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山一路上打著噴嚏走在回家的路上。

“怎么回事，鼻子一直這么癢？難道，是……”

沈萬山仿佛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了，我還沒吃東西，怪不得我身體這么弱。”

摸著時不時發(fā)出抗議叫聲的肚子，沈萬山來附近的一個夜市。

走到第三個推位，沈萬山剛走進去，禿頭老板便迎了過來：“小山，好久沒見你了。今晚吃什么？”

沈萬山很不滿意禿頭老板對自己的這個稱呼，不知道第幾次的和他糾正說：“小光，都說別再叫我小山了。這名字太難聽了。”

禿頭老板嗯嗯的點頭，“好的，要不下次叫你小四？”

“別叫我小四，我可沒那小子這么矮。要不叫全名，要不叫萬山哥都行。”沈萬山在靠外面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禿頭老板小光也跟著沈萬山坐在他旁邊，“行，不就是叫你一聲哥嘛。只要你把你欠的錢還了，讓我叫你爺都行。”

沈萬山從第一次來到禿頭老板這就喜歡上了這里，很在程度是因為這里吃東西是可以賒賬的。

一直沒找到工作的沈萬山，平時也不太喜歡問嚴長百要錢，因為每次問他都不給。所以窮困的他只能經(jīng)常來禿頭老板這里要賒賬了。

“我總共欠你多少錢？”沈萬山一邊對著禿頭老板問，一邊對著在火爐旁邊抄菜的伙計叫道：“伙計，給我一碗面，兩瓶啤酒，一份炒牛肉。”

“好。”忙著抄菜的小李雖然嘴里答應(yīng)著，但他的眼睛卻瞄向坐在旁邊的老板。

在好幾天前，禿頭老板小光就對自己的伙計交待了，要是沈萬山再來吃東西，沒他點頭就不上給他。

禿頭老板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小冊子和手機，打開手機計算器，三下五除二就把沈萬山的欠下的債算完了，“其實也不多，就二百五十三元。給你湊個整數(shù)，二百五十得了。”

“你才二百五。”沈萬山回了一聲，他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很多次沒買過單了。要讓沈萬山現(xiàn)在還這錢，那是不可能的。他口袋里一張一元的都沒有，就一張五毛和一枚硬幣。

沈萬山明白，若是自己傻傻的把實話說出來，不僅沒得吃，定會挨一頓臭罵。

沈萬山對著禿頭老板哈哈一笑，“怎么，你開這么大的一個攤子，還擔心我欠你的這二百五十塊錢不還嗎？我不過是想等到了三百，給你個整數(shù)再給你。”

禿頭老板露出他的大黃牙，也哈哈笑起來，“原來這樣啊，你不早說。這二百五十元加上你剛才點的東西，也剛好到了三百整。你看，要不你先把錢付清了，然后我再給你上菜？”

“怎么，你不相信我？”

沈萬山把桌子上的牙簽筒拿過來，放在手掌上輕輕一握，握成了粉碎。牙簽筒里的牙簽散落在桌子上。

禿頭老板本就是個膽小的人，見到沈萬山似乎在示威，生怕沈萬山會在自己的攤上惹事。心里雖在大罵：“TMD。不還錢還搞壞了我個牙簽筒，你真不是個東西。”

心里在大罵，表面上卻只好忍氣吞聲的強笑著回道：“哪里，沒有這回事。現(xiàn)在我馬上給你上菜。稍等。”

禿頭老板起身往火爐邊上走去，看樣子就是去給沈萬山準備他要的東西。

用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吃霸王餐，沈萬山也是很不喜歡的。不過他也沒辦法，自己餓著肚子在警察局呆了這么久，又做了這么多的事，身體早就累壞了。此刻，他只能先吃下這餐，等上班后自己發(fā)了工資就還錢，大不了再多還點給禿頭小光就是。

想到在警察局里的事時，沈萬山又想起來一件事，嘴里不斷喊著“糟了，糟了。我用了老頭子的狗皮膏藥給人治病，居然忘記問要藥費了。唉……算了，看那女孩這么漂亮，就當哥哥我送給她好了。”

沈萬山只想到了沒要藥錢，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藥已經(jīng)被警察給沒收了的事。

等了片刻，禿頭老板親自把沈萬山要的東西全上了。

一碗面，兩瓶啤酒和一份炒牛肉整齊的放在桌上。沈萬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啪嘰啪嘰的開動起來。

站在火爐旁邊的禿頭老板納悶的對小李問道：“小李，剛才我讓你放的辣椒你放了嗎？”

“我放了一匙羹呢。”

小李的樣子也很是納悶，那辣椒可是傳說中的‘魔鬼辣椒’。在火鍋店里只要上半匙羹的辣椒，就能把一大鍋的辣椒全調(diào)了出來。這也是禿頭老板特意去購買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像沈萬山一樣白吃又不還錢的客人。

剛才小李在炒牛肉和煮面的時候，可都是放了一勺子的‘魔鬼辣椒’。昨晚自己也中從這個缸里用筷子沾了點這辣椒，就把最能吃辣的客人送到了醫(yī)院。怎么沈萬山吃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禿頭老板拿起缸里的辣椒，缸子剛一打開，刺激的辣味立馬竄出來，嗆得禿頭老板淚流滿面。

擦拭著自己的淚水，禿頭老板大罵著：“媽了戈壁的，他的嘴和胃是怎么長的？”

從小拿指天椒充當零食吃的沈萬山早就對辣椒產(chǎn)生了克服力，他一直在尋找著能夠刺激他味覺的辣椒，他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找到能夠讓他滿意的。今晚，自己一直想找的辣椒終于找見，樂壞的沈萬山不禁對著站在不遠處，看向自己的禿頭小光叫道：“老板，再來一碗。要多放點辣椒。”

“嘿，我就不信辣不死你這混蛋。”

這回，禿頭小光自己親手上放的辣椒，一放就是一大勺。放得滿碗面紅通通的。

“小光，你從哪里拿來的辣椒啊？吃起來太爽了，你能不能把這牛肉重新炒一遍，再給我放點辣椒？”

沈萬山的請求立馬得到禿頭小光的答應(yīng)，其實，早在沈萬山吃第一碗面，沒有產(chǎn)生禿頭小光所要的效果時，他已經(jīng)在想著如何把辣椒重新放到沈萬山的碟子里。

現(xiàn)在，沈萬山自己請求的，他自然是樂意得很。他誓必要把沈萬山這混蛋給辣得滿天亂叫。

重新放好辣椒的炒牛肉很快就上來了，就在沈萬山剛要吃的時候，攤外又走來六人一小隊的衛(wèi)生局管理人員。

禿頭小光見到有人來查，他立馬笑著迎上去，又是遞煙又是遞飲料的。

衛(wèi)生局管理人員紛紛拒絕，進到擺放食品的桌子邊查看，是否有不合格的添加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