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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 劍問仙痕
  • 莫蝦米
  • 4555字
  • 2020-10-24 00:06:27

流云觀,大殿之上。

仙痕何尋二人五體投地,跪拜在地。

流云卻背負雙手,轉身不看他們。

“你二人既已學成,往后便只需緩緩修行便是,記住,修行是長久的事情,需要有滴水石穿的耐性,切記不可怠惰。”

“謹記道長教誨。”二人齊齊應聲,語帶哭腔,五年時間,流云道長毫無保留的傳授他們練氣之法,這份恩情,當真無以為報。

“嗯,貧道知道你二人兄弟情深,但......”說著,他轉過身,看向了何尋,眼里滿是惋惜

“何尋,你真的不肯拜入我門下嗎?”

何尋抬起頭,與流云道長四目相對,他的心在抽搐,下意識的避開對方的視線,苦口難言

流云見此,揚天長嘆,他明知結果,卻不得不問,否則道心難以通明,眼見何尋如此,再逼問下去,又是何苦。

“好了,不必多言,此去真武,山高路遠,你二人雖然修為在身,卻無道法神通,貧道這里有兩件法寶,留你們傍身,也算是留個念想。”

說著,從衣袖中取出兩柄飛劍,一青一紅,流光溢彩,寶光逼人,一看便不是凡品。

二人本欲謝絕,但流云既然說是念想,便也不再多言,仙痕接過青劍,何尋接紅劍。

“此二劍名曰青鋒紫霞,乃是貧道一好友所贈,成劍至今還未出世,留在貧道手里多少也有寶劍蒙塵的味道,今賜予你們,望日后能可揚名于世。”

二人接過飛劍,飛劍似有所感,竟歡呼般跳動起來。

感受著飛劍的雀躍,二人終于抑制不住眼里的淚水,哭道:“道長大恩,無以為報,日后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流云道長眼角一酸,連忙背過身去,揮了揮衣袖,嘆道:“去吧”

二人又重重的扣了三個響頭,而后三步一回頭,出了流云觀。

真武山門位于東南方向,二人一路南下,雖有修為在身,卻無道法神通,故此二人不得不徒步行走,不過對比五年之前,可是好上太多了。

聯想起五年前的落魄,仙痕不禁唏噓萬分,當日少小離家,蓬頭垢面,與流民為伍和乞丐為伴,更險些病死他鄉。

現如今修為在身,莫說其他,脫胎換骨之后,可謂是百病不侵。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一邊鞏固根基,一邊煉化飛劍。

七日之后,走出了大山,來到一處城鎮,才知道,今天竟是除夕。

時值正午,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兩人于深山中修行五年,剛入紅塵,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看著其樂融融的居民,心中多少有些傷感之情,過了今天兩人也就二十歲了(虛歲)。

“弟弟,我們找家客棧休息一天吧,好久沒過年了,今天也體會一下這年味。”

何尋欣然同意,每逢佳節倍思親,上一次過年還是全家團聚,這一次,卻只有兄弟二人,也不知遠處的家人,可還安好?

思緒及此,二人久久無言,埋頭找了家不大的客店,交了定金便算住下。

無事便修行,直到晚間的煙火與爆竹聲傳來,二人才從修煉中醒來,相視一笑,都想起不堪的過往,而后收拾了一番,決定下樓吃上一頓年夜飯。

用餐的人擠滿了客店,二人好不容易等到一桌,點了四菜一湯有魚有肉,還要了一小葫酒。流云道長乃是世外高人,自然不在乎凡俗金銀,給了二人許多,然少小離家的倆兄弟自然懂得金錢的重要,平日里多有節儉,今天倒是難得的破費一回。

二人對飲一杯,皆是被酒水嗆的吐舌頭。

“也不知道瘋叔為何會喜歡這么難喝的東西。”何尋抱怨了一句

拾起筷子正要夾菜,客店的門房卻突然被踹開。

寒風裹挾著風雪吹入客店,人們紛紛縮了縮脖子,怒罵來人無禮。仙痕何尋也是皺了皺眉,不滿的看向來人,他倆離這門口最近,寒意自然最甚。

來人一席黑衣蒙面,頭戴斗笠正拍打著身上的積雪,看起身形當是一妙齡少女,果不其然,一聲蠻橫的嬌喝打破眾人的埋怨。

“都別吵吵,煩不煩。本姑娘打尖住店礙著你們什么事了,都閉嘴!”

聲音清脆動聽,言語卻是莽撞無禮。眾人正要爆發,那姑娘卻是從腰間抽出一條鋼鞭,揮舞間虛空傳來炸鳴聲,竟是比那爆竹聲更加響亮。

這下沒人敢說什么了,一時間場面鴉雀無聲

“看什么看,吃你們的飯”“啪...啪...啪...”

眾人一陣唏噓,連忙正色吃飯,那透骨的寒意,竟是忘卻了不少。

店小二掛著難看的笑臉走了上來,點頭哈腰說道:“這位......客官,小店已經客滿了,您要不去別家看看?”

仙痕招呼發愣的何尋繼續吃飯,何尋一臉不爽的揉了揉耳朵,嘀咕道:“哥,這女子性情如此暴烈,想必與我們一樣, 是個孤兒,沒有家教。”

仙痕一聽,翻了個白眼嗔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搞得好像我們也沒家教一樣,我看此女藏頭露尾的,一定長的極丑,是個丑八怪。哈哈哈”

“哎,不會吧,我看他身材還是蠻好的嘛”何尋撇了眼黑衣女子,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影殺手”仙痕不屑的嘀咕了一句,正要夾菜,忽然襲來一陣香風,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若不是那因為憤怒而略顯扭曲的面容,一定更加完美。

“噫,我仿佛聽見有人在說我丑?背影殺手?”那貌若天仙的黑衣女子拿著鋼鞭,正冷冷的看著仙痕何尋。看似心平氣和,實則通過她那微微起伏的酥胸,就能看出她在刻意隱忍即將爆發的怒氣。

氣氛一時間尷尬無比,誰曾想兩人低聲議論竟被人聽了去,更不曾想對方還會找上門來,仙痕的筷子定格在空中,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倒是一旁的何尋暗暗竊笑,竟是一種忍俊不禁的表情。

那黑衣女子一腳踏在桌子上,居高臨下,鋼鞭指著何尋說道:“很好笑?是誰說我沒有家教的?嗯?”

何尋一聽,暗道糟糕,他倆倒不是怕了女子,只是......只是好男奴跟女斗嘛。

當下苦著個臉,告饒說道:“姑娘息怒,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怠慢姑娘,萬望原諒則個。”

那女子倒是不吃他這一套,轉身對著伙計喝到:“誰說沒位置,這不還有嘛,本姑娘就坐這了,把你店里的好菜都端上來。”

說罷大刺刺的坐了下來,一腳踏在板凳上,大有一副山寨大王的模樣。

伙計聞言如蒙大赦,哪還敢停留,連連稱是,便溜了下去。

仙痕何尋掩面嘆息,心想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啊”

三人對視無言,倒是黑衣女子先動起了手。

自顧自的拿過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而后還極為不斯文的吐了口酒氣。

“哈...好久沒這么過癮了,師姐不在身邊的日子真是舒坦。”

看她仿若無人的模樣,仙痕何尋不禁愕然。

片刻后何尋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是我們的酒,你咋能說喝就喝。”

他理虧在前,說話少有硬氣,卻多了點撒嬌的味道。

女子不理他,又仰頭喝了一杯,打了個酒嗝罵道:“好你個黃毛小子,本姑娘喝你酒就喝你酒,你竟然還敢有意見。”

何尋聞言一下就不樂意了,他本是耿直的人,哪里遇到過如此蠻不講理的人,當下“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黑衣女子大聲說道:“我...我...我長這么大,從未遇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啪”的一聲,鋼鞭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直接抽出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那女子頭也不抬,重重把酒杯一摔,比何尋更大聲吼道:“給本姑奶奶坐下。”

這一聲猶如當頭棒喝,震的全場鴉雀無聲,何尋漲紅著臉,一時間慌了神,不知所措,他視線飄忽,正對上仙痕的視線,一下就找到了主心骨。

“哥,她兇我!”

“......”

仙痕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其實他想澄清一下“啊,這個人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

“啊,這個,哈哈,其實嘛,本來是一場誤會呢,這位姑娘想喝就喝嘛,來來來,多喝一杯,弟弟你坐下,不要顯得我們這么小氣是吧,反正你我都不會喝酒,放著也是浪費。”他搓著手,臉紅到了耳根,卻兀自強撐,想要緩解一下氣氛,誰知氣氛越來越尷尬。

“夠了!本姑娘長這么大,從未見過你們這么囂張的人。”那女子站了起來,臉也是通紅的狠,顯然酒量不好還非要喝,眼下,可能是有點醉了。

只見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揚天又是一口酒,而后“噗通”一聲,險些摔倒在地,一旁的何尋下意識的往前一扶,愛死不死,那女子正好倒在他懷里。

感受著別樣的柔軟,何尋有種心跳加速,不能自已的感覺,很新奇,很別樣,很......舒服?

“啊哈哈......你非禮我!”那黑衣女子俏面帶粉,顯然酒勁上頭,一時間竟任由何尋抱著她,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何尋,像是嬌嗔,又似呻.吟的說著

“你......非禮我了。”

何尋一聽,這還了得,顧不上迷戀那份柔軟,急忙松開了手,那女子仿佛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癱倒在地,發出一聲痛呼。

“啊......”聲如黃鶯啼鳴,惹得在場的諸多男同胞一陣躁動。而后......

“你...你又拋棄我了,嗚嗚嗚......薄情郎,負心漢,你好狠的心...嗚嗚嗚......”看似造作,實則真的梨花帶雨了。

何尋一時間不知所措,想要上前攙扶,卻又不敢,唯有再次把目光投向仙痕。

仙痕一個頭兩個大,場面一時間轉換的太快,縱使他思緒過人,一時間也沒有跟上那女子性情的轉變。

“姑娘,你是不是喝醉了”他小心翼翼的說了一聲,仿佛拐騙良家婦女一般,可疑的很。

“本姑娘沒醉。”那女子哭嚎著,手舞足蹈,旁邊的桌子已經遭了殃

“負心漢”

“薄情郎”

“嗚嗚嗚......師姐,有人欺負沫兒。”

仙痕仰面嘆息,看著何尋一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半晌,那女子似乎哭累了,哽咽著站了起來,秀手揉著眼睛,一邊抽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哼,師姐不在,沫兒,沫兒自己報仇。負心漢,薄情郎,看打!”

話音未落,鋼鞭猶如巨蟒扭身一般,朝著何尋抽來,力道之大,難以想象。

何尋瞳孔微縮,只來得及抬手護住頭部,“啪”的一聲巨響,衣袖的布料被撕裂,鮮血娟娟染紅了袖口。

“啊......”他本硬漢,若不是疼痛至極,不會發出痛呼。

下一刻

鋼鞭帶血,蓄勢重來。

眼見血濺當場,眾人哪里還有吃飯的心思,呼喊著一哄而散。

說時遲那時快,紫霞劍感受主人受傷,自行破窗而出,飛入何尋手中,何尋忍著手臂劇痛,抬劍格擋,奈何那鋼鞭著實詭異,貼上劍刃轉向抽在何尋后背,“啪”的一聲,皮開肉綻。

何尋痛嘶一聲,倒抽一口涼氣,感受著手臂及后背火辣辣的疼,他目眥欲裂,憤恨瞪向那女子。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刻人群才沖到門口,仙痕眼看弟弟受創,怒極而笑:“好一個妖女,竟敢傷我兄弟”抬手招來青鋒劍,將何尋護在身后。

“他非禮我,自然該教訓一下,還敢辜負我,死不足惜。”那女子嘟著嘴,搖搖晃晃,似乎下一刻又會摔倒,若是是剛見識過她剛才的狠辣,仙痕絕對不敢相信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少女,就是對何尋下此狠手的妖女。

“忒,休要多言,妖女,看劍。”

此刻他怒火攻心,哪里會在乎辣手摧花這種小事?

真元注入青鋒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而后化作一抹青光劍光,朝著對手撲去。

那女子看到這一幕,神色一凝,醉意消散了許多。

“修道者?”

手中鋼鞭化作一輪旋渦,護住周身,青鋒劍光一連斬破數道波紋,那女子悶哼一聲,目露兇光,鋼鞭揮舞得更加快速,虎虎生風,侃侃擋住劍光,仙痕已然提劍刺來。

抵擋劍光尚且如此吃力,何況飛劍本身?

那女子終于露出驚恐神色,狼狽的一曲身,躲過飛劍一擊,卻躲不過迎面而來的一腳。

“砰”的一聲巨響,那女子只來得及用右手護住面門,手中的鋼鞭卻是脫手掉落,身體重重的撞倒一片桌椅,狼狽的停了下來。

仙痕并未乘勝追擊,而是持劍撿起鋼鞭,冷冷的看著掙扎著想站起來的女子。

“我兄弟二人本無意得罪姑娘,奈何你多番刁難,還傷我兄弟,今日便斷你兇器,也算給你個教訓。”

青鋒紫霞乃流云道長所賜法寶,注入真元之后,銳利無雙,那鋼鞭雖然神異,卻哪里及得上青鋒之利,刺啦一聲,應聲而斷。

那女子卻是看也未看鋼鞭一眼,仿佛受傷的野獸,大眼瞪著仙痕,拄著墻壁站了起來。

她貝齒緊咬,滲出絲絲血跡,絕色的容顏因為憤怒而扭曲,卻別有一番風采,漂浮的秀發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微微泛紅,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羞憤,她或許不在乎鋼鞭,但卻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武器毀在別人手里。

“我長這么大,還重來沒有人敢打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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