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謀劃埋伏
- 革宋
- 千寒風
- 2719字
- 2020-10-23 16:35:03
俗話說:三人成虎,李從善性格雖然比較爆烈,但是行事較之其他弟兄還是比較謹慎的,而且他也不是一個對自己的意見固執己見的人,原來有一個方道齡勸說他南下也就罷了,現在一個新被自己招納的良才陳拓也讓他盡早南下,目標直指大理,再加上一旁的親弟弟李從良也十分贊成,李從善自然不加懷疑,從善如流,當即答應下來,對著底下雖不甚明了,卻也有些信服的小頭目們道:“兄弟們,干完這一票,咱們去大理國干更大的營生。”
小頭目們自然歡欣鼓舞,擊掌彈冠相慶,陳拓暗自為這些“群眾演員”叫了聲好。“現在道齡,陳拓兄弟……”
“叫我陳拓就行了。”陳拓及時道。
“嗯,呵呵,好,陳拓,你和道齡現在就給我們下命令吧,我們都是武夫,既然是你們出的主意,我們在哪埋伏,怎么準備,都給我們說了吧。”李從善忽然變得憨起來,倒讓陳拓覺得有幾分可愛,不禁莞爾,跟方道齡對視了一眼。
方道齡一臉微笑地看著陳拓,心中卻并不如臉上一般波瀾不驚,反而是波濤洶涌,想當年自己冒死救下李從善,糾集幾百弟兄,可不僅僅只想做打家劫舍的營生,想當年二十多歲便鄉試中舉,可是到省試這一關卻是卡了整整十八年,如今年近四十,空有一身報復,卻苦無投門。在李從善手下待了許久,方道齡早已看出,李從善是個何等單純之人,賊便是賊,即便是做賊也只是為父報仇,兄弟義氣,如此之人,何能成大事?幾番勸其南下,那里里土地豐饒,民多官惡,而離京甚遠,其間魚龍混雜,正是大丈夫施展拳腳之地,無奈李從善安于在太湖望江兩縣境內流竄,不愿前往“南方蠻瘴之地”。現在總算遇到陳拓這個知音了,而且方道齡隱隱能感覺到,陳拓這人的野心可能比他還要大,他只想到南方找個立足之地在徐圖緩進,而陳拓方道齡猜測他是想一口吞下大理。方道齡開始覺得自己實現抱負有望了。
其實方道齡猜的倒也沒錯,陳拓想吞下大理是有理由的,在陳拓的僅存的一點歷史印象中。現在的大理正處在大亂前期,至于怎么大亂,陳拓就不甚知之了(大理國的家族斗爭筆者將在以后的章節中加以贅述)。但是陳拓知道,大理國是以宋廷的子侄名義立國的,在名義上臣屬于宋朝,就文化而言,與中原地區十分接近,沒有特別難以處理的民族矛盾,在經濟、科技、人文等方面受宗主宋朝的帶動,取得了相當大的發展,比之遼國與西夏、吐蕃等周圍政權,要先進許多,國內家族之間的斗爭頻繁,而最高統治者意志消沉,真真正正是個英雄用武之地。
方道齡和陳拓心中自然都在想著自己的小九九,然而有些事情自己心中偷著樂就行了,不能說出來,更不能一幅白日做夢的摸樣,對周圍的事情不理不問。
其他人見方道齡和陳拓許久沉默,只是對視對方,只道兩人在想主意,越是胸無點墨,腦無寸謀的人對謀略之士越是敬佩和信服,在這種時候,往往方道齡的話比李從善的話更有人愿意聽從。
“陳拓,還是你來說吧。”方道齡知道陳拓現在想要在這個山賊為主的群體中扎下根來,必須要展現必要的才能,才能服眾,下一步才能展開。
短短不到一天時間,陳拓仿佛和方道齡已經是交心的老友了,自然也明白方道齡的苦心,于是看著李從善說道:“大當家的,再去埋伏之前,您可想到,這關押在這里的近千的民團和縣官縣吏怎么辦?要是放任不管,萬一被他們逃脫,與禁軍來個首尾夾擊,那我們豈不是白白做了許多安排了嗎?”
李從善點了點頭,旁邊一個小頭目不耐煩道:“干脆全都一刀殺了!”
眾人頓時都朝那小頭目投來鄙夷的目光,剛才陳拓聽那小頭目的口音不是太湖本地人呢,而大堂上二十幾個人里面起碼有二十個是太湖人,盡管你是兵來我是匪,但是屠殺這一千鄉親父老,任是誰都下不了手的。那小頭目見勢頭不對,干凈利落地朝自己臉上連扇了兩下巴掌,一邊還振振有辭:“讓你個臭嘴亂放屁!”眾人方才繞過他,轉而看向陳拓,看陳拓有何高見。
陳拓見“事態”平息下來,繼續說道:“我們此番南下,路途遙遠,而且耽誤不得,咬掉禁軍這個大尾巴之后就要馬不停蹄即刻出發,然而王棟祚這些貪官污吏的財物卻也是令人難以割舍,既然有近千的民團被我們俘獲,何不驅使他們為我們運送物資,說不定個中有志同道合之人投靠我們,我們也可以擴大隊伍,”陳拓說這完全是為了黃文秀,其他人能跟隨一起當山賊的可能性極低。“而且有這么一批人安排在后面走,就算朝廷在派兵火速來追,也要花分精力處置這些俘虜,正好也給了我們更多時間。”
“嗯,有道理。”李從善點點頭,也認為陳拓的處置比較妥當。
“可是大當家的,這個叛徒怎么處置?”一個小頭目指著還跪在地上的張夯問李從善道。
“哼,這個叛徒,一刀殺了算了。”有人怒道。
李從善心里也想殺叛徒立威,正要發話。張夯忽然爬到李從善腳邊大叫起來:“大當家的,我沒有背叛你哪,我是被逼的,我愿意……再在您手下,你到哪,我張夯就跟到哪,死我也不離開您了啊~~”張夯叫著叫著,居然放聲哭了起來,全然沒有了當初在陳拓面前那種威風八面的氣勢。李從善厭惡的將張夯一腳踢開,張夯重又爬起來,四周看看有沒有能救他性命之人,猛地看到陳拓,忽然心中靈光一閃,對陳拓說道:“陳拓兄弟,你弟弟上京趕考還是我弟弟在沿途保護呢,怎么說咱也算有交情,求求你讓大當家的饒我一命吧。”
陳拓聽到張夯說起陳振,心頭一震,才想起王棟祚安插在陳振身邊監視的張亢,口中大叫不妙,連忙向李從善說道:“大當家的,此人固然叛逆之舉罪大惡極,但是此人對我們能否最終過得遼長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此話怎講?”提問的是李從良,雖然平日里不講,可是他內心里對張夯這種人還是深惡痛絕的。
“方兄,你知道我們過長江必須要有足夠的船只,而太湖少船,望江卻是囤積了不少船,甚至有艨艟,我們要過長江,必先拿下望江縣城,而且要迅速拿下,那望江縣城墻可沒有漏風門,若要強攻,肯定會耽誤時日,那就得冒著被奸的危險。可張夯是太湖縣的縣尉,只要略施小計,我們便能騙開城門,進而迅速的占領縣城,奪取船只,這樣便可以度過長江,到達那難了。”陳拓自己都開始佩服起自己來,這種急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其實用王棟祚來完成這一任務也不是不可以的,就算那些縣吏中的隨便一人都行,只是為了保陳振上京路上安全,陳拓方才將這個活命的機會給了張夯。
“陳拓說的有理。”盡管方道齡察覺到一絲不對,不過也沒有深思,只道是陳拓自由主張,從今天起,他方道齡開始牢固的跟在陳拓身后。
“那好,那我李某人就先饒你一條狗命,只要你能將功贖罪,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李從善還真是人如其名,從善如流啊。其他小頭目見老大都發話了,自然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帶著弟兄們先行埋伏到大屋山,留方兄和李主簿在此主持物資運送。”陳拓和張夯幾乎是同時長吁一口氣。
“可是弟兄們都走了,只有道齡和從良在此,如何看住那近千民團和官吏呢?”李從善擔心地說道。
“這個就要靠我的一位兄弟了。”陳拓詭異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