟欣梅也不嫌煩,很是認真聽著回話,見此,孟雅是越來越喜歡孟欣梅了。

一行人嘮嘮叨叨,說說笑笑著,走過一段又一段的山路,一點也不覺得無聊沉悶。還沒到晌午,就到達菀坪鎮(zhèn)了。走得累了的孟雅一看見石砌的城門,上書著三個蒼勁古樸的大字"菀坪鎮(zhèn)",所有的疲勞一掃而空,"哇,這就是菀坪鎮(zhèn)!欣梅,你看,我們到了!"

"嗯嗯。"孟欣梅這是第三次來,她對菀坪鎮(zhèn)算是有一點熟悉的。菀坪鎮(zhèn)城墻不是特別高,但看起來挺結實的。鎮(zhèn)子的規(guī)劃也很齊整,共有東南西北四條主街。南街是菀坪鎮(zhèn)的主街,也是大多權勢人家居住的地方,孟欣梅沒有去過,到今日為止,她只到過鎮(zhèn)西和這一入鎮(zhèn)就是鎮(zhèn)東街的地方。

"欣梅,你瞧,好熱鬧啊!"孟雅感嘆道。街道兩旁有各種小商鋪,四周擠滿了從十里八鄉(xiāng)挑東西趕來做小生意的農(nóng)戶們,瞧著是十分的熱鬧。

幾個嬸子大娘約好一起回村的時辰和在鎮(zhèn)門外等,就分頭去買賣東西了。林大萍要去藥鋪抓藥材,孟雅就得跟孟欣梅分開了,"欣梅,我跟祖母和哥哥要去藥鋪,不能一起逛了,不過你可別忘了要等我,我們一起回去。"

孟欣梅點點頭,"好。"

暫別過后,孟欣梅和古氏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她們的首要目標就是繼續(xù)去賣紅棗蜜餞。開心的是,孟欣梅和古氏一敲響趙宅的后門,路婆子就笑道,"你們來啦,太好了。你們那紅棗蜜餞可真是好吃!府里的小公子都肯喝藥了,老太太歡喜得很,這蜜餞還想要呢,今日你們帶了多少蜜餞來?"

"有十五瓷。嬤嬤,您要多少啊?"

"十五瓷?這…這…全買了!"婆子咬咬牙,全買下了。

這倒是有點出乎孟欣梅的意料,這可不少啊,她還想著今日要到別家去賣,不過這紅棗蜜餞賣給誰都是賣,她也不管別人買這個是要去做什么,能順利賣出掙到錢她就很開心了,"哎,謝謝嬤嬤。"

領過銀錢之后,孟欣梅和古氏很快就離開趙家了。古氏疑惑問道,"欣梅,你說她怎么一下子全買了?那么多得吃很長時間呢。"

"娘,路嬤嬤或是拿去送人也說不定。別擔心,就算不是,那紅棗蜜餞也可以存放很長時間,放不壞。"

"哎,哎。"古氏也不想這些了,臉上堆滿笑容,"欣梅,走,帶你去買包子吃。"

"啊?好呀,好呀。"早上吃的兩個玉米窩窩頭,趕路早就消化了,此刻孟欣梅的肚子正餓。前些天才吃到肉,不太理解以古氏的性子怎么就說要買包子了呢,不過孟欣梅臉上還是立即有了笑容,匆匆地追上古氏的腳步,她好想吃包子啊。

"就是這里了,這包子聞著特別香,我們去買兩個。"古氏邊走邊指著前頭的包子鋪對孟欣梅說,神色很是柔和。

"嗯。"孟欣梅抿著嘴笑,靜靜聽著古氏的話,很是滿足。

古氏爽快地掏錢買下兩個包子,一個遞給孟欣梅,一個裝進布裹里留著回家給孟水觀吃,自己則拿出玉米窩頭吃。

"娘…"孟欣梅哽咽,嘴邊香噴噴的包子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快吃啊,你這孩子,吃個包子怎么還…"

"娘,你不吃我也不吃。"孟欣梅賭氣道。

"你啊…"

拗不過孟欣梅的古氏,只好又買了一個包子,自己吃了半邊,另一邊留給孟志輝。見此,孟欣梅也不好多說什么。慢慢來吧,日子總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吃多少包子都成。

這包子做的味道確實是好,孟欣梅吃得很開心。吃過包子后,孟欣梅和古氏開始逛商鋪,今日掙了一百多文錢,她們就買了一些零散物品,也不敢多買,擔心一會被村里的人嫉妒猜疑。等東西買得差不多了,孟欣梅和古氏匆匆地趕往鎮(zhèn)門口。如果遲了,讓約好的嬸子大娘們等著,怪不好意思的。

還好,孟欣梅和古氏趕到時,鎮(zhèn)門口才聚集了幾個人。不過等她們剛剛喘順氣,轉眼間,其他人也到齊了。孟雅一看見孟欣梅就興奮地說起在街上看到的那些有趣的人和事,"欣梅,我跟你說啊,我在街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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