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掘地三尺,非他不可
書名: 不負(fù)時光終有你作者名: 淮川本章字?jǐn)?shù): 2248字更新時間: 2020-11-18 16:57:22
告別了許暮之,她回了學(xué)校后從白楚河的話里才意識到,張曉武是真給氣著了。
想想也是,剛出了警局被她接了,完了半道上被她給扔了,在馬路邊可憐兮兮地等了她倆小時,后來手機終于打通了,被她一句類似自行解決的話給打發(fā)了。
就沒受過那委屈!
連著好幾天都沒見著張曉武,中午下課高峰期的時候她倒是在茫茫人群里看到了他,一臉燦爛笑容,揚起手就準(zhǔn)備打個招呼,誰知道那哥們兒就跟看見了瘟神似的,眉毛鼻子一蹬天,轉(zhuǎn)頭就走。
她尋思著張曉武以前也沒這么小氣,她要是干了對不起他的事兒,平常都是見了他就忍不住地上前來掐她,恨不能和她同歸于盡。
怎么現(xiàn)在人長大了,心眼也小了?
白楚河說張曉武今晚又去了魅色,她當(dāng)時就越想越覺得可氣,當(dāng)時也沒多想,立馬提著刀就趕了過去。
丫有玩樂的時候不叫上她了,幾個意思呢?!
她氣勢洶洶地殺到了魅色,到了魅色后還是老位置,看見張曉武幾個人正玩得嗨,白楚河也在,旁邊還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女生,混在其間行為倒是十分放肆。
她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張曉武在一堆艷色之中也竟然看見了她,她過去后就十分熟練地坐下了,就差沒一腳踢過去,“怎么,現(xiàn)在出來玩兒還不愿意帶上我了?”
張曉武特別煩躁,“你怎么來了?”
這話問得真膈應(yīng)!
她心里頭給堵了一下,瞪著他,“能不能好好說話?!什么叫‘你怎么來了’!”
張曉武舉著杯子,“呸,跟你許由光好好說話,我早就升天了!”
“曉武,這誰?。俊庇袀€女生指著她問。
“發(fā)小。不跟你們鬧了,有事兒,待會兒再一起玩啊?!?
說著就散了那群女生。
能跟她吵架那還算有救,等到人都走了,她就摟過了張曉武,“別這樣啊曉武,消消氣兒消消氣兒,我那天不是碰見許暮之了么,我……”
話沒說完不止是張曉武,鄭開心陸駿意“啪”地一聲就扔了手里的酒杯子,白楚河撲了過來,“敢情你丫失蹤了一天一夜就是和你家那大神在一起吶!”
鄭開心“啪嗒啪嗒”地打起了算盤,“來來來,你給交代交代,怎么個碰見,干什么去了,一天一夜吶……”
陸駿意一臉壞笑,“一天一夜能干好多好多事兒呢!”
張曉武就悲憤了,“許由光你對我暮哥干什么了!”
她如芒在背,顫顫巍巍地坐在那兒就想抽自己的大嘴巴子。
幾個人逼問著她,她星光火石之間就想起了張曉武這次進(jìn)局子的原因,頓時炸了,“我憑什么告訴你?。∧阊径疾桓嬖V我你心上人是誰,咱倆反正都有秘密了,還管那么多呢!”
張曉武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啞口無言。
反倒是陸駿意,“不許打岔,這是兩碼事兒!”
“兩碼歸一碼,要是張曉武今兒說了那姑娘是誰,你們問什么我說什么!”
張曉武竟然就慫了,一杯酒就下了肚,“愛說不說,誰稀罕聽呢!”
“他不稀罕我稀罕!”鄭開心接了話,推開了張曉武,竟是滿臉擔(dān)憂,“你真對暮哥有企圖吶!”
她面無表情,“我沒企圖?!?
“別介,姑娘不是我勸你,”鄭開心戳著她,“曉武瞞了你,可我覺著還是得告訴你!”
曉武瞞了你。
她聽到這話,狐疑地看著張曉武。
就這么一句話,眾人臉色皆大變。
張曉武特別慌張地?fù)渖先ノ孀×肃嶉_心的嘴,鄭開心“嗚嗚嗚”亂叫,她看向陸駿意,“什么事兒瞞著我?”
陸駿意選擇了沉默,她又轉(zhuǎn)頭去看白楚河,白楚河卻早就佯裝不關(guān)己事地坐得老遠(yuǎn)。
突然就開始變得諱莫如深。
她今晚本就是打算來給張曉武負(fù)荊請罪,想著張曉武再怎么裝孫子都不能使小性子,哄好張曉武為上,畢竟這么一個朋友實在難得,誰知道這么一鬧,竟然鬧出個這么件事兒來。
這下張曉武也沒什么心情哄了,她“啪”地一聲將酒杯子放在了一邊,“說吧,沒事兒。”
努力微笑。
張曉武也裝不了孫子了,訕訕地松開鄭開心,鄭開心也不說話了,她瞧了一眼,“什么事兒有那么嚴(yán)重嗎?”
張曉武輕咳一聲,擰巴了好半天才開口,“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瞞你……”
“我就是覺著,你這些年來,能有個喜歡的人不容易,這才沒告訴你?!?
舞池里有許多隨著音樂搖動的男女,大多衣著暴露,震耳欲聾的搖滾樂響在耳邊,她卻什么都聽不見,全神屏息,只聽得見張曉武的那一句——
“暮哥有個特別喜歡的人,我上次在他家里看見了?!?
“一張油畫,雖然還沒完成,但是……能看出個女人的輪廓?!?
“我上次替你問過暮哥,最后竟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不是第一次見暮哥,咱也知道他有多重感情,如果沒有,就直接說一句‘沒有’好了,又何必這樣搪塞?”
她的目光仍然在舞池之中不斷舞動的妖孽男女之中,張曉武說完以后她特別平靜,甚至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輕酌一口,目光依然定在那處。
張曉武怕她受刺激,訕訕地坐過去摟住她,“沒事兒啊由光,有小爺在你不會受委屈的,你告訴我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我明兒就給你介紹一個!”
她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張曉武,那眼里也沒什么情緒,就是一類特別正常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鄭開心也說,“啊……由光,你這么優(yōu)秀,下一個會更好的。”
陸駿意默默地給她又倒了一杯酒,白楚河也跑過來說,“沒事兒啊,季謙也不待見我呢,咱倆生死姐妹花啊……”
她砸砸嘴,忽略了一群人的安慰,“哪個家啊?”
張曉武愣住,鄭開心陸駿意白楚河也愣住,看著她不明所以。
她又問了,“許暮之哪個家?”
“城郊那個……”張曉武有點兒懵,跟不上她的思維,“你沒去過……”
她沒搭話。
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她走進(jìn)的那個房間,滿室的油墨彩畫,卻偏偏那一幅就像是見不得人一般被遮擋住,也偏偏是在她就要揭開布的時候,許暮之突然出現(xiàn)。
她總以為曾經(jīng)許暮之流連花叢不曾付出過真心,也以為自己總能仗著這樣的過往這樣的關(guān)系,能走一步近路。
卻原來有人先一步介入他的生活里。
她拿起了杯子,咬了咬杯沿,沒喝,“我說了我要放手了么?”
眾人一愣。
“沒事兒啊,”她揮開一群人安慰的手,“姑奶奶就是挖墻腳也得挖過來,掘地三尺,非他不可!”