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火不相容
- 不負時光終有你
- 淮川
- 2093字
- 2020-11-18 16:57:22
于是這個夜晚她就理所應(yīng)當?shù)卦谠S暮之家住下了。
要論厚臉皮,許由光當之無愧。
當許暮之看著她自若地吃完了飯,捧著碗很自覺地走進了廚房替他收拾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今晚一定會賴在這里。
她從小沒干過這些事情,譬如做飯,譬如洗碗。
小時候和爺爺一起生活,奶奶生病,家務(wù)活就全是爺爺一個人干,她偶爾學(xué)會分擔,也是做得一塌糊涂。許家的理念里覺著女孩子就該被寵著,從小就沒讓她碰過那些事情,和媽媽一起生活后,家中一直聘有保姆和臨時工,她也一直沒想過做這些家常的瑣事。
許暮之估計也明白,揪著她衣領(lǐng)子就把她拖出了廚房。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廢,站在門邊,撓撓頭,“那個……我其實可以學(xué)……”
當然許暮之也沒讓她學(xué),即使是她十分自信洗碗這么簡單的事情自己一定能做好,到了最后許暮之也沒讓她動手。
這樣的感覺和爺爺推她出廚房的時候挺像的。
爺爺一是覺著她學(xué)鋼琴應(yīng)該護著手,二是覺著她不會,怕傷著了手。
可是哪里有那么嬌氣?!
她揉揉鼻子。
當晚她很識趣地去了客房睡。
許暮之真的很忙。
吃過了晚飯后手機就一直在響,一接就是很長的時間,他口里的那些執(zhí)行文件,那些項目工程叫她聽不太懂,她就是特別疑惑,許暮之不是學(xué)美術(shù)的么?
她百無聊賴地睡在床上。
客房的床沒有許暮之房間的那個床舒服,也沒那么多生活氣息,清清冷冷的一個地方,反倒叫她有點兒慫。
她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然后就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第二天起得很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剛睡醒的大腦沒多少智商,進了洗手間就順手打開了儲物柜,拆了一把新牙刷就洗漱了,洗漱完還是有點兒懨懨的,于是躺在了沙發(fā)上,挺尸等天明。
臥室里好像有動靜,她沒在意。
有人開門走了出來。
是許暮之在打電話,好像是生氣了,語氣頗有些嚴厲,“這件事兒就不能急功近利,沒事兒別逞英雄別添亂,國內(nèi)政圈沒你想的那么單純,還當自己在莫斯科那個圈子呢!”
許暮之正兒八經(jīng)生氣起來,她其實是害怕的。
也就是在許暮之的聲音越走越近的時候,她閉上了眼睛裝睡。
許暮之走過來,看見她躺在那里,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就降低了聲音,往陽臺走去,“那群人不會善罷甘休,你自己也小心點兒。”
屋子里很靜,她聽力一向很好。
她竟然聽見了電話里面的人話里的幾分調(diào)侃,“怎么突然……怎么……屋里……春風(fēng)……姑娘?”
雖然斷斷續(xù)續(xù),可很容易就能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怎么突然說話聲這么溫柔?怎么?屋子里有個春風(fēng)一度的姑娘?
她很好奇許暮之的回答,豎起了耳朵,卻什么都沒聽見,只聽見許暮之低低的一聲笑。
沒聊多久許暮之就走了進來,“窸窸窣窣”的一陣后,她感覺有人給自己輕輕鋪上了毛毯。
看來還是很忙啊。
她睜開了眼,這么一大早就有電話,昨天晚上也響了很久。
什么國內(nèi)政圈?許暮之什么時候混進了政圈里?
她狐疑。好像,有點猜不透了。
沒過多久,許暮之再次出了門。
手機響了起來,她進屋去拿,發(fā)現(xiàn)是白楚河打來的,一接起來就聽見了白楚河那邊焦頭爛額的聲音,“許由光你在哪兒呢?!”
這么大清早地就打過來,莫不是出了什么急事?
“我在……”
“甭管在哪兒,趕緊回來!”白楚河說,“上次你策劃案的事兒,本來都興師問罪了,施純還給叫到了輔導(dǎo)員辦公室里去了,誰他媽知道施純?nèi)チ艘院笳f了什么,輔導(dǎo)員這會兒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班長團支書,問你人在哪兒,要你聯(lián)系方式呢!”
她在心里咒罵了一聲,隱約猜到了施純說了什么。
她扒拉了一下頭發(fā)。
可是她的日出還沒有看呢!
她煩躁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想著走了也得給許暮之發(fā)個消息,邊跑邊匆匆忙忙地發(fā)了個短信過去。
其間他也沒回自己,上了地鐵后她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許暮之回了她。
沒問她干什么去了,也沒問她還要不要看日出,就簡簡單單地回了個“嗯”,就再也沒有其他內(nèi)容。
心情更加不好了。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回了學(xué)校以后,輔導(dǎo)員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她也不知道為啥這時候才打過來,頓了好幾秒才接起來,滿臉諂媚的笑,“喂?李老師?”
輔導(dǎo)員那邊的語氣特別不好,“你在哪兒呢?”
“我?我在學(xué)校呢,剛運動完……”
“下午來一趟辦公室。”
“好的!”
收了線她就陰著臉回了宿舍。
宿舍樓下的時候碰見了施純。
很意外,她沒有和以前一樣沖上來挽著她故作熱絡(luò),反倒是遠遠地沖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得意與疏離。
她心頭一沉。
白楚河等她等到地老天荒,她一進門,白楚河就拉過她,“剛施純下樓了……”
“碰見了。”
白楚河說,“施純這幾天很少回來,每次回來沒呆多久就走了。”
見她沒什么興致,冷冷一笑,“許由光,你知道施純這幾天和誰待在一起嗎?”
她整理東西的手一頓,回頭看著白楚河。
白楚河話里盡是諷刺,“我就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要不是上次她一個人在宿舍里打電話我進來正好聽見了,咱倆都還不知道呢!”
“不說那聲音有多溫柔,也不提那表情有多惡心人,”白楚河正視她,“就她叫的那一聲‘暮之’,可是讓我著實愣了好久呢。”
突然心就漏跳了一拍,她問道,“什么時候的事兒?”
“很早以前,”白楚河說,“就昨晚還在打電話呢。”
“轟”地一聲,腦袋里霎時就變得一片空白,昨晚……昨晚他的手機響了那么多次,每一通都很有禮貌地接起來,她以為是工作電話,現(xiàn)在想來,竟然也有施純的么?
施純是如何知道許暮之的聯(lián)系方式?許暮之又怎么愿意接受一個幾面之緣的人的熱情?
都是好本事。
她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